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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快去请世子爷和少夫人,少夫人一定能治的她哭道,手紧紧的攥住自己男人的胳膊,力气之大断了个指甲都不知觉。
“你说什么?”兆哥被媳妇掐的生疼,不解的问道。
“你记得,今日少夫人走的时候,看浩哥儿,她不是说了浩哥这不像是泻肚,还要咱们注意点。”兆哥媳妇急急的说道,想起当时,再看现在,眼泪如同泉涌。
是她,是她害了孩子,如果当时就让少夫人看了···
听她这么一说,屋内的人都想起来,神情顿时精彩起来。
“这···这也许是她随口说的,巧合了¨”大舅母迟疑一下说道。
“谁?”谢老太太耳背大声问道。
“祖母。”兆哥媳妇踉跄奔过来,跪倒在谢老太太跟前,流泪哭道,“你快让人请少夫人回来,她一定能治的,世子爷不是说了,她是神医啊¨”
谢老太太听清了,将手里的拐杖一顿。
“真是胡闹,这你也信,她是什么神医她要是神医,我还成神仙了!”她喝道。
“可是世子爷不会骗人的,祖母你难道不知道世子爷的脾气吗?”兆哥媳妇抱住她的膝头哭道,“祖母,世子爷什么时候骗过人啊!”
谢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神情复杂。
是的,她的外孙没有骗过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果真说过浩哥儿这不是泻肚?”她问道。
“今天早上她看过兆哥,当时就说了,好像不是泻肚不过¨不过当时没让她¨”兆哥媳妇点头说到这里眼泪再次如雨而下,忍不住抬手打自己耳光“浩哥儿,是娘害了你¨”
这耳光她自己打在自己脸上但一旁的大舅母却觉得是打在自己脸
当时,当时是自己不许人家看的….
“这,这,这,她怎么会是神医?你如今是病急乱投医,她那话只是随口说说,是你自己臆想太多了…再说,连安大夫都说治不得的··大舅母说道,神情复杂。
她真希望有这么一位神医,能救她孙子一命,但那个人,怎么可能是定西侯府那个乞儿少夫人呢?
谢老太太猛地一顿拐杖,下定了什么决心。
“备马,去追。”她喝道。
齐悦其实一晚上没睡着。
她和常云成依旧住在一间屋子里,只不过这次没有因为床还是小床争抢,事实上自从马车上之后他们就一句话也没说。
“这可怎么办呢?”齐悦翻个身,将已经揉的乱乱的头发再次揉起来。
看起来常云成真是没了休妻的意思了···.
这对于齐月娘来说是大喜事,但关键是,她不是齐月娘啊。
和这个男人真当夫妻吗?
这个念头闪过,齐悦不由再次翻身,觉得心里有说不上的滋味…
一辈子太长了¨
尤其对她来说,这个陌生的时空陌生的一切,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的许多规矩,太多的变数太多的不确定…
就算在她熟悉的时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环境里,感情不也是无疾而终。
那在这里感情…能有多久?
跟一个古代男人男人谈情,是不是很疯狂···.
可是怎么办?难道直接跟他说自己不是齐月娘,你放我走吧?找死啊!
这男人可不是阿如,那沙包大的拳头估计能直接打到自己魂飞魄散重归轮回···.
她再次翻个身,竟看到帘子一掀,常云成坐了上来。
齐悦吓得一声尖叫扯着被子就坐起来。
“行了,喊什么喊。”常云成没声好气的低喝道,盘膝而坐。
齐悦拍着胸口,警惕的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她亦是低声喝问道。
“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常云成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
齐悦被他问得一愣。
“什么怎么样?”她说道。
“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好好的,不跟我胡闹?”常云成再次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我哪有胡闹?”齐悦立刻说道,说道这里抬起眼看常云成。
天色微明,帐子里能看清他的面容,这个年轻的正是青春最好年华的男子…¨
“说起来也是有些不人道¨”她踌躇一刻,决定人和人相处还是设身处地将心比心的好,一个正常男人,在外征战三年,好容易回家来,守着美妻,还不能享受夫妻之乐,的确是很那啥···
“你们不都是有通房什么的,你随便吧。”她最终说道。
常云成愣了一下,才明白她什么意思,又是气又是好笑。
“你脑子能不能正常一些?”他喝道。
“你脑子才不正常。”齐悦立刻皱眉回道。
“我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不回嘴?”常云成咬牙道,放在膝上的双手攥的咯吱响。
齐悦撇撇嘴,冲他伸手做个请的手势。
常云成又被逗笑了,笑着笑着又叹口气。
这个臭女人¨
他真是那她没办法.
常云成看着她,神情渐渐柔和。
“月娘。”他唤道,深吸一口气,“我···”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嘈杂声。
“世子爷,少夫人,快救救命啊。”伴着人的大喊。
这一声救命让二人都怔了下,旋即齐悦忙下床。
“怎么了?”她大声问道。
院子里已经燃气火把,照的如同白昼。
常云成咽下到嘴边的话,站起身来。
“出什么事了?”他向门外问道,站定在齐悦身边。
第一百三十七章 无医
中午的时候,齐悦终于在满谢府人的期盼视线中迈进大门。
这种场面让谢老太太等人很纠结,怎么也想不明白才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怎么就成了期盼这女人进门了?
这让谢老太太等人不知道该怎么和这女人说话,欢迎?哀求?开什么玩笑!
幸好兆哥媳妇抢了所有的话,而齐悦也并没有和她们客套说话的意思,避免了尴尬。
“我只是怀疑,具体的我要查看的才知道,我的药箱也没带来,已经让人回去拿了,你先别急,我看看。”齐悦安慰哭成泪人的兆哥媳妇,径直走进室内。
内室里两三个仆妇正守着孩子哭。
看到她们哭这样哭,所有人的心顿时坠入冰窟。
已经不行了么···
兆哥媳妇腿一软,人便坐在地上,连哭也哭不出来。
齐悦几步迈上前。
“…体温好低啊。”她口中说道,一面逐一查看,“给我灯。”
已经大白天了,还要灯做什么…
满屋子的人都呆傻着,没有人动。
常云成拿过灯点燃了递过来。
这种灯怎么…齐悦皱眉,四下看,放下帐子。
床上立刻暗了下来,齐悦一手接过一盏灯,举着凑近那婴儿,一手翻开婴儿的眼。
“…双侧瞳孔大小不等颅压升高¨光反应还有¨”她口中喃喃说道,“不知道血压多少…但肯定高不了…”
她沉吟一刻拉开帐子。
“没事,还活着,还有机会。”她说道。
这话让屋子的人又松了口气,兆哥媳妇一口气上来,哭起来。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病?也没别的事啊就是泻肚,怎么也会这样厉害啊?”大老爷大声问道。
而就在此时,安老大夫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儿子安小大夫。
“没错,依你所说这就是小儿惊风之症。”他缓缓说道。
“可是明明是泻肚,怎么就成了惊风呢?”安小大夫一脸不解,“难道我诊错了?”
安老大夫神色沉沉。
“不是,你别多想了,这种症状本来就易混淆,没有见过这种病症的,看不出来也是正常的。”他叹口气说道。
“那父亲,谢府的人还在等着,你¨”安小大夫问道。
安老大夫叹口气。
“去告诉他们,医者不医必死之人这个病症,老夫无能为力。”他摆摆手说道。
安小大夫应声是退了出去。
屋门关上,安老大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似乎入定一般。
“又是惊风之症啊…”
许久屋子里才响起一声幽幽叹息,旋即再次陷入沉寂。
“….患儿抑制性症状,嗜睡,昏迷,肌张力下降···”齐悦喃喃说道,“…各种反射减弱···前卤饱满,怀疑蛛网膜下腔出血···但是没有CT,不能确诊具体出血位置出血量…也不知道什么引起的···”
这一连串的话说的满屋子里一句也听不懂只是看着齐悦神情沉沉,大家心里都沉下来。
“弟妹…”兆哥媳妇哽咽道。
“就目前症状来看,我可以确定应该是颅内出血。”齐悦深吸一口气看着这家人说道。
这家人冲她瞪着眼,一脸不解。
“就是说,孩子的头里面…”齐悦伸手指着自己的头,简单解释道,“出血了···”
此言一出满屋子哗然,出血对他们来说是很大的事,更何况头里面!
兆哥媳妇顿时大哭起来。
“少夫人,少夫人快救救浩哥儿。”她跪下抱住齐悦的腿。
齐悦忙仲手拽她。
“快起来这种病症来势凶猛你们快去请大夫!”她大声说道。
此话一出满屋子人都愣了。
合着这里说出了病症道出了病名就差临门一脚了,却说自己来不了换人吧。
这是什么逻辑?
大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快去啊请大夫来对症用药。”齐悦又催道。
不是听错了¨
“你,你什么意思?”谢老太太一顿拐杖喝道。
齐悦被她的喝一愣。
“我没什么意思啊。”她说道旋即恍然,“这个,我能判定病症,但是我不会用药,我现在可以给这孩子急救,你们呢快去请大夫来开药。”
“少夫人,你不会开药?”兆哥惊讶的问道。
这怎么可能?
“是啊,我不会用药。”齐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直接承认了,“我当初学的只是辩证,我能认出病症,但是我不会用药。”
谢老太太死死的盯着她的眼,试图在其中发现一丝奸诈隐瞒,但最终无果。
这个女子神情坦然,目光纯正。
“快去请安大夫!”谢老太太转头喝道。
下人们立刻乱乱的去了。
好,大夫去请了,那么现在要做什么?
齐悦站在床边,脑子里回想着现代医院面对这种病症的措施。
“止血¨吸氧¨输血······减颅压…”她喃喃自语,脑子里飞快的放着那些熟悉的流程。
那么现在不在现代,什都没有,她要怎么做?
“现在无关人等立刻退出屋内,保持这屋内空气流通。”齐悦举手喊道,一面从床上抓过枕头,将婴儿轻轻的扶起来头来,小心的右侧卧位放好。
屋子里其他人已经退下了,但谢老太太大舅母以及兆哥媳妇都站在那里,盯着齐悦的一举一动,从来没见过的举动···.
“取火盆,把屋子里暖起来。”齐悦又说道。
谢老太太再次传令。
很快好几个火盆被端起来屋子里顿时暖和起来。
“还不够,还不够。”齐悦喊道。
“去找,去找。”兆哥媳妇大声喊道,再次一把抓住齐悦的手,似乎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少夫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他才生下来,还没好好睁开眼呢….”
“我尽力,我尽力。”齐悦说道,拍了拍兆哥媳妇的手,“现在就是要看大夫的了¨”
她的话音才落,就听外边一阵热闹。
“母亲,安老大夫回来了。”兆哥跑进来喊道。
谢老太太和大舅母顿时满面喜色。
“快,可请来了?”大舅母顾不得婆婆在抢着问道。
“没有。”兆哥哑声说道。
大舅母这才看到儿子的脸几乎是在哭。
“怎么?”她不解的问道。
“安老大夫说,说他救不得,这个病症他治不得¨”兆哥真是快要哭出来了说道。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