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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竟然是黄影
黄影手中的长萧轻轻一挑,黑衣女子脸上的黑布立即被挑向一边,露出深邃精致的五官,微微卷起的长发。竟然是宫中流传畏罪自杀已久的罗丝,黄影皱了皱眉,注意到罗丝微微张了张嘴,立即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可是,已经晚了。
一股鲜红的血液从罗丝口里涌出,脑袋一歪,断了气。
所有的真相随着罗丝美人的自杀一起埋葬,这一次倒真的称得上“畏罪自杀了”。
黄影叹息一声,收回手中不沾一滴鲜血的玉萧。转过身,注意到坐在地面的亦苒儿。后者披散着长发,一张小脸煞白,左脸上的指引还清晰可见,两眼同样不可置信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罗丝。
黄影弯下腰,本想像上次一样将亦苒儿从地上抱起,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动作,转身欲离开。
“不要走。”亦苒儿跳起身子跑出牢门,双手张开挡在黄影面前,脸色依旧很煞白。难道他准备将她一个丢在这里,与这死人共处一室,这还是男人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带我一起走。”命令的口气因为害怕在隐颤抖着。
“你现在还是待罪之身。”黄影看了看身后的牢房,意思不言而语。想起刚刚千均一发之际,她本能的逃生反映,面露复杂神色,或许,她并没有表面上表现得那般迷糊。
这人还真准备将自己撂在这里啊?亦苒儿身子一软,几乎要摔倒在地,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罗丝,颤颤巍巍:“那你把她移走。”
黄影注意到亦苒儿额头上的冷汗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这人是还是一个小丫头,遇到这等事,刚才只是本能的逃生反映,现在,却开始害怕了,紧张了。可是,他跟在殿下身边十年有余,从来都只会杀人,收尸这种小事,还轮不到他亲自动手。
“跟我回昭华殿,看殿下怎么处置吧。”黄影想到一个两全的办法,转过身离开。
“你不聋啊?”半响,亦苒儿反映过来,惊呼一声。
黄影:“……”
月色下,黄影走在前面,步伐很快,修长的身影流泄一世月光,亦幻亦真;亦苒儿跟在后面,一只手提着自己的长裙,一只手遮挡住自己□的腰间,跟得有些辛苦。
赶到昭华殿时,墨尘殇正在看几封边关密函。注意到黄影身后的亦苒儿,立即从书桌后面走了出来:“发生何事了?”
“是罗丝,已经死了,情况跟上次一样。”又看了一眼身后的亦苒儿,禀报道。“她害怕一人在牢房里呆着,非跟了出来。”
亦苒儿狠狠瞪了一眼黄影,就不会替她说两句好话吗?“他杀死了你的进口美人儿。”说完还小心翼翼瞥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墨尘殇,双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墨尘殇注意到她腰间的破衣服与左脸上的指痕,脸上表情有些悔涉。转过身:“苒美人先回侧君苑吧,”
亦苒儿如释重负,提着裙子一溜烟,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丛丛迷雾
“你若还有一点点良心,就去牢房见丛棋最后一面吧。”
亦苒儿回到侧君苑的第二天,玉公公便带着墨尘殇的旨意来到侧君苑,宣布她无罪释放。然后,丛画夺门而入,满脸是泪的说出这样一句无头无尾的话,掩面而逃。
亦苒儿不知道发生何事了,想起昨日同她一起打入牢房的齐美人,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照理说,她这个谋害王后的“罪魁祸手”都已无罪释放了,丛棋更应该平安无事才对,刚刚丛画却说“最后一面”……?想到这里,提步便往牢房赶去。
还是那样阴暗潮湿的地面,丛棋一身简单的白色纯绵宫服坐在乱糟糟的草地上。青丝如墨,随意披在脑后没有任何首饰;眉目如画,如水双眸看不出丝毫感情;肤若凝脂,精致五官不施一点胭脂。
而她的旁边,除了残留药汁的空碗,还有一位哭得跟泪人儿似的绿衣丫鬟。
亦苒儿看到丛棋这身黑白极其分明的打扮,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似乎是怕再往前一步就吓走了眼前的人。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听到亦苒儿的关心之语,从棋连头都没抬一下,嘴角勾勾:“是丛画让你来的吧!”声音虽然依旧有些冷,却已没了初次见面的敌意。然后,轻叹一声,似乎自言自语道:“这丫头,都这么多年了,还一个样,只是不知她的命又将走向何处?”
“他们把你怎么样了?”亦苒儿看了一眼地上残留着褐色药迹的空碗,一个想法慢慢在脑海成型,又被她强制压下。
“主子认罪伏法了,他们……”身边的绿衣丫鬟插嘴,话未说完,嚎啕大哭。
丛棋认命地摆了摆手,身边的绿衣丫鬟哭着跑了出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到了尽头。”丛棋感慨,嘴角却泛起苦涉一笑。
直到这时,亦苒儿才意识到“谋害王后”这件事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简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地知道那天的情况,丛棋踏进凤拟殿不到一分钟墨尘殇就进来了,她伏什么法,又认什么罪?
想到这里,亦苒儿来到了丛琪面前,摇摇头:“你为什么要认罪伏法?你本就是无辜的。你没有罪,我们都没有罪,为什么,为什么?”
“蓄意谋害王后,多大的一顶帽子。总该有人来带,才好给天下人一个交待吧?”丛棋抬起头,看着亦苒儿的一对水眸有怨亦有恨,语气盛着满满的绝望。
“不,不是这样的。你没有谋害王后,我可以替你作证。那天你跟本什么都没做,走,我带你去找墨尘殇。”亦苒儿显然有些激动,拉起从棋的手就准备往牢外跑。
“来不急了。”丛棋一把甩掉亦苒儿的手,一脸绝望地笑道。“我这条命本就是殿下给的,现在不过物归原主罢了。”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亦苒儿被丛棋推倒在地,不死心地爬回来,追问。“你会医术,救他的又何止一命?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一定会没事的。”她想起那一夜,丛棋同她一起救墨尘殇的场景,历历在目,突然间就哭了出来。
从棋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说道:“五岁那年,我的父母与家人在一场大火中消失殆尽,我亦被烧得只剩半条命。”两眼痴呆地看着不知名的远方,话到这里,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似乎远方就是天堂。然后才继续开口:“是他救了我,赐予我“丛棋”二字,还将我交给影子婆婆,让她教我医术,冶好了我脸上的疤痕。三年前,我十二岁,他将我安排在新进的美人中。我知道,是到了我该报答他的时候了。那时候我对自己说:汣汣啊,你这条命都是殿下的,殿下何时需要,你一定不能有一丝犹豫。”说到这里,丛棋轻咳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汹涌而出,隐约是紫色的。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亦苒儿恨铁不成钢似的捏住丛棋的双肩,摇晃。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嘴角鲜血。
“什么事?若不是你……若不是你……”从棋怒吼,颊边流下两行绝望的泪水,终归还是怪了吧。“怪只怪我没有一对你与相似的眸子……”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牢房的门砰的一声打开了。
墨尘殇一身玄色长袍出现在牢房门口,俊脸微怒。走进牢房一把将跪在地上的亦苒儿拦腰抱起,一言不发的走出了牢房。
亦苒儿请求:“你救救丛棋吧,她是无辜的,墨尘殇,你救救她吧,她那么爱你,求你了,你救救她吧。”
身后的丛棋听到这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笑,他如今该是知道她的心思了吧?
墨尘殇停下脚步,无比认真地看着亦苒儿,问了一句:“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亦苒儿摇了摇头,眼泪止不住的流淌:“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这是一条人命啊,况且,你比谁都清楚,她是无辜的。你上一次受伤,她那么用心地为你治疗,你救救她吧。”眼前这个人,眼前这个人,他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杀大全,他的一句话会决定了多少人的一生?
听到这里,墨尘殇转过身,看了一眼已经浑身无力躺在地上的丛棋。摇摇头,往牢房门外走去,有些事情,现在不能告诉她,也不该告诉她。
“你放我下来。”亦苒儿见墨尘殇没有要救人的意思,伸手死死捶打着他宽厚的胸膛,反抗:“墨尘殇,做人不能不讲良心,你为什么不救丛棋?墨尘殇,你明明知道那天丛棋比我还后进去,你明明知道我们都没有机会在王后的碗里下毒,你明明知道的……”
墨尘殇薄唇紧抿,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丝表情,一步一步,带着视死如归的执着,将她强带入他的世界。
那个时候,他将她从牢房抱回侧君苑的路上,是真的想过,将她留在身边吧。且不说用什么身份,可是,那时的他同样忘了这世上还有“世事难料”四个大字。
亦苒儿死死拍打着黑尘殇的胸膛,嗓子沙哑:“墨尘殇,你为什么不肯救丛棋?她是无辜的,是无辜的啊。”
墨尘殇一把推开侧君苑的大门,然后小心翼翼将其轻放在床上,冷俊的脸上却依旧不带丝毫感情。同样,亦无一句解释。
亦苒儿从床上跳起身子,往房外奔去。
“她已经死了。”墨尘殇站在原地,冷冷吐出几个绝情字眼。
亦苒儿顿住步子,不可置信地转过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摇了摇头:“墨尘殇,不该这样的,难道这就是爱你的女子应有的结果,墨尘殇,这不公平!”
不公平?墨尘殇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背对着亦苒儿的背影微微抖了抖。
“你的心——好狠。”亦苒儿摇摇头,缓慢开口,一字一顿。明明,只要他一句话,丛棋便可活下一命,为何,他不肯?他的心,狠得另人心寒。
听到这句话,墨尘殇“嗖”的一下来到亦苒儿面前,低下头,提醒:“倘若今天死的不是她,就是你了。”然后,一个转眼,人已经出了侧君苑。
作者有话要说:
、恨意缭绕
墨尘殇回到昭华殿时,丛画已经跪在了大厅门口,旁边站着的是丛琴。
“原因,你自己讲!”墨尘殇坐回王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依旧哭泣不停的丛画,缓慢开口,语气里的不悦很明显。
“她本就应该知道真相!”丛画抬起头,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脸上浓浓的恨意就算是泪水也掩视不住。
墨尘殇直起身子,一对单凤眼微微眯了眯,越发狭长迷离起来。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表情犹如地狱罗煞杀人前的前兆。
“殿下,丛画只是一时冲动,还请殿下看在丛画跟在殿下身后这些年,饶她一命。”一旁的丛琴注意到墨尘殇眼底的神情,立即跪下了身子请求。
“殿下,你今天要罚丛画,丛画没有怨言,但是,丛画不后悔,若是从来一次,丛画依旧会想方设法告诉她,凭什么?丛棋都替她丢了命,她却还能安心活着,这不公平,殿下,这对丛棋来讲不公平……”一想起丛棋的无辜丧命,丛画脸上再次滑下两行清泪,心里的恨意一点点蔓延开来。
“住嘴!”丛琴转过头一声怒吼,打断了丛画后面的那些不敬。
丛画显然征住,停止抽泣,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对自己大动肝火的从琴。四人当中,丛琴是最大的,也是最睿智的一个。从小到大,她保护她们,纵容她们,却从不会对她们任何一个发如此大的脾气,难道,也是因为那个女人。
“你要相信殿下,这是如今唯一的、也是最好的一条出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殿下的苦心的,无论如何,苒美人是殿下出口要保的人,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她,懂吗?”丛琴深深看了丛画一眼,明显话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