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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守和板下脸,瞪了她一眼。
“在你来的时候,我们就来了。”那头任凭放开手,缓缓走向摊主。
“呼……”林果儿长舒一口气,揉了揉被他捂得通红的下颌,埋怨:“你干嘛不让我招呼守和。”
“你会坏事。”任凭简单答道。
“坏什么事?”林果儿茫然。
任凭不答,径直走向摊主,直到跟前方停下。因他比肥头胖耳的摊主高上些许,凑近了倒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枣泥是你磨的?面粉是你磨的?”
他的问话咄咄逼人,丝毫不惧摊主们手里的刀子,倒让摊主有几分吃不准,底气不足道:“是……又怎样?”
“同样是面粉,两个包子一文钱。”任凭简单阐述事实。
“我这还有枣泥!”
“枣泥包子,两个铜板一个。”任凭开始估算,“你这一块,至多二十个枣泥包加起来,也不过四十个铜板。”
“我……我这里面有核桃杏仁花生……”摊主显出几分慌乱。
任凭面不改色质问:“核桃几钱?杏仁几颗?花生几两?”
“呃……”摊主明显未算过,迟疑片刻估道:“杏仁九钱,核桃二两,花生三两。”
“核桃八个铜板一两,花生三个铜板一两,杏仁最贵,大约要三十个铜板一两。也就是说,你这一大块里面的东西加起来也不过……”任凭顿了一下,用起了他当年学的算术,心算了片刻,道,“也不过五十二个铜板,外加先前的四十个铜板,若算进价格出入,也不过才一百文而已……”
摊主一时语塞,对着读书人毫无辩解的余地。
“我未算进你批量购买的折扣,所以一百文只多不少。”任凭缓缓给出结论。
围观者叹为观止,纷纷议论起这吃人的价格何等地天怒人怨。
摊主慌神,凶神恶煞地瞪向任凭,发狠地一刀子朝他扔过去,直直戳进任凭跟前的板车木板上。
任凭波澜不惊,神色不变。
倒是林果儿上前至他身边,双手拔起那把刀,左右翻来把玩,然后当着诸摊主的面,浅浅地在板车一角划了一刀,留下一道刮痕。
“你做什么!”摊主见来者是弱女子,鼓起眼珠子吼道。
林果儿缩缩脖子,像是被他一吼震住了一般,丢下刀子,然后……一掌朝那只角拍了下去!
木板一角“哐当——”掉下,切口整齐,恰好沿着方才那道刮痕断开。
“……”众摊主默默朝后退了一步。
为首的摊主底气不足指着任凭道:“你等着……我背后的人会……会……”
“明日我会去拜见太子殿下,届时风家大小姐风乔也会在。在下此时有任何不妥,明日定会跟风乔大小姐交代个明白!”最后几个字,任凭咬重了语调。
作者有话要说:如今微博满大街的切糕,于是来凑个热闹。——某已经快被期末榨干的小苹果语。
文里面的枣泥糕成分重量极其成分价格皆是瞎掰,经不起考据。
古代的科举曾经是要考算术的,到了清朝才开始纯写文……
、(五十四)酸甜二味
最后,枣泥糕被任凭用一两银子买下;卖家直咬牙;任凭直摇头——“亏了。”语罢,将沉沉的枣泥糕递到林守和手中。
“为何给我?”林守和呆呆接过。
任凭以下巴指了指紧抱画卷的浅井葵,“她没手。”
“谁说我没有。”浅井葵闻后反驳,腾出右手将画卷夹在腋下;又怕挤坏了赶紧换手裹在胸前;歪着头掖着;生怕有个闪失。
林守和托着枣泥糕看她将自己的画来来回回地换手拿;忍不住出声道:“你若信我;我帮你拿着画;你要吃赶紧吃。”
浅井葵防备地抬眼望了他一眼;又低头思考了半晌;犹豫地双手递上画卷:“你可不许损坏了。”
“知道了。”林守和不耐烦地将枣泥糕交到她手里,另一手接过一个时辰前还放在自己家里的画卷,一时间感慨万千,怀念一般地展开耗费自己五个月心血的画。
林果儿眼睛一亮,凑过来跟着他一起瞧,没瞧一会儿,便发出了“咦”的一声。这画的笔触,分明就是……
她看向怀疑的正主,却见正主林守和轻悄地将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她不要捅破。
“你们看归看,可别弄坏了哦。”浅井葵小心地捏了一小块枣泥糕放进嘴里,立时便将眉眼皱成一团,吐着舌头抱怨:“甜死了。”
“当真?”任凭一听“甜”字,来了兴趣。
“真的,不信你自己尝尝。”浅井葵嫌弃地递过枣泥糕。
任凭试探一般浅尝一口,登时怔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枣泥糕,“想不到这玩意儿,蛮好吃的。”
“真的真的?”林果儿忘记任凭某极端的口味,连忙凑过来,抓起一块放到嘴里。瞬时灿若桃花的脸便像打了霜一般,痛苦惨烈,随即捂着嘴奔到一个角落,“哇——”地全部吐了出来。
林守和看了看自家说极其美味的姐夫,又看了看吃完就吐出来的姐姐,伸向枣泥糕的爪子僵在空中,犹豫了……
“你没事吧?”任凭将枣泥糕重新递到林守和手里,几步走到林果儿身后,拍了拍她的背替她顺气。
“哇——”林果儿又是一呕,整张脸扭成一团,痛苦道:“好恶心,好难受。”
“姐姐,”林守和担忧地走过来,“你只吃了小口而已,怎么吐了这么多?”
“是今天的晚饭。”任凭瞥了瞥那堆秽物,冷静地分析。
“唔——哇!”听到吐的是自己的晚饭,林果儿顿感酸水直冒,又是一阵吐。
“怎么忽然就……”林守和有些不知所措。
“好甜好甜。”林果儿吐得眼泪直冒,“好难受……从来没吃过那么甜的东西。”
“去买点酸的东西给她。”任凭淡淡吩咐。
“好,我马上就去。”说着,林守和转身,刚踏出一步又回身拉上了浅井葵一道。
原因无它,他只是怕自己这一晃悠,回来时这外邦女人又抱着他的画四处闯祸了。
两人走后,任凭将林果儿扶到一侧的石阶上坐下,皱眉道:“一块小小枣泥糕,何至于吐出这样?你是吃了什么其他不该吃的东西吧。”
“我才没有呢!”林果儿嘟嘴不承认。
任凭见她一张小脸苍白无血色,不再与她多做计较,语气也不禁软了下来,“现在好些了吗?”
“好多了。”林果儿像是终于缓过气来了,小鸟依人靠在任凭身上,撅着嘴道:“你再不准骗我吃这么甜腻的东西了。”
“我何时骗了你?”任凭一脸无辜,“我的确认为那枣泥糕好吃。”
听到“枣泥糕”三个字,林果儿仿佛回忆起了方才的滋味,脸一侧捂着嘴闭眼皱眉干呕,呕了半天却再没能呕出个名堂来。
她想,今天的晚饭大概已经被她清空了。
不多时,林守和拿着串糖葫芦拉着浅井葵屁颠屁颠回来,“给。”
任凭抢先接过糖葫芦,微微颦眉看了稍许,张口咬了下去。
“诶!”林守和大惊,“这是我给姐姐的,你怎么吃啦?!”
任凭不答他,像是极其专注地吃着那串葫芦,边吃边挤眼睛。半晌,他好似终于完成了什么,舒了口气,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林果儿,“给你,不甜的。”
林果儿一直将头侧在一边顺气,闻到山楂的气味这才回过头将眼睛支开一条缝一瞧,随即猛地一震。
“真的没有。”任凭以为她在迟疑,拿着糖葫芦晃了晃,夜色中,那糖葫芦已去了糖衣,仅留内里的山楂。
知道她吃不了糖衣,所以他周到地替她吃下。
糖衣虽甜,但对于他来说,还是带了几分无法忍受的酸味。
不得不说,夫妻两人口味太走极端也不是件好事。
林果儿感动地接过,毫不犹豫一口咬下去,酸味弥漫了味蕾,甜味融进了心里。
幸福,大约便是如此,简单却甜得让人心安。
“喂,相公我跟你商量个事好不好……”回程的路上,趴在任凭背上的林果儿忽然道。
任凭掂了掂背上的她,平静道:“说。”
“以后吃糖葫芦,你吃糖衣我吃山楂好不好……”一直以来,她对冰糖葫芦这种食物抱着想尝却又怕甜的态度,若有人能替她除了面上那层糖衣,便是为她解决了天大的烦恼。
“不好。”任凭毫无转圜地拒绝。
“哦。”林果儿吐了吐舌头,抬头……前方任府已到。
来开门的听雨方见林果儿惨白张脸趴在任凭背上,手忙脚乱诧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吐了一地。”任凭放下背上的女子,舒了舒筋骨,“怕是今晚吃的全都没了。你一会儿去做点小点心。”
“好。我先扶小姐回房。”听雨接过林果儿。
“对了,”任凭想起什么,加了一句:“记得弄酸一点的汤。她似乎很想吃酸的东西。”虽然平日里林果儿嗜酸如命,但今日的她,似乎特别想吃酸的。
听雨点头应是,忽的愣了一下,表情一瞬丰富多彩。
“怎么了?”任凭窥到她脸上表情变化,问道。
听雨托腮看向任凭,又琢磨一般看了看靠在自己肩头难受状的林果儿,高深道:“姑爷……你说小姐会不会是……”
“什么?”夫妻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呃……就是……”听雨想起前些日子钟离氏对她的吩咐,不确定地慢悠悠道:“有喜了……”
“……”任凭傻了。
“……”林果儿呆了。
“……”上前来恰好听到这句话的陈管家愣了。
一阵风刮过……卷起院里树叶哗哗作响。
“咳咳。”陈管家抵唇低咳,头一个回神,镇定走到任凭跟前,“少爷,明儿在下就去请大夫为夫人诊一诊。”
“好……”任凭依旧保持着目光放空的表情。
陈管家默默看着自家一向英明睿智的少爷如今傻得跟什么似的,不由得又出声道:“少爷,恭喜。”
“同喜……”任凭已经是下意识反应了。
陈管家与听雨互相看了一眼,目中闪过无语。
“姑爷,小姐还是交给你吧。”听雨默默将林果儿推给任凭,然后跟陈管家二人悄悄退场,留小夫妻两人自己一边乐。
半晌,任凭才从喉头冒出一句话,淡淡的,却像是压抑了极致的喜悦:“果儿,我很高兴。”
“还没诊呢。”林果儿将头埋在他怀里,幸福来得太突然,反而让她没有了底气,“兴许真的是我吃坏了肚子……而已。”
“无论怎样,也是个好的开始了。”任凭嘴角浮出一抹浅浅的笑,然后慢慢地……漫上了整个脸颊。
“那如果我真的有孩子了,你可不可以……”说着,林果儿抬起头,眸子晶亮地看向任凭:“可不可以帮我吃掉糖葫芦的糖衣?”
任凭笑容满溢的脸僵了一下,眼角微抽,终是闭眼无奈道:“好。依你。”
林果儿窃喜:“说定了哦!”
任凭无语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她是为了有孕而喜,还是为了自己日后无糖的糖葫芦有着落了而喜……
次日,大夫上门。
“嗯……”老大夫捋了捋胡须,半晌不吐出个字来。
一旁的陈管家瞥见自家少爷憋不住的心急如焚,咳了咳,“张大夫,我家夫人她……”
“近来天气炎热,夫人还请注意避暑啊。”张大夫道。
“所以……?”听雨替自家小姐问了出来。
张大夫又捋了捋那没几根的胡须,“夫人想来是因为天气热了,才会肠胃不适。老夫待会儿替夫人开一副消暑的药。”
林果儿听到这里,眨了眨眼,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接着大夫的话顺下去:“所以……只是暑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