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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雪见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急的叫道:“姑娘!”
“嗯?”谢瑶看她一眼,悠悠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们借皇上之名引诱我出去,说不定反倒会……因祸得福呢?”
自打那日听说元谦会去城西猎场打猎,谢瑶立马便让心腹手下查明了有关城西猎场的一切,以及推算出了元谦出行的规律。
她能轻易做到的,旁人自然也能,只不过谢玥和谢琢不比她的实力,就算有元氏的帮助,也才将将探清情况。
眼瞧着选秀之日迫在眉睫,她们再等不及,这才贸然行动了呢。
三日之后,谢琢定好了时间,隔天一大早就来催着谢瑶出发。等谢瑶换好了衣服,临出门的时候,谢琢才一脸歉意的说:“阿瑶,真对不住,阿玥昨儿个央了我许久,想跟咱们一道去打猎。我见她可怜,便依了她,你可不要生气。”
“哦,我还当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不过是多带一个人罢了。”谢瑶不在意地说:“走吧,那边人多,早些过去为好。”
谢琢喜形于色,“好!”
二人相携出了门,便见谢玥老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谢玥见到谢瑶,立时眼睛一亮,吃惊的甚至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巴。
谢瑶还没说什么,谢琢就抢先道:“漂亮吧?我今早儿见到阿瑶这一身,也直了眼睛呢!”
谢玥干巴巴地说:“四姐姐真是……真是太美了!”她向来不善言辞,说了这一句,就低下了头,心中却是百味杂陈。
等到了城西猎场,果真如翁幼雪所说一般人山人海。今日就她们三个姑娘出行,所以挤在一辆马车里。三人在车中等了一会儿,马车便穿过人群,顺利入场。谢琢胆子大,掀起车帘朝外头看了看,没过多久就笑着回头,对谢瑶眨眼:“阿瑶,你可真是幸运!看今儿这排场,八成是皇上来了呢!”
相比起谢琢被调侃时的羞恼,谢瑶仍旧淡然地笑道:“这又与我何干?御驾所在之处,定然戒备森严,非寻常人可近。不然你说为何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传出皇上对哪家小姐青眼有加的消息?”
她说的随意,听者却有心。谢玥情不自禁地浑身一颤,只觉谢瑶这是察觉到了什么,在警告她呢!
谢瑶察觉到谢玥的异常,温柔地说:“怎么了,五妹妹,你不舒服吗?若是不舒服就赶紧回去吧,趁着还没开始,还来得及。”
明明是安慰的语气,却听得谢玥更加害怕。
谢瑶见她那副瑟瑟发抖的样子,摇头笑道:“五妹妹还真是不适合打猎呢,不像是猎人,倒像是猎物。”
谢琢不知如何接话,只好强笑道:“左右不过是来顽的,五妹妹不必当真。你就是什么都打不着,也没有人会笑话你。是不是阿瑶?”
谢瑶笑道:“是啊。”
三人好容易进了猎场,猎场的管事屁颠颠的过来给几位姑娘请安,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们千万只能在这一片林子活动,不能越到别处去。遇到外姓男子,毁了自己的名声还算轻的,最怕冲撞了圣驾,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姐妹几个自是应下不提。
谢琢道:“这人可真啰嗦,打猎就是要玩个痛快,拘在这一小片林子里有什么乐儿?可别听他的,这里也就是瞧着人多,能有资格进来打猎的根本就没几家。我早就打听过了,那边林子是幼雪她们。”谢琢伸手一指,指向另一个方向。
谢瑶很配合地点头:“喔,这样啊。阿琢真是做足了功课。”
“可不是。”谢琢略显得意的笑了笑,扬鞭道:“咱们三个来比试一番如何?一个时辰后回到这里,看谁打的猎物最多!”
谢玥身上虽然留着一半鲜卑人的血,骑射功夫却是三人中最弱的。听说要比赛,她忙道:“三姐姐,分给咱们的这片林子这么小,哪里够打的啊?”
谢琢有点不耐烦地回答:“刚才不是说了吗,不用那么死板,非得守着那些个奴才定的规矩来。这边打不到,去别处就是了。”
谢玥弱声道:“是……”
谢瑶一夹马腹,率先出发,扬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开始罢!”
“阿瑶,你等等我!”谢琢随后赶上,二人相继冲入林中。
这大热天的,没跑上一会儿,所有人就都是汗流浃背。谢瑶暗骂了一声,这是什么鬼时节,元谦还跑来打猎?
她只做了个比赛的样子,甩开谢琢等人,便寻了处阴凉地界,下马歇息。
谢琢和谢玥打的是什么鬼主意,谢瑶心中隐约有数。谢玥同她一般,为了入宫筹谋多年,不可能轻易放弃,就这么进了王硕的后院。想必今日她已将王硕约到这里来,然后让谢瑶撞见王硕,再来个人赃并获,让洛阳的权贵全都看到这位“洛阳的公主”与王硕私会。到那时候,谢瑶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若是能惊动皇上,那自然是最好。只要皇上心中认定她谢瑶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待字闺中就和其他男人有染,那么谢瑶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都不可能进宫了。她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自尽,要么被王硕纳为妾室。
王硕一先看好的虽是谢玥,但谢瑶比之谢玥,堪称绝色,这笔买卖对王硕也不算亏。不得不说,谢玥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盘。
只可惜从一开始,谢瑶就没有信任过她和谢琢。
谢玥心知自己与谢瑶关系淡淡,故意通过元氏找来谢琢帮忙,她只当谢瑶与谢琢多年来关系亲善,谢瑶定然会对谢琢深信不疑。却不知谢瑶一早便将谢琢从“自己人”的行列中划分出去,这几年来不过与她逢场作戏罢了。
可谢瑶掩饰的太好,连谢琢本人都没发觉谢瑶对她的变化,作为局外人的谢玥就更不可能知晓了。
谢瑶垂下眼睛,闭目养神,任由淡淡的微风从脸上拂过。汗意逐渐消失,谢瑶定定心神,重新翻身上马。
谢琢和谢玥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片林子很小,除了蝉鸣声,几乎看不到任何活物,想必早已被人做过手脚。比赛开始之前,谢琢特意指了别的林子,看来是想引谢瑶过去。若谢瑶当真好胜心重,只怕已然中计。只是她是活了多少年的人了?怎么可能会把小女孩儿间的一场比赛放在眼里。
谢瑶看着那片林子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她打马转身,向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跑去。
她一身红衣,策马而行,骄阳之下好似另一轮艳阳。姿容华贵美艳,令人不能逼视。守卫的羽林郎见有一人单枪匹马的冲了过来,纷纷上前阻拦。但在看到来人的那一瞬,没有哪个男子不曾慌了心神。
还是为首的羽林中郎将苍向明最为镇定,他挥退众人,上前道:“不知这位小娘子是?”
如今京城的权贵全都削减了脑袋想往城西猎场里送姑娘,若不是有点儿权势的人家,根本进不到这里。苍向明不过三十而立,能混到皇家保卫队长这个位置,眼界自非寻常侍卫可比。因此他对谢瑶恭恭敬敬,没有一点儿凶悍无礼的意思。
哪怕对方要闯的,是皇帝所在的猎场。
谢瑶大大方方地回道:“见过大人,臣女乃是谢氏四女。”
一听到谢氏四女这四个字,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第一美人!
与侍卫们所思不同的是,苍向明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她可是京兆尹最看重的女儿,好在方才没有得罪了去。
苍向明颔首道:“谢姑娘不必多礼,只是此处已被封锁,还望姑娘绕路而行。”
谢瑶微笑道:“苍大人误会了,小女并非误闯此处,实乃有要事相求。”
“哦?姑娘但说无妨。”苍向明自平城而来,他初来乍到,正愁着搭不上洛阳权贵的线。谢氏可是陈郡最出名的大族,若只是个一般的小忙,他自然乐意帮谢瑶一把,在谢葭面前卖个好。
谢瑶收敛起礼貌的笑意,正色道:“启禀大人,今日我与族中两位姐妹相约至此打猎,不料她二人意外迷路,竟走丢了。阿瑶唯恐她们冲撞了圣驾,故而特来禀报。另,中有一人乃是六殿下的未婚妻,阿瑶不敢大意,还望大人派人寻找。”
苍向明一听,京城贵女在猎场里迷了路,这是件可大可小的事。若说对方只是谢家人,他还不好擅离职守贸然相助。不过如谢瑶所言,既然其中有一个是未来的六王妃,那此事就归他这个皇家侍卫长管辖。苍向明很快答应下来,派了一队侍卫前去搜寻谢琢等人。
他想了一想,若有所思地打量了谢瑶一眼,实在摸不透这姑娘的用意。她究竟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人,还是……求见圣上呢?
苍向明摸不准谢瑶的意思,更号不准那位天子的脉。他不敢轻举妄动,想了一想,试探的问,“谢姑娘,此事……可需禀报皇上?”
他心中猜度着,谢瑶这般姿容的女子,将来必定会充入宫中。说不准这位第一美人今日前来,什么姐妹走失都是胡扯,为的就是提前来见皇上一面。反正她迟早都是要得宠的,不如他苍向明就赚个顺水人情,帮着通传一声。成与不成,都算是在谢瑶这儿结了个善缘。
谁知谢瑶抿唇一笑,不甚在意地说:“不必了,谢家的家事,麻烦大人您已是逾越,岂敢惊动圣上。”
苍向明略略一惊,他没想到谢瑶竟然拒绝的这样干脆。这些日子,自打人们知道皇上偶尔会到城西打猎,多少少女削尖了脑袋想往圣驾这儿钻?眼瞧着这谢瑶就到了天子脚下,竟然不想进去面圣?这倒是奇了。
谁知没过多久,猎场内部忽然跑出一个小太监,同谢瑶道:“传圣上口谕,请谢姑娘入内觐见。”
谢瑶闻言只是抬了抬眼,对苍向明点了点头,便随那宦官入内。苍向明却是心头一跳——
是谁向皇上传了话?皇上又为何传她入内?
莫非是皇上久闻谢氏四女的美名,故而想要一见?
其实此时此刻,谢瑶心里也在犯嘀咕,只不过再世为人,她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
可那心跳加速的感觉仍旧清晰的提醒着她,她在紧张,在害怕。
她可以猜中很多人的心思,可她发现,她现在竟然看不透元谦。
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重生者,其实谢瑶的心里非常的没有安全感。她有些盼望自己前些日子的猜测成真,盼望他也一样是重生而来。可是她又怕,怕他会带着前世的怨念,痛恨她,报复她……
这一世,谢瑶想好好儿的活着。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现在还不是输的时候。
“谢姑娘,请吧。”
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谢瑶下意识的抬起头来,那张熟悉的脸猛然撞入谢瑶的视线,骇的她心脏都露跳了一拍。
这个人是……亲手将毒药灌入她嘴中的那个宦官,苏重!
谢瑶只觉脑中天旋地转,头重脚轻,险些站不住。她死命咬了咬唇,逼迫自己镇定下来。但她清楚,现在的情势,真的很糟糕……
她宁愿独自忍受重生的孤独,也不想让元谦和她一起享有前世那样不堪的回忆。
如果元谦真的是重生而来,那苏重至今仍旧站在这里,岂不是说明……前世,真的是元谦下旨,毒死了她?
可那时候他若真的恨她,为什么没有废掉她这个皇后,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就要了她的命,而是在他百年之后,才赐给她毒酒一杯?
细思极恐,谢瑶根本不敢继续想下去。
她随着苏重的指引,一路走到一处凉棚跟前。皇帝尚未开口,她不敢抬头,但谢瑶凭眼角余光和声音隐约能猜到,元谦正站在里面,小太监正为他擦汗擦手。
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