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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两名伴随伺候他的异族少年美女看了,不住相视而笑:巫王平日对自己的严谨苛刻是出了名了,决不允许自己在人前有任何失态之处,今天可真是开眼了……碧君夫人,果然是特殊的存在……
刚想到此处,院中树木忽的一阵呼哨,明明树叶已经落尽,却忽地骤然发出树叶抖动之声,巫王猛然昂起头,银亮的面具骤然爆发出一团光芒!
嗡!驿馆上方的空气似乎骤然扭曲了一刹!
伴随在巫王身边的所有澜珊国仆役们只觉脑中瞬间仿佛有千百个声音在呐喊。在拼杀!意识瞬间空白!
啪!咔嚓!
巫王脸上的面具瞬间碎裂成千片、万片!直如齑粉!
巫王一头长发也是无风自动,犹如一头雄狮张开了自己的鬃毛,在无声地咆哮、挣扎、狂吼!
呜!一阵风压低沉地掠过整所院落!所有人都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嗡嗡嗡……空气中振动的声音渐渐远去……
澜珊国的仆役们缓缓张开了眼睛,当巫王面具下的脸终于落入他们眼帘……场内鸦雀无声。
那是一张疤痕纵横交错的脸。本应极丑,然而却偏偏充满着男性狂暴的力量,令人充满敬畏。这张脸拥有深凹的眼眶,眼眶中嵌着一双深褐色的眸子,满是冷峻与狂傲!
一缕鲜血正从他额头正中蜿蜒而下,缓缓淌过了他因为有伤疤而扭曲高耸的鼻梁,正漫向唇边。
他漫不经心地伸舌舔了舔那缕鲜血,冷笑道:
“不错呀,御弟!你总算有点当皇帝的样子了!不过……”
他的眼中骤然爆发出一团冷芒:“这个位置你占了这么久,也该歇歇了!”
德妃与流云二人在寝宫内详谈。李云兰与习老共坐外殿,等候她们谈话结束。习老老神在在,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席上调息。李云兰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眼珠几次向内室瞟过去。
习老忽然哼了一声,睁眼道:
“你这燕王正妃。甚是平庸无趣!”
李云兰一愣,脸上不觉烧了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习老带着赞赏的神情往内室看了看,淡淡道:
“反观丁流云,就比你聪明灵巧得多!不愧是宫里历练过的呀……”
李云兰咬了咬嘴唇,心情起伏不定,片刻后却轻轻扬起了头。笑道:
“习老说得甚是,云兰不过一介商女,自是不如在皇宫中的诸位娘娘,连娘娘身边的宫女也是有所不如……但,习老,云兰终究还是一府的王妃……德妃娘娘也是云兰的母妃。便要教训云兰,也该母妃亲自出面才是。习老,您是以何种身份评判我李云兰的呢?”
习老眼中骤然掠过一丝光亮,定定地瞅住了李云兰:
“想不到,王妃娘娘竟似忽然开悟了?!”
李云兰淡淡一笑。并不作答。
是的,开悟了……将自己养大的奶娘与自己的亲哥哥都出面设计自己,这个教训,大到可以改变一切!至少大到可以证明,自己过去总是想着与人为善的想法错得有多么离谱!
如果错了,那就改过来,如果没有人教,那就自己跌跌撞撞地学,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从今往后,大概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了吧,那么,只有赶紧强大一些,再强大一些,至少,做出强大的姿态!
她微微地收紧手掌,挺直了脊梁,双目平视前方,淡淡的威严出现在她的面容上。
“习老,本妃尊敬您是一位长辈,今日之事便揭过吧,但以后,本妃不希望习老再用这样的口气跟本妃说话!”
习老微微眯起双眼,脸上忽然掠过一丝笑意,竟俯首拱手道:
“是,听凭王妃吩咐!”
德妃今日云鬓上仅插了两朵珠花,一支玉簪,衣着是半新不旧的一领碧色宫装,仍难掩容色逼人。她坐在窗边,手边案上一瓶腊梅正自吐露芬芳,玉琢般的花瓣晶莹透亮,犹如德妃的肌肤。
她闲闲地抹着琴弦,笑道:
“你倒是一些儿也不急?”
流云抿了抿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左右娘娘也放了话了。今日必能给流云解了这个谜题吧?既是如此,流云急或不急,又有什么打紧了?”
德妃手指轻轻停顿了一下,眼神微微一暗:
“果然是个极聪明灵巧的丫头……可惜了……”
流云惯在宫里当差。此时见德妃手边的香炉燃的香已积了一段灰,眼疾手快地用帕子拍打了一下,扇到一边,方笑道:
“德妃娘娘,不知说流云可惜是何意呀?”
德妃默默无声片刻,右手挪到案下,缓缓取出一只金铃来,叮铃摇了一下:
“其实,你本不该来这里,我寻的。是另一个人。”
流云笑吟吟的脸终于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什么?!感情我魂穿到这个异界,完全属于不应该发生的错误?!不对,等等……
流云蓦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德妃,声音发紧:
“难道,我会来到这个世界。是你一手安排的?!”
德妃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凝视着流云,叹息道:
“流云姑娘,真是好年轻啊……最美,最好的年龄呢……你跟来了这个世界,有没有后悔过?”
流云忍住站起来啐她一口的冲动,翻着白眼冷笑道:
“娘娘费心……听娘娘方才的话。流云还不是承娘娘的情才来的这个世界么?!后悔又有什么用了?”
德妃嫣然一笑,手指在琴弦上留下一串流水般叮咚的声音:
“呵呵,是你自己跟了来,可不是我的错……”
流云到底忍不下去了,跳了起来,立起了眉毛。偏声音压得极低:
“拜托娘娘把话说清楚,我到底怎么来的这个鬼地方?!那个沐梭沙……他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
说到沐梭沙,她的口气不禁一软。德妃笑容可掬,手里的小金铃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摇着:
“流云姑娘,你是这么聪明灵巧的人。难道还没听明白本妃说的话么?本妃找的本不是你,而是另一个人,可巧本妃找这个人的时候,你却在旁边,且自己跟了来,你可明白了?”
流云的秀眉紧蹙,眼睛急转,忽然,她的心头猛然一震:
“你……难道,你要找的是沐梭沙?!不,罗飞,你要找的是罗飞!我,我当时和罗飞在一起,所以我跟了来……”
问出这一声,她忽然觉得德妃绝美的容颜陡然焕发出一股阴寒之气,甚至带了三分狰狞之态,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德妃却是仪态从容,姿容绝丽,美不胜收:
“果然是个聪明孩子!”
流云面色煞白,倒退了一步,许多疑团忽然迎刃而解:为什么沐梭沙执意要找到自己?为什么每次一提前世他都满面愧疚?为什么自己始终想不起穿越前的情景……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有一只翻云覆雨的手,在颠倒,在安排!
只怕,一切的一切都和这个绝丽的女人有关:天都国唯一的收魂师!
流云眯起了眼睛,表情中忽然掠过一种兴奋和跃跃欲试:谜底就眼前,只要再追问下去……
然而,还容不得她想完该怎么做,德妃手里的金铃忽然像获得了生命一般,急速摇动跳跃起来!
叮叮叮!金铃急响!直欲脱手飞去!
德妃脸色骤变:
“魂变?!这宫里,竟有人施展了魂变之术……难道,是他回来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却是双目晶亮,眼神中赫然有了欣喜。
ps:
嗯,今天就一更了,俺得歇歇脑子,明天去医院体检,会晚一点更新,诸位好友周末快乐哈~~话说这一更俺写得很带感咧,哇哈哈~~
第一百四十八节 痴儿
禁宫角门处,艳丽的异族美妇碧君正蒙着面纱,低着头,在两位年迈宫人的扶持、带领下准备进入宫门之内。但就在一瞬间,她骤然扬起了脸,震惊地看向宫殿上方的天空……那里,有一团灰色的云团在急剧翻滚!
碧君瞳孔缩了缩,面如寒冰!
旁边的年迈宫人注意到她的脚步迟疑,回头探问:
“碧君夫人,有何不妥?”
碧君的面容犹如冰消雪融一般,倏忽已经换上了平静的笑颜:
“多谢嬷嬷探问,碧君无事,您二老只管前头领路便是。”
两位白发丛生的宫人相视一笑,低低道:
“碧君夫人不必客气,更不必担忧,巫王阁下安排多年,今日这天都禁宫中无人能伤害到夫人!”
碧君微微点头,她的足尖缓缓踏入宫墙之内。
天都禁宫,我回来了……
她昂然挺起了胸膛,一步步向深处行去。
一池瑟瑟残荷旁,太后在一众宫婢的簇拥中缓步慢行着,福子正自跟随。忽然之间,福子心有所感,触电般抬起了头,凝视着宫殿上方那团灰色的云团。
福子低低咒骂了一声:
“真是妖孽横行!”
太后听得了这一声,缓缓回眸看了福子一眼,眉尖微微蹙起:
“福子,有什么话要这么偷偷摸摸地说呀?”
福子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往前一凑,引开太后的视线,温润地笑着:
“老佛爷耳音越发好了,奴才不过胡乱嘀咕一声,现下这御厨房的饭菜颇是不合胃口……”
太后淡淡扫了他一眼,摆摆手。却是驱散了身周的宫女们,指甲套带起一阵珠光宝气:
“你也莫装,老奴知道你对老奴将德妃一直留在宫中之事不满……”
福子怔了怔,正色道:
“奴才不敢!”
太后似笑非笑:
“你说不敢。不代表你没这么想……罢了,当年之事……其实老奴甚是后悔……若不是老奴逼迫太过了,太子……皇儿他也不至于便寻了短见……”
越说到后面,太后的声音越低,直如梦呓一般。
福子看着太后,轻叹了一声:
“老佛爷,往事已矣,还是不必再挂心挂怀的了……现下又到了天都易主的要紧关节,老佛爷可有什么计较么?”
太后原本朦胧的双目骤然明亮起来,伴随着一声冷哼:
“哼!老奴心里想什么。福子你会不晓得么?今日又怎的明知故问起来?太子和他娘这两个东西,老奴甚是不喜!”
福子低低应着,频频点头:
“老佛爷的心意,奴才自然知道,但这朝中的大臣们却知道吗?”
太后的眼睛眯了眯:
“你想说什么?”
“无他。听闻最近柳丞相、程元帅、太子太傅等人均有些异动,连那董卿董世子也专程从边关赶了回来,奴才怕天都京城风云突变……”
太后蹙眉:
“福子,你这话倒是提醒老奴了……瞧瞧今日之内,能否将你提到的这三个老东西都叫到宫里来,老奴好久不跟他们走动,许是他们各自投了自认的主子吧。哼!也该老奴给他们提提醒了!”
福子连连点头应承,停了停,又补道:
“老佛爷,您……怎么看燕王呢?”
流云敏锐地注视着德妃:
“他回来了?谁回来了?!”
德妃肃然立起,目光灼灼,容华之盛令人不可逼视:
“流云姑娘。今日怕是谈不下去了……你我改日再叙吧,我这里,怕是一会子便有人来!”
话音未落,就听门外太监的疾呼从远至近,一叠声地喊着:
“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何在?!有请娘娘速速到圣上跟前护驾救驾!”
在那太监冲进德妃寝宫之前,习老倏地出现在了德妃和流云跟前,面色奇异,有担忧,又有跃跃欲试之意。
德妃淡淡一笑:
“习老,不必惊慌,唤宫奴进来,伺候我更衣便是。”
流云骤然上前一步,脆生生道:
“德妃娘娘,流云愿为您更衣,随行!”
流云眼中同样光芒大盛,灼灼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