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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虽然很不想说的,”就在二人心急慌张之时,一个声音出现在二人背后。任凭二人一回头,只见那一开始被任凭唤了声“大妈”的少女站在他们身后,脸上神情哭笑不得,指着任凭手里的石块道:“这两块……似乎都是女的那半。”
“……”林果儿保持嘴巴目瞪口呆的表情看向任凭。
“……”任凭歪了歪头,像是很久之后才接受过来这个事实,半晌出声接下去:“可我的确是在对岸买的。”
“对岸也有卖女的半块,然后我们这一岸是他们的对岸。一句话总结就是,公子,我们男女半块都卖的。”说着,她打开自己的麻袋,献宝一样道:“公子,要不……再买一块?”
任凭顿时觉得花冤枉钱了。
林果儿顿时觉得这群商贩一定是看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
两人一致的意见——这群利用节日骗钱的奸商!!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话是作者的肺腑之言……不要问作者是怎么被坑的,那是一个很二的过程……不堪回首。
、(三十一)二人同床
归家的路上,路人渐渐减少;街道两旁的风景总算是露了出来;少了房屋与路人的遮挡,即便在此处,也能看见不远处星河映月,与水上飘着的河灯交相辉印;将这座小镇晕染出不一般的风情与景致。
任凭与林果儿手牵着手;各自东张西望;像是要将周围的景色全都揽在眼里;一时间没有任何的对话。
沉默;往往能够使人想到有的没的的事。
比如;望着远处客栈的锦旗出神的任凭;此刻心头的念头是这样的:竟然被奸商摆了一道;花了一倍的冤枉钱……
再比如,看着街边石板的林果儿满心思担心的是:今晚要跟任凭同房了……果然是到了要突破另一层关系的时候了么?
这种时候,男人和女人的心思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表现出了极致的不同。
但真的开口打破沉默,话题又掰向了迥然不同的另一个方向——“喂,你来这里……真的是为了修书么?”问话的是林果儿。
不管今晚是不是偶遇,乐正辕的那一番话的确令她在意,当时急着赶回去与任凭回合,她并未深究,如今想来……任凭的种种表现,似乎都是奔着一个她不知道的目的。
绝不是修书的目的。
任凭双目一回神,却并未回答。
“是……不能告知的事么?”林果儿看着他的神情,小心翼翼猜想道。
“……”任凭眸中的焦点忽的涣散,像是在沉思,又是在挣扎。
“如果不能告知也没关系哦!”林果儿放开他的手,蹦跳着走到他前方眯眼笑着看着他,“如果是重要得事关国家兴亡的,我知道了……也是枉然的吧?”
“呃……”任凭张了张口,犹豫着。
作为他的妻子,他本不该对她有所怀疑,有所保留。只是……事关政治,实在不想将她拉扯进来啊。
“还有啊……咦?”林果儿正想补充,忽然一顿,用异样的眼神看向任凭斜前方,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
“怎么了?”任凭回头,朝着她目光所向看去——河岸稀疏的人群中,清晰可见,一名男子正扯着一名似乎要离去的女子手腕,神情仿佛在挽留她。
女子样貌清丽绝伦,饶是一向对女子相貌没有研究的他,也不得不赞叹一声倾城。
怀中忽然一重,任凭回眸,林果儿扑在他怀里,双手扯着他的衣襟,咬唇慌张。预感到事态严重,他忙问道:“到底怎么了?”
“不要看那边……”林果儿死死抓着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别将脸看去那边。”
“是……认识的人?”任凭将手掌贴在她背心,试图安抚她。忆起那男子的面容,莫名的熟悉。
“嗯……风……”林果儿口齿不清,半晌才吐出一个名字:“风乔……姐姐,那个女子是风乔姐姐。”
风……乔?任凭头脑一时空白,下意识回头再看了那一双人。那女子……是准太子妃风乔?是他一路追踪的风乔?!
“你……确定?”任凭回过头,一瞬明白过来她的慌乱——风乔早年被太子百里镜息下聘,这已是家喻户晓的事。此时此刻却在此地跟一男子纠缠不清,若被发现有相熟的人撞见,指不准有被灭口的风险。
“嗯……因为她跟我……你知道的,所以前前后后见过很多次,爹跟风相也是相熟,所以……”风乔是第一美人,而她是第二,说起来算是京城双姝。风乔是极好相与之人,一来二去,她林果儿也乐得唤一声“姐姐”表示亲昵。
“那名男子……你可认识?”虽然他知道林果儿认识的人很少,却还是多此一问。
“算是……认识。”林果儿抬起头,从他的胳膊侧穿过去偷瞄了那头一眼,埋头道,“说起来……他还是促使我们相遇的媒人。”
“谁?”任凭一愣,仔细在脑中回想二人相识时的情景。
“就是那个弃权的第一啊。”
任凭猛地一震,“公子……叶泊?!”他是公子叶泊?
在这情侣成堆的节日里,在浪漫的河滩边与风乔纠缠不清的,竟然是公子叶泊?!
“他原来叫叶泊啊。”林果儿恍然大悟。
“你不知道么?”任凭分出一丝神思问道,“那么你为何……”为何在洞房花烛夜画这个人?明明是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子!
“……为何什么?”林果儿好奇等着他后文。
“没什么,”任凭摇摇头,执着她的手向前走,“总之先离开这里,别被他们看见。”说着,他再一次回头看了那两人一眼。
风乔低着头,逆着月光,神情模糊不清,但拖着她手的叶泊脸上,明显是如释重负的欣喜。
若不追究这二人的身份立场,月光下,河滩边,倒真像是一对相恋的璧人。
可……若追究了呢?
风乔是太子的心腹,太子最强大的刺客组织“藏鸦”的头目,更是未来的太子妃,这样身份的人,却与太子对立的晋平王第一心腹和军师叶泊纠缠不清……
“说起来,我一直想画叶泊呢!”林果儿扯着他的手喋喋不休。
任凭心不在焉顺着她话问道:“为何?”
“将他画进想揍的人册子里,以免自己忘记了这个人和他的长相!”林果儿愤愤道,“他若不弃权,我就是第三了!就不会连续三年都是第二落下笑柄了!”
“哦……”任凭若有若无应了声,心思全然不在此处。
他忽然想起,六月中旬时,曾有探子报上,公子叶泊不知是奉了晋平王怎样的命令,撇下自己的主子,独下江南。而一个月后,风乔骗百里镜息有水寇来袭,带着水符心急如潮赶来此地。
然后……这两人……在此地相逢……
风乔真的倒戈了么?不是为了什么权利,而是为了公子叶泊……?
任凭被自己的猜想骇到,不敢深入猜想下去,只是紧紧握住了藏在自己袖口中的令牌。
这个东西……太子亲授的东西,终究要被用到么?
可若这东西一旦出现,就表示风乔真的被排除在太子党以外了,届时……不止是她而已,还有丞相风彻,在朝中遍布势力的风家,包括藏鸦……统统都会由助力变成阻力。
那样的局势,却是他们不想看见的……最坏的发展!
一念及此,任凭心乱如麻。
回到客栈后,他摊开了随身携带的渲纸,研好墨,为了回应林果儿对他“修书”目的的质疑,装模作样将今日的盛典记录下来。
林果儿凑在一边看他写,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出声道:“这样……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任凭目不转睛奋笔疾书。
“相公啊……”林果儿语重心长拍了拍他的肩,“不能因为你被奸商坑了一把就强烈斥责‘破镜重圆’的不是吧……”她望天想了想,总结道:“总的来说,这个节日习俗还是很不错的。”
“人太多。”任凭接道。
“大家都是慕名而来嘛。”
“街道水泄不通。”任凭列举着刚刚写下的缺点。
“人……的确是多了点。”林果儿承认。
“小偷多。”
“呃……是的。”
“奸商多。”
“是的!”林果儿愤愤不平肯定道。
“这个节日已经被利用了。”任凭总结。
“嗯……”
“已经被商业化了。”
“嗯!”
“你既然如此肯定我,”任凭终于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那为何要阻止我为世人以及后人揭露真相?”
林果儿默默缩至一头,摊出手:“您请继续……”
于是,若干年后,不知为何,苏娜镇的满月节游人越来越少……据说,一切归咎于朝廷发布的一本《江南志》,再据说,笔者像是被此节日欠了钱一般,大力抨击。
传说……修书的人,都是会被塞钱的,苏娜镇的镇长,很明显孝道不够呢。
这都是后话了。
写完一切相关的事宜,任凭终于搁笔,长叹一口气,“其实……我并不讨厌这座镇子。”
“哦?”林果儿乖乖坐在他身边。
“相反,我对这座小镇的感情很深,深到……不能容忍有人利用它去达成自己的私欲。”
林果儿眼睛一亮,嗅出了“故事”的味道,连忙将凳子朝任凭挪了挪,“为何?”
“二十年前,它明明……不是这样的。”任凭惆怅道。
“二十年前……?”
“我告诉过你吧,我是出生在沿海的村子里的,”任凭回过头来,看向林果儿,跺了跺脚,“我的故乡,在这里,就在我们的脚下。”
“这里?!”林果儿大惊,“所以你才会这么急着赶过来,就为了早日回归故里是么?”
“有这个原因在。”任凭不否认,却没承认,太子在临行前,曾嘱咐他,若有机会,便归乡看看,虽然这个地方,已没了他半个亲人。
二十年前的这里,是连着十几里地的十个村子,被水寇屠杀之后,几乎没留下几个活口。二十年后的这里,坐落着苏娜镇,仿佛重生了一般,散发着它独特的魅力。
他不想承认,这一座压在他故土之上的镇子,承载了他多年对故乡的所有思念。
“顺便说一句,当年十个村子都被水寇屠了,据说当时鲜血满布荒野,渗了几丈深……”任凭补充着,又跺了跺脚,“是的,就在你脚下的位置。”
林果儿吓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你……你别这么说!”
“我只是在向你陈述事实而已。”任凭一脸的无谓,“当时村民们的尸体,包括……你公公婆婆的遗体,都被后来的人埋在地下,说不定也在你脚下的位置。”
“别……别说了。”林果儿脸色已然开始变白。
“据说这座小镇子孤魂满地,闹鬼已是经常的事了。”
“啊——!”林果儿尖叫着捂住双耳,“别说了别说了!”
任凭一脸淡然看着她,为着明天上坟打着铺垫,低声安抚:“不要怕,他们……都是亲人。”
“……”林果儿捂住耳朵,紧咬着嘴唇,眼含泪水默默不语瞅着他。
一个时辰后——
“你抱太紧了!”躺在床上的任凭被林果儿用双手双脚缠得死死的,有些喘不过气。
“我、我怕……”林果儿缩着脖子将头死死埋在他胳膊上。
“你怕的东西未免太多了!”任凭死咬着牙抱怨。怕他,所以不敢靠近他;结果却因为怕鬼魂而摈弃了害怕他的念头,将他缠得死死的。
如此一想,他十分感谢他的“亲人”们,令他的小妻子在床上主动了回。
“二果果,你若再缠这么紧,我要对你动手了。”任凭咬着牙,警告道。
“你动吧……”林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