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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哪个位？”
“你看着给。”一品四妃，苏琳为贵妃，韦珪为淑妃，以杨若的家世不是德妃就是贤妃。
长孙氏点点头，若有所思，只听李世民又道：“太子一系的陈家等，到时候得你安抚下。”
“这是臣妾该做的。”
杨惜听到杨若进宫的消息，绝美的小脸沉了沉，没笑出来，坐在临华殿大厅主位上，看着跪桌上的纸张，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从跟李世民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与李世民早晚要站在对立面，肚子里揣着李洛时她便明白，自己这一生很难得善终，能为洛儿拼出一个上位的机会，她可以不顾一切，可听到表妹杨若代表杨家旁系和她站在同一个平台上，心里还是有些生疼，近十年相处，李世民仍旧对她一丝一毫地怜惜都没有。“何娘，长孙清理完太极宫，剩下的武者人手还有多少？”
“除却您从王府带进来的，近段时间我们收拢的后宫人手还有四位二流武者，均是太监，三位三流武者嬷嬷，以及一位三流武者新进宫女。”
“太极宫的地下殿走位图拼好了没？”
“已然拼好。”
“让他们去探清楚。”
地下殿顾名思义，乃前朝建太极宫时挖的密道，纵横交错连接整个太极宫的所有主殿，当初她父皇夺位，并未得到图纸，手握图纸的乃是先太子的贴身护卫，她母后偶然从逃亡的护卫手上拿到，没交给她父皇，在天下大乱后，也没交给李渊立的傀儡皇帝，而是令其身旁的武者暗棋分为几份埋伏宫中收藏中。
她利用长孙清理后宫之际，费了些心思找出了这些人，以杨氏嫡系之名整合属下，拿到图纸。
、61第 61 章
杨若受封德妃被礼聘进皇宫热闹了段时间后；宫里表面上很快安静下来；除了杨若；其余人都是在秦王府的明争暗斗中度过好些年的；即便金氏小燕氏等看杨若的容貌完全不逊于杨惜，又年轻娇嫩，心中妒忌；面上也能维持平静；不似当初韦珪刚进府时那样冲动，且随着大潮流也送了不菲的礼物给杨若做见面礼。
倩兮坐在景熙殿卧殿的大床上，娃娃小脸上肃穆凝重，掰着圆鼓白嫩的手指头算计着；杨德妃自进宫起便没有去见杨惜；反而日日去甘露殿给皇后请安，摆明了要跟杨惜争斗而非合作的姿态，一山不容二虎，一姓只能有一个领头人，就大趋势来说，她们应该不是演戏，不过就算演戏她也要让他们假戏成真，用此大量消耗杨家的势力。
这时苏琳从空间里出来，面上有些诡异，盘腿坐在倩兮旁边，抬眼看向目露疑惑的倩兮，翻手拿出枚梭子，梭子的三分之一是金中透白的颜色，三分之二为黑玉色，道：“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倩兮瞅了几眼，见那梭子正是苏夫人唯一一次见苏琳时给苏琳的，小眉头皱起，当初她用神力探出这梭子是尽道修能用的法器，就没再放在心上，如今那金色的毫无疑问是功德之光，但白色的是什么？她伸手拿过梭子，只见梭子那三分之一完全变成了金色，没半分白色，她把梭子再放到苏琳手里，金色里又透出白色。“你输入真气能用吗？”
“我把真气都输入进去了，没变化没提示。”所以她想问问倩兮是怎么回事。
倩兮看了下苏琳，心想道修的东西就是不好用，嘴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先收着吧。”
苏琳点点头，刚把东西收起来，房间里传出一道极缓极轻的抽气声，她看向倩兮，倩兮朝她点头，显然也听到了声音。
倩兮闭上眼，身上涌出金光，弥漫散开，很快在殿下地底找到了那声呼吸的来源，当即施展遁术闪身到地底找到那人，对方穿着一身二等八品太监的衣着，面有近四十的模样，下巴下面没有胡须，形貌瘦弱，行动灵活，气息按照这个世界的划分标准为二流武者。
锦迪被派到景熙殿的地下殿，从主上那里得知此殿贵妃为先天武者，心中骇然，已非常小心，却不曾想依旧被发现，当看到黑暗中凭空出现的六七岁小豆丁的模糊身形，摸不准对方是人是鬼，心知有变，狠狠抽了口气，转身便想朝临华殿行去。
倩兮哪能让人来去自如，抬手打出一道金光，施展定身术，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从空中漫步到地上，由袖中拿出火折子点燃，瞅了瞅四周长无尽，高半丈宽两尺的精砖砌墙，冷笑着步步走近锦迪，穿着锦靴的小脚使劲踩到锦迪的胳膊上，听到清脆的骨折声，道：“你叫什么名字？谁的人？”
“……不、不是鬼！”锦迪趴在地上，喘了口气，胳膊剧痛却没呼出声，脸色惨白地抬眼看到火折光下小女孩的影子，心里松了口气，不是鬼就好了，却打定主意什么也不说。
绝大部分修士都比凡人的心性坚定太多，面对威胁审讯，若不想透露出消息，即便被活剐几遍也不会说一个字，而修士的手段足够让一个生灵被千刀万剐也不会死亡，但是在很多情况下，修士说不说根本由不得自己，倩兮看着锦迪表情撇了撇嘴，突破散神境修为大增能用的法术数量翻了四五倍，若再连个凡人都对付不了她真的没脸继续走长生路了，抬手漫出金光放在锦迪头上，刷过锦迪的灵魂，浮忆术悄然施展，丹田里一半神力用尽，锦迪的记忆在她脑海里如画般闪过。
片刻她丢开手，看着神色恍惚的锦迪想了想，肉痛地拿出主奴契约，蹲下｜身拎起锦迪的手掌划破其手指将其鲜血滴在奴圈上，看着主奴契约烧成灰湮灭，她伸手抬起锦迪的下巴捏开其嘴，丢了两枚固元丹进去，松开手慢慢站起身，冷肃道：“回去养好伤就把地下殿的完整图纸给我弄一份，另外告诉杨惜，就说贵妃说的，金氏怀孕了，定然是个男孩。”金氏确实怀孕了，但还不到半个月，其肚子上的青色气息非常浅淡。
锦迪在药丸到嘴里后，不自觉地就给吞了下去，接着就感到腹部一阵热流窜过，令他下意识地将热流运转到胳膊上修复伤势，闻言心里万分诡异，却又心甘情愿地点头应声。“是。”脸色白里透青，恍然间习惯性地把恐惧害怕压了下去。
回到殿中，倩兮将情况跟苏琳说了一遍，道：“你猜皇上皇后知不知道地下殿的事情？”
“应该知道。”得知没有危险了，苏琳又回到了空间练功房里继续修炼，倩兮则接着掰着手指盘算着怎么挑拨这宫里几个位分高的女人斗得再激烈些。
李世民听过太极宫有地下殿的传言，但并未有人给他证实过，而杨惜安排到两仪殿听政的太监比起到景熙殿的锦迪更加谨慎小心，在李世民上朝前半个时辰就敛息潜伏在了两仪殿下，待晚间很晚两仪殿连打扫的人都走了门也锁上了，他才会小心翼翼地回到临华殿汇报听到的情况，而期间无论听到什么他都半分不放在心上，只记在脑中。
杨惜知道李世民以及其身边的人都武功高强，思前想后没派人去长生殿，只派了人去看似热闹实则更容易被掩护的上朝地两仪殿，后从汇报中得到的内容一点点调整对李洛的教导，且耗费了很大的心力分析朝政大事，将必对的应策答案换成童言教李洛不着痕迹地说给偶尔来看她的李世民听。
即便宫中人嫔妃不算多，长孙氏的事情却也不少，联络各路家族的夫人，安排年底的节庆，清理各路不安分之人安插到各殿的人手，12月燕昭仪、高婕妤、金婕妤先后传出孕信，她派渲娘带着太医去给看了看，得到确切消息赏赐下礼物，就没再多关心，燕昭仪有燕家看护，高婕妤有苏贵妃看顾，金婕妤是好是坏得看杨惜的心情。
杨惜起初并不怎么相信锦迪汇报回来的话，猜测苏琳大约发现了什么在诈她，只让锦迪更加小心行事，并没做应对措施，到11月金氏面色不好她让心腹太医给金氏看时，太医确诊金婕妤有一个月的身孕，她想着苏琳在这方面倒是眼色过人的同时，并没有把情况告诉金氏，只下令让金氏去接近韦珪，争吵也好闹翻也好，和好亲密些也行，总之扯上韦珪就好。
金氏不明所以，可吃了杨惜说是安神汤实则为上品安胎药后身体好了许多，身边有‘心腹’紫琴里里外外打点，她操心的地方不多，便按照杨惜的吩咐去做三番几次和韦珪翻脸，事后把消息报给杨惜从杨惜手中拿过丰厚的银钱，到了12月初太医忽然说她有了身孕，她还怀疑过杨惜，可有紫琴分析利弊，杨惜还特地让她好好养胎，不要去冲撞韦淑妃，她想了想又觉得杨惜可能真的不知道，心思在紫琴的引导下很快都放在自己肚子上，没再去多想。
韦珪听到金氏的孕信，魅惑绝色的小脸上露出浅浅的狠色，坐在含粹殿偏殿暖房中，看着明亮却不透明的纸窗，许久对身边的嬷嬷道：“金氏向来大大咧咧，又一心想踩我，若真让她生下孩子，才是大麻烦，你去安排下，务必给她制造一场意外。”
“是。”
看着嬷嬷退出房门的身影，她脸上浮现落寞，喃喃道：“马上又要过年了……”
过完年正月下旬杨若照例拎着礼物领着人去甘露殿，行过礼后坐到侧位上见皇后面色不好，不由问道：“皇后娘娘可是近日没休息好，臣妾明日亲手给娘娘熬些补气的汤水可好？”长孙氏必定不会喝，但她也不是熬给长孙氏喝的，而是熬给长孙氏看的。
长孙氏深深看了眼杨若，让尹雨过去给她捏着肩膀，歪在榻上，少顷缓声道：“……昨夜韦淑妃在雪华殿中推倒金婕妤，致使金婕妤坠胎，且没能熬过今早，我已令人分别厚葬金婕妤和小公主，罚韦淑妃搬居雪华殿禁足一年为小公主诵经祈福，皇上亦同意。”雪华殿乃前朝阴氏妃子失宠后居住的宫殿，内置不错但偏远冷清，距离金婕妤和韦淑妃居住的宫殿都有不短的距离，按照两人身边宫女太监嬷嬷的口供，两个人从雪华殿前后殿门几乎同时到正殿，也没说什么就直接开打了，可惜金婕妤已死，韦珪不能上刑，否则她倒是有些好奇其间的猫｜腻。
“……韦淑妃怎能如此冲动。”杨若猜不出其中的弯弯，咬了咬唇气愤道：“可怜小公主……”
长孙氏听着杨若的话，弯了下唇，笑意未达眼底，若金婕妤没死，这件事十有八｜九是杨惜策划的，可是金婕妤死了，杨惜也等于断了臂膀，损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到不能断定此事有没有杨惜插手了，但证据和口供却隐约指向她面前这位娇俏绝丽的女子。
含粹殿中，杨惜站在大殿门口，望着天，只听身边何娘汇报道：“……紫琴自杀，奴婢派人通过密道扔给韦淑妃的字条已销毁，韦淑妃的女儿明日中午便能回到长安城。”她会在此之前把痕迹抹干净，让韦淑妃即便知道是阴谋也无法翻案。
听完杨惜沉吟了会，转身走进殿内到主位上坐下，看向四位被派潜入地下殿探听消息的太监，最后目光落在锦迪身上，片刻道：“何娘，你把引陵香给锦迪一点，锦迪，我明日邀请苏贵妃去赏梅，你拿着引陵香趁景熙殿无人之时洒在苏贵妃绣枕上，后日检查香点变成了何种颜色。”
“是。”锦迪接过拇指大的玉瓶揣到广袖中，心底颤了颤，引陵香无色无味本身无害，寻常人哪怕大世家恐怕也不知道引陵香有何用处，他们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历经两朝四代的却非常清楚，吸｜食寒天香轻则损耗人的精气神，令人食欲不振体弱多病，重则令人死得无声无息，若是中招者当时未死，时间长了，一则可能把寒天香排除体外，二则可能因饮食不当之类的令寒天香潜伏到其体内，将引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