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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去,米珠后悔得要命,那皇上真是丢脸丢到她家里来了……
到了诺大的明黄色军帐前,是一队又一队的侍卫,传令太监示意她自己走进去。
米珠暗暗皱眉,有事不到御用议事帐去,跑到这皇上寝帐来,到底有何猫腻?
入了里面,一个宫女太监侍卫都没有,中间隔着一道飞龙啸天驾云图的屏风,几件衣物挂在屏风后面,里面热气氲氲,依然能看得清是个男子在洗澡。
米珠当时气得想揍人,大年三十的,就叫她过来看他洗澡么?!
于是,低头半跪,冷冷地道:“禀皇上,召臣来有何要事?”
、纯纯的小女子一枚
鲜于须听得米珠来,似乎没有听到她声音里的冷淡般,高兴地问:“贤弟,快过来!”
烤!
米珠心里忍不住飘一字经。
他在洗澡,洗澡哎!
居然叫她过去?
有没有搞错?
是她耳朵幻听了还是皇上疯了?
“皇上,若沐浴完,请传唤宫女或太监们入内帮忙穿衣。就这样让臣过去,臣觉不妥,于礼不合。”米珠忍住一肚子火,非常非常“蛋”定地道。
“贤弟,你是否不愿听从为兄的命令?是否不愿意按为兄的意愿行事?”鲜于须好像没听进去,见米珠依然半跪在毯子上,便悠悠地问道。
好大的一顶帽子压过来啊!压力山大啊!
闻言,米珠几乎气到了极点!
所谓的物极必反么,气到了极点,就是一点气也生不起来了:那混小子的意思分明就是说,朕是皇上,朕的话就是天,就是命,谁都不敢违背,难道被朕视为兄弟的你敢?
米珠顿时火熄了,气焉焉地道:“臣自当遵皇命是从!皇上有任何吩咐,臣定将完成!”
“几句话而已,瞧你紧张的,来,快进来,为兄想让你帮忙擦擦背!”鲜于须却笑了,屏风后面的笑脸灿若阳光,只有狐狸知道,曾经有一丝奸笑在他的眼眸里闪过。
因为奸归狐狸管,所有的一切奸相都逃不过狐狸的法眼,嘿嘿。
几句话而已?!人家是皇上,只是几句话而已,你紧张个什么劲!
米珠顿时垂头丧气得没丝毫的斗志了。
丫滴,大年三十哎,居然叫她急冲冲地过来就是为了帮他搓背?!
皇上,高高在上的皇上,你要找人搓背,相信想帮你的人排着队的话能从阳关城排到京城!
你又何必故意为难臣呢?!
当然,这些话米珠只是在心里想,没敢真正说出来:“是,臣这就来!”
米珠起身,眼观鼻,鼻观心,心观脚,一步一步地挪到那超大型的浴桶前,抓起挂在木桶边沿的雪白大棉巾,凭着感觉,就往该擦的地方擦去。
苍天啊,大地啊,无语啊!
早知道如此,上辈子她就该找个男人好好地谈谈恋爱,上上生理课了!
也不是她不想找啊,只是想找的时候世界末日已经来临!
所以说,天不怕地不怕的米珠两世为人依然是纯纯的小女子一枚,那可是连男人的身体都没有完全见过的程度!
人家姐是雇佣兵,是专门截杀的小队型战斗主力手,是杀手,可不是色情杀手!
雇佣女兵里,从来不教这些!雇佣兵的生活繁重而枯燥,每日除了体能训练还是体能训练。至于什么美啊,化妆啊,男人之类的是一丁点也不沾边的!唯一的化妆,就是将脸涂成迷彩样!
真正的雇佣兵不是那种把自己当成调情妓女一样去魅惑男人然后在男人□□赤裸的时候杀人的杀手!
雇佣兵有雇佣兵的原则和骄傲,绝对不是那种出卖自己肉体的,以自己身体为武器的以色情为主根本不是杀手的杀手!
那种人绝对不能称为“杀手”,顶多只能称为“傀儡”。
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自己来主宰,不是傀儡是什么?!
以自己的身体为武器的就只有一种,那就是当成人体炸弹与敌同归于尽时!
、差点失了分寸
而且,在她们的眼里也只有活人和死人二种,绝对没有男人和女人,所以什么生理课不生理课的,根本就用不着去学!
所以,当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女人,这个世上还有男人的时候,那绝杀的小脸还会忍不住地涨红。
毕竟,男女有别!
因为在这个时代里生活了十六年了,这个时代的观念多多少少都渗透了一点入脑子里,所以叫米珠做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难为情的!
鲜于须笑眯眯的眼睛看她像驼鸟一样地挪进来,再胡乱捉起桶边的其中一条浴巾,直直地伸出手去往他的胸膛里乱擦!
非常惊喜地,他发现贤弟低垂的脸居然是红的!
羞答答的样子,真的很像女人!
鲜于须忍不住回想起一年多前在山林里初见的那一幕,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然后,身体一紧,某个东东蠢蠢欲动……(咳咳,小说需要,也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
“臣,从,从来没有给人擦,擦过背。若是皇上觉得不太好,技术不行的话,还是换人吧!”米珠的眼睛直盯着自己的鞋面,喃喃地说。
她不羞,她不羞,她真的是一点也不羞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简简单单的擦背而已!
米珠的脸红的几欲滴血,老天,不是她纯情,她真的不纯情,可那脸就是该死的烫!
丫滴!
肯定是这水过热了,蒸气上升了蒸到她的脸的缘故!
打死米珠,她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害羞了,而且是羞红了脸了!
丫滴,鲜于须,这梁子,姐跟你结定了!
你让姐丢脸,姐就让丢……要气死啦!
米珠恨恨地在手上加了劲,使命地搓着。
“贤弟啊,虽然你很卖力,可是为兄的胸膛,为兄可以自己擦的,只是后背,后背需要有劳贤弟而已!”半个身子泡在水桶里,鲜于须望着被擦得通红的几乎要被擦破了皮的胸膛缓缓地道。
其实看到米珠这个样子,他真的很想笑,真的!
他知道他这样做把她给惹毛了,可是他就是喜欢看她被惹毛的样子!
那样子似乎很有趣!
啊?
闻言,米珠反射性地往鲜于须那边看了一眼,便又赶紧低下头去道:“对不起,皇上,臣刚才‘急功近利’,错把胸膛当后背!劳烦皇上转一个方向,臣这次一定能做好!”
米珠说完,才发现自己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丫滴!
真没见识,没长进,不就是仅看了一眼大帅哥泡澡澡而已么?
那心脏跳得像打鼓,没出息啊没出息!
米珠暗骂自己。
可那一眼……
丫滴!没事长那么帅干嘛?没事总那么帅地盯着她干嘛?没事总那么帅地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干嘛?!
害得她差点因为这一眼失了分寸!
苍天啊,大地啊,肯定是活了二辈子都没接触过男人水嫩水嫩的皮肤的缘故……
米珠患得患失,心绪七零八落。
丫滴,一句话,在皇上面前,这九王爷做的真太他丫的憋屈了!
、你个暴露狂,姐不是花痴
“贤弟,你洗过没?要不,跟为兄一起洗吧!为兄可以防范这世上的任何人,唯独你,贤弟,为兄愿意与你坦裎相见!”鲜于须高兴地道,边说边站了起来把米珠往浴桶里拉!
啊!
一起洗澡?
米珠几乎崩溃,急忙后退一大步,跪伏地上道:“皇上!皇上!臣今日已洗过三回了!真的,洗到全身的皮都快要破了!”
鲜于须的这一拉,将她彻底地拉回到了现实中!
什么女人?
什么娇羞?!
可以不顾自己的命,可是娘和姐姐的命都不要顾了么?!
九王府里的一大干人都不顾了么?!
米珠啊,米珠,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糊涂,到底因为什么动摇了你早已坚定了的立场和目标?!
想到这些,血色褪尽,米珠回归了冷静。
她是男人是男人是男人!
米珠默默地催眠自己。
视死如归般,猛地一抬首,直直地盯入鲜于须的眼睛里,斩钉截铁地道:“皇上,请坐下来,让臣帮你搓背,好好地服侍你!”
说完站了起来,望着那尊缩张有力的身体的上半部,就当成是自己最喜爱的AK2578式最新型的阻击枪,温柔且细致地搓洗着。
至于下半部,她没有看到也没有那种想法想去看上一眼,听说很丑陋的,一般人看了都会长针眼。
所以,米珠除了刚才死命地盯着鲜于须的眼睛,现在死命地盯着鲜于须的后背之外,眼角余光是不会随便乱看的。
反正下半部就算皇上的脸皮再怎么厚,也不可能会让别人帮忙清洗的吧……
鲜于须口瞪目呆。
这表情这动作这适应性变化得太快了吧?他还想捉弄她来着。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知道同样是男子,可是米珠在他的眼里就是跟别的男子不一样,非常特别的。
“皇上感觉如何?力道是重了还是轻了?”米珠尽心尽责地问。
堂堂王爷居然沦落到成了搓背郎,米珠心底真不是滋味。
不知为何米珠变得这样淡定了以后,鲜于须突然没了兴致,反正他是早就洗好了的,只是想米珠了,才唤她过来。
于是冷不丁地站了起来,道:“为兄好了,穿衣吧。”
米珠急急把脸撇向一边,丫滴,你个暴露狂,姐不是花痴,可没那兴趣看男人光屁股!
随手从屏风上拉下了件大棉巾,迅速地将鲜于须给包上。
“贤弟辛苦了!贤弟可先到外面小厅品茶,为兄着好新衣,即刻就出来。”鲜于须心情很好地笑道。
“诺!”米珠道,如获大赦赶紧退到屏风外,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丫滴,这暴露狂!
她可不想长针眼,更不想因为看到丑陋无比的东西而长针眼!
算他自己还有点自知之明,不用她服侍他穿衣。
米珠望了一眼屏风后,走到茶桌前坐了下来,淡定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这茶还不错,在碳上温着。
安逸啊安逸!
没想到她只是责令将士们不准喝酒而已,皇上居然也下令文武百官亦不能喝酒。
、那你愿意娶奴家不?
想到这一点,米珠将刚才的窘迫、危险与恼怒抛之脑后,安静地品着茶等待。
她这声安逸,未免叹得太早了,一会鲜于须着完装出来,她像看到恐龙一样,嘴里的茶“扑”的一口全喷了出来,连茶杯都摔地上了,冲到帐门口疯狂地喊:“太医!太医!快传太医!”
鲜于须一把将她往后拉,捂住了她的嘴,冲着外面急急道:“不准进来!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帐一步!”
本来在帐外守着的侍卫宫女太监们还以为皇上出了什么事,正要冲去进,却突然听到皇上严厉到极点的声音,便全都面面相觑地硬生生地顿住了脚步。
米珠死命地狠咬了一口鲜于须的手指,鲜于须一痛,松开了捂住她的嘴的手。
米珠又凄厉不已地狂叫起来:“太医!快传太医!”
外面的人一听,又想往里冲了。
“谁敢进帐一步,朕立刻摘了他的脑袋!”鲜于须冷血无情的声音又飘了出来,还含着丝丝的怒气。
众人硬生生地顿住脚候着。
听闻皇上是个断袖,听说皇上一直想要了九王爷,听说九王爷一直在逃避……
天啊,不会吧?皇上霸王硬上弓把九王爷给那什么什么了吗?
肯定是了,不然九王爷不会那么凄厉又无助地呼喊着传太医!
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寒禁:英勇威武无比的皇上发起狠来……
可怜的九王爷啊!战功赫赫还要忍受皇上的无道摧残!
好狠的皇上啊!居然不对九王爷有半点怜惜!
帐外守候的人,那心中的悲啊,全为九王爷一人!
“够了,贤弟!”鲜于须生气了。
他只不过是着了女装而已,虽然是惊风骇俗了一点,但依米珠也曾经着过女装来看,应该会觉得是志同道合的人才是,为何会那样发疯般地叫喊?
所以,有些愠了。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