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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陶大太太擦了擦湿湿的眼角,好几年前的事情怎么又被拿出来说,究竟是什么人把这样的事记着这么久,还要到皇后跟前嚼舌根。
本是要安慰,唠叨着说这些话,倒是反过来变成齐眉宽慰陶大太太,“那时候我年纪也小。但还是记得当日来府中的就是两家人,一家是阮家,一家是居家。若非要说还有谁,颜家要知晓这事也不难。”
陶大太太凝起眉头,“颜家应该不是,颜老板是个一生正气的男子,这样的事他做不出来,况且他也没有机会面见皇后娘娘。”
“颜老板是没有机会,但颜家也负责宫中的盐,与不少达官贵人交好。若是顺口说出来也不无可能。”齐眉说着轻轻地吐口气,“不过正如母亲所言,颜老板不会这样。而公公婆婆今日的反应一看便知不是他们所为……”
“那……难不成是居家?”陶大太太猛地抬起头。“这样的事说出去有什么好处?我们与居家也没有多深的仇恨,最大的也只是那时候你本要与太学品正订下姻亲,因得你祖父的事情才搁置下来,之后皇上御赐你与成渊的良缘,难不成谁还能抗旨不尊?”
齐眉微微低下头。她也想不明白,但不是想不明白把事情传入仁孝皇后的好处在哪儿,而是陶大太太说的仇恨在何处。
前世与居家也是不冷不热的关系,最亲密的就是她与居玄奕有过一段萌芽都未曾的感情罢了。
“虽然不知道缘由,可得罪了居家不是好事,御史大人那样的人……”陶大太太欲言又止。御史大人的职责就是监督文武百官,再是朝廷重臣遇上他也得多给一分面子。齐眉无端端的被这样拎出来说,成渊和齐贤都在朝中。虽然齐贤不是什么大官,但这就更需要仔细,不然一个奏折递上去,齐贤被免职还是小事,牵连起济安公府可就坏了。
陶大太太愈想愈深。手不安地搓着帕子。
齐眉忙宽慰道,“母亲不必太过忧心。我回去和成渊说说,让他这段时日都小心些。况且西王爷和西王妃刚带着小王子回京,圣上这样看重满月宴,谁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多使什么坏。若是母亲担心二哥也大可暂时放宽心,二哥……”
齐眉想起前段时日与阮成渊说起过居玄奕和陶齐贤,居玄奕既是开口称赞过陶齐贤,也不会转身就自扇巴掌的给陶齐贤下绊子,而且陶齐贤如今在居玄奕手下做事,他要出了什么事,作为上头人的居玄奕也无法全身而退。
陶大太太听着安心下来,马车也正到了济安公府,齐眉扶着陶大太太下了马车,“母亲还是勿要太过操劳,明日的满月宴女儿会早些过来,不用担心公公婆婆那边,他们心中会有几分计较是自然的,但陶家和阮家这么久的交情,外人若是挑拨几句就天崩地裂,那也只能说明压根就是交情不深对不对?”
陶大太太叹口气,微微点了点头,齐眉在府里坐了会儿,饮了一盏茶后便回了阮府。
陶大太太依旧满面愁容,过不多时陶伯全回了府,恨恨地把官服扔到一旁的软椅上,力气过大,官服从软椅上滑到地下,新梅忙要捡起来,陶伯全却吼道,“这破烂衣裳有何好要的?”
“老爷别这么大火气。”陶大太太起身,让新梅拿起官服送去浣衣院,扶着陶伯全坐到卧榻上,让丫鬟给他捶着腿。
喝过一盏热茶,陶伯全依旧怒气不减,“难不成还能冷静?仁孝皇后在那么多人面前说,齐眉若是个不坚强的,现在只怕哭得昏天暗地!说不准命都不要了。”
“齐眉好似没什么情绪,送我回了府,又喝了一盏茶才离去。说起来真是……我本是想支开亲家俩,安慰安慰齐眉,结果到头来反而是她在宽慰我。”陶大太太说着叹了口气。
“真不知她是软柿子还是包子,怎么捏她打她竟是都……”陶伯全说着顿了下,摆了摆手,“也罢,这样才是最好的,仁孝皇后再是口无遮拦,总不能还真的当面去生她的气。”
“老爷说得是,当时我也气得牙痒痒,可是有什么法子,她是皇后,除了皇上,她就是最大的,后宫也是独尊。”陶大太太捏了捏拳头,“看亲家如何说,府里再大的坎都过得去,没什么好怕的。若是有旁人敢胡乱说些什么,我定撕了他她的嘴。”
“她五马分尸都不为过!拿着女子的清白做谈资或者说胡话,这样的人死不足惜!”陶齐勇在西间里气愤难当。
左元夏沉默的端着糕点上来,帮他夹到碗里,陶齐勇看都不看,手一挥,差点儿把碗碟给掀翻。
“若她不是皇后,明日的太阳我都让她见不到!”陶齐勇气到极致的模样恨不能马上就把刚刚说的话付诸实践一般。
“别冲动。”左元夏沉声道,“你脾气本就大,战场几年磨练,如今是沉淀不少。现下时局渐渐平和,你在朝为官,又是枢密院副使,不比战场上的明刀明枪来得好挡,我是妇人没错,也不懂那些血雨腥风,但父亲和皇后的心思我怎么都能猜到几分。”
陶齐勇顿了下,“你的意思是?”
“皇后不是那种说话随意的人,她既然在众人面前说出那样的事,定是有什么目的。”左元夏拧着眉头,“我说直话你不要生气,与姑子有关的,最冲动的不会是姑爷,而恰恰是你。”
“难不成矛头是冲着我来的?”
“也不是。”左元夏摇摇头,“仁孝皇后撒了个大网,就等着在网中的我们被激得想要逃出去,互相咬也行,奋力的在网中扭动弄得浑身是伤也行。”
陶齐勇撕了一口凉气,在宫中若不是阮成渊拉着,他可能已经做了蠢事,想起来被阮成渊阻止的时候他还大发脾气,狠狠地揍了他几拳,痛骂他是个懦夫,妻子被欺辱到这个份上还做缩头乌龟。
“如若我们是寻常百姓家,大可以摊开来说,也可以有脾气就发出来。但你们在朝为官,人前人后都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被人传了出去,不比姑子的事可怕程度小。”
…………
齐眉回了阮府,直接端着香香甜甜的糕点往阮大夫人的园子走去,阮大夫人却是不在,问了守门的道大夫人和大老爷都在书房内。
平时阮大夫人不常去书房,除非是和阮秦风有事相商。
齐眉往书房行去。
心里会有计较是肯定的,就看阮大夫人和阮大老爷到底能不能想通透,她没有多大的立场说那些大道理,不是她的错,但这样的事当中被捅出来,她自己在意受伤害不说,阮家二老又如何挂得住脸,匆匆离宫一刻也不愿多待便能知晓二人心里多不好受。
齐眉已经预备了要受训,或者被责骂甚至更难以想象的后果,但在入了书房后却被阮大夫人热情地招手,“回来了?你娘好些了没?”
齐眉眼中一丝讶异闪过,让丫鬟把糕点端过去,冲阮秦风和阮大夫人福身,“父亲,母亲。”
“多谢母亲关心,娘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快入暑末初秋的交替时节,娘有些不舒服罢了,歇息一下便好。”齐眉笑着道,揣摩着现下的气氛。
阮秦风合上书册,“明儿几时过去?”
“辰时。”齐眉忙道。
阮秦风和阮大夫人都语气平和,面上有些尴尬的神色残余,但态度却是比想象中好了太多。
齐眉有些不解的看着二老,鼻息间忽而飘入檀香的气息,那是阮成渊身上的气味。
莫不是他早自己一步回了?
过滤分卷名 第二百一十六章 消散
陪着阮秦风和阮大夫人又说了会儿话,二老都没有提起宫中满月宴上皇后说起的事。
阮秦风有些疲累的翻开书册,齐眉见他要做事了,便起身告辞,阮大夫人也一齐出来。
齐眉扶着阮大夫人走到园里,天气没有原先那般闷热,有了清爽的微风吹拂着,心中的燥气好似都被吹散了不少。
阮大夫人微微闭着眼,园里的石板路两旁都种上了珍花,香气会比平时要浓一些,而微风吹拂过来又使得香味儿恰恰好。
“虽然不知为何矛头会对准你,但无论怎样那时候你都还小,能有那样的勇气实属难得。”阮大夫人终是说起了这个,没在书房里说,反倒是走在路上,语气没有刻意的意味,似是与齐眉在聊家常一般的自然。
齐眉微微动了动唇,没有接话。
阮大夫人继续道,“想了想,若是这样的事被府上的小姐儿遇上了,结果只怕吓人百倍。济安公府不愧是将门之后,个个都有着旁人没有的气度和勇气,纵使你是女子,没有一身武艺,也能有那样的胆气。”
“谢谢母亲。”齐眉小声的道。
阮大夫人说了这么多,还专门挑着四下无人,语气轻松随意,还不是怕她心里难受。
有了这个认知,齐眉对仁孝皇后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分。还有不确定的那位,究竟溜出去的消息是从何人口中传出。
心中隐隐的有着答案,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无法肯定,即使确定了是谁,如今的情形也没法子做什么。
“老实说,刚知晓的时候我和老爷心中自是不快的。”阮大夫人笑了笑,带着些温暖你的意味,“成渊比你早回来。在书房寻了我们,聊了好一阵子,原先还以为他依旧有着小孩心性,说话做事都不会成熟。说起你的事,却头头是道,有理有据,说得我和老爷都有点儿挂不住脸了,你入了阮府就是阮家人,在这样的时候,犯不着因得七八年前的事而窝里反。”
齐眉的步子顿了下。阮大夫人走得远了些,齐眉忙几步跟上,扶着阮大夫人入了内室。丫鬟端了净面的水来,阮大夫人洗了把脸,看齐眉还在这儿,笑着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快还是有,但丝毫责怪你的意思都没有,怎么算,错也不在你头上对不对?快些回去罢,也是时候用晚膳了。”
齐眉回了携园,阮成渊坐在内室里闭目养神。
迎夏和初春迎了上来。给齐眉福身,接着端上了新沏好的热茶和刚出炉的糕点,便躬身退下。
“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大少奶奶面色有些不好看,而姑爷也似是几分疲累。”迎夏和初春回了耳房,停在门口的迎夏有些担忧的道。
“能有什么事,大少奶奶和大少爷是夫妻,瞧有些小别扭的模样。那定是拌嘴了,明儿就能好了。”初春笑着把粗布叠起来整整齐齐地放到一旁。
齐眉饮了一盏茶。又吃了一块糕点,阮成渊却是一直未醒,如今夏秋交替,也是容易染上风寒的时候,齐眉自个去拿了袍子轻手轻脚的帮阮成渊披上。
阮成渊知晓前世的事,所以他大抵是明白那年的事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但说起来……还是不知他会不会心有不快。
不过至少自己看到的是事情被仁孝皇后说出来后,本该是最为震怒的他却一派平和,比她都要平和冷静。阻止大哥冲动,先她一步把阮秦风夫妇宽慰好。
好像从嫁给他之后,自己要操心的事就少之又少,从前世到今生都是如此,前世是因得他痴傻,他们两个过家家酒一般的可怜亲事谁也懒得去管,更别提找茬了。而今生,阮成渊为了她站到了风口浪尖,虽然他没直接说出来过,但齐眉知晓,阮成渊是改了自己的计划的。
齐眉猜,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原本阮成渊的规划中是没有自己的。缘分使然,两人还是被红线牵到了一起,阮成渊就那样让自己蜕变归来,再也没有谁来嘲笑她要嫁给傻子,取而代之的都是羡慕。
轻轻地吸了口气,阮成渊手里还捏着茶盏,里头的茶已经没了,估摸是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