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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婆子领命退下,王夫人烦躁的转动着佛珠,她那个妹妹当真是没用的,这事儿若是让府里人知道了,她们王家的姑娘还要不要脸面了。蟠儿也是个糊涂了,什么样儿的丫头买不到,犯得着弯腰跟人去抢;还弄出了人命。
不一会儿,王熙凤也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王夫人不满的将此事告之王熙凤,王熙凤亦是不喜,但到底是自己长辈,不便多说,且不过是个不中用的乡绅少爷,家里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就一个忠奴在身边,当不得事儿,道,“姑妈,这事儿蟠儿虽做的不周全,但也不是多大点儿的事儿,那些个世家大户,功勋在身的人家,谁家没几个不孝子弟,手上沾个把人命官司。再者,那破落户身边也只剩个奴才,真能多忠心,不过是借机混点银钱罢了,我看他是贪得无厌,借机讹诈呢。”
王夫人听此点了点头,又听王熙凤说那应天府新上任的老爷正是那贾雨村,这其中的渊源,王夫人自是一清二楚的,如此,这事儿也好办多了。思忖着待会儿拿着贾政的印鉴,修书一封则可。此事暂且放下,王夫人吃了口茶,又道,“今个一早我就听说,你昨日到你二妹妹院里逞了威风,办了她的奶妈妈。那狗奴才再不好,二丫头也吃了她一口奶,这事儿,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就是,莫要深究,可知,这些个奴才盘根错节,到时候捅到老祖宗那儿,又起了是非,徒惹她老人家不高兴。”
“姑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小事儿,我也懒得办她,只没想到那狗奴才胆大包天的很,竟是成了贼婆子了,二妹妹屋子里的东西,愣是一点值钱的也无,这事儿,就算捅到老祖宗那儿,我也是站理的,就怕我若真是不闻不问,以后老祖宗知道了,心中更是不喜。”王熙凤气愤道,这一上午的忙的很,那狗奴才的事儿还没来得及处置呢。
王夫人见王熙凤如此反驳她,眼里不满之色一闪而过,而后脸上笑容越发慈善起来,眼里也满是忧色,“你说的,我也知道一二,只如今你林妹妹刚来,咱们府里就出了这样的事儿,传扬出去,你林妹妹怕是也住的不安稳,心里还不定怎么想咱们荣国府呢,若是让扬州的林姑父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阵波折。依我说,这事儿就先暂且放心,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很呢,存心想要收拾,还找不到机会不成。”
王熙凤虽心中不满,但细想亦觉得王夫人所言在理,回了屋子,让平儿传信让那婆子将偷得东西尽数还来,否则后边有她好果子吃。那王妈妈心中暗恨,嘴上却是千恩万谢,平儿见了,叹气道,“妈妈也真是糊涂的,你说说这府里不缺吃喝的,非弄这么一出,泥人也有三分性,更何况二姑娘到底还是个主子。我劝妈妈,该还得东西快些还了,也跟姑娘求个情。唉,真是糊涂。”
王妈妈吸了吸鼻子,又擦了擦眼角的泪,哽咽道,“姑娘说的是,我之前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往后定好好服侍姑娘。”平儿听此,满意的点了点头,见王妈妈这会儿冻得发抖,又道,“好了,你快回去找个大夫看看,可别染了风寒,实在是你做的太难看,也不怪二奶奶将你关柴房里。”
王妈妈搓了搓手,听平儿说了王熙凤,忙作势给自己两个嘴巴,平儿见她脸上皱纹都有了,关柴房一夜,抖抖索索的,也怪可怜的,少不得又软言说了几句,王妈妈听了心里感动,心道,这般贤惠的姑娘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可惜是个命苦的,被那母老虎管着,到现在没名没份的跟着琏二爷。想到王熙凤那拈酸吃醋的性子,冷哼,这男人想偷腥管就管住了,呸。
碧纱橱里,姐妹四个一起聊着天儿,自在舒服的很,正聊到兴处,就见贾宝玉从外头走了进来,掀开帘子,乐呵道,“姐妹们说些什么呢,这般高兴,快些说来给我听听,让我也高兴高兴。”这儿话音刚落,那头袭人就追了进来,埋怨道,“二爷也真是的,刚从外头回来,一身冷气的,也不怕冻着几位姑娘,快些换件衣裳,待会儿有多少话说不完的。”说完就拉着贾宝玉出了内间,换了日常家居服饰。
迎春淡淡看了眼袭人,记忆中,这丫头是宝玉一等一的人物,忠厚老实,善解人意,做事周全,将宝玉这屋子里里外外收拾的舒舒服服的不说,一颗心更是都放在宝玉身上,难得的忠心丫鬟。
贾宝玉来了就走,帘子打开,窜了些风,林黛玉有些不适,忙咳嗽起来,雪雁听了,忙从箱子里翻出药丸来,又倒了水,林黛玉喝下,探春见了,忙道,“林妹妹可是昨夜冻着了,不若让老祖宗找个太医回来看看。”
林黛玉忙摆手道,“不是什么大事儿,何苦劳烦祖母跟着后边担心,我这身子,自来就是这样,打出生就开始吃药,吃了不少苦汁子,也没见有啥起色,你们无需担心,过会儿就好了。”
探春也不过是一说,见此,也不再多言,倒是一旁看着棋谱的迎春见了,眼中亮色一闪,起身将雪雁手上另外一个药丸拿来,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探春跟惜春见迎春那样,笑道,“二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林姐姐这药丸好吃不成?”
迎春浅浅一笑,也不多言,只细细看了林黛玉几眼,只看的林黛玉羞红了脸才放过。
探春等人又是一阵哄笑,恰巧此时贾宝玉换了衣裳进来,见此忙又稀罕道,“快说快说,这会儿又是因着什么这般高兴。”说着自然而然将迎春挤到旁处,自个儿坐在林黛玉身边,亮眼睛巴巴的看着林黛玉,面上更露痴迷之色,那花袭人原本跟着贾宝玉进来,见此,悄悄退了出去,回到自己屋子,脸上笑意立即隐去,揉了揉手上的帕子,听着外头有人喊,笑容才浮回脸上。
“哎呦,这是哪儿来的呆头鹅,妹妹,快过来看看。”探春拉着惜春笑道。迎春起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跟着雪雁又要了两颗药丸,闻着这药味,迎春心里很是满意,随即又看了两眼林黛玉,见她娇息喘喘,面颊嫣红,不时咳嗽几声,不过一眼,就看出其中问题,这病倒也不难治,不过是麻烦些罢了,得精细着调养,人心也要放的宽才好,若是思虑过重,身子也是吃不消的。
林黛玉这药倒是极好的,长久吃下去,虽不能根治,倒也能压制。不过药这东西,你说它是药,它也是药,说它是毒,它亦是毒。这药用好了,能救人,但想杀人,亦是能杀人。这药丸化散开来,再加上些寻常当归,重新处置一下,就是一味毒药,是药亦是毒,不懂的人,只以为是毒,却不知是药,且能调节五脏六腑之气,但疼痛难耐,药剂过重会有体内瘀血吐出,正常情况下在大腿内侧放出毒血则可,只她不说,旁人定是以为身中剧毒心口吐血呢。这府里别的药材没有,当归还是好弄的,只三粒药只能融成一粒。
且不说这药丸能不能毒死人,但如今尚无内力,且身子骨柔弱,力气不足,外门功夫使起来效果也不大,倒是这个药,若做好了也能唬唬人。
这荣国府里的奴才盘根错节,上头又无治下之心,她那奶嬷嬷怕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了。
心里存了事儿,迎春就告辞离去,探春姐妹苦留不行,也就不再强求,接着跟宝玉黛玉逗趣。
司棋跟绣橘见迎春这半趟功夫就回来了,忙问道,“姑娘,怎么回来的这般早?”迎春也不作答,让二人去寻当归片,自己将房门关住,闭目打坐。
司棋跟绣橘面面相觑,出去寻找当归不提。
如昨日一般,迎春又出了身汗,但效果比昨日还好,让丫鬟打了水,净身洗面,而后将司棋弄来的当归磨成粉,又让人将香炉洗净,暂作药炉,拿了温酒的炭炉烧火,量少,倒也能凑合着用。
司棋跟绣橘也不知迎春这是作甚,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坐在那儿,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此后,迎春又单独去林黛玉那儿坐了几次,虽是带着目的而去,但几次相处下来,对黛玉这般真诚体贴的人,心中还是有几分欢喜的,可以说,林黛玉是迎春在这异世头个觉得不错的人。心里也盘算着,等她内力恢复三四成的时候,就将林黛玉这病根除去,也报了她赠药之情。
章节目录 第七章
自打王夫人哥哥升了边缺,府里少了亲戚来往,略加寂寞,又因贾母将史侯府的史湘云接来小住几日,闹的贾宝玉更是无心向学,整日里在府里疯玩,惹得其父贾政对着王夫人也没了好脸色,一连素日宿在那赵姨娘处,只恨的王夫人牙痒难耐,撕碎了好几个绣帕。()想着过些日子,她那远嫁金陵的妹妹就要上京,这心里才痛快些。倒不是说姐妹如何情深,只她那妹妹有一女儿,名叫宝钗,容貌丰美,且品格端庄,听说就是她那混账哥哥对着她也肯听几句道理,为此,王夫人是日盼夜盼,只盼着这薛宝钗早些过来,也好将宝玉管上一管,莫要总是姐妹玩耍,也将那经济仕途上上心。此外,那薛家原是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紫微舍人之后,历代皇商,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王夫人怎能不喜,心里也存了结亲之愿,一来断了老夫人的念想,娶那病秧子做儿媳,二来,也能解解这府里银钱问题。
果然,这人是不能念的,这不,王夫人刚想完,那头就有丫鬟来报,姨太太带了哥儿姐儿合家进京,正在门外下车。王夫人听了喜不自胜,带了一干人,接出大厅。探春站在王夫人身侧,说着讨喜的话儿,惜春跟迎春站在一处,伸着脖子,很是欢喜,就是贾宝玉,心中也欢喜的很,又来一个姐姐,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跟林妹妹比来又如何,想着还看了眼林黛玉。林黛玉身子往迎春处躲了躲,也不知为何,林黛玉很是喜欢跟迎春在一块儿,迎春话虽不多,但她就是觉得安全可靠,比那嘴里调油的二哥哥好的多。
说来自打林黛玉入了贾母,跟贾宝玉同住碧纱橱,日则同行同坐,夜则同息同止,合该言和意顺,亲密无间才是,可实则,林黛玉却多有躲避,一来,王夫人曾与她提了醒,二则宝玉摔玉之举,心中仍有余悸,三则,自来后,迎春多有关心,多次前去看望她,未曾与探春惜春一道。三春一处时,黛玉自是不与宝玉玩耍。三春走后,迎春又会特意过来陪她,与她说话,林黛玉只觉得她体贴无比,且这迎春不喜宝玉,每次宝玉进来,都被赶出屋子。如此,虽则一屋,但私下并无太多交流。且林黛玉尚小,到了新的陌生之处,对一眼看到的人物都有几分亲昵,当初宝玉摔玉,众人围着他转,只迎春站在一旁,还曾关心看过她一眼,心中自有几分不同。
迎春也不是天生冷情之人,只后来被亲人欺骗抛弃,才慢慢封了自己的心,去了自己的情。重活一世,结虽未解下,但到底环境不同,心境多少有些改变,虽也有些烦恼,但到底比前世少了不少冷箭,也不用再大大杀杀。说来,迎春并不喜欢武林,讨厌打打杀杀,反而羡慕闺阁小姐被人护着,不用看世间丑陋不平之事。也许是因为幼年被弃,心中有了执念。
不过,如今被林黛玉这般依赖,这感觉也还是头一回,虽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也不反感。
众人见了理,又去了贾母处,薛蟠还见着了贾政等人,得了话,就住在了荣国府的梨香院,千恩万谢后,搬去不提。
此后,姐妹们不是一块儿吟诗作对,就是看书看棋,再不就是做些针线,不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