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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抬起忧伤的眼睛,仰望天际的孤雁,含含糊糊的点了点头。“嗯!”
听着九龙的话,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滑落了海伦的面庞……突然间,海伦扑倒在九龙的怀中,孱弱的娇躯抽泣着,“九龙哥,你是不是想离开海伦了!”
“海伦……”九龙拥抱着海伦的身躯,感受着那份不舍,良久,才缓缓的说道:“海伦,九龙哥在这里都一个多月了,九龙哥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做……,或许,很多年后,九龙哥会来看海伦的!”
“不!”海伦声音沙哑,她的抽泣声越来越明显,“九龙哥,这里的草地很美,这里的生活很幸福,你留下来吧,陪海伦一起牧羊,一起骑马,照顾阿爹,直到天荒地老!”
“海伦……”九龙无言以对,他只能用身体仅存的温度去安抚海伦孱弱的心灵。
“九龙哥……这一个月来,海伦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你,海伦舍不得让你离去!”海伦任由泪眼婆娑,她倾吐着自己喷涌的感情,或许,过了今天,这样的机会将一去不复返,“或者,九龙哥,只要你带着海伦,海伦任劳任怨,只是可怜了年老的阿爹……”
……
夜晚,一轮孤月悄悄爬上天际,九龙坐在窗前,仰望着明月,陷入了深深的追忆,漫天的星星,欢快的眨着眼睛,欢快的吐露着属于他们的语言。
咚!咚!咚!
轻轻的敲击声,将幻想的九龙拉回了现实。九龙转过头,跃入眼帘的是愁眉苦脸的老丈,九龙连忙起身,恭敬的问候老丈。
“孩子,你是不是要走了!”老丈认真的打量着九龙,良久才缓缓的说道。
九龙没有说话,他埋着头,静静的坐着。
老丈看着九龙的神态,又缓缓说道:“这么说,你是要走了!”
“是的,大叔!”九龙轻轻的回答到。
老丈似乎早都预料到九龙会如此回答,他吧嗒着沉沉的眼睛,缓缓的说道:“孩子,老汉我拜托你一件事!”
“大叔请说,无论是什么事情,我九龙一定竭尽所能!”九龙连忙站起身来,掷地有声的保证着。
“来,孩子,坐下说话!”老丈伸出粗大的手,亲切的抓住了九龙的手,他拉着九龙,坐到了自己的身旁,缓缓地,他的手颤抖不已,他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九龙的长发,带着父亲般的慈爱,缓缓的说道:“海伦,她是老汉唯一的女儿,老汉我老来得女,当时老汉高兴坏了。但是,海伦她娘却因为生海伦,难产而死……”
老丈的声音硬咽了,一颗泪珠儿缓缓的流了下来,渗进了眼角密布的鱼尾纹。
“大叔……”九龙连忙说话,却被老丈拉住了。
老丈胡乱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说道:“孩子啊,海伦她是老汉的好女儿,她从小没有母亲,跟着我这糟老头子吃不好,喝不好……记得那次她得病……”
老丈的声音轻轻的颤抖,他抚摸着九龙的面庞,如同看自己的女婿一样,亲切的交代着一切,“女儿的心思老汉最懂,老汉早都看出来了,海伦她喜欢你,老汉就这样一个女儿,老汉舍不得……,可是,老汉不想让女儿委屈!”
老丈伤心的流泪,他从怀中轻轻的掏出了一个小小的丝绸鞋,颤抖的说道:“孩子你看,这是海伦他娘在怀孕的时候,省吃俭用给海伦做的,但是,海伦他娘死了,老汉伤心欲绝,就将这小鞋没给海伦穿,自己偷偷的存放了起来……,当时怪老汉一时鬼迷心窍,海伦她小小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穿过鞋,那小脚丫子被草地都扎破了……”
老丈又擦了一把泪水,声音稍微沉稳了些,“现在小姑娘长大了,老汉留着这鞋,也算是个留念,她走了后,有这鞋陪在身边,老汉也足够了。”
“带着她走吧,让她过的幸福,老汉心里也就放心了!”老汉缓缓的站起身,佝偻的身子,缓缓的朝门外走去。
“大叔……”九龙看着老丈沧桑的的身影,欲言又止。
“哦!”老丈好像突然响起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玉佩,缓缓的交到九龙的手中,“刚才老汉太伤心了,竟然忘了正事了,这方玉佩是那天天神让老汉转交给你的,天神说,你临走前,要你拿着这方玉佩去一趟天神山。”
说完后,老丈迈动着佝偻的声音,缓缓的朝着门外走去了,九龙摩挲着手中的玉佩,连忙喝叫道:“大叔,海伦她……”
老丈没有回头,只传来了幽幽的叮嘱声,“孩子,带海伦走吧,以后要照顾好海伦,要是海伦生了孩子,就带回来让老头子见见自己的孙子……”
老丈的声音没有了,他的身影也消失了,九龙无神的眼睛看着空洞的毡帐,美索米亚的身影慢慢的和海伦的身影重合……他的神色迷离了,海伦是个好女孩,可是,美索米亚早早的填满了自己的心……
翌日,阳光明媚,海伦早早的起了床,收拾好了行装,她穿着紧身衣,外面披着一条披风,戴着斗笠,用白纱挡住了面容,背着行囊,好像杀出江湖的女侠客,唯独缺少了一柄宝剑。
河畔,九龙身穿粗布衫,披着披风,但脚上穿着军靴,护腕,护腰等都是军人的行头,头顶的头发扎成一束,后面的随意披散着,随着清风,徐徐鼓荡。震龙战刀斜插在背部,捆绑着流星神弓,迈动着矫健的步伐,牵着海伦的手,两人穿过一片草原,乘上了顺水而下的小舟。
站在船头,九龙翘首以望,葱葱郁郁的山峦接连不断的倒退,悠悠的白云飘飘渺渺,时而传来清脆悦耳的的鸟鸣声,山间的兽吼声。情不自禁间,九龙提起手中的酒壶大喝一口,爽朗大笑:“朝发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海伦与九龙并肩而立,眺望着美丽的景色,渐渐忘却了忧烦的离别。她轻轻接起挡在自己面前的白纱,露出了白皙的容颜。神色迷离的看着山峦叠障,葱葱郁郁,听着鸟雀鸣唱,野兽哀号。
海伦轻轻的挽住了九龙的手臂,如同河水一般叮咚作响的声音缓缓响起:“九龙哥,这里的景色真美!”
“是很美!”九龙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山川美景秀丽,佳人美酒相偎,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第三章 垂钓者
桥头上,一个老翁盘膝而坐,旁边放着鱼篓,手中握着鱼竿儿,静静的垂钓。依山傍水,这里的风景别致,如同仙境一般美轮美奂,远远处,一座高高耸起的山峦,巨剑一般竖了起来,刺破天穹,白云缭绕山涧,野鹿山羊时时啼鸣,一派仙家气象。
唆!
突然间,老翁猛地一扬鱼竿,一尾金灿灿的鲤鱼被钓了上来,只见那金色鲤鱼浑身粗壮有力,摇头摆尾,它使足了劲儿想要回到水中,但却无济于事。
“哈!哈!哈!”老翁哈哈大笑出声,爽朗的笑声在山涧漂荼荡起一波一波浩大的回音:“钓上钩的鱼儿,岂能容你挣脱!哈!哈!哈!哈!”
老翁从容不迫的将金色鲤鱼抓在手中,解开鱼篓子,将其放在里面,任它百般活蹦乱跳,也逃不出老翁的手掌心。也不见老翁给鱼钩上放鱼饵,猛地一甩,鱼竿儿又落入水中了,缓缓地,老翁闭上了眼睛,任山涧清风吹拂,野兽哀号,他都置身世外,溶于自然。
突然间,鱼钩又一动,老翁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清澈见底的池水,那鱼钩连什么也没有钓到,但老翁却不怒反喜,他缓缓的收杆而起,哈哈大笑出声,“哈!哈!哈!终于钓到了大鱼!”
老翁站了起来,他双手扶着桥头,远远眺望,只见一艘轻舟荡漾着涟漪,顺流而下,直逼老翁而来。
“唉——”
老翁招了招手,喊叫道,“唉!停下!”
九龙走出了船舱,看到桥头上的老翁,心中怪异,这幽静的山间,哪来垂钓老翁,事情蹊跷,非奸即盗。
“船家,将小舟泊到桥头!”九龙神色凌然,他吩咐船家将小舟停下。
“好嘞!”船家一声吆喝,马上滑动长稿,停到了岸边。
九龙牵着海伦的手,两人一起下了船,走上了桥头,九龙拱手,恭敬地朝垂钓老翁行礼,“老人家,如此深山老林,你只身在此,唤我有何事!”
“嗯!”那老翁没有回答九龙的问题,而是缓缓地踱步,左瞧瞧,右瞧瞧,用鸡蛋里面挑骨头一般眼神,挑剔的看着九龙和海伦二人。
“老人家!”海伦轻轻的向垂钓老翁欠了欠身。
“哈!哈!哈!”那老翁自顾的提起手中的鱼篓,将那金色鲤鱼提了出来,缓缓的端详着了良久,突然之间,垂钓老翁哈哈大笑起来,“这就奇怪了,平常钓上来的都是青鱼,偏偏今个钓上来的是金鱼!”
九龙一听,心中沉思,看着老翁仙风道骨的模样,再加上这深山老林,荒无人烟,立刻判定这老翁必非等闲之辈,于是再次躬身,说道:“老人家是想钓金鱼呢,还是向钓青鱼呢?”
“哈!哈!哈!”垂钓老翁又是一笑,“青鱼有青鱼的吃法,金鱼有金鱼的用处,两者虽有云泥之差,但殊途同归!”
“请老人家明示!”九龙再次躬身。
就在这是,那鱼篓中的金色鲤鱼刷的一下,弹了起来,凌空一个翻斗,扑通一声,跳进了水中,鱼尾猛烈甩动,一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啊!”垂钓老翁看到金鱼刷的一下逃了出去,顿时捶胸顿足的大喊痛惜,“我的金尾鱼啊!我的金尾鱼啊!”
九龙看着这一系列的事件,眼中闪烁着明悟的神色,恭敬的说道:“多谢老人家赐教!”
“赐教……!”垂钓老翁迷糊着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九龙,怅然说道:“我赐教了什么,我的金尾鱼跑了,那有闲工夫和你赐什么教啊!不行,不行,还得钓一条!”
垂钓老翁急急忙忙的将鱼竿又摆了出来,七手八脚的开始了又一次垂钓。
“九龙哥!”海伦看着垂钓老翁莫名其妙的样子,水灵灵的眼睛绷得老大,她看看远处等待的船家,再看看忙忙碌碌的垂钓老翁,最后,目光回到九龙的身上。她轻轻的动了动九龙,示意走吧,和这老头没有什么耽误的。
“嘿嘿!”九龙凑在海伦的耳边,悄悄的说道:“海伦,看九龙哥的!”
随后,九龙缓缓的将海伦父亲给他的玉佩取了出来,看着玉佩上雕刻着与流星神弓一模一样的图案,轻轻的摩挲了一下,缓缓的说道:“老人家是不是再找这条金尾鱼!”
垂钓老翁一听,突然将鱼竿一甩,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神目湛湛的看着九龙,突然哈哈大笑出声,“好,孺子可教,越过这片水域,来天神山吧!”
“是!”九龙连忙躬身,但当头抬起来时,垂钓老翁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突然间,山涧震动,一道爽朗的大笑声响起,“哈!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九龙和海伦手牵着手,两人又回到了船上,穿过层峦叠嶂的峭壁,跨过花香鸟语的平原,终于,一座巨大的山体映入眼帘,那宏大的山体如同耸立在云端的天宫一般,远看云雾缭绕,近看气势雄浑。
告别了船家,九龙和海伦开始了攀登天神山的旅程,宏大的天神山高不见其顶,更没有道路可走,就连同羊肠小道也没有丁点儿,漫山遍野的奇花异草,各种各样的树木植被,任凭九龙博古通今,才学充盈,他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九龙和海伦两人相互扶持着,艰难的前行着,他们走走停停,汗水流满了他们的肩背,尤其是海伦,她手无缚鸡之力,还要攀登如此崎岖的山路,真是让她吃足了苦头。
日落西山,夕阳无限好,九龙和海伦依偎在一块儿峭壁之上,他们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