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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香侧座在屋外的横梁之上,屋内人的话她是听的一清二楚,心中不忍冷哼,到是好计算,不过只怕他这如意算盘是要打不响了,有小姐在怎么可能轻易让这人得逞,环顾左右无人,添香飞身而下,转眼这人影便消失在这客栈之中,好似从来没来过一般。
添香原原本本把听来的消息说给夏锦听,这次她也算学乖了,只说自己见到的、听到的,绝口不说自己的想法,夏锦抬眼看了她一眼也不说什么,只挥挥手让她下去休息了。
红烛摇曳,夏锦推开书房迎街的那扇窗,窗外皑皑白雪亭台楼宇间一片银妆素裹,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让人越发觉得寂廖,凭窗而立夏锦想起两年师傅一次醉酒后说过的那个故事,那天是宝儿两岁的生辰,却也是那个老人的女儿的祭日。
一双强健臂弯绕过她关上窗,“傻丫头,冻着了怎么办?为了不相干的人伤怀可不是你这丫头会干的事啊?”那人轻轻从背后将她揽入怀中,下巴在她头顶轻轻摩挲。
夏锦也不娇情,放松身子向后靠在那个人的怀里,她现在需要这个怀抱,“宝儿呢?”
有他在夏锦一向不用担心宝儿,他会把小家伙照顾的好好的,有时候夏锦甚至觉得宝儿和他要比自己亲。
“睡了!”一个声音贴边耳边传来,徐徐微微轻抚着夏锦的耳廓,一时间酥麻传遍了全身,有那么点点的暧昧!
“想听故事吗?”夏锦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说给小木听,也许是找不到比他更适倾听的人了吧!
“你想说,我便想听!”言下之意便是若是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夏锦笑笑,或许是这个怀抱真的很温暖,或许是这个人让她安心吧,她想说给他听,看着书房四角的火盆,闪着幽幽的火光,夏锦突然生起一些玩皮的心思,“你去厨房偷几个红薯和洋芋来,我们烤着吃,边吃我边给你讲故事!”
小木看着她眼中的点点戏谑,无耐的摇摇头,也只怕只有这丫头才能想到去偷自己家的东西了,但是谁让她现在不开心呢,为了哄好心上人,小木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一回这梁上君子了。
要是被凌凡那家伙知道还指不定怎么嘲笑自己呢,好歹现在也是一县捕头居然做起了这知法犯法的事来了。
在夏锦催促的目光下,小木也只好苦着一张脸出去了,而躲在暗处的风和木梓却是相互交换着眼色。
看着小木一脸委屈的那样,在他转身的瞬间忍不住捂嘴偷笑,而小木的唇角也勾起好看的弧度。
风挑着眉毛看着木梓,你家少爷像来就是个不着调的,他会在乎这些事,半夜光顾自家厨房的事难道他还能少干了?
斜倪了风一眼,木梓那眼神可是相当的鄙视,你懂什么这叫情趣,若是少爷不做那委屈的表情,锦儿小姐能笑吗?
不过片刻小木便打了回转,手中不仅多了夏锦要的红薯和洋芋还有一小袋的精炭和一把火钳,夏锦不禁狐疑的看着这家伙,她实在很难相信这家伙是第一次干这事。
算了,管这家伙是第几次干这事做什么,至少今个儿是自己要求的不是吗?夏锦让小木将四个火盆挪到一起,两人便围着火盆坐下。
轻拨盆中的炭火,将红薯和洋芋一个个埋进火盆中,夏锦看着盆中的炭火发呆,好似是回到那年春天,山上要山下冷得多,虽说早已经开春了但还有些地方仍是结着厚厚的冰块。
那时师父将她捡回去也快两个月了,由于当初伤得太重,师父怕她以后会留下什么隐患便把她留在山上,每天用药浴为她调理身子。
有一天师父很晚才回来,还喝的烂醉如泥,拉着夏锦只道,“清儿、清儿,对不起,都是为父不好,为父不该、不该这么多年不去看你,若是、若是为父肯放下这该死的颜面,这么多年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他顾家也不敢如此欺凌于你。”
师父就这样拉着她的手哭了一晚上,她能感觉到师父心中的痛与恨,也在师父断断续续的哭诉中知道事情的经过。
夏锦放下手中的火钳,抬头看了小木一眼,才缓缓开口到,“师父一生有两人女儿,大女儿在六岁的时候走散,而小女儿却是师父年近四十才得的一女,也算得上是晚年得女了,师父的这个小女儿就是宝儿的亲娘,闺女冷清清,虽说名字清冷都是个温柔似水的小姑娘!”
小木听到夏锦不由得挑挑眉,夏锦或许不知这冷却不是一般人能姓,他在凤天皇朝与国姓“凤”一样尊贵,不过看锦儿这样似乎并不知道他师父的身份。
“虽说是老来得女,但师父对她的要求也是挺严的,清清姑娘可谓是琴棋书画,针织女红样样精通,这样的女孩到了及笄之龄,上门提亲之人自然不少。
师父宝贝这女儿,又怜其年幼丧母,想多留在身边几年,所以这京城的便拒了这京城之中世家公子的提亲,那一年春季师父带着她去江南访友,她便在那个烟雨小镇遇到了白衣飘飘,风流倜傥的顾清扬,从此便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师父看出顾家也不是贪图师父的权势,并不是真心待他女儿,坚决不允这门亲事,清清姑娘被带回京城后竟郁郁寡欢,终于相思成疾,而此时顾清扬却托了媒上上门提亲,清清姑娘听到这事后竟然奇迹般的病愈了。
师父本就是医者自是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最终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终师父也只说了一句,你若真是下定决心要与他相伴终生,若是以后他有负于你,你也不要回来找为父做主。
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已后你的生死便于我冷家无关,没想到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人啊,却和她父亲一样的倔脾气,竟在顾家生生受了七年的委屈也没有回过京城一次。
每年一封信也只报平安,没诉过半句委屈,师父也只当她真的过得很好。要不是她当年陪嫁的丫头,带着一封血书跪在大门外,他还不知道他的女儿陨了快一年了,而顾家竟没有送过来只言片语。”
夏锦说到这顿了一顿,稳定一下情绪,才继续道,“师父赶到顾家时,宝儿就跟着一个哑仆住在破落的小院中,顾家竟没有请奶娘看顾,师父赶到时小家伙就躺在冰冷的炕头上已经奄奄一息了!”
“师父把他抱出来的时候,发现宝儿竟身中巨毒,师父一个人带着宝儿一路从上清县便走到大兴镇竟花了整整半年时间,小家伙的身子到是调理的和一般小孩无异。
只是他身上的毒却是胎里带来的,就是师父一时也解不了的,师父救我的时候便是带着宝儿在山中寻一味能克制他身体内毒的草药。
若不是、若不是我与宝儿的娘亲长的有几分相似想师父也不会费心救我。”
夏锦说到这理眼泪已经模糊了眼睛,声音也有点哽咽,也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宝儿的不幸。
小木悄悄搂着夏锦的肩膀把她揽进怀里,无声的安抚着,“当年你师父救你想必也是出自真心的,就算你长的不像宝儿的亲娘,我相信你师父也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嗯,师父总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知道的!”夏锦靠在小木怀中,缓缓自己的情绪。
“那你师父为什么要把宝儿交给你,他又去哪了?”小木觉得夏锦的故意应该还没讲完,引导着他慢慢道来。
“师父去给宝儿找药引去了,当年师父的确是在山中找到克制宝儿体内巨毒的药了,可是并不能完全清除他体内的毒,而是暂时的克制那毒三年。
本来这种毒是无解的若是女子中此毒更是必死无疑,好在宝儿的毒是从她娘亲的体内过过来的,一部分的毒被他亲娘吸收了,过到宝儿体内的毒也产生了变异,师父说只有寻齐三味药引才能给宝儿解毒。”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公子有请
“当年师父也考虑过要带着宝儿一起去寻药引,只是奇珍异宝多生长在一些极寒或是极热之地,宝儿年纪还太小,若是带着他寻药只怕多有不便。
若把他交给仆人照顾也不能放心,便把宝儿暂时托付与我,只希望若是这三年他还没寻到药引,至少让宝儿做个有娘亲疼爱的孩子。”
想起当年师父说过的话,夏锦不禁一阵愧疚,这几年他忙着夏家和生意上的事,反而没有把宝儿照顾的很好,特别是宝儿认了小木做干爹后,多数时间是小木在帮自己带他。
夏锦抬头看了小木一眼,眼中满含感激,“这两年谢谢你了,是你给了宝儿父爱让他像一个平常的孩子一样快乐成长!”
而小木却是回了他一个温柔的笑,“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些吗?更何况他也是我的儿子!”
小木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待夏锦回过味来时早已是小脸通红,不好意思再抬起来了。
夏锦扒拉着火盆,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埋了红薯再里面烤来着,好不容易扒出来一个发现都糊了大半,夏锦嘟着嘴看着地上烤糊的红薯不由得一阵失望。
小木接过夏锦手中的火钳又从其他几个火盆里一阵扒拉,终于是把几个埋下去的红薯和洋芋扒了出来,虽说大部分都糊得不成形,到是有那么两个还成,小木解开腰间的葫芦一阵酒香传来,夏锦倪了他一眼只让他去偷几个红薯来烤没想到这家伙连酒都给偷来了。
这是夏锦闲来无事时酿的一点果酒,本来打算留待过年时让孩子们也要以偿偿,就好似好小时候过年时父亲总会给她准备一瓶葡萄酒,度数不高浅浅饮一点,图个过年的欢乐气氛,没想到竟被他找了出来,装进了那个酒葫芦里。
小木浅饮一口便将葫芦交给了夏锦,这酒从酿造至今她也是没偿过,也不知这味道如何,闻着这清甜的果香,夏锦也忍不住偿了一口,只是这不偿则已一偿便停不了口。
本来今晚夏锦的心情就不怎么好,如今有了浇愁的好东西又怎么肯放过,小木将拨好的红薯送到夏锦嘴边,就着这香糯鲜甜的烤红薯,夏锦竟不知不觉将这一小葫芦的果酒喝了个干净。
打了个酒嗝,夏锦晃晃早已空了的酒葫芦,壶口朝下再也倒不出半点酒水才将它扔到一边,摇摇晃晃的朝着厢房走去,她的房间本就在这书房的隔壁倒也方便,只是她现在是一步三摇,晃了半天也没能挪到书房的门口。
小木上前一把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一脚踢开隔壁的房门将人抱了进去,还不等夏锦反应过来便将她放在床上,轻轻替她脱了鞋袜盖好被子,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晚便允你放纵一次,明日便不要再为不相干的人伤怀,宝儿是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说着也不多留转身出了夏锦的闺房,他怕要是再留下来自己便真的不想走了,打了个响指召唤出一直守在附近的红袖,“锦儿醉了,你晚上便留在她房中守夜吧,莫让她夜里踢了被子着凉了!”
红袖屈膝行了个福礼便转身进了夏锦的房间。
见红袖进了屋,小木一个闪身便出了糖坊,脚尖轻点却未在这白雪之上留下一丝痕迹,若是让外人看见只怕是要惊叹他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高深的修为。
夏锦虽醉却也并不是一无所知,小木对她说过的话她句句听的明明白白,他知道她为什么难过,更知道她的担心。
虽说他都不知道宝儿身中何毒便说保证不会让宝儿有事,有点托大了,但是莫明其妙的夏锦就是相信他,相信不管什么事只要他愿意去做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小木又准时来到糖铺来接宝儿他们一起去用早膳,夏锦见到他还觉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