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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没有那么疼的手,被她这么一说,强撑着的米珠顿时都感觉到自己的手掌的剑都像是要离手了一样。
“哼,废话少说!就凭你和这帮渣人就想杀了本王?做梦去吧!”米珠吐了一口雨水,狠声道。
渣人?居然敢说他们是渣人?!
剩下的两名亡命之街捂着胸口剑势更急。
他们的胸在流血,被米珠长鞭伤的。
“给本公主杀死这个不男不女的欺名盗世之徒!”逐鹿月被气疯了,居然执剑就那样横冲过来。
“住手!快给朕住手!”禁军到了。
雨声与马蹄声根本分不清,不能打火把的暴雨夜,只能靠着一阵一阵的闪电观察着周围的人事物。
“珠儿!危险!”透过雨帘,鲜于须急喊。
跳下马来,往江边这边奔过来。
禁军副统领陈大人手一挥,从禁军里分出一支队伍急奔不停,余下的十几骑跳了下来,跟在皇上后面向米珠这边冲了过来。
这时,逐鹿月已正面刺到,左右两面刺客的长剑亦刺到!
天际一道闪电,鲜于须看到此时,急得目眦牙裂:“危险!闪开!快闪开!”
闪开?往哪里闪?往哪里闪?!
后面就是江!让她跳江吗?!
米珠一个闪神,逐鹿月的剑已然刺到!
若换作平时,这根本构不成威胁,直接往江里跳去或者一个斜身先杀了逐鹿月再杀左右两黑衣杀手。
这近身搏击刺杀,要说快,这个时代还没有人快得过米珠。
只是,十指连心,她的手掌几乎在见到鲜于须赶到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听使唤了。
她只能跳江,跳入这沸腾得像是煮开的急湍江流里。
身体朝后倒去,逐鹿月的剑同时追到,剑尖划破了米珠的前襟,就差那么一毫,就差那么一毫!
逐鹿月气红了眼,也不顾左右二个黑衣人来不及收回的剑势,任由那二剑刮过她的前胸后背,她的那一剑直刺往后倒入江里的米珠!
剑,穿肩而过!
逐鹿月用最后一口气将剑拨出。鲜血从米珠的身上狂射而出!
那一瞬,被两黑衣人左右刺伤的逐鹿月满口鲜血,却笑了,雷电之下,异常狰狞。
哈哈,好,真好,反正她也活不成了,临死前完成了心愿,拖着米珠下地狱。
好,真好。
、这个痴情种要疯了,神智已失。
逐鹿月疯狂了,无声地笑,满口满身的血,如同地狱里专喝人血肉的厉鬼一样。
那一瞬,她满口鲜血,笑得诡异,雷电之下,异常狰狞。
米珠一口鲜血回喷她脸上,微眯的凤眸也笑了,嘴唇轻轻地嚅动了一下:你是要死了,可姐并没中要害呢。
米珠那柔柔的嘲笑声低低地刺激着临死前的逐鹿月,有零点一秒的笑意凝固,随后奋尽全力将米珠死抱紧跌入江中……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半息之间,电光闪石。
“啊!珠儿!”鲜于须心中一拧一痛,长剑一挥,杀了那二个呆愣了的黑衣杀手,伸手往米珠的衣摆抓去!
没用,没用,抓不到了。
最后一刻,只能指尖碰到那衣摆,却扯不回人了。
二人跌入江中,马上染红了整个下游。
漆黑的雨夜,谁也看不见。
鲜于须一丝犹豫都没有,一个前倾就往江里跃去。
根本没有考虑自己到底会不会水,一点也没有考虑自己这一跳不但救不了米珠反而会没了命。
可怜天见的!
这个痴情种要疯了,神智已失。
“皇上,皇上!”随后赶到禁军副统领陈大人死死抱住要跳江的鲜于须,被鲜于须一脚踢到一边。
后面却扑上来了几个禁军,如同陈大人那样死死抱住。
皇上疯了,为九王爷而疯了,疯到要跳江随九王爷而去。
他们做为皇上最贴身的禁军侍卫要是不知道皇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们就白跟了。
“皇上!皇上!冷静,冷静!”陈大人扑了过来,死死抱住。
即便是要死,此刻也不能让皇上跳江!
这是暴雨夜,黑漆漆的暴雨夜!
他们本领再大,人数再多,也不可能敌得过自然。
那涌沸的江水,那急湍的旋涡,人若跳下去,别说不会水了,即便是会水,也会被淹死去!
九王爷,只能叹他命薄了!
陈大人还不知道九王爷是女子的身份。
除了公孙统领领着的那几个侍卫外,这帮禁军都还不知道米珠的真实身份。
“你叫朕如何能冷静?如何能冷静?!珠儿中剑了,就那样下了江,朕要去救她,要去救她!”鲜于须狂吼道,挣扎着,却动弹不得。
反了反了,这帮禁军反了,个个都冲上前来死命抱住他,不让他下江去救珠儿!
闪电霹雳下,是人都能看得清他眼睛暴红,几欲心急得滴血。
“皇上,皇上,皇上!你这一跳只是一死,根本就救不回九王爷!”陈大人死抱住他的腰道。
鲜于须的剑早已被禁军夺下,怕他在疯狂中伤了自己。
众禁军把他往后扛,扛到安全之地。
“反了你们!快把朕放开!朕要杀了你们!要杀了你们!”鲜于须狂吼。
“皇上,皇上!就算你把末将杀了,也要先有命才行!”陈大人死抱着他的腰也大声回答,大声地吼。
谁死都可以,皇上不能死!
“而且九王爷会水,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雨停了,末将等就沿江寻找!”陈大人继续大吼般劝道。
、朕要去救珠儿……
“朕要杀了你们!朕要杀了你们!……”鲜于须什么也听不下去,挣扎到没力了,还是说着这一句。
九王府。
在大雨倾盘之前,公孙候领着了三个禁军就已经到达了。
看到满地的尸体,众人赶紧往后院奔去。
这后院更加的血迹斑斑,护院,家丁,甚至会些武功的丫环,没有一个身上不挂血。
他们围护在房子前,死死撑着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让这些杀手冲去房间里去。
这沉闷得快要下暴雨的夜,房间里的呼喊哭声是那么的刺耳。
“开门,福管家,你快开门。本郡主要去找妹妹,要去找妹妹!她不能死!她不能死!”米珍的哭声都哑了。
“珍儿,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凉氏的哭泣。
“九王爷没有死!九王爷没有死!”公孙候几大跨步边喊边如箭般杀向黑衣人。
这声大叫,震得人人耳膜嗡响。太好了,王爷没事!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珠儿!珠儿回来了么?”凉氏隔着房门问。
米珍亦停住了哭喊,急问:“妹妹回来了么?”
自此一劫,王府里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他们的王爷,原来竟是个女子。
惊愕,讶然,这种心情无法描述,五味杂陈,喜过于悲。
本来还有几分胜算的黑衣人,在后面突现了公孙候等几人之后,实力往一边倒。
“她随后就到!”公孙候边答边杀。
九王爷,你可要安全无恙地回来啊!
末将这是给你的家人做保证来了!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噼叭一声雷响,暴雨倾盘。
公孙候心头一怔,难道……
这是老天的警示么?
注定是个大喜大悲的多事之夜,鲜于须被禁军们抬回了皇宫。
杨太后闻悉,匆匆来探。
夜半三更,暴雨倾盘,皇宫里却万分忙碌。
“珠儿,珠儿,朕要去救珠儿!朕要去救珠儿!朕要去救珠儿……”鲜于须喃喃道,声嘶力竭。
那副样子,悲惨得,真是见者落泪,闻者心伤。
“皇上,皇上!”杨太后急冲到龙床前,握着鲜于须的手。
伤心过度,外加淋了大雨,居然弱得发起高烧来。
华天越老头子越诊越皱眉,急气攻心,曾有吐血,外染内伤,不高烧才怪。
都烧糊涂了,一个劲的满口都是珠儿。
这死老头子,哪知人家鲜于须那是爱有多深伤就有多重!
米珠在他的眼前,活生生地被刺了一剑,血漫满天,在那样的大雨狂倾之下被人抱入滚沸如洪的大江里,自己又无能为力。
这种心情,这种情意,别说华老头,即便连整个世人都无法能深刻体会,无法能完全理解。
“皇上好可怜!才与九王爷订下白头之约,便遭逢此变,老天真是不长眼!”
“是啊,唉,可怜的皇上,可怜的九王爷!”
各端一盘水走出乾坤殿外的两个宫女低声哀叹。暴雨下了足足一夜,楼凌江涨了十寸。
昨夜的一切,都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一丝痕迹都没有。
、珠儿,她回来了,回来了!
沿江找寻了一夜的禁军副统领陈大人与公孙候将军会合,禀报未果,只怕已经凶多吉少。
九王府的事情,有鲜于真忙活着,公孙候则带着禁军来到楼凌江边,沿途冒雨找寻米珠。
这天才刚亮,大地如洗,景色清新。可无人有赏景心情,一身的雨水还在流淌。
九王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心急如焚。尤其是公孙候更是自责,找寻更是不留余力。
“珠儿……珠儿……”楼凌江边草色清新,薄雾弥漫,鲜于须在四张顾盼张望。
珠儿刚刚还在呢,怎么不见了?
“皇上……”似远又近的声音从雾中心传出。
“珠儿,是珠儿!”鲜于须窜入薄雾里,四处寻找。
珠儿喜蓝色,刚才那一抹金丝镶边的湖蓝一闪而过,他看见了。
“皇上,你过来呀,你过来……”珠儿的声音,柔且清脆,在咯咯地笑着。
调皮了,又开始调皮了。
鲜于须摇摇头直笑,继续在薄雾中找寻,大声呼唤:“珠儿,珠儿!”
“皇上,你还娶妃不?”米珠的声音又传了来,这周围似乎都是她的声音,可却白茫茫一片,只看得见金丝镶边的湖蓝衣袍在一闪而过去,却捕捉不到人影。
“当然要娶的啊,刚刚才跟母后提了提,母后很高兴呢!”鲜于须笑道,那声音好像是自己说的,又好像是另一个与自己相似的人说的。
“除了珠儿之外,还有谁,是你要娶的?”咯咯的笑声传来,迷雾里全是一闪而过的金丝镶边的湖蓝。
“珠儿,珠儿,你快停下来,我看不见你了,看不见你了……”鲜于须急了,头晕目眩,呐喊道。
“除了珠儿之外,还有谁,是你要娶的?”
“除了珠儿之外,还有谁,是你要娶的?”
“除了珠儿之外,还有谁,是你要娶的?”……
天地之间全是这句回响,听得他头疼,头疼!
鲜于须抱着脑袋大喊:“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谁也不娶!”……
“即便是天塌了,楼凌江的水倒流了,我,鲜于须,在此对米珠郑重立誓,终此一生仅娶米珠一人……”
“天地为媒,日月为证;欲燎巫山,共烟芝艾;比翼白屋,双飞紫阁;风雨不离,盛衰不弃;千秋百炼,连理缠绵;江山作聘,仅娶米珠;若违此誓,楼刹换主!”……
“天地为媒,日月为证……江山作聘,仅娶米珠……”
他喃喃地说完,头不疼了,不疼了,又传来了珠儿的咯咯笑。
可那笑一会变成了鬼嚎。
怎么了?
鲜于须抬起头来,白雾不见,天地之间一片血红,米珠全身是血,立于虚空中,她的身后边全是无形的手,在扯着她向那血液旋涡中拉去。
她哀嚎着,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冲他凄惨无比地唤道:“皇上,皇上,皇上……”
高烧未退的鲜于须,大汗淋漓,表情痛苦,在那虚梦中沉沦,一个劲地急急呼唤:“珠儿,珠儿!”
杨太后一宿未睡,此刻见鲜于须发恶梦,伸手抓住了他,连连安慰道:“皇上,皇上,珠儿,她回来了,回来了!”
、我来了,我来了,你别跑……
鲜于须放开抱着脑袋的手,那血红的天地不见了,只见米珠笑意盎然地立于青山碧水之间,在那绿苔涧流之下愉快地唱着歌。
“珠儿,你没死,你没死,真好,真好!”他冲上前去,一个激动的拥抱。
可明明抱住了那快乐的人儿,怀中却成虚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