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场战争,推迟了十九年,终归还是没能躲过吗?
边关,夕阳西下。
亦苒儿已经骑马来到那片水潭附近。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上次,她有亲眼在这些野草丛中看到过七叶草。
瞧了瞧四周连绵不绝的山癫,深吸一口气,翻身下了马。
纵身跳进碧潭,深秋的潭水有些冷。亦苒儿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再次深吸一口气,一只手握着从士兵军营找来的毁弃长矛,一只手努力伐水前进,且一脸惊恐地注视着四周密林的动静,头上的梅花钗亦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她可不能忘记,这东西上次在山上还救过她一命。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潭水尽头。密集的水草堆中,簇拥着几棵九叶草,迎风摇曳着。
亦苒儿伸手拔下一株,碧绿的七片小叶中像供奉神明般供奉着一朵红色的小花,草非草,花非花。她没想到成功来得这般容易,又伸手拔下一株,在她身后不远处,原来平静无波的潭水突然荡气一圈圈涟漪,清澈见底的潭水,瞬间混蚀不清。
这边,亦苒儿已经将触手可及的七叶草拔了个惊光,转过身正准备往岸边走去。小腿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惊叫一声,整个人差点摔进水里,被手中的毁弃长矛支撑住了,她看到一条通体绿莹的小蛇自她眼前爬过,钻进了层层草丛。
终归还是被蛇咬了。
亦苒儿连滚带爬上了岸,拉起裤管一看,两个细细的小孔,伤口四周已经开始变色了。
看了一眼远处渐渐下沉的夕阳,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用两手挤出伤口里紫色的血液,然后嚼碎手中的一株七叶草,将其细细涂抹于伤口上,又撕下身上的裙装,将其包好,这才一瘸一拐上了马。
只求,她自丛棋那些医书中看来七叶草可以解蛇毒的事,没有给记混。
只求,这蛇的毒性不要太大才好,她还不想独自一人葬生于这茫茫沙漠。
腿上的伤并不疼,只是有些发麻。快到军营时,天已经全黑了。较那晚不带一丝星辰的黑暗相比,此刻一望无垠的苍穹布满了棋子似的星星,一眨一眨,正好与挂在另一边的月亮摇摇相望着。
轩辕轲就这样骑着马堵在了她面前,夜色下,他一身白衣绞结似月,只是有些冷。看着亦苒儿的脸有些疲倦,似乎已经等她很久了。
“刚刚远远就看见了你的身影,我还以为又是自己的错觉呢。”轩辕轲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顿了顿,又问。“丫头,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亦苒儿下意识提了提自己的左腿,完了,完了,全没知觉了。哭丧着抬起脸:“没事,我出去随便走走。倒是你,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边关?”
轩辕轲注意到她口气里的疏远之意,眼中泛过一丝受伤,但很快便被云谈风轻的笑容盖住:“我正好有点事,丫头,那天,我其实是……”
“不用了,轩辕哥哥,你不必解释什么。”亦苒儿云淡风轻地笑笑,打断了轩辕轲的话。“以前的事,其实是我不对。我现在还有事,得先回去了。”亦苒儿说完,驾着马准备往军营赶去,神色很是焦急。能不急吧?左腿都没知觉了。
“等等。”擦身而过之际,轩辕轲突然一把拉住了亦苒儿的袖子,声音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恳求。“丫头,你能不能不要进去?”
“啊?”亦苒儿一脸惊讶地转过头,显然没有弄懂他话里的意思。
冷月如勾,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俊脸上,高高束起的青丝犹如墨染。轩辕轲抵头沉默良久,然后,似乎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似的,抬起头:“丫头,跟我走吧。”两眼烔烔望着亦苒儿。
“啊?去哪儿啊?”亦苒儿直觉开口。
“去哪儿都可以,只是不要回军营了。”轩辕轲诚恳开口,握着她衣袖的手紧了紧。
“不……不是,这个,我……我回去还有事。”亦苒儿吞吞吐吐,有些不敢直视轩辕轲的眼神。
“轩辕公子,我总算找到你了。”一声清脆嘹亮的吆喝自天而降,语气带着一股得意。
亦苒儿转过头,只见浩瀚无垠的苍穹下,一名身着绛紫色外衫的男子自远方骑马奔来,月光如水,洒在他那一头披散着的紫发上,竟然带着一股雾气般的妖娆。定睛一看,竟是消失几月不见的紫影。
轩辕轲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不情愿地松开亦苒儿的衣衫。匆匆交待了一句:“丫头,你要等我!”说完,又一脸后怕的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紫影,调转马头,一溜烟跑了。
紫影骑马走近,见到马上的亦苒儿,礼貌一辑:“姑娘,你可有看见……”待看清亦苒儿的长相时,没差点吓得从马上摔下来。一脸震惊:“苒……苒美人,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又看了看身后的军营,怎么一个不留神追到边关来了?
亦苒儿看着紫影这副惊讶的表情,伸手指了溜得老远的轩辕轲,提醒:“你不是找他吗?”脸上笑得极其开心。
紫影顺着亦苒儿手看去,轩辕轲的身影只剩下小小一团了,一惊。还是对着亦苒儿弯了弯腰:“我先告辞了,晚点回来再同殿下解释。”
然后,一溜腰,也跑了。还一边嚷嚷:“轩辕公子,有本事你站住,同我一决死战。”
“哈哈哈”亦苒儿骑在马上,看着这一个追一个跑的身影,笑得格外开心。然后眼角不小心瞥见不知何时出现在军营门口的墨尘殇,身子一个咧趄,没差点吓得从马上摔下来,后者已然进了军营。
作者有话要说:此文已经华丽丽缩减为3040万之间了。
、被蛇咬了
亦苒儿一路追回主帐门口时,墨尘殇已然进了营帐,身后的门帐于风中摇摆不定。
吃力的跳下下马,一跳一跳跳到营帐门口,却被门神一样的澄影挡住了。话中带着一股不自知的莫明的敌意:“殿下已经歇下了。”言外之意是不见任何人。
亦苒儿金鸡独立得些困难,看了一眼紧闭的帐门,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鼓着一张脸的澄影,脑海浮出那几日这两人天天谈事到深夜的场景,弯了弯腰,眼中带着窥探:“是他吩咐你在这里守着的?”
澄影斜瞥了一眼亦苒儿,低下头不再说话。
亦苒儿不满的嘟了嘟嘴,将手中的马鞭与采集回来的七叶草一起交于澄影手中,叮嘱:“将这个交给丛棋,她看到自会明白一切,然后让她带着药箱过来一下。”
澄影看着手中的七叶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又看了一眼紧闭的营帐,满脸络腮胡子的脸显得有些踌躇。
“你放心吧,除非他愿意,我绝不会去打扰他的。”
澄影听到亦苒儿这句保证,这才放心牵着马离开了。
澄影走后。亦苒儿满脸痛苦的弯下腰,轻轻拉了拉自己左腿上的裤管,小腿肿得老高老高,伸手轻轻敲了敲,跟木头一样,一点感觉也没了。不会废了吧?苦丧着脸站起身,正准备跳回自己那一方净土等着丛棋过来。
身子突然一紧,整个人被营帐里伸出的手狠狠一拽。
“澄影说我歇下了,你就找到理由不进来了吗?”墨尘殇将亦苒儿掠回帐篷后,便松了手,扶手而立,营中萧火一晃一晃,打在他不甚冷清的背影上,语中带着一股隐忍待发的怒火。
亦苒儿好不容易才稳住东倒西歪的身子,狠狠瞪了一眼背对着自己而站的墨尘殇,眼中利刃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觉得这人简直莫明其妙,不是他让澄影受着不让她进来的吗?
亦苒儿金鸡独立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有些困难,只好一跳一跳来到桌边,扶着桌子坐下了。
桌上摆着一幅未完的画。一位身披紫色披风的白衣少女微微底着头,一头幽黑如墨的秀发随意垂在胸前,额上敷着一条长长的白凌,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九天仙女下凡,又如大病初愈的西子,带给人一股我见犹怜的感觉。只是五官尚未完成,模糊一片。亦苒儿只觉得这画中少女给她一股异常熟悉的感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抚了抚额头的白凌,一时又有些想不起来……
“亦苒儿,我不会答应你离开军营的。”见亦苒儿久久不回答,墨尘殇疑惑的转过身,身后的人已然不见踪影。桌旁坐着一位白衣少女,身上的紫色披风有些湿了,一脸疑惑地看着桌上未完的画像。
“我又没说要离开。”亦苒儿不满的反驳一句。妈的,这画中的女子虽然没有五官,但从体形上看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不知又是那个倒霉鬼,被这墨大叔看上了。一脸气愤的推开眼前的画,底头试着抬了抬左腿,彻底完了,一点反映都没了。“墨大叔,你讲完了没啊,讲完了我要回去了。”
“你……”墨尘殇来到亦苒儿面前站定,不确定道。“你刚刚不是在讲要同他一起离开吗?”看着亦苒儿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亦苒儿挣扎着站起身,一股晕玄直袭头顶。摇了摇头,眼前墨尘殇的脸也跟着摇了摇,迷迷糊糊地反问了一句:“谁啊?”
“轩辕轲。”墨尘殇吸了吸鼻子,漫不经心道。“他刚刚跟你讲了什么?”他刚刚明明听见轩辕轲最后一句话是要她等他。
亦苒儿浑身无力摊回凳子上,头又开始莫明其妙清醒了,没好气的看了墨尘殇一眼:“他是说要带我一起离开来着。”又想了想,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将见到紫影的事告诉他,墨尘殇已然黑着一张脸凑到了眼前。
“你答应了?”一脸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亦苒儿觉得莫明其妙,挣扎着就要站起身,谁知身体刚一用力,这该死的头又开始晕了。只好无力坐下,抬起一张涨得通红的小脸:“墨尘殇,你到底在生哪门子气啊?凭什么对我大声嚷嚷?”她好心帮他采药,弄得现在一副半身不髓的鬼样子,他不但一句安慰的话没有,还同她摆脸色,她欠他钱了还是怎么的?
墨尘殇听到亦苒儿这句话,身子微微顿了顿,站在那里定定看着她良久,没有开口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极其不自然的转过身,死鸭子嘴硬:“谁生气了?”
亦苒儿觉得委屈,一边两眼喷火的看着墨尘殇的背影,狠不得将他火火烧死,一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又不能拿他怎么样。她本来就有点怕他,更何况是知道自己对他存了那么一点点不正经的心事后,心里更加虚了。
又是好长的一阵沉默,亦苒儿几翻挣扎想要站起身,头上总会传来一阵又一阵无比强烈的晕眩,最后只好徒劳放弃,浑身无力趴在桌上。
还是墨尘殇先妥协。来到亦苒儿旁边坐下,伸手递给他一个梯子,一脸关心道:“你额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好些没?”想为彼此找一个台阶下,说完伸手就要去抚她额上的白凌。
亦苒儿却并不领情,将他伸过来的梯子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下:“别碰我。”额上的伤,他还真好意思问。声色俱厉,是他从不曾见过的一面。
她可以容忍他不爱她,心里没有她,毕竟,爱情是没法勉强的;却不能容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当作另一名女子赎罪品。这样的关心,她不要,也承受不起。
“亦苒儿!”墨尘殇皱了皱眉,口气极度不悦,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亦苒儿轻轻咬住嘴唇,底下头,忍住已到眼前的委屈。其实也没什么,一切不过她自作自受罢了,他又没让她去采药……
“我先走了。”亦苒儿说着就要站起身,忘了头上的晕眩与腿上并未褪去的麻木之感,一时用力过猛,身子刚刚站起,头上的晕眩便以千倍万倍向她袭来。整个人又无力坐下,伸手抚了抚晕晕的额头,为什么,一站起来头便会如此晕?
这下,墨尘殇总算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扶住她还有些摇晃不定的身子,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