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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大太太扶着老太太起身。一起走到垂花门。
两辆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门口。
齐眉、齐英和陶蕊坐一辆马车,陶大太太陪着陶老太太坐一辆。
“五姐姐,那个花样我还是学不会。”马车里,陶蕊显得活泼了起来,拉着齐眉的手。说完撅起了嘴。
齐眉笑了笑,点着她的额头,“都说了让你先拿简单些的过去,你非要拿那两个复杂的。”
“五姐姐不是也不会吗?”陶蕊不服气的道。
齐眉冲她做了个鬼脸,两人闹成一团。
看到陶蕊还有着原来的俏皮性子,齐眉心里总算有些安慰。二姨太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也与她有关。虽是咎由自取,可到底陶蕊是无辜的。
齐英动了动身子。似是觉得马车内的人儿吵闹。
今儿穿着一件青色的裙衫,不似齐眉和陶蕊一般梳的双鬓。
齐英是梳的云鬓,端坐在一旁,看着两人闹腾,似是有心事的模样。齐眉几次想问,碍于车里的陶蕊又只能咽下。
到了阮府。马车才刚停稳,陶蕊就蹦了下来,而后出来的是齐英。
“五姐姐,我的耳坠掉到马车里了。”刚准备下车的齐眉忽而听到外边陶蕊的声音,应了声后退回去,仔仔细细找起来。
果然在车帘下找到一个桃绿石耳坠,和陶蕊的裙衫一个颜色。
齐眉掀开车帘,刚探出头就看到陶蕊倒在地上,揉着脚。
齐英站在她身边,也不去扶。
齐眉刚要过去问个究竟,陶老太太却过来了,严妈妈忙把陶蕊扶起来。
“八小姐,这可是怎么了?”严妈妈关切的问道。
陶蕊却是抿着嘴,摇摇头。疼得直抽气,陶老太太眼神软了下来,“蕊儿是不是摔着哪了?”
陶蕊抬头看着老太太,乌黑的眸子闪烁着,“刚下马车的时候太急,就摔倒了。”
“恕小的多嘴,是二小姐下来得急,才把前边的八小姐给挤摔的。”一旁的马夫道。
“混账!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严妈妈怒斥了一句。
马夫立即垂着头不说话。
齐眉在一旁看着,挤这个词用得妙。
再看齐英,脸上依旧是清冷的表情。陶蕊皱起眉头,眼眶一下红了一圈。
“齐英,怎么回事?”老太太开始问罪了,到底是疼了这么久的孙女,看着好似摔得厉害,心还是疼起来。
这时候门口来迎接的小厮已经和马夫一齐把马车往后门牵,带路的小厮也很快地过来了。
“母亲,先进去,不好在阮府门口说这些。”大太太小声地劝着。
“祖母、母亲,我没有推八妹妹。”齐英的声音平缓而清淡,齐眉讶异的看过去。
难得二姐会为这样的事情解释。
陶蕊扁着嘴不说话。
齐英一下拉起陶蕊的手,硬是把她提着站起来,“祖母您看,八妹妹只不过是摔了一下,并没扭到脚。”
说着又把陶蕊牵着在老太太面前转了个圈儿,陶蕊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原地转了一圈,裙摆飞扬的模样看着似乎真没什么大碍。
这时小厮礼貌的催促了起来,而陶大老爷和阮大老爷也一齐下朝回来。
陶大老爷下了马车,先扶过老太太,而后又转头道,“都进去罢,别站在门口。”
小厮一路引着陶府几人走,陶蕊慢慢地挪到齐眉身旁。
陶老太太回头望了下,终是没多说什么。
VIP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是谁
阮家在朝中亦是有地位,其府邸也显出了与地位相同的气派。
和陶家一样,阮家的府邸坐落在京城东处的地段。东处都是达官贵人的府邸,每每到了夜晚,东处都是一片流光灯火,如美景一般。
显贵之家都喜欢侍弄珍贵的花草,从阮府一进去就能看到两旁的花草一路延伸,路的尽头则是花厅,这会儿已经来了不少人。
陶家三女跟着长辈一起去到阮老太爷、大老爷和大夫人面前福礼。
阮大老爷虽然四十的年纪,但依旧是神采飞扬,声如洪钟,眉目间英气十足。阮大太太虽然容颜已去,但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气,身着石榴裙再配上深红的帔帛,发鬓间的发饰既大气又不显得繁复。
一向健朗的阮老太爷似是身子差劲了些,坐在位上一直咳嗽个不停。
请了礼,长辈们便寒暄起来,阮大夫人让身边的丫鬟领着陶家三个小姐儿去偏厅。
偏厅里坐着个几个和齐眉、齐英差不多大的女子,其中一个身着绢花金丝绣边长裙的女子特别打眼,明明面对的都是女子,一对凤眸笑起来却似是要勾走谁的魂一般。
齐眉认得她,原先在左家见过的,左家五小姐,左元兰。
五小姐左元兰与齐眉同龄,比之她的温婉,左元兰生得一副勾魂夺魄的容貌,不难想象等她再长大些,倾国倾城。
丫鬟领着陶家三姐妹过去,两拨人互相福了礼。
除了左五小姐,在偏厅的还有陆家二小姐、其余几个大官家没见过的小姐,再加上阮三小姐和六小姐阮成慧,阮四小姐倒是没有在这里,原先也见过一两次。齐眉问了句,阮三小姐笑着道,“四妹妹昨晚没睡得好,现下眼睛肿得厉害,不愿出来。”
偏厅里都是十来岁的花样女子,左四小姐提议说去花园逛逛。
齐眉看着阮成烟,阮成烟点头,一行人一齐去了花园。
阮府的花园极大,里边种满了四季花草,一眼望过去。粉蓝粉白的花郁郁葱葱的开着。
沿着长廊过去,四周都是嶙峋的山石,错落有致。
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儿。再好看的景致入眼,她们也只是微微地笑笑。
倒是陶蕊有些兴奋,左手拉着齐眉,腾出的右手指着面前的假山。
过了假山,倒是又别有洞天。一座散着淡淡雾气的池塘,里边的金鱼似是通人性一般,齐眉她们才刚迈上游廊,金鱼就呼啦一下围过来。
“五姐姐,你看!”陶蕊直觉拉着身边女子的手,高兴的跑过去。脚底忽而踩滑。陶蕊一个不稳,差点摔到池塘里。
“别这么莽莽撞撞的。”齐英冷哼一声,眼疾手快的把她拉回来。而后抽回自己的手。
陶蕊抿起嘴,小心的跟在齐眉身边。
齐眉微微地皱眉,陶蕊三番两次的举动,大概是想要回去。
老太太无端端在这个时候非要带陶蕊过来,目的说不准是阮成渊。二姨太如今的样子。只怕老太太见到陶蕊,始终会不自觉的想起二姨太。
就这样有了芥蒂。可也不至于就这样着急让她订亲。
“大哥、居大公子好。”阮三小姐温婉的声音传来,齐眉回了神。
齐眉抬头望过去,两个少年站在亭内看着她们。
阮三小姐正和左边的少年在说话。
齐眉走进,也跟着其余几人一齐福礼。
阮成渊身着冰蓝的上好丝绸长袍,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面冠如玉,剑眉微拢,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微微摇了摇,一副极为淡雅的模样。
看着众人,一下咧嘴笑起来,伸出手要糖块。
可惜了,一张口就毁了。
齐眉一直头晕目眩的,她重生之后头一遭来到阮府,生命里最后的几年生活的地方,不少地方都有着她和阮成渊踏过的记忆。
忽而一声咳嗽,齐眉不由得抬头看过去,不想正对上居玄奕的眼眸,四目相对一瞬,齐眉把视线挪开,脸微微泛红。
精神不大好,走起路来也有些摇晃,齐眉腰间的香囊从不离身的半块玉佩随着她的步伐而轻轻地撞着她,齐眉忽而想起,那上边刻着的字就是‘居安’
她从未细想过这玉佩的主人是谁,既然是在她重生之后还握在手里的,那一定是掩埋她的好心人。
居姓极少,京城里更是只有御史大人一家,居家里并没有单名安字的人,男子或者女子都没有。
居玄奕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这样的容貌最是吸引人,但这样容貌的主人也最容易伤人。
齐眉面色平常的坐在一旁,心里却泛起波澜,轻轻地捏着香囊,居玄奕,会不会是前世里的那位好心人?
…………
一番闲聊下来,少男少女聚在一起,总是欢声笑语。
男的都俊朗,女的都秀丽,坐在风景宜人的亭内,说不清谁才是那道美景。
齐眉却觉得心总是无法安定,看到阮家的每一处都让她的回忆涌现。
“妹妹脸色苍白,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阮成烟对齐眉的身子状况略有耳闻,关切的问道。
齐眉微微点头,本来一片热闹的亭内安静了几分。
“我让巧慧带你去厢房里歇息歇息罢。”阮成烟把丫鬟巧慧叫过来,让她扶起齐眉。
“我与你一齐去。”齐英站起来,却被阮成烟叫着坐下,“陶二小姐别急,妹妹这样只怕也是因得现在身边的人多,她不习惯。而且这儿人都围在一起,妹妹呼吸也不顺畅。让她一个人在厢房里歇息下,透透气也会好一些。”
齐英转念一想。也没再坚持。
齐眉被巧慧扶着离开,身后两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一道只是匆匆一瞥,快得谁都没有发现。
“居大公子为何总看着五姐姐?”陶蕊笑着问道,眼睛一眨一眨的,似是很好奇。
居玄奕把酒盏端起来,“看着亭外的美景,以前也见过几次,皆是错过,现下再遇上,只让人想要珍惜。”
意外的说出这样的话。几乎谁都没有听懂。
居玄奕抿了一口酒,味道清冽,淡淡的却一会儿就能让人醉了。
巧慧果然做事麻利。安顿好了齐眉,懂事的退了出去。
齐眉却愈发的觉得头晕脑胀,这个厢房,正是她与阮成渊的新房,前世的两人一个病一个傻。谁都不关心,阮成渊的园子不够大,便随意把这间厢房拆了做成了新房。
扶着床榻站起身,齐眉慢慢地往外头走,大量的回忆涌入脑海,让她不堪重负。
前世。
城门口如运牲口般的场景让陶齐眉全身发冷。
板车碾过地面的声音在脑里一遍遍的循环。‘咚’地一声,一个只着一件看不出衣裳原色的妇人被扔到了板车上。
被扔到板车上的力气惯性的缘故,已死的妇人手垂下来。嘴角的黑血顺延而下。
齐眉连哭都哭不出来,一辆辆板车就这样从她站的不远处行过,板车上的都是她所熟悉的亲人,周围连路人都几乎没有,只有她一个。现在正值新皇登基。改朝换代是前七日的事情,弘朝变成了历朝。
听闻宫里也出了大事。新帝登基之时,德妃娘娘所居住的寝宫着了大火,当时二皇子正在德妃娘娘的寝宫里伴着德妃,寝宫莫名的着火,外头一个宫人都没有。
两人就这样活活被烧死了。
七日之后,陶家竟就这样被灭门了。
在陶齐眉十五岁那年就嫁做他人妇,所以逃过一劫。
可仔细一想,这是劫难?
说不定也是解脱。
一晃嫁出去七年了,她从来不知身子好是什么滋味,已经这样糟糕的状况,她也没指望能有个孩子。
可偏偏在她以为无望的时候,上天见怜,她怀上了熙儿。
好不容易要好起来一般,忽而陶家就没了。
陶齐眉觉得脑袋眩晕起来,未来的路好像就这样断了。
跌跌撞撞的跑回府,正门的守卫看着失魂落魄的她,忙打开大门,几个小厮瞅了她一眼,交头接耳几句。
陶齐眉兀自往前走,他们要去胡说些什么就说罢,她身上已经没有东西可榨了。
马车停到面前,一旁的迎夏忙过来扶她,“大少奶奶,别太悲伤,要仔细您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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