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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空愣住了。
一盏,两詹,五六七八……
一盏又一盏孔明灯轻飘飘地升向天空,星星点点地点缀在深蓝色的夜幕中,如此璀璨夺目。
燕王府中,穆伦和瓦纳陪着沐梭沙将一盏又一盏的孔明灯点燃,目送着灯笼忽忽悠悠直上高空。
沐梭沙嘴边噙着快乐的笑意,湛蓝的眼眸像大海的波浪般生动。
穆伦瞅着他的神气,不由撇了撇嘴:
“王子,你确定流云会明白?”
沐梭沙得意地龇着白牙:
“那还用说!她肯定明白!”
小院内,流云抱着小爱静静仰头看着那漫天的灯笼,身子犹如凝滞不动。
渐渐的,一个与灯火一般璀璨的笑容浮现在她脸上,伴随着两行清亮的泪水。
“原来是你……原来,真的是你……”
她喃喃低语着,抱紧了小爱柔软的身体,将自己的脸埋入那团温暖之中。
原来,那个时候,那要着急地想做孔明灯,也是因为,想要找到那个人……
流云一向以来坚固的心防,在这漫天灯火映照下,终于悄然瓦解。然后,是一朵又一朵快乐的小火花,悄悄的蔓延,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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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那幽暗的屋顶上,身着夜行衣的莺儿疑惑地盯着天空中那些明亮璀璨的灯笼:
“奇怪,好像是从燕王府升起来的,难道,燕王府有何异动……”
然后,她看见了窄巷间逶迤而行的那一溜灯火,及伴随着灯火而来的急促马蹄声。
莺儿敏锐地觉察出那是前往城门的方向。什么人会在这样的时辰出行呢?她立刻选择了一个极好的观察点,无声无息地在屋檐上趴下,隐住身形,向下望去。
共有四骑骏马奔过街头。马上骑士均着厚重的金钟罩式斗篷,风帽遮去了半张脸,即使马头挑着一盏小小的气死风灯,也无法辨认五官。
莺儿往这一行人来的方向看了看,唇边牵起一丝微笑:
“怎的,又是来自燕王府?此事,没碰上倒也罢了,既是碰上了,呵呵……”
莺儿低笑着,悄然纵身融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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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色的夜幕中。城门吱吱嘎嘎作响,吊桥轰然落下。
四骑奔马飞也似地刮出了城门,向着城北角一路而去。从城墙上方看,那四骑走得飞快,一溜烟已是跑得融入暮色之中。守城军士正自准备关闭城门。拉动吊索,将吊桥收起,就忽然见那城内又飞驰出一骑来,同样的金钟罩,风兜盖脸,手中一块明晃晃的金牌冲着城上晃了晃:
“与王爷同行!”
守城的军士吃了一惊,正待仔细盘查。就见那骑人马已自快马加鞭,陡然冲了出去,向着那四人消失的方向急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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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李家,仆役们居住的杂院。
着一身粗布棉衣,简单挽着发髻的李丹,默默接过一个粗壮妇人递过来的一盆子衣服:
“哪!洗完这些才有饭吃!”
李丹吃力地捧着衣服挪到了院子中心的井边。奋力打起井里的水来,准备洗涤衣物。北地的风一阵紧似一阵地刮着,井里现打的水是微温的,只是在这样的冷风突袭下,片刻便冷到刺骨。
北地李家对家奴管理十分优裕。饮食绝对管够,平日只有清晨、黄昏各一次清点人数。日间也都是各按人头分配工作,众人各自行事,完事回复自己的管事。管事们也只针对家奴的活计进行管理,对家奴平日的行踪便不加拘束,更没有许多大户人家经常出现动辄体罚的情况。
说到对家奴们行踪不加管束,这其实也是因为离这里最大的城池雄城足足有四五十里地,在这严寒的冬季,若没有代步工具,这些家奴便想逃也逃不到哪里去,反而会冻死在这雪地荒原。
但这所谓的“优裕”是相对的,对于普通的家奴来说,摊上这样的主家自然是极好了,可对李丹来说,身为世家女出身的她必须非常努力,才能适应着这里恶劣的生存条件。
昨日她狼狈不堪地从山上逃下来,想来想去终是不敢那么狼狈不堪地回到院里,便趁着午后无人,偷偷摸进山沟里的村落,将那村里人晾晒的衣物盗取了几件裹体,方勉强度过这一劫。好在她之前在李家大院一直沉默寡言,也没个熟悉热络的人,又曾私下将李家大院各处隐秘无人的小径走得极熟悉,这一趟默默的去和归,竟自无人知晓。
李丹的手,不一会儿已经在寒风中红肿了起来。她咬住了牙,奋力搓洗、拍击那些衣物,同时竖起了耳朵听候着身边李家仆妇杂役们的闲谈。
“听说你家媳妇儿显怀了?看得出是男是女么?”
“正是正是,看那肚子又尖又圆的,必然是个带把儿的……”
“……李二,听说明儿起就要跟着少主当差了?”
“正是!赶明儿各位姐姐,但凡你们要有事,只管吩咐我李二!”
“哎哟,不过当个小小的杂役亲随,便这般得意起来,怕是没忘了自己姓什么吧?!”
“嗨!忘了什么还能忘了这个呀,咱李家大院,可不是每个人都姓李吗?!哈哈哈……”
“……”
各种琐碎乃至无聊的语句向李丹涌来,她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要怎样从这些杂乱的信息里面,寻找到北地雄城守将的事情原委呢?对了……李丹的眼睛微微一亮,她想到了那个马上要去李家少主身边当差的李二,能直接接触到少主的话。那么……
她稍微偏过了头,向那个李二瞧过去。
那李二是个长了满脸青春痘的半大孩子,正和几个粗使妇人大大咧咧地交谈,看模样必是李家大院的家生子。李丹留心听他们讲话。对李二待会儿要去的方向心里大致有了数,便不再耽搁,奋力地挥洒着汗水,洗起了衣服。
半晌后,李二吹着小调,脚步轻快地走在李家大院仆役居住的杂院走向家主居住的小径间。这小径不过短短一截,两头都是高高的院墙围着,虽时有人来人往,但都是行色匆匆,不会停顿。李二正走着。就觉脚下一软,似是踩到什么物事,不由吃了一吓,往后一跳。
“哎呀,这位小哥。你瞧瞧,怎么一脚踩到奴家要洗的衣物里?!”
一个清脆好听的女声响起,与北地女子爽朗的口音不同,却是带着江南那边软软的尾音。李二愣了愣,端详脚下,果然是一个装满了衣物的衣盆,那些仆役们的衣物都是灰蓬蓬的。倒是和土地颜色十分相近,也难怪看不清楚了。
李二悻悻啐了一口,却转瞬对那个婉转口音的拥有者有了兴趣,抬眼望去,就见一张白皙秀美的脸对着自己,娇嗔薄怒。眼尾处带着一抹粉红,端的是与北地女子截然不同的风情。
李二呆了呆,脸上不由挂了笑:
“哎呀,姐姐一向少见,一向在哪里当差呀……”
李二说着。不由挺了挺他尚未发育完全的胸膛。
李丹笑眯眯地自墙根走出来,眼风滴溜溜地往李二身上转了一圈,又自皱了皱眉,不搭理他,顾自蹲下去拾捡那些衣物。李二被她那笑吟吟的一瞅,只觉半边身子都麻了,忙不迭地跟上去帮忙,又笑着道:
“姐姐这般人才,怎的做这些粗使杂活!”
李丹见话入港,便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哎,我命薄,从江南来此,不想与亲眷们失散了,勾留在客栈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是这里的主子们慈悲收留我,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去处已是福分了……”
李二却上了心,忙忙地帮着把衣盆扛上了自己的肩头,拍着胸膛道:
“小弟不才,眼下就要去少主跟前当差了,管事面前,也能听下小弟几句话去,姐姐这样的纤纤……那个弱质,哪做得动这些呀!待小弟和管事的打个招呼……”
李丹心里雪亮,若禀明了管事,自己的苦心就要全付诸流水了,忙笑着用话打岔:
“小哥热心肠,多谢了!不过奴家这才来了几日,便闹着要调活计,怕是管事的要怪奴家是个多事之人了!”
二人说话期间,有奴婢丫鬟们自小径走过,都是行色匆匆。
李丹瞅了那些人一眼,状若好奇:
“小哥,这些哥哥姐姐们,为何这般行色匆匆?”
李二朝那些人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什么,顿时也是着急起来:
“哎呀,正是呢!今儿少主好像要出远门,正召集我们过去!”
说着,就把衣盆往地下一放,李丹见势,状若惊慌地一把拖住了他的袖子,声调软软:
“这,奴家洗了半日衣服,实在累得很……”
李二一呆,看着李丹楚楚可怜的眼神,泪水半掉不掉的,那带着粉色的眼皮一眨一眨的,越发动人,不由心中一震,便又自一把抄起了衣盆:
“姐姐放心,我腿脚快,待会儿我急跑几步也就是了!”
李丹这才感激地笑着,放开了手。
一路上,李丹袖着手,在旁打量李二,笑吟吟地:
“对了,咱们李家少主是怎样的人呀?奴家刚来,还没这个福分拜见主子呢。”
李二咧嘴:
“少主那可是天人下凡!我李二活这么大,还没见过少主那么俊帅的男子呢!”
李丹眼波荡漾:
“嘻,此事奴家倒是不信,奴家是江南人士,江南的士子们……”
留下半句话,余音袅袅的,十分撩人。李二咧着大嘴笑了:
“哈哈哈!那是姐姐你没见过我家少主,哎呀!”
他忽然露出可惜懊恼的神色,跌足道:
“可惜了,李二记岔了,现在已经不是那位少主当家了……不过,现在的少主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呢,哈哈!”
李丹状若不经意地笑了笑:
“奴家却是不信……这也罢了,倒是之前那位少主,怎么不当家了呢?”
李二笑得没心没肺:
“哈哈,那是因为我家少主当将军了,雄城……嘘!”
他忽然紧张起来,向四周看了看,回头道:
“这个,其实小二也不清楚,纯是胡说的,姐姐别当真哈!”
李丹笑了,这次是真舒心,眉毛眼睛全舒展开了:
“哪能呢……姐姐才不是那些没见识的人……”
眼中异彩,一闪而过。她万没想到,原来真要打探消息,是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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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内,炭火与那绿色的熏香一同缓慢燃烧着。
淑妃雪白的胳膊在皇帝身上缠绕着,气喘吁吁。
皇帝亢奋地在她身上动作,越来越激昂……
突然,一滴鲜血吧嗒滴落在淑妃雪白的身躯上,是如此醒目!那鲜血却是从皇帝鼻尖绵延而下,一滴,又一滴……
皇帝却是恍若未觉,顾自动作着,越来越快。淑妃的双眼也紧闭着,大声娇吟,两人都像困在一个醒不来的春梦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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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灯笼间,烛花又爆了一粒。小宫女取了精致的金剪刀,取下灯罩,小心地将烛花剪去。
皇后与柳贵妃面对面端坐着,两个女人的面色都是不愉。
“万岁爷向来宠爱淑妃,往日光景,一个月总要在她处盘桓个十数日的,这原也不出奇,但最近,万岁爷竟是二十天没出过淑妃的寝宫了,太子爷眼看要大婚了,他好像连动问一句的心思也没有,这到底是个什么礼数?”
皇后皱着眉尖,手指不停地在茶几上敲击着。
柳贵妃低了头微微叹了口气,捏着帕子仔细擦拭着自己手里茶杯的边沿:
“……姐姐问得有礼,妹妹也正困惑不解呢……此事,若是我们宫里头的姐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