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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找她她都会去和老太太说。如果你觉得她会出言害我,等几日就知道了”左元夏抿了口茶,嗓子稍微有些沙哑,抬眼望向窗外。一些雪花悄悄地从敞开的半窗外飘进来,原来竟是下起了雪。
“大少奶奶……”瑞妈妈仍要说。
左元夏摆摆手。起身去把窗户彻底打开,外头的雪洋洋洒洒。寒冬的风吹到脸上虽然刺骨,但鼻间所呼吸的气息却是分外清新。
“瑞妈妈,母亲并不会心疼我,在平宁侯府从来不会有谁心疼我。否则我又怎么会这样嫁来陶家?”左元夏手撑在露台上,看着雪花越下越大。
身后的瑞妈妈不再说话,但面色却愈发的沉寂下来。
齐眉回了东间,招手让子秋过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便挥手让她离开。
子秋一路匆匆地去了老太太的园子,把齐眉刚刚的话复述给了严妈妈听,老太太得了左元夏与齐眉倾诉了几句后,并没有其他打算的时候,总算舒了口气。
若这个长孙媳妇闹起来要回娘家,那可真的不得了,还好齐眉原先和她说过几句话,在这种关键时刻很有用。
严妈妈又附在老太太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太太旋即目光一沉,“芍药的事情你去查清楚,我们陶家好不容易安定了下来,我不想看到谁还在那兴风作浪。”
严妈妈福身应下。
翌日一清早,齐眉还正睡得香甜,屋外却是吵吵闹闹,被吵醒的她疑惑的走出内室,掀开帘子便看到迎夏正趴着门缝往外瞅,看到齐眉起身了,忙去拿了外衣给她披上。
“外头怎么回事?”齐眉问道。
迎夏摇摇头,帮齐眉梳洗打扮,“奴婢也不清楚,快半个时辰了,本来还只是隐隐约约的声音,但现在越来越闹腾,也不知是不是大少奶奶想不通了在发脾气。”
子秋端了漱口的用具进来,屋里烧了整晚的炉火,正闷气得厉害,子秋把用具放到桌上,伸手去把窗户推开。
齐眉凝神听了会儿,外头的声音纷纷杂杂,仔细的辩了一会儿,并没有大嫂的声音,反而是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居多。
不是熟悉的人,那就不是府里的长辈,那这个时候会出现,而且能在东间里的人是……
齐眉想到这儿猛地起身,迎夏刚准备插到她发鬓间的步摇差点掉落在地,她听到外头的声音,心知今天是来了客人,所以自然要给五小姐装扮得比平时隆重。
子秋把齐眉拉回梳妆镜前坐下,“小姐别急,奴婢出去打探了,确实是平宁侯夫人来了,这会儿外头吵闹,源头都是芍药的孩子,小姐是未出阁的姑娘,不适宜参与那样的事情。”
子秋说得很多。
齐眉想起昨日左元夏悲戚的模样,眉间紧锁起来,她以为左元夏把压抑的情绪都抒发出来最少要能压住几天,而这几天的功夫老太太足以把事情弄清楚,这样一切就都能压下来。
可转头却还是让平宁侯家的人知道了,东西间因得大哥和大嫂成亲的缘故修葺了游廊,中间亦隔了较远的距离,现下只坐在西间便能听到响动,可见平宁侯夫人的情绪多不平稳。
齐眉脑子里突地浮现出一个满身华贵衣饰的中年女子破口大骂的场景,只能摇摇头,她不适宜出去,便只能在屋里等消息。
子秋很快地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等到了午时,迎夏领着严妈妈进来,严妈妈面上不似平常那般带着笑意,有些严肃的福身,“五小姐,今日平宁侯夫人来做客, 老太太请小姐过去一齐用饭。”
齐眉顿了下,披上翠纹织锦羽缎斗篷,起身跟着严妈妈一齐过去。
到了花厅,除了老太太和大嫂,大太太、二姨太在,让齐眉意外的是,陶蕊竟是也在,正脱下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给丫鬟挂到一边,内里穿的是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梳着朝月髻,头上的首饰比平时多了不止一个。
本就魅惑美丽的容貌被一身华裳衬托得愈发耀眼,迈步进去的一瞬间一眼就能被她吸引。
齐眉看着二姨娘对平宁侯夫人热络的模样,心下了然却更觉不解。
那平宁侯家的大少爷死了正室半年的时间,平宁侯家的大少爷并不是风流倜傥的主儿,只娶了一个,正室病逝后似是也没有续弦的打算。嫡长子若是没有别的突发事件,是理所当然会继承侯位,若是平宁侯夫人看得上陶蕊,三年守孝期满,陶蕊刚好嫁过去。
可是平宁侯家的大少爷已然二十有三了,听说还有隐疾。也正因为这些零零索索的理由,陶蕊嫁给平宁侯家的长子也能算得上门当户对。
可平宁侯家大少爷与陶蕊相差十一岁,若二姨娘真打的这个算盘,陶蕊是能‘嫁得好’,往后的几十年的日子也不知该如何过。
而且前世的时候,陶蕊是嫁给了居玄奕。两人琴瑟和鸣,京城里的人都说他们是一对神仙眷侣。
齐眉上前给众位长辈、平宁侯夫人福身,而后很快地隐到一边的位置,也没坐在陶蕊身边。
在这种时候,越不引人注意便越好。
饭间倒是看不出什么,都是规规矩矩的吃饭,没有人出声,偶尔丫鬟上来倒茶也是轻手轻脚。
越是这样的气氛便越让人琢磨不透。
齐眉瞥了眼平宁侯夫人,眉眼间虽然都是略显怒气的神色,可也不似是曾经大发雷霆过的模样,也不知那隐隐听得的声音是谁的。
“老夫人,这一趟过来,我是接我们家三姑娘回去的。”用完饭后,平宁侯夫人把筷子一放,直接入了正题,短短一句话,却听得人眼皮一跳。
“她嫁入陶家几月,受的委屈我今日算是了解得彻底,如今还出了这样的事,原先平宁侯爷还总与皇上说,女婿是个懂事的,一片忠心保家卫国。”平宁侯夫人说着冷笑一声,“原来竟是在府里留了种才走的。”
话说得直白又难听,老太太脸色都变了。
“等收拾收拾,我便带着元夏回去,接下来我亦把这些事如实的禀告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侯爷的长姐,元夏几次入宫陪伴过她,皇后娘娘对这个侄女甚是喜爱,若是元夏受的这些委屈被皇后娘娘知晓,也定是会有人为我们做主!”
VIP卷 第一百零九章不回
“侯爷夫人且先莫要动怒。”老太太很快地平复心情,出言慰道,“元夏是个好孙媳妇,知书达理又规矩明事理,我们自是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平宁侯夫人冷笑一声,“委屈?你们倒还知道这是委屈就好,成婚当晚就出征的事以为我们平宁侯府真的什么都不知?说得都是漂亮话,做的又是另一套,武将之家也离不了满腹算盘!”
老太太摆摆手,声音杨高了一分,“长孙媳妇自嫁入我们陶家后,便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闹给外人看笑话的道理?”
齐眉看着两个长辈的架势,原先她还琢磨不清楚,平宁侯夫人这一番话让她彻底明白。
左元夏不过就是一枚棋子罢了,若不是有芍药这个事可以正大光明的做文章,平宁侯夫人断不会演这一出戏。
什么爱女心切,心疼自己的女儿,都是空话。
正好现下祖父和大哥都在边关,府里除了父亲也无其他人的地位可以在朝中说上话,可只有父亲一个人,压根就扛不住平宁侯夫人拉着大嫂去后宫哭诉。
后宫容不得男子随意进出,可平宁侯夫人可以,父亲连皇后的面都见不到,这事只要平宁侯夫人去闹,那平宁侯一家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难怪祖父和大哥挂帅出征,平宁侯爷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反而显得几分热络,看上去是亲家之间的亲切来往,实则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女眷里头,纵使老太太是府里最大的,也比不过平宁侯夫人在皇后面前添油加醋的一句话。
若真是把左元夏这个女儿放在心里头的,明明知道齐勇提前出征的事会让左元夏多难堪,却不闻不问,回门的那日听说气氛也甚是和睦。之后的这几月也极少有来往。
齐眉扯了扯嘴角,这就是平宁侯府所谓的骨肉亲情。
抬眼望向左元夏,她是事情源头的主角之一,从头至尾却未发一言。
左元夏的手掩在袖筒里,一动不动,眼帘低垂着,嘴唇抿得死紧。
眼见着老太太和平宁侯夫人就要说崩了,平宁侯夫人猛地站起来,一把拉住左元夏的手,齐眉一下看到了左元夏白玉一样的柔荑。一些红红的伤痕在上头。
那是苦苦练习给大哥做糕点的时候留下的,这么些日子的功夫,十指不沾阳春水。五谷不分,甚至连最基本的食材也分不清楚的左元夏,下了这样的苦心,都只是想着等夫君胜仗回来,能做上一份糕点给他。
平宁侯夫人就要带着左元夏走。“你不会再受委屈了,母亲为你做主!”
“侯爷夫人。”齐眉忽然出声唤住了她,不止平宁侯夫人,老太太大太太也觉得讶异,都看着齐眉。
平宁侯夫人顿住脚步,转身却并没有望着她。眼眸里透着的都是不悦的神色。
“夫人带着大嫂离去,给陶家扣的罪名可大可小,如我祖母所言。大嫂既然已经嫁入了陶家,那便就是陶家的人,夫人心疼大嫂, 也是只因母女情深。”齐眉加重了后头那几个字。
平宁侯夫人冷哼一声。
齐眉微微福身,双手抱拳冲顶上拱了拱。“现下我祖父和大哥都在边关为国之安康而征战,若是家里出事。定必会扰乱大哥的心神,对边关胜战百害而无一利。大哥是个性情中人,这样的事传到他耳里,定是会因此分神,边关又凶险。”
齐眉没有说下去,反倒是停了下来,右手背于身后紧紧地捏住。
毫无办法,说她利用也好,她就是在赌,赌大嫂对大哥的感情。
大嫂这一踏出陶府,无论事情会变成怎样的局面,都铁定再回不了头。
平宁侯夫人不想再听她胡诌,扯过左元夏就要走。
“母亲。”左元夏却站住了脚步,头微微地垂下。
“怎么了?”平宁侯夫人预感到了什么,声音杨高,在花厅里显得额外的大声。
“女儿,不走。”
“你再说一次?”
左元夏捏紧了拳头,手上受的伤划得她疼起来,并不厉害,但却刺刺疼疼,很挠心。
下了决定,左元夏也不再含糊,郑重的重复了一遍,“女儿不走,劳烦母亲为女儿的事挂心,眼下当以大局为重。”
“好你个眼下当以大局为重!”平宁侯夫人气急,左元夏都开口了,接下来的事情都被她坏了。
这个三女儿从来都不是个决断的人,性子温和得厉害,也不曾接触过太多时日。可以前在候府里的时候可是什么都听她这个母亲的,无论她让三女儿做什么,三女儿都会二话不说的点头应下。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当她养了个白眼狼。
平宁侯夫人狠狠地瞪了眼齐眉。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子却总能左右她人,齐眉并未抬头,有礼的冲她福身。
平宁侯夫人一甩袖子,迈脚负气的往外走。
“莺柳,莺绿,送亲家母出去。”陶老太太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平稳又安然。
齐眉回头,老太太的面色缓和了下来,刚刚还显得苍白的脸这会儿有了些润色。
“孙媳妇,你过来。”老太太头一次冲左元夏招手,左元夏还是呆呆的看着平宁侯夫人生气甩门而去的方向,齐眉走过去唤了她几声,“大嫂,祖母叫你。”
左元夏这才回神,回头看过去,意外的是一张满面慈祥的笑脸。
走过去,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引她坐到软榻上,从未和老太太这样亲近过,再加上刚刚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