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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秦落衣这个儿媳,楚瑞帝自然而然间竟将当年的旧事一一道明,可面对楚玉珩时,楚瑞帝除了愧疚,就是害怕,根本开不了这个口。
楚瑞帝还未开口,秦落衣忽然惊喜地轻呼了一声,只见前方隐隐有亮光流窜。待她走近一看,竟是很多细细的藤条。
她微微撩开一点藤蔓,小心翼翼地向外探出了一个脑袋。
映月宫在楚玉珩封王后,彻底成为了一个萧索、渺无人烟的废宫。此刻,整个宫殿内没有一个人影,更没有任何一点声响,秦落衣这才放心地扶着楚瑞帝走了出来。
远远望向那棵枯萎,只剩下树干的槐树时,楚瑞帝剧烈一颤,几乎站不住身子。他强忍着悲戚挪开目光,似是跟秦落衣说,又似喃喃自语:“我曾答应此生只娶一人,却是完全背弃了当初的诺言……”
楚瑞帝还是王爷的时候,曾向白筱月许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然而,在称帝后,后宫因为各种原因逐步丰盈,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才造成了后面的种种误会。
以前楚瑞帝不明白白筱月为何对他冷言冷语,这些年来,他细细回想,似乎是从他纳妃开始。
而他,也渐渐明白了两件事。为何,当年他将慕容兰赐给司徒清时,白筱月会激动地和他大吵一架,声称他大错特错,日后终要为此事后悔。为何,司徒清在得知白筱月被冤枉偷情时,曾怒气冲冲地进宫,冒天下之大不韪地怒斥他为昏君。
他和秦云鹤都做错了一件事。
国为重,家为轻。
但,连家都保护不了的人,何能救国……
“落衣,你可喜欢玉珩?”秦落衣正扶着楚瑞帝小心翼翼地朝外摸去,见他冷不丁提出这么一个问题,身子立刻僵硬了起来。
很快,她挺了挺胸,认真道:“当然,我喜欢玉珩!很喜欢!”
楚瑞帝望着这一场景,不自觉地想起了秦落衣和楚玉珩拜堂的那日。那日,楚玉珩在对他无声地宣誓,他未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但他却会做到。
——我的妻子是秦落衣,只需要她一个,就行了。
“那就好。”凤眸微阖,唇瓣轻动了一下,“虎符,在那间寝宫里。”说着,在秦落衣耳边小声轻语了几句。
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楚瑞帝早已虚脱。秦落衣回头看着他时,他的脸色煞白渗人,额上因为强忍着痛苦,不断渗出冷汗。
“你找到后,一定要交给玉珩,务必要亲自交到他的手上!”
他目光深沉,带着一种帝王的威严:“今日,慕容家想谋逆造反,却故意让人易容成我的模样颁布虚假诏书,可见他们在乎自己的名声,不敢将谋逆之事做的太过暴露,想以大义正统的名号上位。一旦揭露他们的罪行,就可以打着‘清君侧、靖国难’的旗号,平息叛乱!”
秦落衣想想觉得有理,却没有深思楚瑞帝为何说的是清君侧,而非得救后,自己剥夺楚凌寒的太子之位,将慕容家抄家。
“陛下,您在这休息一会,我进屋去找。”见楚瑞帝有些力不从心,秦落衣将他轻轻放下后,立刻闪进了楚瑞帝所指的那间寝宫。
阴毒的目光在墙角处隐隐闪现。
守在映月宫外的慕容月,在看见秦落衣一闪而过的背影时,眼里皆是杀意。
一柱香前,慕容月来到假山前,发现守着阵法的秦逸封竟不在,心里隐隐不安。待进入暗室后,发现楚瑞帝同样失去了踪影。
外面的阵法并没有被破,唯一的可能即是还有另一个出口!
她立刻派人到处去搜,可皇宫各处并没有秦落衣的踪迹。以秦落衣和重伤的楚瑞帝两人,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就逃出了皇宫,所以,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在已成了废墟的映月宫里。
没想到,竟真的让她给碰上了!
只是,秦落衣为何丢下了楚瑞帝进了屋,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秘密?
在楚瑞帝所说的位置附近,秦落衣轻轻敲了三下。“嘎啦”一声脆响,忽然,一个小方格跳了出来,里面赫然躺着半块青铜色伏虎形状的令牌和一份信件。
秦落衣心中一喜,刚拿起方格中的虎符和信件时,“唰”的一声,一道冷光破空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男主的两次英雄救美,都太惨了,第一次晕了过去,第二次直接没被女主看见,这次再给他一个机会,希望女主不要再晕过去了=w=
对啦,描写那么多旧事,特别是当年楚瑞帝打着清君侧成为帝王后,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扩充后宫,其实是为了反衬男主之后的行为。同样的许诺,男主会好好遵守的,哈哈哈哈哈,他若是不遵守,有的惨了~想着日后的幸♂福,码字的动力满满的=w=特别是在朝臣面前要威武冷清一脸帝王样,一在女主面前就是软绵绵的小绵羊,可欺负可打骂可推倒~而且自己的娘子还不安分,天天爬墙溜出去~
之前说……嗯,下周四完结,忽然发觉,好像那天完结不了了,可能还要往后挪个12章_(:з」∠)_
第110章 完结倒计
抱着虎符和信件极力一闪;秦落衣堪堪地避开了杀招;但右手臂仍是被这道冷箭划破了一个血口。
望着秦落衣手中的青铜色令牌,慕容月眼里闪烁着炙热的光亮,但很快,化为了深深的恨意。
她搜遍了整座皇宫,却没想到虎符竟然在映月宫里!还在白筱月曾经的寝宫里!
“安王妃意图谋害陛下,给本宫速速生擒!”
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近在咫尺;秦落衣抬起头;见慕容月不知何时站立在了门口;而她的身后,大批的宫廷侍卫将整座映月宫团团围住;手握长弓或长剑;整装待发。
她立即将虎符和信件藏进在了胸口;不动声色地走到楚瑞帝身旁,满脸戒备。
不管怎样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慕容月顾虑着楚瑞帝被射伤,又不想秦落衣死的太容易,所以并没再度命令射击,而是命侍卫将两人生擒,要好好地折磨一番。
楚瑞帝望着满脸阴冷、表情轻嘲的慕容月,冷声呵斥:“慕容月,你好大的胆子!竟这般颠倒是非!意图谋害朕的不是别人,正是你!”
慕容月怒极反笑:“陛下,您若乖乖将江山交给凌寒,臣妾又怎会做到这一步呢!可你偏偏在背后算计着臣妾,要置臣妾于死地!”虽让人易容了楚瑞帝,颁布了虚假诏书,册封楚凌寒为太子。但慕容月心有不甘,不想被一个死人比下去,总是希望楚瑞帝能承认她和她的儿子。更何况,楚瑞帝背后仍有一支军队,不知具体实力如何,这让她和慕容极极其忌惮。所以,他们才千方百计,想要获得那枚虎符。
若是楚瑞帝肯乖乖地束手就擒,便可免去一场浩大的战役。楚凌寒登基时,名正言顺,更得民心。
“如今这皇宫早已被我们的军队所控,您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将虎符交给臣妾吧。这样,臣妾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待凌寒登基后,封您为太上皇。”
不等慕容月说完,楚瑞帝已经恨声打断:“做梦!朕一生最后悔之事便是娶你这个毒妇为妃!”想到这些年自己妻儿所受的折磨,楚瑞帝动怒之下,重伤未愈的身子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慕容月面色一沉,冷笑道:“既然陛下已经认定臣妾是毒妇,那今日,休怪臣妾翻脸无情!”
慕容月手一扬,众侍卫蜂拥而上。许是顾虑着要生擒,又许是面前的两人一名女子,一名的帝王,他们并未完全下杀招。但对原本就负伤的秦落衣来说,已经用尽了毕生所学。
她手握着染毒的簪子,快准狠毒杀一人后,迅速抢过一把长剑。
“落衣,别管朕,迅速逃出去,将虎符交给玉珩!”楚瑞帝的小声嘱咐,秦落衣充耳未闻,红唇因极度的紧张和戒备被咬出一排排清晰的齿痕,但她不躲不避,傲然地站立在楚瑞帝的身前。
见秦落衣如此雷厉风行的速度,以及被杀之人泛黑的面容,众人瞬间意识到,秦落衣手中有剧毒,原本轻视的心立刻收拢了起来。
虽有毒药防身,但车轮战下,秦落衣身上挂了不少地彩,身上各处都被划上了三四刀。
眼下却容不得她迟疑和动摇,她面色惨白,却咬紧牙关,心中百转千回。
如今,被重重包围下,唯有一条活路,那就是擒贼先擒王!
这样一想,她不顾身上流血的伤势,卯足劲持剑朝慕容月冲去,血色染红了她的衣裙,纤然的身躯突生一股强大的气势。
“看毒!”
她的毒药早已用完,此刻故意大吼一声,虚晃一招,见杀上前的侍卫纷纷躲避,素手勾成鹰爪朝慕容月的脖颈袭去。
眼看秦落衣步步逼近,慕容月整张脸难看到极致。但她反应极快,立刻怒吼道:“根本没有撒毒!一个小姑娘都解决不了,你们干什么吃的!全都给本宫上!”
所有侍卫再度杀了上来,被欺骗后,他们恼羞成怒,步步杀招。秦落衣眼看就要杀到慕容月,却被几道剑花刺中的双臂。
原本就是全力一拼,此刻几近虚脱又重伤的身子让秦落衣疼得一阵踉跄,被一个在身后的侍卫瞄准了机会,一剑刺中了她的胸口。
秦落衣瞪大眼,被这巨大的冲击震得向后倒去。却在倒地的那刻,一道劲风从侧边急速而来,强大的力道瞬间将刺在她胸口的断剑震飞。恍然间,她落入了一个温暖又有安全感的怀抱里,漆黑涣散的眼瞳中映出一张满脸急切慌张的俊脸。
这是第三次,他,又来救她了。
“落衣,落衣!”秦落衣的满身是血,将楚玉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此刻,见秦落衣目光涣散的闭上眼睛,更是吓得脸色苍白。
“楚玉珩,你果然在装傻!”慕容月瞧见将秦落衣紧紧抱住的白衣男子,整张脸扭曲到了极致。
当日,她怒而烧母蛊,楚玉珩本该奄奄一息,半月后丧命。
虽说细作打探下来,楚玉珩的身子的确一日不如一日,慕容月却因为心中的慌张提了一个心眼,总觉得被烧的那条母蛊,不是她饲养的那条。而秦落衣被刺杀那日,楚瑞帝反常地出入她寝宫两次,这让她惊疑不定,因为那日她将母蛊取出过两次,而且每次都在她想杀母蛊的时候,楚瑞帝驾到了!
多疑之下,她立刻派人杀了陈德,并易容成陈德的模样监视着楚瑞帝。楚瑞帝并没有防范自己的近身太监,被她的人正巧撞见了他和秦云鹤在暗道密谋之事。
那时,她便知,楚玉珩是装傻,而他身上的蛊十有□□被解了!
“本宫只恨当日未将你斩草除根,才惹来了今日的祸事!”
当年,慕容月买通了孟嬷嬷,在宫中侍卫轮岗的间隙,派来了两名侍卫暗杀白筱月和她的两个儿子。
谁知,被发现的太快,只将白筱月吊死在树上,楚玉珩被孟嬷嬷慌张下用板砖拍晕了。楚玄奕又因为不在房间,躲过一劫。
醒来后,楚玉珩忘记了当日的事情,变得痴痴傻傻。白筱月死后,楚瑞帝找寻了很多人医治楚玉珩,又罚楚玄奕守了皇陵。
身在皇陵的楚玄奕早已被慕容月派人刺杀,只是这身在皇宫,被人时时刻刻医治照顾的楚玉珩,让她一时间无从下手。她怕楚瑞帝起疑,只对楚玉珩下了蛊,准备慢慢耗尽他的生命来虐杀他。
慕容月在那叫嚣时,楚玉珩满脑子都是秦落衣的一身血衣,他抱着秦落衣的手紧了几分,目光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眼里雾气弥漫,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这时,稍微缓过气的秦落衣睁开了眼睛,她从胸口掏出那块青铜色令牌,褪色的唇角扬起一丝弧度:“玉珩,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