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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有什么生气的眼神在落到强褓里的婴孩儿脸上,瞬间升起一丝丝光辉。她颤抖地伸出双手:“来……我抱抱……”
坐在一边的轩辕轲突然一下站起了身,不发一言地挥开薄纱走了出去,高大的背影冷傲无比。
殿外候着的一屋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他们的王上,似乎并不那么开心。
自那日后,她再没见过轩辕轲。外面的人进不了殿中,她自然也出不了殿。殿内的人却又异常沉默,安静做事,连称呼也是客气得可以的“姑娘。”这样的客气让她不由得产生一种错觉,这不是周国王宫,这只是一处普通的没有主人的小宅院。
……
坐了一会儿,还处在月子里的身体便有些受不住了。站起身,准备回里间躺一小会儿。刚一起身,眼角的余光便瞥见了殿门口立着一个修长身影。一袭深色王袍,长身玉立,背光而站,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究竟在站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
亦苒儿四下一瞧,这才发现刚刚还安静候着的丫鬟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
轩辕轲到是没有一点被人发现偷~窥后的尴尬,跨步走近殿内,注意到她唇边来不及褪去的笑意,云淡风轻地提了一句:“你今天神色看起来还不错。”
亦苒儿后来才发现这句话有些不对。这十几天来,她与他跟本连见都不曾见过,又何来她前几天脸色一直不好之说。
轩辕轲注意到她刚刚还挂在嘴角的笑意在听到他的话后悄无声息地检去,最终彻底消失。心里那股子烦闷越来越明显,只好将视线移向摇篮里安静熟悉的孩子身上。小人儿睡得很香甜,粉粉~嫩嫩脸颊,他已经没有初次接触时那般强烈的抵抗了。高大的身影微微一倾:“是个俊气的小人儿。”顿了顿又问。“她还没取名字吧,要不要我……”
“不用了。”亦苒儿想也没想地拒绝,因为太久没有讲过话,声音有些沙哑。她轻咳一声,找回声带,这才又继续:“她父亲会为她取名。”
父亲?!轩辕轲原本想要触摸孩子脸颊的手就这样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刚刚一直强压的那股烦闷一下子冲出胸膛。转过身,有些好笑地看着亦苒儿“你知道外面传闻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吗?”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嘲弄。
因为坐月的关系,她整个人丰腴了不少,脸色比平常白~皙了一倍,同样有些无辜地看着她,却倔强地抿着唇不回答。
轩辕轲到也不急,高大的身子倾身向前,来到她面前站定:“你可知道外面传闻你是以怎样一种身份入驻这座宫殿的吗?”
亦苒儿悄无声息地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还是没有说话。
“你又知道这座宫殿本来是谁住的吗?”
“你也说了,那只是传闻。”亦苒儿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只好抬头回了一句。
“可是有人信了啊。”轩辕轲反驳得很快,伸手捏住她弱不惊风的肩膀,句句紧迫:“信你是周国未来的王后,信我是这孩子的父亲,然后一封信就这样飞了过来……亦苒儿,我们不如也信一回,假戏真做?怎么样?”他问得及其认真,太阳穴突突地乱跳,心里那股子子闷气怎也找不到出口,捏着她肩膀的手也紧也紧。
亦苒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轩辕轲。在她的记忆中,他总是似笑非笑的,温文尔雅的;除了初次见面的心狠手辣,他带给她的感觉一直是一位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丢弃的潇洒公子。
她伸手用力掰动着他的大手,蛾眉紧皱:“轩辕哥哥……”
一声“轩辕哥哥”彻底挑起了他心中的怒火。一只手顺势松开她的肩膀,然后迅速抚上她的头,往自己这边用力一拉,略带怒气的唇就这样狠狠吻了上去。
霸道又冷咧的陌生气息,另亦苒儿整个身子一颤,双手紧握成拳,使命垂打着眼前坚硬的胸膛,嘴里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轩辕轲残存的理智已经完全被怒火主宰,完全不会理她扰痒痒般的反抗。今天一上朝便接到了殇国飞来的战书,他想起那一日在殇国军营,他对着半躺上床~上养伤的他,桀骜不训道:“墨尘殇,你记着,我,轩辕轲,会带走你的女人,会让你亲自向周国发动战争。”
如今,一语成谶,那个人真的下了战书,他却反倒开始惶恐起来。这场战争,他不想打,不能打,他比谁都清楚,一旦开战,她一定会离开,离开得比谁都快。
没错,这场战争曾经是他最希望的,周国韬光养晦二十年,他往返周殇两国十年有余,甚至不惜花下重金买下杀手,潜入殇国王宫,以刺杀亦苒儿来惹怒他,如果那个时候,罗丝没有失手……
想到这里,他的吻不由得带了一股救赎,又像是一股占有,越吻越深。
她却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无力,感觉到他入侵的舌头,张开嘴就狠狠咬了下去。
他唇上吃痛,总算大发慈悲放开了她,整个人还除于刚刚那一吻的美好香甜中。她一个巴掌已经狠狠挥了上去。
这是她的第二个耳光,第一次也是因为他吻了她。那时的她还完全是出于直觉,一种被侵犯后保护自己的直觉,因为打完后,她立即就道了歉。但是,这一次不同,完全是出于愤怒,出于一种说不出的委屈。
轩辕轲高大的身子被她的一个耳光打得微微歪了歪,不思议地回望着她。
她因为气愤,整个人都在颤抖。发丝微乱,红唇还带着刚刚未褪的情~欲,眼中更是怒火丛生,咬牙切齿问了一句:“轩辕轲,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轩辕轲目光微闪,脸上神色一僵,擦拭嘴角血迹的手顿了顿,正欲解释一些什么。身后却突然传来小孩不满的哭泣声。
亦苒儿立即小跑了过去,孩子已经醒了,正张开嘴不顾一切地乱嚎着。
亦苒儿抱起她,轻轻哄了起来。
“我不会逼你,但也绝不会放你离开。”轩辕轲说完这句话,才转身离开。
亦苒儿看了一眼怀中已经停止哭泣的孩子,伸手抚上她粉粉~嫩嫩的可爱脸颊。一滴泪珠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砸在自己手背上,有些疼。
以后的十几天,轩辕轲几乎每天都在忙,再没有时间踏进亦苒儿这边一步。
这另亦苒儿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身子养好后,偶尔抱着孩子在凉亭里乘乘凉。只是依旧出不了殿,外面的消息也传不进来,孩子一如继往没有名字。
这日,夕阳西下,亦苒儿同往常一样带着孩子坐在凉亭里乘凉。孩子在她轻声的哄诱下渐渐入睡,她也被自己乱编造的摇篮曲哼得迷迷糊糊,有了几分睡意。四周静谧如昔,偶尔还能听见池塘里的青蛙发出的一两声低鸣。
“亦姑娘。”
亦苒儿闻言,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她看到走廊对面站着一位银发老人,不带任何首饰,不施一点脂粉,一身简单的月牙色长袍,在夕阳的余辉下散发着飘逸的白光,左手拿着一串磨旧了的佛珠,这又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平易近人了不少。
亦苒儿以为自己花了眼,狠狠揉了揉双眼,对面的银发老人还在,并且越走越近。
清秀的五官虽然已经有了苍老的痕迹,但从脱俗的气质与惊为天人的眉宇间可以瞧出,她年轻时一定是一位颠倒众生的美人,特别是那对与轩辕轲有着七八分相似的桃花眼。
亦苒儿有些无措地站起身子,却不知该如何称呼。直觉告诉她,这银发老人一定来历非凡。
银发老人看了一眼摇篮中熟睡的小孩,整个人似乎一愣,握在手中的佛珠也紧了紧。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亦苒儿,似乎确定了一些又似乎更加不敢确定地问了一句:“你……是……亦姑娘???”
亦姑娘,便是周国王宫对她的称呼,亦苒儿轻轻点了点头。
银发老人整个人如释重负般笑了起来,苍老的眼角却又有泪花闪过。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说罢,又有些爱怜地伸出手摸了摸摇篮里睡得正香的孩子,眉宇间那股慈祥越来越明显。
亦苒儿疑惑地开口:“您是……”
银发老人轻叹一声,来到亦苒儿对面坐下。夕阳下山,一轮皎洁的明月从天的另一边悄然升起,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我是尘儿的母妃,也是轲儿的母后。”银发老人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要相信他
二十年前,她是殇国最年轻的王妃,二十年前的殇国还只是长月大陆一个不起眼的小部落。
她是另一个部落最小的公主,因为爱情,只身一个嫁给了当时已有好几房妾待的殇国大王。
嫁过去以后才知道,自己远远比不上他心目中的那些权力,地位。除了美貌,她没有什么可以留住他的心,而美貌,是后宫女子最不缺少的东西。
当然,除了美貌,她还有傲气。一个身为公主应该有的傲气。可惜,他不需要,甚至对这样的傲气反感。她亦放不下架子去奢求他的爱情。
渐渐地,他忘了后宫还有一位为了爱情嫁给他的王妃,她也忘了自己其实还是一国之妃。经常借着自己会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带着几岁大的儿子翻墙溜出宫,一玩就是一整天。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
周国。二十年前还是长月大陆最强大的国家,他们拥有最先进的武器,最擅战的士兵,最会指挥的首领。而周国的王,整个长月大陆最年轻的王,他残爆,嗜战,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王带领这样的国家,不强大似乎都没有道理。他领着他的军队,所向披靡,无往不胜,一次又一次将那些小部落食之下咽。
眼看着战争就要打到她所在的部落,整个殇国都在人心惶惶,计划着逃命,或是寻找靠山。只有她,依旧带着儿子溜出宫游玩,一玩就是一整天。
没有了前拥后簇的周王,就像童话里那只没有了皇冠的青蛙,与一个普通的青蛙没有任何两样。她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光天华日之下,腋下夹着一名女子骑在马上,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横冲直撞,撞伤人了怎么办???”一脸的义愤填膺,背后还护着一个俊朗的小男孩。
面对她的指责,他第一次表现得笨嘴拙舌,忘了反驳,还乖乖放下了那名因想要靠山而投怀送抱的女子。
她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带着身后的男孩转身离开。
第二天,她便得到了消息,周国的大王大架光临于部落,指名要见她。
那时,她才知道,自己得罪的人是周国的王。那就以死谢罪吧,只要他肯放过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国家。她拔出一名侍卫的长剑,狠狠往自己脖子上一抹。
这是他们的第二次交锋,他救了她,并扬言要她以身相许。
玩笑话她是不会当真的。甚至是他拿她的国家,她的子民;甚至她的夫君,她的孩子,所有能威胁的都用来威胁她,她也丝毫不为所动。
最后,他掠走了她才几岁大的儿子,还说服她的夫君来劝她:“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那一刻,她看着她夫君眼里的“大我。”终于还是妥协了。将几岁大的儿子拜托给最好的姐妹,跟着他来到这座完全陌生城市,南方周国。
战争结束了,殇国有救了,她却永远埋葬了自我。
她还是那么美丽,只是再也没有初次见面的正气凛然,坐在空矿华丽的王宫里,没有一丝表情,冷得像座冰山。
他到是挺喜欢这座冰山,将原本乌烟瘴气后宫收拾得干干净净,只余她一人,坐在高高的王后宝座上,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是个粗人,会打仗,会教训人,可不会哄女孩子的欢心。只好将他认为最好的一个劲儿的往她面前堆,越推越多,越堆越高,最终将她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