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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那皇帝儿子忙着,没空搭理我,回头再来老身宫里请安吧!众卿家跪安了!”
皇后大气不敢出,只埋着头起了身,听太后一身环佩叮当,缓缓步出门去。众命妇知今日不善,各自告辞,唯唯退下。
皇后一人独站宫门前,沉默无语。莺儿跟出,伸手欲搀,却猛地被一把推了回来,几乎坐倒在地。莺儿吃惊地抬头,对上一张铁青的脸,忙低头跪下,却又瞥见皇后的一双手,在眼前死死攥着,竟似要攥出血来。
“淑妃!”皇后的声音犹如暗夜冷风,夹带冰雹而下。
两只手轻轻交叠相挽,双目流转间,顾盼生情。
御花园中,燕王与流云携手在一片红叶林间漫步。此时园中仍可听见乐器奏鸣,天边红云渐起,夕阳西斜。二人步过一片草地,见青翠间两只彩蝶翩然起舞,相互追随着飞过。流云注视着两只蝴蝶,眼神微凝。
燕王见她出神,轻轻摇动了一下手臂,笑道:“不知本王的爱妃,有本王在跟前还不够么?痴痴的只管想些什么?”
流云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迅即振作,笑道:“王爷可会跳舞?”
燕王微扬眉,得意:“本王会舞剑!”
流云轻笑:“不,是男女相对相携跳的舞!”
燕王眉尖轻蹙:“男女共同舞蹈么?哪有这等伤风败俗之事?!除非是戏子,本王怎会学这等轻贱技艺!”
流云停步,扯住燕王手臂,眼神中出现了少见的认真:“王爷说的什么话,这怎么是轻贱的技艺呢?!来,让流云教你!正好此处丝竹声清越,节拍明晰,用来伴舞最合适不过了!”
燕王有心不从,忽然接触到她认真的神情,不由心中莫名一软,人已被拉到流云对面,左手被安置在流云腰间,右手则轻轻扬起,搭着流云左手。流云一笑,眼中忽然神采焕发,容颜更添明媚:“王爷,来,跟着节拍,先出右腿,我退左腿跟随,对,好极了!再来左腿向后退一步……转圈……”
燕王毕竟武技在身,流云方教了几遍便行动流畅。此时有鼓点声加入,二人随之动作,在花丛草坪间翩然起舞,衣袂飘飘直如谪仙。
燕王越是随流云舞蹈,心中越是惊讶:“爱妃,这等舞艺你是从哪儿学来的?天都国决计没有这等舞法!”
流云跳得兴起,鬓发蓬松,香汗微醺。此时乐曲正好加快,她也着力带着燕王快速旋转,笑容满面:“我从哪里学来的重要吗?王爷你不开心吗?!”
燕王听她一问,竟答不上来,看着她忘情旋转的样子,忽然一瞬间心结尽去,畅怀大笑:“哈哈哈,正是呢!本王竟不如一个女子洒脱!来,本王今日奉陪到底,就与爱妃舞个痛快!”
第十九节 为她而来
更新时间201194 15:14:53 字数:3728
二人忘情嬉戏的笑声在林间花丛传播。
高楼之上,沐梭沙伫立窗前静静凝视着那两个旋转不休的小小人影,杯中酒已尽冷。
太后一行正行至山坡之上,咦了一声停住脚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脂粉甜香。鼓点正急,坡下燕王和流云自一片枫叶树下旋转而出,流云钗斜鬓乱,面色艳红,燕王则是目如朗星,紧紧盯着她的面庞舍不得挪开视线。
此刻彩霞满天,红叶簌簌,青丝如洗,又有彩蝶翩然飞过,端的是人比花娇。
太后看着二人,眼中有惊艳。身侧淑妃也被吸引,微张了红唇,觉得如若自己是男子,竟也要怦然心动。
太后身侧的太监上前一步,欲提醒二人,太后摆手,轻笑着若有所思:“这便是那燕王新立的侧妃了吧?听闻人极聪慧,原来自身还竟是这样一个妙人儿,怪道处处听人提起!”
淑妃一惊,立刻撒娇地挽住太后的手:“老祖宗,淑妃也喜欢这位侧妃娘娘,改日淑妃便宣她进宫来,好好亲热亲热,再给老祖宗跳上一支舞!”
太后但笑不语:“你这小蹄子莫动歪脑筋,这位丁侧妃或许不是普通宫奴——哼,倒不是说这舞多出众,但我倒确不曾看过哪个宫奴敢这般牵着王爷跟着自己走的!”
坡下二人衣袂翩翩,环佩叮当,渐渐舞入林中,太后不忘最后盯上几眼,唇边泛起莫测的微笑。
云雾遮山,那座巨大的山寨中。
削尖的木桩围起高大的围栏,越过围栏,便是数十座巨大的青石块砌成的建筑,又有各色木质小屋坐落其间,完全达到了一座中等城池的规模。鸡犬之声相闻,山寨内布衣百姓平静走动,但与外界城市不同的是,所有百姓均是青壮年,不时有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眼炯炯有神的高手走过。
山寨最高处有一座二进小院,周遭树木环绕,还种植了一排向日葵,透露出几分幽雅。
院内,烈王凝眉看着灰衣人:“祖母的意思本王不明白!”
灰衣人俯身下拜:“卑职只负责传递消息,其余的事无权过问。”
烈王眉头拧起,挥手道:“罢了,你且复命去吧!”
一双嫩白的素手轻轻攀上烈王肩头,是那眉若雁翎的红衣女子:“王爷有什么心事?奴婢可为您解忧么?”
烈王轻拍女子的手,半晌方道:“过几日,你这里会来一个人。”
女子眼神一闪:“男,女?”
烈王转身,宽厚的手掌扶住女子纤腰,轻笑:“男女又有什么打紧?你只需记得本王王妃之位始终空悬!”
女子透过薄薄的衣衫感受着手掌的热力,但笑不语。烈王见她神色冷冽,长眉一轩:“怎么,你信不过本王?”
女子不语,只是缓缓将柔软的身体投入烈王怀抱,仿佛生离死别一般紧紧拥住。感受到女子强烈的不安,烈王神色缓和下来,轻柔地在她耳畔道:“钰锦,你需信我。你若不信,我们该如何走下去呢?这未来的路何等艰险万端,你我都明了!”
钰锦将面容埋入他怀中,低低应了一声。
燕王妃坐在流云屋内,手里的锦帕卷了又卷,皱得不成样子。
香奴挑帘进来,手里端了一盅清茶:“王妃,请用茶。”
燕王妃并不接,只点点头:“放着吧,你说,他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
香奴抿嘴笑:“王妃说的是哪两个呢?”
燕王妃瞪了香奴一眼:“你们这些小蹄子,怎么个个的不怕我!”
香奴:“王妃说的什么话,奴婢们是敬爱你,才……”
王妃甩甩绢子:“罢了!我还不晓得么,我又不是什么名门大户的出身,不过是个商户……”
香奴认真地看着王妃:“娘娘莫说这样的话!其实,阖府上下的奴婢佣人都很喜欢您,这是真的!”
燕王妃一愣:“果真?”
香奴:“当然,王妃娘娘,您要那些名门大户的出身做什么呢?虽然王爷他对您……可是底下人真心想着您,护着您,真心地奉您做主子,那才是真心实意呢,是也不是?”
燕王妃听着,久久不发一言,眼睛竟红了。香奴轻笑:“娘娘莫怪奴婢说话直率。”
燕王妃使劲摇头,拿绢子胡乱印了印眼角,拉住香奴的手:“来,你跟我一块儿坐坐!咱们说会子话!”
马车轻摇,马铃叮当。车厢内,燕王凝视着流云:“流云,今天你带给本王很大的惊喜……你见过大漠吗?本王曾和众多将士一起驻守边关,有机会,本王想带你去看看那里!
说着,他不禁想:若是在那片无垠的天地间一起携手起舞,必定不错吧……想着,他的唇边牵起了甜蜜的弧度。
流云有些疲倦,微闭着双眼,听问,轻轻一笑:“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那样的景致,流云梦里常见。”
听得她的话,燕王愣了:“这,竟是绝句!流云,这是你做的么?!”
流云缓缓睁开了双眼,一笑:“王爷哪里话,流云本不过是位宫奴,哪里懂得作诗作词来着?不过是复述以前听到的些许乡词野曲罢了!但……流云确曾梦见自己是一位短发女子,常年一身轻装,与数位知己好友相携徜徉在那片天地之间,有时骑马,有时步行,有时驱车,有时奔跑……那里有大片大片的草甸,五彩斑斓,枯枝丛中,一簇簇黄色的花朵在冷风中摇曳着轻薄如纸的花瓣……又有湖泊如镜,碧绿如蓝……”
燕王眼睛一亮,上下打量流云:“短发女子?本王倒想不出来,原来女子也可蓄短发么?”想一想,自己摇头:“不妥,不妥,短发女子,哪可再称女子?”
流云一笑:“正是呢,如此荒唐,所以不过是个梦罢了!”
燕王抚着流云的手背:“不是梦,虽然短发女子过于荒唐,但在大漠草原奔跑一事,若爱妃有意,本王便替你实现这个梦!”
流云看着燕王自信飞扬的脸庞,瞬间流转过复杂的眼神,又迅即振作:“呵呵,好呀,奴婢就等王爷带我去那大漠草原!”
夕阳西坠,宫宴已散。皇后换了较轻便的宫装,仅带了两名宫婢,缓步行至养心殿外,早有太监迎上:“皇后娘娘,沐梭沙王子正在殿内觐见圣上,娘娘您是不是……”
皇后摇了摇手:“不用惊动圣上,哀家只是随处走走,待会子就回去了,你且自行退下吧。”
“是。”太监弯腰退下。
皇后轻嘘一口气,看了看养心殿紧闭的殿门,自语:“该告诉陛下,说太后娘娘怪罪于我了么?罢了……国事就够他操心了……”
皇后又自摇了摇头,缓缓转过了身。
“哟!姐姐,少见呀!您竟也来养心殿看望陛下了!”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皇后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淑妃轻笑着晃了过来,一条质地柔软的贴身长裙,将她的身姿勾勒得越发妖娆。
皇后上下打量着淑妃,冷笑:“妹妹真真是人精,扯了老祖宗来替自己做主!这天还没黑呢,妹妹就换上贴身小衫了,当这大殿都是妹妹香闺么?!”
淑妃连宫奴也不曾带一个,闻言冷笑:“正是呢!陛下宣淑妃来养心殿为贵客献舞,淑妃不敢有违圣命,这才巴巴儿地赶紧换了大衣服赶了过来……妹妹可不像某些人,按礼法不尊老祖宗,论美色不悦万岁爷!”
皇后一语不发,只盯着她冷笑。淑妃被盯得渐渐心虚,正要说些什么,皇后悠悠地开了口:“淑妃娘娘,论宫廷礼法,你不过皇上的一个侍妾,哀家才是皇上正妻,且,妹妹莫忘了,现任储君是谁所出!妹妹现时得宠,只管得意,偏偏忘了日后!”
淑妃脸色变了变,强笑道:“日后怎样?”
“妹妹既是这般聪明的人,难道还要哀家教你?!”皇后冷笑。
淑妃眼一眯,身子微微下拜:“皇后娘娘,淑妃年轻不懂事,说错了您别怪罪……”
皇后见她谦让,颜色稍缓,不防她还有后句:“……太后娘娘老人家还是春秋鼎盛呢,您也别忘了,太后最爱的,原是烈王爷!”
皇后大怒:“你这贱婢,越来越大胆了!”
淑妃冷笑,娇美的容颜中藏着狠厉:“皇后娘娘,这禁宫之事,不到最后,谁又说得清楚?!咱们这些皇帝的妃子,左右不得天下大势,但太后她老人家……姐姐也该记得咱们圣上的龙椅是怎么坐上的!”
皇后上前一步,手已扬了起来。淑妃退后一步,眼神却是寸步不让。
“你说什么?!”养心殿内,传来了皇帝的惊呼。两位女人立时停了下来,屏息侧耳。
皇帝吃惊地看着拜服在下方、目露倔强的俊美男子:“沐梭沙王子,你说什么?!你非流云不娶?!”
沐梭沙缓缓抬起头,湛蓝的眼中满是坚定:“正是!她是我沐梭沙命定的新娘!”
皇帝揉了揉眉心,眼神中有了不耐,提朱笔沾了沾桌案上的朱红,明黄色的广袖铺向满桌的奏折:“沐梭沙王子,可是流云已经是燕王的侧妃了……”
沐梭沙摇头:“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