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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秦风正要答话,阮成渊拱手道。“都是草民不才,府上修葺新房,草民在一旁监工,已然入夜,即使灯笼照着也看不清楚。草民心焦,不小心弄伤了手指。”
“入夜?既已是深夜,那为何还让工人做工,白日做也不会迟,你这样着急。”皇上说着叹口气,“到底是太年轻了。与当时大将军的长孙一样的年纪,却缺了他那股斗志和热情。”
阮成渊眸光微微动了动,阮秦风见势头不对。立马上前圆场,“皇上说得是,麟儿刚恢复过来,事情轻重缓急暂时分不清楚,待回府了。微臣定会好好罚他。”
皇上瞥一眼拱手站在一旁的年轻男子,生得玉树临风。一脸温润之气,到底骨子里还是个爱玩儿的。
略觉得可惜后,也只得挥挥手让阮家父子退下。
皇上皱起眉,“还好他伤了手指,不然还不知晓内里这出,若真是让他随随便便领了官职,日后有什么事,朕都找不到托词。”
平宁侯看着那个背影渐渐远去,眯起的眼松了松,“不过是个好玩的孩子,原先是那样,现下恢复了神智也好不得多少。”
“时局不稳,现下紧缺人才。”皇上沉思了会儿,叫人过来吩咐道,“传朕旨意,去年榜上无名的人,再取榜下前十位,让大学士来监察,有才能者便留下。待过个一两年,有能者便能坐上翰林院侍读学士之位。”
这消息很快从宫中传达下来,本是有些意志消沉的齐贤摩拳擦掌,当下就去府门口等大老爷回来。
大老爷听着他试探的话语,“你若是有能力,大学士自会把你留下。”
这就是不肯帮他去和阮秦风说好话,以阮家和陶家的交情,简简单单两句话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大伯却怎么都不愿。
齐贤转身要走的时候,大老爷叫住了他,“齐贤,听大伯一句话,站在岸边远观所以总觉得湖中的风景很美,但那湖水能不去蹚就不要去。若是你找不到可以搭乘的船,或者上错了船,都没有回头路。”
…………
齐贤是个有才能的人,十个人中,只有他和第三位被留了下来,第三位是周员外郎家的次子周平贾。
大起大落的心情让其余八位落选的自是吵闹不堪,阮秦风连府门都不常出,每日下朝后就立刻回府,一干人等全都不见。
参与主考的人中,官职最小的便是居玄奕,落选人中有在朝为官者,鼓动文官参他一本,说其年纪轻,办事不得力,更有甚者拿出了他收受贿赂的证据。阮秦风也没能完全从污水中脱身,陶周氏的娘家便是周家,而陶齐贤更是不必说,留下的两人要不是陶家人,要不就是与陶家沾亲带故的人。那些文官团结起来,一起上奏圣上,直言此次的选才不公至极。
御史大人负责监察及弹劾文武百官,一把火不够,两把火都在居家身上烧着,朝中因得此事而被搅浑了水。
外头乱糟糟,而引发选才事情的‘始作俑者’却是安然自得,在府中依旧监他的工,被拆下的书房很快扩建,大气舒适的新房雏形也已经完工。
阮秦风站在园外,看着忙上忙下的阮成渊。
“怎么恢复了神智反倒是个没出息的。”阮秦风皱着眉道,“本想着他跟西王爷去西河能得些灵气,原先势头看着那般好,这下却变成这幅模样。”
阮大夫人忙劝着,“渊哥儿本就孩童心性过了十多年,突然恢复也总得有个时间适应,平素的举止都大方得体,只不过秉性还是要慢慢才能扭过来。等成了亲,自然会长大些的。”
“但愿他别成亲后更丧志了才好。”阮秦风一甩宽袖,愤愤地离开。
阮大夫人看着远处的儿子,也不由得微微叹息,为了新房忙碌成这样,因得手伤让好不容易的圣上青睐也烟消云散。
一只鸽子扑棱棱地飞到宽大的树上,阮成渊伸出手,那鸽子一下落到他已经有些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把鸽子抱回屋里,阮大夫人看着阮成渊身影消失,摇了摇头。
屋内的鸽子被拆下细线后,鸽子便累得几乎晕厥,阮成渊把它放到草窝里,展开小小的纸卷。
上头铺天盖地的怒斥,皆是指责他自作主张。
…………
在朝中被搅乱的池水好不容易恢复暂时的清澈后,齐眉和阮成渊成亲的日子也到了。
前一晚,齐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左元夏特意去陪她,握着她有些出汗的手心。
“别紧张,到时候……”想给点建议,却尴尬的发现自己是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人。
齐眉反过来握住她的手,“等以后有时间了,会抽空回来看看的。”
“新妇不得时常出门,得被人说闲话的。”这个左元夏有经验,忙嘱咐道,“至少也要等到十一二月才能回来走动几次,不然会被人钻了空子。”
“多谢大嫂。”齐眉笑着道。
翌日城外府内都异常的热闹,这不仅仅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姻亲,而且还带了些传奇的色彩,本是痴傻的新郎官因祸得福好了,还差点领了官职,无奈自己不争气,依旧保持着爱玩爱闹的心性。
百姓都挤着想看这主角的容貌。
“大嫂特意做了这个送给你,也不知合不合心意。”东间里,左元夏拿出绣了两月绣好的鸳鸯巾递给了齐眉,“这个在新婚三月内盖在枕上,以后就能和和美美。”
“才不是这样。”陶蕊道,“古人一提起鸳鸯,前头都会加上苦命二字,怎么会寓意和和美美?再说鸳鸯又谐音成阴阳,大嫂嫁过来时就盖了这样的鸳鸯巾吧,也难怪……”
“《古今注》上有云:雌雄未尝相离,人得其一,则一者相思死,故谓之匹鸟。《长安古意》中有‘愿作鸳鸯不羡仙’的绝句,再者,宫中但凡公主出嫁,所用物品里也定会有鸳鸯做花式,妹妹这样说,可不是把宫中之人也……”齐眉没说下去,只又笑着道,“待今日后,闲暇之时你也可多看些书册,我只带一部分去,其余都放在大嫂那里,你若是要看,直接来找大嫂拿即可。”
陶蕊顿了半会儿,“妹妹去前头看看情形如何了。”
说着便匆匆离去,居三小姐也在屋里陪着,待她走了后,道,“这个八姑娘生得那样好看,说起话来却阴阳怪气。”
齐眉从妆奁里拿起陶周氏送的垂花抱月发鬓,子秋拿起来帮齐眉稳稳地插入梳好的朝花鬓中。
看上去,似是娇嫩的花朵正在温婉的绽放着。
迎夏急急的从外头进来,“来了来了,姑爷来了!二少爷和其余几个公子都在前头挡着呢。”
齐眉手微微地颤了颤,还是流露出一分紧张的心绪。
前厅里热闹非凡,阮成渊一连击败了几个‘挡’他的人。两旁的人都笑笑闹闹的叫好,直说姑爷厉害。
到了居玄奕,阮成渊右手背于身后,“居兄也要拦我?”
“拦倒是不至于,只不过你我切磋切磋武艺一番也不迟。”说罢拿起了一早准备的刀,脚一踢,直直地落到阮成渊身边。
VIP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婚
四周一下子都喧哗起来,众人紧紧地盯着阮成渊和居玄奕,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两人目光相触之间,不知为何透着火花四溅的意味。
阮成渊微微一笑,弯身捡起了居玄奕扔过来的武器,握在手里半会儿,忽而手一紧,武器直直地指着居玄奕。
在所有人都以为要开打的时候,随着咣啷一声,武器被阮成渊抛到正中央。
这是不战而和的标志。
居玄奕本来绷紧的神经骤然放松,“怎么阮兄不打了?”
阮成渊牵起唇角,温文尔雅的笑意在精致的面上漾开,“太学大人这是指着我在大喜之日出丑,我哪里会武功?况且太学大人也是文官,你称我为兄,既是兄弟相称,何需舞刀动枪。”
子秋把喜娘一下推到前头,还好喜娘见惯了大场面,脚步颇稳,加快步子上前,笑着道,“姑爷,一切都打点好了。”
只等领着新娘子回府,等着新人的还有一堆繁琐的礼节。
居玄奕身子微微一垮,似是泄了气一般,拱拱手站到一旁。
东间里,大太太亲手帮齐眉盖上大红的盖头。
喜娘和迎夏一左一右的搀着齐眉出门,大太太紧紧地握着齐眉的手,“要好好照顾自己,去到夫家不比自家,再是与我们陶家是世交,阮家也是大户人家,你嫁过去是大少奶奶,是要学着管家的, 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不好意思在夫家问,捎信儿回来问母亲也是可以的。你祖母这儿不必担心,有我来照顾着……”
再是千言万语,也敌不过时间的流逝。
齐眉被扶着上了轿后。随着小厮扯着嗓子吼的‘起’字,立马就被噼里啪啦的炮竹响声包围,一阵喧嚣过后,听到有人道,“姑爷,什么时候放焰火?”
“上街后一直放。”沉稳又平和的声音一下钻到齐眉的耳朵里。
深冬的傍晚来得也早,不过申中的时候,齐眉盖着盖头被扶出东间时,能感觉到脚下的路看得不如平时清楚。
迎亲的队伍整整排了大半条街,十分大的排场。路人老早等着瞧热闹,这下总算见到长长的迎亲队伍,不由得吸一口气。“真是气派啊。”
“那是自然,皇上钦赐的姻亲,不做足的话少不得被人说闲话。我听我叔父说的,朝中前段时日正乱得很,也不知晓现在好过来没。”一名吊儿郎当的青年男子伸长了脖子看。
“看。新郎来了!”一个小娃子被自家娘亲抱着,兴奋的指着。
轿子行得有些颠簸,耳边都是嘈杂的声音,但始终盖不过敲锣打鼓的乐声。
齐眉撑着边缘,心中不由自主的紧张。
一旁跟着走的喜娘似是觉察到她的不妥,笑着道。“奶奶别害怕,成亲啊这是女子的头等大事,看姑爷这般看重这门姻亲。绝不是因得皇上赐婚而装出来的关心。”
喜娘接着道,“刚刚扶了奶奶上轿,出府门之前,姑爷是深深地看了轿子几眼,那眼神。真真能把轿子都给化了。”
紧接着,一道道焰火络绎不绝的冲上空中。夕阳余晖的光晕下,七彩斑斓的颜色虽是看不真切,但更蒙上一层美轮美奂的色彩。
“这,这焰火竟是有形儿的!”
路人惊呼起来,一朵朵花在天空中绽放,美得人呼吸都屏住了。
弘朝的焰火从来没有有过形状的,向来都是冲天上去,一下子散开。花焰火这样放了一路,新郎官在前头握着缰绳,稳稳当当地在马上骑着,一身吉服,面上噙着淡淡的笑意,长长的迎亲队伍一路有规有矩的前行。
一时之间多少女儿家看得眼红心跳,以后是寻不到这样俊秀的良人,若是能求来一个有新郎官一半心思的,真是做梦也能笑醒。
齐眉依稀能听到外头的赞叹和热闹,回忆起前世的出嫁,冷清又凄凉,她和他都似是霉神一般,旁人都不愿靠近。
这次的出嫁,辗转几回,竟然还是原来的她和他,只不过却到了这般万人空巷的地步,比当时西王妃出嫁都不会少一分热闹。
这一世,太多太多的事情改变,但也有一些是走着不同的过程,得到一样的结局。
犹记得她重生回来努力改变自己,名节保住了、身子也健康起来,母亲也安好的活着,家人都待她愈来愈好。可千翻百转,红盖头一遮,她依旧是上了去阮家的花轿。
还比如祖父还是在战场上亡故了,上一次是疟疾,但不同的是这一次是真真的战亡。
轿子入了阮府,一系列的礼数过去,虽然盖着大红盖头,但府内的热闹劲儿都落入齐眉的耳里。
一拜天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