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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闪身便出了营帐,找门口的守卫问清了夏锦营帐的所在,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他这作派到把战王给气笑了,暗骂一声,“臭小子!”
夏锦的帐蓬就在大帐的后方,与大帐之间只隔了两顶营帐,到是极近的,而除了大帐外,世子木梃的营帐便在大帐与夏锦的营帐之间,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及时照应得到。
小木看着夏锦营帐的安排到也满意,木梃要给他安排一个营帐却被他给拒绝了,只言道,“兄弟俩挤挤也能增进下感情,何必在另作安排呢!”
笑话以为他不知道呢,这大帐周边住的都是军中将领,勉强能给锦儿腾出一个已经不错了,若是再给他安排势必会在外围,若要离锦儿那么远,还不如在这和他哥挤挤。
木梃怎么会不知他的心思,不过他一个人一座营帐,就是再加他一人也不拥挤,便也就同意了,不再另作安排。
夏锦在营中呆了三日,渭县让早让人翻了个底朝天,仍是没有夏天消息,夏锦是再也坐不住了。
第四日一大早夏锦便着人请来小木,甫一见面夏锦便道,“木大哥,我想去临川!”
红袖捧来刚沏好的茶,小木便没有接,而是食指轻点着桌面示意她放到桌上,夏锦的话他听在耳里,但临川之行太过危险,不说晋王就是临川城中,单单如今临川城可是戒严了,任一只飞鸟也别想出入,进的法子他有,但是只怕好进不好出啊!
沉吟了半晌小木仍是没有立即点头答应,只道,“锦儿,此事我再打爹爹商量一下,明日给你答复!”
战王甫一听到小木的话,更是怒从心道,劈头盖脸的骂道,“胡闹!临川现在是说能去就是能去的,若是一旦你们俩个身陷其中,你是让本王投鼠忌器,还是大义灭亲不顾你们的死活,这仗还要不要打了?”
小木走后夏锦便想着这事还是和他一起来禀报战王比较好,这是自己的主意,总不能让小木为他出头,只是刚追到大帐之外,便听到战王的怒吼之声。
夏锦咬唇立于帐外,她也知道是她太过任信了,战王说的没错,若是他们都身陷临川被晋王所擒确实会教战王为难。
夏锦本想进帐言明她不去了,只是这脚步还未跨出去,却听小木的声音扬起,“爹,儿子知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潜入临川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有屁快放!”战王知道这小子鬼主意多,但看他能说出什么花头来。
“您想想啊,原本我们都以为晋王一旦坐镇临川一场大战再所难免,但晋王逃到临川已有月余,但去是死守临川不出,可见我们都是想错了,以儿子的猜测晋王多半是自知以他现在的实力想拿下整个凤天无望,便想以渭水为界与我朝分土而治,想在临川以南登基称帝,临川易守难攻,却是抵挡朝庭的最好壁垒。”
经小木这么一提醒到教战王如醍醐灌顶,瞬间清醒过来,他怎么就没想到晋王竟是打了这般主意。
不禁想听听这家伙还有什么想法,便催促道,“继续说下去?”
“我们应在他以临川为界,向后布防完成前,收复临川,若是他一旦将后方布防完毕,就是想收复失地也没那么容易了。”
战王点点头,也难怪先帝会将禁卫军和京畿机交给他掌控,没想到这小子对战场之事也颇有几分见解,“这和你潜进去有什么关系?”
“晋王现在最倚伏的壁垒是什么?不就是临川吗?若是我潜进去从内部将城门打开,这样不就等于不费一兵一足拿下临川吗?”
听到此战王不禁失望,还以为他能有什么好主意呢,果然是没有上战场历练过,也不过只懂得纸上谈兵罢了。
他何曾没想过让战魂卫悄悄潜入临川,只是临川如今驻扎着数万大军,就像小木说的此时的临川是晋王最倚仗的壁垒,城门肯定是重兵把守,就怕这人进去了也是有去无回,全填了坑了。
“你以为只有你会想到,晋王就想不到吗?就算我将三百战魂卫全让你带走,可是里面却有几万大军,一不小心你们就都会死无藏身之地。龙潭虎穴你自己要闯我不拦你,但我绝不答应锦儿和你一起冒险,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战王想也不用想的断然绝。
夏锦在帐外将父子俩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这才知道自己是太任信了些,没脸再进大帐,默默转身回了自己的帐子,看来哥哥的事只有另想他法了。
而夏锦一走父子二人诡密的对视一眼,就如小木说的,夏锦自主惯了,若是他直接与她分析利弊只怕她也听不进去,无法也只好找老爹一起来演戏了。
想着就凭他们的功夫怎么可能会不知夏锦就在帐外呢。
不过就算是作戏小木还是对老爹的偏心下分不满。
他这老爹怎么当的,儿子要去送死他也不拦一下,还只要别把他儿媳带着一起就行了!
他是他亲生的吗?该不会是买一赠一,赠送的吧!
夏锦回了营帐一度陷入沉思之中,原来真如小木所说,自己就算是来了渭县,去是半点用也没有,必定这战场之上,确实没有她的用武之地。
正在夏锦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却见红袖掀帘而入,“小……”
红袖发现叫错立马将那个姐子吞回腹中换了个称呼“公子,道长在外求见!”
“道长?”夏锦乍一听不禁一愣,甫一反应过来立马吩咐道,“快,请进来!”
红袖立马应声,退到外面领了位一身道袍装扮的中年人进来。
“公子!”,见夏锦一身男装,道长也十分乖觉的给了个应景的称呼。
夏锦见道长要见礼,忙摆摆手免了,抬手让红袖看座,待道长坐下才问道,“道长怎会来此?”
道长拱手谢过,安坐在下首,方才回答,“贫道接了陆大管事的信,让贫道调集各地粮草运往渭县军营,贫道今日乃是送首批一千石粮草过来,并要与大将军签下契书。
贫道甫一进大帐便见到木公子也在营中。据他所说公子在此,贫道便请了大将军的准先来拜见公子,既然公子在此,贫道自是不能越俎代庖,契书之事当由公子亲自签定才是!”
道长话音刚落,便听外面传来一个高亢的声音传来,“夏公子可在,大将军请夏公子去大帐!”
红袖应声而出,“劳将军通传,我家公子马上就去!”
打发走传话的将领进屋,夏锦早已起身,带着红袖和道长直奔大帐而去。
而此时大帐中除了战王父子三人,还有一些战王的心腹将领也在,刚刚小木也向大家解释过关于粮草的事了,此时帐中之人无不对夏锦心存感激。
都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可也只有这几人才知军中粮草也只够支撑几日的,而后继的粮草却迟迟未曾拨下来。
却没想到这看似文弱的夏公子,却是供应粮草之人,本来除了战王父子及战魂卫中几人,也没多少人知夏锦是做什么的,此时竟被当成奉命运送粮的钦差了。
见帐中有外人在,夏锦也规规矩矩的冲战王拱手作礼,“将军!”
战王让人给夏锦看了坐,才让其他将领也坐下议事,军中不乏豪爽之人,众人这才坐定,便见一身材魁梧的将领,起身朝夏锦拱手作揖,“夏公子,你真可谓是及时雨啊,老赵我这两天正在为军中粮饷不足发愁,这么快你便让人送来了,亏得我前两日还在说,军中来了几个吃白饭的,真真是对不住啊!”
夏锦一愣,这人也真够憨实的,这后面一句他若不说自己根本不知,偏偏他带特地为此事道歉,夏锦想着差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好在反应快,在众人没注意之前,当下敛了笑容。
小木听到这憨大个竟然敢嫌他的锦儿吃白食,心中恼意顿生,本想教训一二,却见他那憨傻劲却能逗夏锦一乐,便才打消了主意,这老赵却不知他刚刚那一翻话差点为自己招来大麻烦。
“这正主还没发话呢,到有其他人不平起来,”老赵,你怎么说话的,夏公子既是将军的客人,自不会是吃白食的,还不向人家道歉!“
只见说话之人,精瘦高挑,脸上的担忧之情不似作假,只怕平日与这老赵真是关系不错,怕他说错话得罪了将军才出言相劝的。
那老赵也是不自在的摸摸脑子,他这人只有上了战场才精明无比,下了战场就是个憨大傻,每每得罪人而不自知,多亏了他这好友时时提点,才能有在这军中的一席之地,是以对他的话还是听得进去的。
只见他一脸憨笑,傻傻得朝着夏锦这边鞠了一躬,”夏公子,我老赵不会说话,得罪之处还请你不要见怪!“
见他如此夏锦连忙起身还礼,”赵将军快人快语,夏锦犹感佩服,又怎么会见怪呢,赵将军不必多礼!“
夏锦这话到是说得诚心实意,对老赵这人她却是佩服的紧,就他这幅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也能混个将军当当,只怕刚刚出声之人也是居功至伟的,能有如此至交,夏锦却是佩服他的交友能力!
老赵听得夏锦所言,当下眉开眼笑,冲着刚刚那人挤眉弄眼道,”锅子,你看吧,夏公子说不见怪,还佩服我老赵呢!“
被称锅子那人无奈的向天翻了个白眼,人家不过是句客气话,有必要得意成这样吗?
似是注意到别人打量的目光,锅子顺着那视线看过来,只见夏锦冲他善意的笑笑,继续在他身上打量起来,丝毫不以被当事人发现偷看为杵,然锅子却被夏锦那好似能把他看透的目光吓得连连往老赵身后挪。
他哪知道,夏锦不过是看到他们想起了在大兴镇的孙掌柜和刘掌柜而已,别看那两个老人家一见面就是吹胡子瞪眼的,但真要有事也是同气连枝的,而也正如眼前这两人一般,一个粗犷豪迈、另一个文质彬彬。
某人不乐意心上人盯着别人看,忍不住轻咳一声提醒,夏锦自二人身上收回目光看向那个假咳之人,却见他端着茶慢慢啐饮,好似没事人似的。
夏锦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的醋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又喝上了。
这客套完,战王便直接切入了正题,与夏锦商讨起后续军粮供应的事来。
第一批粮饷有夏家之人护送而来,也不过是因调集的都是这渭县周边的庄子,路途短,更因尚无人知晓此事才能平安送达,但若是时间长了,难免不会有人打这护粮队的事,必定现在天下大旱,更地都欠缺粮食,若是再用夏家之人护粮难免会让人有可趁之机。
而夏锦的粮食除了要供应这渭水之叛的战王大军,同时还要赈济这周边难民,绝不容失,而道长此次亲自前来,便是奉了陆大掌柜之令与战王谈及粮草押运之事,这事务必要军营安排人接手才成。
夏锦甫一提及押运之事,战王便应了下来,就算不看在夏锦的份上,就公事而言,此事却也是要他们接手才是,契约很快谈妥,只等双方在契书上画押用印便可。
然此时,夏锦却突然想起一事,遂问道长道,”道长,此次押运过来的是何谷物?“
”稻、黍、稷、麦、菽,五谷俱在!“道长毫不迟疑的回道。
夏锦略一沉吟才道,”附近的庄子上可有种洋芋?“
”没有,种了洋芋的庄子,离这里最近的也需近十日的行程!“
她的话让一众人摸不着头脑,只见她双眉紧蹙,似是凝神沉思。
所有人都不明白这明明是该签立契书的时刻,这夏公子怎么就发起了呆来。
只见夏锦忽而抬首看向道长,”我哥在临川的几率有几成?“
”九成!“道长也是毫不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