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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果儿听到这里,眨了眨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接着大夫的话顺下去:“所以……只是暑热?”
“是的。”张大夫点点头。
“不是……有喜了?”林果儿的脸上浮起失望。
张大夫捋胡须的手一僵,“难道……夫人以为是?可引起呕吐的大病小病多了去了,害喜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而已。”
“居然不是。”林果儿一头磕到桌上,挫败地捶了捶桌面。
张大夫被她这架势搞得一愣一愣的,赶紧开药方子告辞。
“不要难过……”送走大夫,任凭折回来见林果儿仍旧无精打采趴在桌上,不由得出声安慰:“孩子……总会有的。”
“我怎么能不难过……”林果儿又用额头碾了碾桌面,握着小拳头悲愤道:“以后糖葫芦的糖衣谁来帮我解决了……”
“……”任凭扶额。
她果然不是为了孩子的事大喜大悲的人!
而某大夫被林果儿言行刺激了后,没能管住嘴巴,和自己那颗忍不住想跟人絮叨这个奇葩的病人的心……
于是,“林二果过门一年求子心切,误把暑热当害喜”的流言就这般……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
时隔一年前的火烧洞房事件后,林家二果,又一次家喻户晓。
但林果儿却没有心思管这些了。
林家,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时隔两周从期末强攻的身下脱身了……虐得我是身心疲惫,一想到一月份要期末考(这边都是先放假后考试)真让人觉得是虐恋情深啊。
然后,依照约定……(躺平)你们来吧,调戏神马的。
PS:17号会坐灰机回家,看到时候能不能在机场码一点。但是回到家一定已经很晚了。
、(五十五)二果发泄
林森病逝。
这个消息,无疑像平地惊雷一般;炸翻了林果儿平静幸福的生活。
待她赶到林家时;家丁们个个死气沉沉,而钟离氏一袭缟素,沉颜侯在林森的卧房门前。
那一扇门后,躺着她已逝的父亲。
林果儿步子忽的一顿;再没有力气向前踏出一步。
就仿佛……若她不进去;父亲林森还会和从前一般;从那扇门里慢悠悠走出来;慈爱地唤她一声“果儿”。
一念及此;她竟向后退了一步;紧紧揪住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任凭的衣摆;拼命摇头;逃避着接受林森已逝这个事实。
“果儿,”任凭将她抓得死死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十指紧扣于掌心,“别这样。”
林果儿身子一扭,一头栽进他怀里,抗拒将身子朝向林森的卧房,沉默不语。
“岳父等着你。”任凭轻拍着她的背,以眼神询问一直立于不远处已经注意到他二人的钟离氏。
钟离氏无奈地看着林果儿,微微闭眼朝任凭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声相劝。
就在这时,房门“嘎吱——”一声开启,林守和失魂落魄地踏出来,抬头望了一眼火热的焦阳,目光无焦点缓慢挪移着,直到看见任凭二人,才微微敛神。
任凭看向他,目中带了些许的斥责。
他一直都知道林森的身体乃是受太子密令的林守和联合钟离氏动的手脚,因是太子百里镜息的考虑,他不好插手,无形之中算是默认了此二人的做法。
但,林森可病可昏迷,却不可死!
就算不能发号施令,林森在林家的声威不可动摇,只要他活着,林家谁也不会也不敢轻举妄动。可如今,这个林家的主心骨一下子没了,有异动者必会趁机发乱。
林家家业如此的大,人手众多,不乏当年靠着真本事同林森一起打拼的手下们,他们服的是林森,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庶出的林守和可以压得住的?
单就倒戈晋平王的林家长子林守树与次子林守木,便是头疼的麻烦。
这种紧要关头,林森怎能驾鹤西去?
林守和无辜而茫然地朝他摇了摇头,面上百思不得其解。
他近日与母亲钟离氏明明已经停了继续朝林森的药汤里投毒,林森为何会死,在这个时候死,他当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任凭目光一颤,眉头徒然拧起,
若不是林守和自作主张下的手,那么……是谁?是谁希望林森死?
晋平王?还是……?
“姐姐,”看着林果儿一直背对自己埋在任凭怀里,林守和终于还是出了声:“去看看爹吧。”
瑟缩在任凭怀里的林果儿将头缓缓转过来,只见她眼白已红,却仍旧死死抓着任凭不肯挪动步子。
“姐姐,爹……最后在念叨你。”林守和沉声道。
林果儿身子一震,眼眸一眨,泪已滚落。
“去吧。”耳边,任凭低缓的声音响起,“我陪你。你难过伤心,我都陪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一直痛如刀割的心在倏地涌上一股暖流,抚平了痛楚。一瞬间,林果儿终是有了勇气,紧紧拽住了带给自己力量的任凭的大掌,抬步朝林森的卧房走去。
与林守和擦肩而过时,林果儿停住了步子,闭眼落泪问道:“爹……最后说了什么?”
“爹说,”林守和转过身子,朝向卧室内里,仿佛看着林森,当着他的面替他转述:“‘若是果儿是男子就好了’。”
任凭一愣,紧接着掌中的手微微颤抖,他抬眼一瞥,只见林果儿捂着嘴,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手臂一抡扔掉他的手,奔到林森床前,哭得震天动地。
“哭出来也好。”立在门口的钟离氏叹了口气。
“为何说若是果儿是男子就好了?”任凭不明其中枝节,直接问道。
林守和看向里间哭得声嘶力竭的林果儿,低声道:“因为,爹虽最疼的不是果姐,但最看重的……却是她了。”
“哦?”任凭却不知里头有这些枝枝末末。
“爹常说,如果果姐是男子,继承家业的定是她。果姐从小虽不理事,但胜在聪慧,大智若愚,一旦插手的事情,定完成得极其漂亮。爹惜才,明知姐姐是女子,仍旧给她专门请了经商的先生教她,可姐姐自个儿是个闲懒的性子,喜爱画画,喜爱过自己悠闲安稳的小日子。这些个先生,最后都成了我的先生。”值得一提的是,教过林果儿的人,再来教他林守和时,也同林森一般惋惜过——可惜是女子。
“那倒是……”回想起他交给林果儿的任务,的确是无一不完成得干净利落。
“所以整个林家,最伤心的恐怕便是长姐与果姐了。爹无私的疼爱长姐无法偿还,爹寄托的厚望果姐无以为报。”
“我懂了。”任凭回身,缓缓走向伏在床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林果儿。
身后,房门悄然阖上,一时屋内一黯。
林果儿哭累了,直起身子,哽咽道:“我、我为什么不是男子……”
“你现在这样挺好的。”任凭站在她身后,低头以手背拂去她脸上的泪痕,“至少在我看来,你若是男子,我会十分困扰的。”
“……”林果儿抿嘴,低头喃喃:“从小到大,我就知道爹对我寄予厚望,我却一直扶不起墙,不思进取,不谋大事,成天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享受着爹为我撑起的一片天。”
任凭静静听着,不发表意见。
林果儿斜眼看向安详永眠的林森,“他们都说,爹最疼的是长姐,就连婚事,也以为长姐考虑为先。到最后为了保住林家,还不得不牺牲我的婚姻大事。可我极是明白,爹并不好受。那么多年了,我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所以那一次,我很爽快地应下了。”
“岳父并非没有为你考虑过。”任凭回想起,当日在晋平王的婚宴上,林森曾私下询问他林果儿之事,话语中试探着他的态度和为人,无一不是替自家次女的幸福着想。
至少在他看来,林森对林果儿的好,超过了对继承家业的儿子林守和数倍。
林森这一死……可真是……
任凭漫无边际地想着,脑中忽的清明,随即背脊窜起一股子寒凉。
他轻悄悄地踱至门前,一开门,只见钟离氏仍静静立在门边,不由得问道:“守和呢?”
“方才出去了。”钟离氏淡淡道。
任凭心头大叫不好,连忙跟了出去。
林守和已无踪影,林花迟却从不远处领着一队王府的家仆们匆匆赶来。
任凭朝她抱拳微微躬身,算是行了礼,望街尽头人来人往,心知林守和已是追不回了。
林花迟点点头,忧容不语,眼眸略转,与他擦身而过,抬步踏进林家大门,提着裙摆径直朝林森卧房赶去。
房中发呆瞅着安详逝去的父亲睡颜的林果儿察觉到动静,猛地回头,只见林花迟咬唇凝泪走进来,头一步她走得极快,健步如飞,然后……越来越慢,终在林果儿身边停下,静静站着,目中闪过伤悲,难过,慌乱和……恐惧。
却是同林果儿不忍面对父亲已逝的消息不一样的恐惧。
半晌,林花迟哽咽到喑哑的嗓音响起:“爹……最后可有说什么?”
林果儿思及林森最后只提到了她,或者说,她只知道林森提到了她,不忍拂林花迟的心,于是道:“我不知,爹弥留之际,是守和守着他的。”
“我……知道了。”林花迟勉力转过头,捂着嘴闷声道:“果儿……能不能让我跟爹单独待一会儿?”
“好。”林果儿转身出门,恰好迎上走过来的任凭。
任凭难得的善解人意,主动上前牵住她的手,“怎么出来了?”
“长姐想与爹待一会儿,”林果儿牵着他慢慢朝两个人第二次见面的后园走去,“整个林家,长姐最伤心了。”
“恐怕……不止是伤心罢?”任凭悠悠道。
林森一死,林家若散,林花迟将失去最有力的支柱。相信这一年多以来,她比谁都更了解,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在晋平王府会换来怎样的处境。
这直接影响到她和景虽世子后半辈子的幸福。
想来现在的林花迟,除了伤心,还有恐惧……对前途黑暗的恐惧。
林果儿并不知这些,闷着头拖着任凭的手臂,魂不守舍地被他领着散步。
“你还好吗?”任凭实在不忍见她难过闷在心里,明知故问。
林果儿摇摇头,夕光下,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了一片阴影。
“我们去买糖葫芦吃吧,我吃糖衣你吃葫芦。”任凭破天荒柔声哄道。
林果儿仍旧摇头。
“林二果,你那张苦瓜脸很像黄脸婆。”任凭故意毒舌。
林果儿将头偏去一边,不回嘴。从前那一怒便会像猫儿一样抓人的女子,一去不复返。
“别一副像我欠了你什么的模样。”任凭故意怒道。
林果儿垂着头,无精打采。
“你再不说话,今晚上的菜全部加糖!”任凭威胁。
“……”那头就像团棉花,任你捶打不反抗。
任凭抿嘴瞅着她,最终叹了口气,放弃之。
当晚,在钟离氏的授意下,遵循林家的传统,夫妻二人没有留下守灵,而是径直回了任府。
晚饭并未如任凭所说加糖,相反,道道菜皆是林果儿最爱吃的。
任凭勉强嚼了两口酸得令他想掀桌的南瓜,难受地吞下去,却见那头林果儿目无焦点地握着筷子戳了戳白米饭,无精打采扒了两口,便放下筷子,似鬼魂一般飘回房了。
任凭一脸担忧地目送她离开,一回头,闻见满桌子的醋味,顿时觉得生活绝望了。
待他回房后,林果儿早已乖乖地缩在床里侧,背对着外侧一动不动。
任凭知自己说什么也没用,索性什么都不说,默默等着她一个人慢慢将悲伤沉淀。
刚躺下去没一会儿,肩头忽然一痛,任凭痛呼翻身正待点灯,伸出的手却被一只柔荑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