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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娃有些气弱,他知道自己出卖神医是不对的,但当时他也是害怕急了,而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只希望他现在告诉神医还有用,便断断续续的将那夜的事说给郎中听,末了才一脸担忧的道。
“他还说不允许狗娃说出这件事,不然就抓狗娃来吃!神医狗娃对不起你,求求你原谅狗娃,狗娃也知道不应该告诉他神医的事,万一他来抓神医怎么办?”
听了这话郎中和雨对视一眼,狗娃那夜被人掳去之事他们也是清楚的,没想到这孩子竟为这事伤神了这么多天,郎中有些不忍出声安慰道,“你这孩子多半是做了恶梦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
狗娃半信半疑,明明那么真实的事会是在梦中发生的吗?那日所经历的一切仍是历历在目,怎么可能是梦呢,狗娃现在更是糊涂了。
只听郎中叹了声道,“你这孩子就为这事这两天都心不在焉的,你想想这几天你哪天不是好好的躺在自家床上!而且雨就在这外间里歇着,你若真是不见了,他会不知道!
我看怕是你这几日太过劳累,才会日有所思、放有所梦,不如明天就歇上半天,还有你那什么乱七八遭的梦就别在去想了,免得我把你这脚治好了,你这脑子又坏了!”
被郎中这么一说狗娃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自己若真是被鬼怪掳了去,又怎么会醒来后还躺在自家床上,而且自己屋里只有一扇小窗子根本不足已他这么大个人通过。
唯一能出得了门的地方便是红过雨大哥休息的堂屋,若真是自己被掳了出去,雨大哥应当知道才对,莫不是真如神医所说是在做梦。
现在狗娃也分不清当日所见的是梦还是真实了,但莫明的压在心里的内疚之情却是好了很多。
又安慰了狗娃一阵,并让他好好休息明天歇上半天。
狗娃连忙摇头道,“神医,我不累明天可以继续的!”
“你这孩子,你不累、我还累着呢!听话,明天歇上半天,我正好也要进京一趟,去置办些东西。”本来郎中便打算这两日进京晃一趟,好让人都知道他这个神医进京了。
而今日他也看过狗娃的伤势,比自己当初想像的要好上很多,只要按时做复健,已经可以完全不用扎针了,而小主子还等着自己拿到药来救命,他也是时候去人前晃晃了。
听郎中这么说,狗娃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依了神医之言,只是当神医转身之际,却轻扯着他的衣角,小声的问道,“您……您还会回来吗?”
郎中回身揉揉他的头道,“傻小子,我是去置办东西怎么会不回来呢,别胡思乱想,不过未时我准回来!”
只是郎中没想到的是,这次他却是失言了,这一去他却是短时间内没法回到狗娃家中了。
次日一大早,郎中便坐上庄子里平日送蔬果去战王府的马车,一路朝着京城的方向行去,这一路颠簸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是看见了京城的城门了。
郎中终在心中松了口气,这马车必定不是坐人的,一路走下来,他这一把骨头都快被颠散了,还好这赶车的把式还有点本事,这车赶的还算平稳,不然他真不敢保证他还能从这马车上走下来。
马车在城门口停了下来,郎中和车把式打了声招呼,只道自己去办点子事,巳时尽还在这城门口等他,再一起回庄子上去,车把式应了一声,便架车向着战王府方向行去。
郎中随手掸掸身上的灰尘,便与雨一起向城门口迈见,只是这二人还未进城,便见有不少衣着华贵之人,拥入城外,更让守城的士兵摸不着头脑,今天难不成是什么大日子不成,这些平日里很难见一面的大人物,今个人怎么都赶巧了一起出城。
“感问可是郎神医?我是镇国侯爷府中的管家,我家侯爷特让在下邀请神医去府上一聚!”一位年近四旬模样周正的中年汉子挤向上前拱手作揖。
他这一开口,余下的人更是争相介绍,
“神医,我是……”
一连串的自我介绍声惹得郎中眉头紧皱在一起,终是忍不住清咳两声,“咳、咳,诸位且听老夫一言!”
众人见神医有话要说,自是安静了下来,静待神医开口,“多谢诸位相邀,只是老夫不过一届游方郎中,实担不起什么神医之名,对于诸位好意老夫心领了,老夫游走四方不过是为了研习医术,治病救人,若诸位家中有人生病请老夫过去诊治老夫定不推辞,若为他事还请恕老夫有事在身不能相陪,诸位请了!”
郎中一抱拳径自朝着城门而去,留下的人自有雨会对付,本上追上去游说的人却被雨给拦了下来,雨敲敲释放出那一身煞气,对真是能唬住这些人不敢再紧追着神医不放。
众人虽对没能请到神医为自家客卿而失望,但是这一失却也有一得,刚刚神医也是说了,若是治病救人他定不推辞,也说明这神医没什么架子,虽尚不知医术是否如传说中的那么出神入化,但至少此人不似老摄政王与小神医沈清风那么难请,万一真有什么事,也不担心请不到神医,当然前提是能找得到他。
而一早的,自郎中从庄子上离开向着京城而来,安王便收到了信息,郎中进城的那一幕自然也早有人传到他的耳边,原本那日看到狗娃真的能站起来,以及这几日陆续从庄子上传来的消息,他基本上也已相信郎中能治好他的腿疾,可是这城门口的那一幕却让他心生疑虑。
这若真是有着出神入化的医术,怎么可能如此谦逊,都说有才都一般多是桀骜不驯,就如老摄政王和沈清风一般,他不禁怀疑此人是否真有本事了。
“你说,那人真有本事?”安王头也不回的问着身边的长随。
“奴才不知,但传回的消息说那孩子现在已经能走出十余步了,想是不假的!”安王身后之人低着头,看不出脸上是什么神色,虽说是不知,但是话中的意思却是充斥着几分肯定。
“若真有本事难道不是如老摄政王和沈清风一般桀骜不驯的吗?”安王还是有几分担忧,索性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许是老摄政王与沈御医身份不同吧,一个是显贵之极的摄政王,一个有战王府给他做靠山,可以说他们有桀骜不驯的基本,而那个所谓神医不过是个游方大夫,想是他自己也明白,相交与权贵他还是得罪不起的!”
听了长随一言,安王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王爷,他不是说若是请他瞧病他定不推辞吗?不如着人请他到府中来为王爷诊治诊治……”
安王一抬手,打断身后长随的话,独自沉吟了半响,最终还是抵不过心底的渴望,“这事你去办吧!”
长随领命,转身影没与黑暗之中。
夏锦前夜便接到龙影的信说是郎中会要进京,一大早的便起身等着信儿,只是这快晌午了,郎中逛了有三四家药坊却不见安王府的人露面,夏锦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计划有哪个地方出现了纰漏。
小木在一边看着急得团团转的夏锦心中不禁吃味,那个自称自己未婚妻的女人找上门,也没见她这么慌乱过,不过这吃味归吃味,事关宝儿安危他也是暗中着急起来。
直到巳时过半,郎中终于从第三家药铺走了出来,看着天色还早便带着雨,一起去了对面的酒楼,点上几个小菜,便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其实郎中表面上沉静自若,但是这心中也是焦灼不已,和小姐约定今日进京便是为了引安王的人上钩,只是如今自己与那车把式相约的时间将近却不见安王的人露面,难道今日只能无功而返了吗?
就在酒过三巡,郎中准备结账离开之时,却被人拦了去路,雨警惕看着眼前之人,手握长剑不动声色的将郎中护在身后。
只见那人状似不在意,拱手行礼道,“敢问可是郎神医?”
“神医之名老夫不敢当,老夫却是郎中!”郎中回了那人一礼,轻拍拍雨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紧张。
“神医太过谦虚了,不知这位小兄弟是?”来人客套了一句,便直接把话峰转向了雨的身份。
郎中微微拧起了眉,但终究还是松了开来,“我的长随,雨!”
那人听了郎中的话,好似才反应过来似的,轻声一笑道,“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姓秦是安王府的管事,听说神医医术高超,安王身子有所不适,想请神医过府诊治一二。”
因着还未到午膳时间这二楼也没有什么人,那人只是略略压低了声音,便直接道出自己的身份与来意。
“王爷乃天皇贵胄若是身子不适,自有宫中御医为他诊治,何需来找我这个游方郎中,秦管事莫要开我玩笑才是!”郎中摇摇头,似是不太相信秦管事的话,转头招呼雨就要离开。
却不想这秦管事再次出手相阻,雨见他对郎中对手也毫不客气的挺身迎上,眼看着两人就要打到一起,郎中才厉声喝道,“雨,住手!”
“先生?!”雨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郎中,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拦着自己教训这个拦着他们去路的人。
“秦管事,是老夫驭下不严还请秦管事不要放在心上,还有病人在等着老夫就此告辞!”郎中冲着那秦管事一抱拳,想绕过他离开。
这次秦管事没有出手相阻,而是抱拳一礼,半弯下身子道,“还请神医听在下说完,再做决定不迟!”
人家都如此这般了,郎中也实在没有离开的理由,便在原先的位置上坐下,雨抱剑立于其身后,一脸警惕的瞪着那位秦管事。
郎中无奈的轻斥了一声,雨才收回那神色,“秦管事有事不妨坐下说!”
郎中一抬手,邀那秦管事在自己对面的位子上坐下,而那人也老实不客气的再次抱拳道谢,“谢神医留步!”
便一掀衣摆坐在神医的对面,却并不直入主题而是将雨上下打量了个遍才道,“这位雨兄弟,好似对在下有偏见?”
郎中回头看了雨一眼,只见雨冷哼一声别过头,那模样到是傲妖味十足。
“秦管事误会了,雨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他只是防备心重了些,不愿意让人靠近罢了,还请秦管事莫要介意!”郎中说完还冲秦管事一拱手,算是致歉。
“不介意、不介意,只是神医身边有如此高手相护,到是能少了不麻烦!”这秦管事虽说在与郎中说话,但是这眼角始中没离开过雨。
郎中虽不明白这秦管事为何三句话不离开雨,但是对与自己和雨的身世来历早就套好了词的,应当不会有问题,既然人家问了,就按套好的话说就是了。
“那到也是,自从老夫把雨捡了回来后,便是少了很多麻烦!”郎中眼中也有丝丝肯定,说明他对雨还是十分满意的。
“哦?雨兄弟是被神医捡回来的?若不是还有什么故事不成?”秦管事好似十分好奇似的一路追问。
郎中不禁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此事说来话长,当初老夫的确是在大雨中捡到他的,只是他不记得前程往事,便给他起名为雨,唉……都是多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见郎中不欲多言,秦管事也不好再追问,只是他发现当郎中说起他的身世时,他似乎听得颇为认真,好似自己也不知自己的来历似的。
见他不再发问,郎中才主动开口道,“不知秦管事要老夫说些什么,老夫洗耳恭听!”
听见郎中这翻话,秦管事才收回停留在雨身上的目光,清清嗓子道,“神医有所不知,安王此次请神医过府,却是因陈年旧疾!”
秦管事边说边查探郎中的神色,见郎中听得仔细才缓缓接着道,“多年前王爷遭恶人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