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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左院判…”他结结巴巴说道,旋即腿一弯,竟然跪下了。
“哎。”周太医皱眉,“怎么行如此大礼!你虽然是我下属,但不至于如此大礼!”
我也没想如此大礼,这不是受惊吓没控制住嘛。
王庆春心里喊道,但既然跪下了,就不能白跪了。
“下官见过大人,自然是该如此大礼。”他说道。
“你有心了。”周茂春含笑受礼。
这边知府大人也回过神,忙迎过来。
“是院判大人来了?”他恭敬的施礼,带着几分惊讶。
虽然他不是京官,但周茂春的大名还是知道的,周茂春,乃是大医王惟一的嫡传五代弟子,这位老者擅长针灸,在宫中名气很大,太后尤为最倚重,当然,京中名气更大,只不过,因为名气大难免被惯得脾气有些乖张,一般人家还真请不到他,尤其是这些年,说是要修撰师门医典,躲在宫里不出门,更是难以请到。
这样一个几乎要与世隔绝的人跑到他们永庆府了。
“我来给世子爷的母亲瞧病。”周茂春说道,懒得理会这知府大人,而是看向王庆春,“你,哪里的?”
他这当然不是问王庆春是哪里人。
“下官,切造所的王庆春。”王庆春忙答道。
周茂春哦了声。
切造所是什么?
“就如同你们医馆的杂工。”周茂春体贴的给齐悦解释道。
杂工…。
王庆春心里滴血。
有这么踩人的吗?
“行了,你起来,还是快点办正事吧,一个小小的事,怎么闹成这样,你这个医学博士是怎么当的?”周茂春皱眉说道。
王庆春低着头站起来,嘴里连连称是。
“下官正要问。。”他一面说道。
“不用问了,我当时就在现场。”周茂春说道,几步走到那家属面前,“血流不止,犁头戳伤,竹竿穿胸,脏器之伤,你们怎就笃定人能活?”
年轻妇人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话,孩子们自然也不会说话,那个年轻女子闻言神情有些惶惶。
知府大人都对这个人这么恭敬。。
那来头一定很大,而且也是大夫。。
这。。这…
“齐娘子说能救的。。”她抬起头说道。
“我的确救了,但是,我没救活,我要你们提供血,你们谁都不肯提供。”齐悦说道,看着她们神情有些悲哀,“别说穿胸的竹竿伤。就是单单一个大腿流血不止,就足以要了命,我的确能救,如果有足够的合适的血。”
周茂春摆摆手有些不耐烦打断她。
“喂。这不就结了。”他看着那女子,“既然她说能救你就信,那她说不能救了,你怎么就不信了?”
年轻女子被问得张口结舌。
竟然还有这样的问法…。
“那个…。杂工…”周茂春又看王庆春。想不起他叫什么,干脆简称道。
王庆春心里郁闷到不行。
“是大人有何吩咐。”他还得恭敬的说道。
“你知道这个死者的伤情了吧?”周茂春问道。
王庆春不情愿但还是点点头。
“那你觉得这样的伤还能治好?”周茂春问道,一脸惊讶。
“自然…”王庆春结结巴巴,“不能。但是,但是齐娘子医术高…”
这话周茂春不爱听了。
“高?这么说齐娘子比我还高?”他问道。
“那自然不是。。”王庆春忙说道。
“那她怎么就能治好了?”周茂春一脸好奇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王庆春心里狂喊。
“她…她自然也治不好。。”他只能说道,心里都在滴血。
真是倒霉透顶。怎么好好的。事情展的这么顺利,竟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将一切都搅黄了!
“那不就结了,你这个医学博士啰嗦半日干什么呢。”周茂春摇头说道。
“是,是,下官无能。”王庆春躬身说道。
“还不快去给民众解释清楚!”周茂春说道,“一个小小的不是大夫的人都能看得出结果的医案。你竟然耗费这么长时间,真是…你到底是不是大夫啊?谁介绍你进切造所的?”
王庆春脸色涨红,但又能如何,他敢跟常云成叫板,那是因为行当不相干,但眼前这个人可不敢,那是一句话就能决定他将来命运的。
他还得依靠这命运而生,万万不能轻易就断送了。
来日方长…。。
王庆春一咬牙应声是,抬脚就要往外走。
“你知道怎么解释吧?”周茂春又喊住他问道。
王庆春恭敬的回身请教。
“从起因到接诊时间,到初见时伤情等等都要一一的说清,这个可以询问。。”周茂春说道,看向千金堂这边。
“大人,我们有出诊记录。”刘普成忙站出来说道。
周茂春点点头。
“不错,你们有这个就更好了。”他说道,指了指王庆春,“给他看看,免得不会写。”
干脆让千金堂的人出去说得了!王庆春几乎咬碎了牙。
倒霉倒霉倒霉!!
这边王庆春出去了,周茂春又开始教训知府大人。
“民意是民意,但也不能因为民意就不辩是非。”他说道,又指着这些家属,“他们是不懂,那就要好好的跟他们说,你这个当父母官的怎么能跟着胡闹呢?这不是爱民如子,这是纵容溺爱,严父出孝子,你连这个都不懂吗?”
知府大人都快哭了,这老头怎么这么话唠啊。
“我懂,我懂。”他只得连连说道,期望快点打这老头走。
好容易周茂春教训完知府大人,又看向常云成。
“这件事纯粹是你自找的。”他说道,“本来没有事,你非要庸人扰事,你说你这是图什么?”
常云成看着他转开头没理会。
周茂春却没有像教训王庆春那样教训他,只是伸手点了点,什么也没说,然后又看齐悦。
“我也有错?”齐悦看他问道。
周茂春瞬时换上笑脸。
“那自然没有,齐娘子怎么会有错。”他笑嘻嘻说道。
一旁的知府大人忍不住翻白眼。
这什么人啊!
而外边的王庆春在皱着脸忍着心痛讲完结果,回应他的是议论纷纷的人群。
“真的假的?”
“我还是觉得齐娘子能治好…”
“。。就是,不是说官官相护嘛…”
“关起门来他们怎么查的咱们也不知道…”
“。。权贵自然照顾权贵…”
这种质疑议论越来越多,王庆春听到了很高兴。
说了又怎么样,就算出面作证了又怎么样,这次的事,到底你定西候世子是擦不干净了!
王庆春还没笑出来,迎面不知哪里飞来一只鞋子,砸在他脸上。
“官官相护!”伴着骂声。
王庆春喊了声倒霉,再没心情听外边这些令人愉悦的鼓噪,让人把告示张贴起来,便忙忙的进去了。这边他胡思乱想,神情变换,那边常云成只是淡淡一笑。
第266章 心想
定西侯府自然是第一时间得知消息,满府哗然。
“侯爷,这哪里是他的事,这是要害咱们侯府啊”周姨娘急道,“这是要被御史上了折子…”
定西侯自从得知后就一直呆坐在椅子上。
常云成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
这样明显惹祸上身的事!
没错,平民百姓在他们眼里的确不算什么,那时候,别说那个人救不得,就是救的,换做任何一个权贵之家都会这么做。
但会这么做,不代表他们会这么承认。
谁会承认啊犯得着嘛!这不傻吗?
百姓他们自然不怕,他们怕的是御史啊!怕的是太祖爷颁的《大诰》啊!太祖当年可真是杀了很多人的!因为两个百姓告状就能把一个知府剥皮拆骨的啊!
当然从太祖之后就没这样的事了,但保不准如今这个一心要效仿太祖的皇帝心血来潮啊!
聪明人做事,自然不留把柄,一旦有了这个把柄,说没事的时候什么事都没,要有人真心寻事的时候,那这就是自己送死啊!
“傻了吗?”定西候喃喃说道,一脸不解。
谢氏母子的关系他自然清楚,两个人都能为对方掏心挖肺生死易命。
所以说是常云成担忧谢氏成狂,脑子冲动失去理智…。
“侯爷!”周姨娘说了半天见定西候还坐着,伸手急着推他,“你还愣着干吗?快去知府府,当民众的面呵斥世子爷,虽然一脉同根,但能薄侯府的面子就薄一点艾!要不然咱们家整个就要被他拖入泥潭了!”
“可不是,他是定西候府的世子,他做事,人家自然会按到咱们头上…”定西候喃喃说道。
就像他得的那些功勋,朝廷嘉奖的是定西侯府,众人称赞的也是他这个老子教子有方。
同样,他要是做些荒唐事,那么挨骂的也自然少不了他这个老子,子不教父之过嘛。
“当初就不该定他当世子!”周姨娘愤愤说道,“三岁看老他小时候就是个会惹事生非的,没规矩不听人言,咱们侯府传承现在正是最要紧的时候,老一辈的功勋都渐渐过去了,正是要小心谨慎才能稳固家业,你看看他,他是那种小心谨慎的人吗?”
还真不是…
定西候重重的叹口气。
也许当初真不该…
只是当初大谢氏死了,谢家的人闹个不休,母亲不得不答应给云成世子之位,当时也算是权宜之计吧?
那么现在还能改吧?
能立自然能废,世子不纯,自然要换纯良之人。
“…这么简单的事,他是怎么想的!”周姨娘来回踱步,气愤不已,“这有什么好闹的,不就是治死一个人吗?有大夫呢,谁治的谁负责啊?管他什么事!治病嘛,哪里就都能治好了,一句话治不好不就打发了!”
说到这里周姨娘冷笑一声。
“说到底还是顾念着夫妻情谊吧?”她说道,扶住定西候的肩头,冷笑:“那女人当初和离让咱们侯府灰头土脸,这离了离了吧还能把咱们搞的如此灰头土脸,可真是…”
可不是,这件事说简单点不就是没救活人嘛,只要大夫说救治不了,不就结了,最多被骂几句庸医什么的。。
“哪个大夫能包治百病包治包好艾?哪里她就这么金贵了?”周姨娘接着说道,“世子爷这么心念的护着,竟然冲动到抹黑自己,他也不想想,这是他自己的事吗?这是关系到咱们侯府的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心里有没有侯府艾?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记得他是谁啊?”
没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定西候猛地站起来。
周姨娘不堤防,差点摔倒。
“来人,去知府衙门!”定西候喊道,气势肃重。
这一向避事的男人终于奋起了!
周姨娘喜不自禁。
这一下,世子之位保不住了吧!
她攥紧手里的锦帕,虽然迟了这么多年,但最终还是要落到她儿子头上的!
没错,那些原本该是她的,最终都还是要成为她的!
可想而知,常云成没了世子之位,那谢氏…
能气死一个,自然能气死两个!
周姨娘冷笑一声。
这一次,谢家可没什么脸面来闹了吧?
这一次可是母子二人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看着定西候走出去,周姨娘忍不住笑了叹气。
“姨奶奶,好好的叹什么气?”身边的丫头低声问道。
“真可惜我不能去现场看看。”周姨娘一脸遗憾的笑道,“哎,谁让我是女人家呢,也就只能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