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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隐隐能猜到少爷要和他说什么,真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她还是觉得不舍。花重长得不丑,甚至能称的上是漂亮,红着眼眶泪光流转的模样,有着几分我见犹怜之态。她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膝盖咚的一声,让人听着都觉得疼,以膝前行,哀求道:“少爷,花重若是有哪里做错的地方您说出来,花重一定改过,求您不要赶花重出府可好?”
严喻培回身看着她,淡淡地说道:“你不愿意回家去?”
花重拭泪道:“花重哪里还有家?回去了只怕也是被舅舅卖了换酒钱罢了,花重跟随少爷多年,不期盼能伺候少爷,却也想陪在少爷身边,哪怕是洒水扫地,总也比出府后不知前景为何来的强啊!”
严喻培心中冷笑,语气越发淡漠,“你不想出府,倒也不必跟在我跟前。这次母亲回去,你就跟着一起回去吧,到了家里母亲只会安排好你的。”
花重知道他这是要赶人出去的语气,连忙道:“少爷,刚刚夫人问话,我把沈小姐的事说了,您和胡姑娘去平城的事太太也知道了,只怕太太到时候会去问大少爷。对了!太太还问了我沈小姐的去向。”
严喻培心生厌恶,沉声道:“够了,下去吧。”
花重含泪望了他一会,缓缓起身,“少爷,奴婢告退。”退到门口拉门而出。一路上,花重想起自己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便伤心难过,手中的丝帕都快绞碎了,走到自己房前,推门不由一愣,屋里一人等候许久,“你可算回来了。”
花重呆呆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出现在自己房里的意思,“纸鸢姐姐,你等我?”
屋里的人正是纸鸢,她在花重屋里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看见花重还楞在那里,起身拉着她往里走,顺手将房门关了个严实。纸鸢拉着花重坐下,姐妹情深道:“花重妹妹,你这是哭了?可是少爷怪罪你了?”
花重呆若木鸡,好半响才摇头道:“少爷没有怪罪我。”
“那你为何泪水涟涟,这府上还有谁能欺你不成?”纸鸢瞪着眼,大有一副谁欺负你姐姐为你做主的架势。花重受宠若惊,心中越发觉得奇怪,她与纸鸢以前在严府虽有些交情,可也只是见面点头的泛泛之交,这会来装亲近,不知是何用意。
花重心生疑惑,脸上装着可怜状,“我哪里是被人欺负的泪水涟涟!姐姐,你看错了!刚刚少爷问我年龄,说太太离的远怕是把我放出府的日子都给忘了。”
纸鸢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笑道:“老太太和太太都是顶好的人,少爷也是一个样,对我们做下人的总是挂在心上。”
花重笑着,不知如何接话。纸鸢叹息一声,花重不由问道:“姐姐为何叹息啊?”纸鸢几番欲言又止,勾得花重好奇心大动,追问道:“姐姐何故如此,让妹妹白白心急,有什么事姐姐说便是了。”
纸鸢拍着她的手,“妹妹,你是不知。我虽常年跟在太太身边,却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以前在严府有姐妹能听我说说,现在这府里上上下下我也就只能找到你,就是不知道妹妹愿不愿意听我说话。”
花重一愣,这纸鸢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高,她若是藏不住事还能在太太身边当大丫鬟,在大户人家当丫鬟的谁不是有着七巧心的,除了主子还会相信谁,还找姐妹说话,分明是就唬她。再说了,跟着来的也不是只有她一个大丫鬟的,轮着哪里拍也到不了自己这里啊!想归想,花重脸上没有改变,她还想知道纸鸢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花重道:“纸鸢姐姐千万别这么说,我离开家里这么些年,府上一直这些人与我不亲近,我平日里也是孤独的。姐姐能找我说话,那是看得起我,我如何有不愿意。”
纸鸢笑眯眯的,接下来还真对花重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她不该说的话,大多都是些主子的私密之事。花重一开始听着还带着几分戒备,听着听着听多了,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其实纸鸢就是一个长舌妇!
“来涟庙之前老爷都偷偷去了斯容的屋子,太太气的脸都绿了。诶,花重,少爷在这方面会不会随了老爷?我看这府上好模样的也是不少,少爷有没有……?”
纸鸢凑的很近,花重不悦地往后拉开了一点距离,“纸鸢姐姐,我可没你这么大胆,少爷的事我可是不敢多说。你且说着,我就听听便可。”
纸鸢心生不满,“屋里就我们两人,你何必如此拘谨。这些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们不说出去,谁能知道我们今日说了什么。莫不是,你想一会出去后告我的状?”
花重连声道:“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那么干呢?”
纸鸢怒颜这才收敛了一点,不悦道:“那你便回答我,少爷是不是也进丫头的房间啊?”
花重思量了一会,摇头道:“少爷很自律的,若不是胡姑娘住在东苑,我们这些丫鬟都很少能进东苑。”
纸鸢惊讶地瞪着眼,“那平时谁伺候少爷?”花重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爷打小就不喜欢别人伺候,都自己动手的他都是自己动手。”纸鸢不甘心,神秘兮兮地问道:“那……少爷和胡姑娘……他们都住在东苑,一左一右厢房对着,有没有……?”
花重惊呆了,她张大嘴半天没说出话来,纸鸢推她追问了一句,花重站起身怒道:“纸鸢姐姐,这件事如何能说得!你若说说丫鬟的事便也罢了,终归都是严府的人。少爷和胡姑娘,这话你都问的出口,说出去不光是胡姑娘的名声,就是少爷的名声那也是不好听的。”
纸鸢呆了一会,遂低头轻笑,“妹妹,你怎么这么认真,我就是随口问问,没有便没有嘛!”花重不出声,纸鸢哄了几句才把人又哄坐下,“妹妹,这些年你伺候少爷,就没有什么想法?你看家里斯容马上就要被老爷收进房当小妾了,大少爷院子里的乔乔和美美也都被大少爷收进屋子了,若不是姐姐生的不好,我也不愿意做一辈子下人啊。还是妹妹的模样生的好,若是你和少爷有个什么,只怕也会被收进房升为姨娘的。”
和纸鸢耗了一下午,就属这句话最让花重震惊了,这种想法她何尝没有想过,只是少爷为人自律,她有心没胆,有胆没机会啊。不过这个她怎么都不会对久别重逢的纸鸢说,“姐姐说笑了,少爷对我好,我只想加倍伺候他,如何敢想更进一步。”
纸鸢一副恨铁不成钢,“我看着妹妹机灵,却不想是个傻的。人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再说太太对这事很是宽容,只要你把握住了机会,太太自会为你做主的。”花重惊讶地看着她,纸鸢叹息道:“说了这么半天,我就直说了吧,我来这等你可是太太安排的,其他的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了吧?”
太太安排纸鸢来对她说这些话的,太太……花重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一边想着这说不定是太太对她的考验,一边又忍不住动摇。她喜欢少爷喜欢了很久,若是能相伴左右,那……
纸鸢看出了她的犹豫,再接再厉道:“现在少爷还没有娶亲,一切都还是太太做主。少爷和胡姑娘的亲事已经跑不掉了,若是少爷成亲了,这做主的可就是夫人了,太太都不好强制安排你。你可想好了,要知道太太可是盼着严府多开枝散叶的。你瞧斯容,那么嚣张太太都忍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斯容年轻,太太希望她能给严府再添个小少爷小小姐什么的。”
花重愣道:“那我该怎么做?”纸鸢心中窃喜,“妹妹开窍了,姐姐自然会帮你的。太太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你随时做好准备,我们见机行事啊!”
晚饭前,纸鸢心满意足地回到西苑,木凤翎看着她的表情就忍不住轻笑了一下,“看你得意的小样子,很顺利?”
纸鸢走到她身后为她揉捏着肩膀,笑道:“不顺利之后成功了才让人高兴呢!这丫头心思挺深,对少爷倒是真心实意的好,不过到底是心大了一点。”
院落里传来走步声,木凤翎起身道:“心大便心大,给她一个机会,成不成就看她有没有这个命。另外,我倒是很想看看那个丫头,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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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的东厢房里;脸色凝重的丫鬟婆子们进出都提着小心;小厨房里的炉火一直没有停,大夫开出来的药一直文火熬着;淡淡的药味弥漫着整个西苑;像是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众人的头顶。
严喻培从衙门回来;官服都来不及换;步履匆匆地赶到西苑。两三个大夫在东厢房守着,看见他进来;连忙起身道:“大人!”
严喻培摆手让他们免了这些礼节;眼睛一直望着内室;眉头紧皱追问道:“老太太情况怎么样了?高热可有退下?”
大夫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位上前一步说道:“老太太年事已高;身体各方面都不如年轻人。这次长途跋涉来到涟庙,不习惯涟庙的气候,受了风寒导致昨天夜里的泛起了高热……”
这些话自从来到涟庙,严喻培反反复复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他不耐烦地打断大夫的话,“行了行了,这些话我都快背下来了,你直接说重点!”
大夫顿了顿,低头酝酿了一会,“大人不必担心,我们已经开了药,只要老太太按我们说的喝下去,傍晚的时候退了高热便没有问题。”
严喻培看着他们,视线一个个扫过去,让大夫们脸色为之一白,另一名大夫上前战战兢兢道:“大人,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严喻培盯着他,“说!”
大夫指了指内室,“里面照顾老太太的那位小姑娘,不知道是否是学过医?”
严喻培一愣,“小姑娘?”随即想到,应该是芦花,便说道:“她不曾学过医,怎么了?”
大夫正色道:“恕老夫直言,老太太此时泛高热,应当捂出汗来,名医张机曾说过发汗解表。可是小姑娘楞是要老太太轻便着装,还让丫鬟取白酒擦拭身体。若不是太太拦着,她还说让老太太泡温水澡。这岂不是胡闹吗?”
严喻培一时之间愣住了,其他大夫看见他的表情,在一旁跟着应和。严喻培暗道,芦花不是胡闹之人,只是她这么做的确是有些骇人听闻,这……
“我进去看看。”严喻培相信芦花不会拿老太太身体开玩笑,他虽然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芦花的做法,却也不愿听大夫的一面之词。
严喻培进了内室,便看见芦花正用白酒蘸湿的棉花帮擦拭老太太的手心脚心,紧跟在他身后的大夫们轻言道:“大人,你看,我们可没有半点虚言啊!”
严喻培皱着眉头走到窗前,芦花抬头看了他一眼,瞧见他的脸色心里忽然就忐忑了。
这屋子又没有什么隔音效果,再者大夫们说话的声音没有可以压低,所以大夫在外面告她的状,她都听的清清楚楚。她的方式在现代看来很普通平常,物理降温罢了,若不是看着老太太烧得难受,她也不想做这样违背大众的事情。说起来,她挺奇怪严喻培他母亲的态度,除了不同意老太太泡温水澡之外,对她其它的做法都抱着默认的态度。
“喻培,这是物理降温……”
严喻培的视线移到老太太身上,老太太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粗重地呼着热气,额头上敷着毛巾,颈脖子处垫着……“脖子那里垫的是什么?”
旁边跟着老太太从家里来的婆子大声道:“是冰块啊!少爷,老太太平日里最疼你,现在烧成这样,你不能纵着她胡来啊!这一冷一热,老太太如何吃得消啊?”说着说着就抹起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