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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傅胸有成竹道:“那是自然。大曜政局更迭频繁,皇室干戈如荼,自顾尚且不及,哪里有闲暇分兵北顾。反倒是我朝内部,对帝位虎视眈眈的不在少数。而有余力练就这帮刺客的,如我所料不差,应该就是他了。”
“谁?”众人异口同声。
少傅却不顾众人的期待,十分严谨起来:“其实昨夜行刺之初,姜某就有了猜测,今日寻找种种线索,也只是为了有凭有据。待证据齐全,再将他绳之以法。”
“众位施主,户部尚书已入寺中,阿弥陀佛。”住持和尚神鬼莫测地出现在了门外,将我们这些债主都一一打量了几眼。
“户部尚书?”族叔看了看少傅。
少傅站出来,“确是姜某托住持请来的。”
众人全数迎出来。法家的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儒家的少傅姜冕,兵家的族叔,佛家的住持大和尚,以及无家的我。
户部尚书忙忙赶来时,便见这副阵容,不由吓了一跳。
大住持迎上前,从袖中取出一张账单,递给了户部尚书,“这是殿下、晋阳侯、姜少傅以及几位大人的食宿账单,报于户部,请尚书尽快拨款。鉴于不知他们众人要停留鄙寺几日,所以尚书可先预支一部分款项,日后也好多退少补。”
户部尚书完全不明状况,一头雾水地接过账单,看了一眼,胡须便抖了抖,“几个人几日的食宿?九千两?”
大住持耐心而诚恳地解释:“几个人的食宿,却劳动了寺中所有僧侣,几乎竭尽寺中资源,许多都是不可再生,开支庞大,不可斗量。”
户部尚书迷茫地看着住持,“老夫是不是又在车里睡着了,又梦见跟老夫打劫的了……”
我问少傅:“户部尚书很有钱么?”
少傅道:“手握国库钥匙,比你父皇都有钱。”
我便理解了住持,同时很替他惋惜:“住持居然不开九万两的账单。”
少傅道:“出家人慈悲为怀。”
我们一众人排着队地看那二人讨价还价。
“尚书大人,莫非你不觉得太子殿下乃千金之躯么?”
“太子殿下当然是千金之躯。”
“尚书大人,莫非你不觉得晋阳侯亦乃千金之躯么?”
“晋阳侯当然也是千金之躯。”
“尚书大人,虽然姜少傅算不得千金之躯,一百来斤也是有的吧?”
“……”
“尚书大人,另外还有柳太医、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加一起也有四百来斤吧?”
“……”
“尚书大人,我们姑且忽略金银换算,这所有的,难道不足数千斤?”
“和尚,即便如你这般计算,那也只有两千五百来斤。这样吧,我给你折合银两二百五十两,已经不少了。”
“八千五百两。”
“二百六十两。”
“七千五百两。”
“二百七十两。”
……
少傅建议:“不如我们先去喝杯茶吧。”
众人赞许。
、第64章 在她变成未来昏君前
住持和尚最终向户部尚书报了九百两公款;踌躇满志地走了。
户部尚书被勒索了支取凭条后,瘫坐在椅子上顺气。
我捧了所剩不多的一碗蘑菇;带着一脸蘑菇色;巴巴地站到了户部尚书跟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户部尚书将我从头打量到蘑菇盘;颤着目光;摇摇欲坠;嗓音瞬间苍老;“殿下;您的个人开支应向内库支取,不可支使国库啊;这是违法的……”
我拈了颗蘑菇丢嘴里;边吃边转向后面坐着的刑部和大理寺,“元宝儿想从国库里支取点银子,你们有意见吗?”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埋头观察茶叶在茶杯里云卷云舒,互相探讨品茗艺术。
户部尚书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晋阳侯和姜冕,后二人却并没有与他视线交融,反倒也探讨了起来。
“姜少傅你不觉得自己有责任教导一下未来的陛下遵纪守法,不可昏庸无道骄奢挥霍么?”
“反正也已经晚了,不过也没关系,在未来的陛下变成昏君之前,姜某会及时引退撇清自己的。”
户部尚书终于不再对外界报以希望,以看未来昏君的目光绝望看于我,“殿下想要从国库支取多少?”
我想了想,在蘑菇盘上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千两?”户部尚书克制着自己,闭上眼,“好吧。臣会想办法从其他款项中挪用一千两,尽快给殿下送来。”
品茗的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对于看起来年幼却行事如此粗犷的我表示了震惊,更对户部尚书的节操表示有了新的认识。
族叔轻轻一笑,“元宝儿哪见过那么多钱,她的概念里怎么会有出口就是一千两的事。”
少傅表示赞同:“没错。严尚书未免太高看了我们这位储君。”
大理寺卿不确定地问:“那么,殿下此举是想要多少?”
“一两银子。”族叔和少傅异口同声。
这一日,我都被即将拥有一千两银子的现实,震惊得说不出话。至于一千两银子究竟有多少,可以放多大的地方,拿来做什么用,我已经完全无暇思考。
我抱着半碗蘑菇,呆呆地坐到了门槛上。
户部尚书不解地问姜冕:“姜少傅,殿下这是出了什么状况?”
姜冕看了我一眼,不在意道:“大概是世界观受到了冲击吧。严尚书,来,姜某有一事想要请教您老人家。”
……
等我从自己如海一般深沉的思绪中缓缓走出时,发现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像已经勘破了某个奇案,而且人人脸上都写着“既然他们那样不如我们这样”的神色。
我的注意力很快就从他们身上转移到了送来午饭的小沙弥们身上。小沙弥们鱼贯而入,送来,馒头,馒头,馒头,蘑菇,蘑菇,蘑菇……
屋子里所有人的脸色都一起呈现出了蘑菇色。
户部尚书指着这场馒头蘑菇开会的盛宴,“不是都已经跟老夫打劫了九百两银子么?”
住持和尚在屋外遥遥回应:“物价上涨得很厉害,你们这些高坐朝堂的大人们哪里知道民间疾苦,阿弥陀佛。”
族叔沉吟道:“不如,这顿午饭,我们就去外面吃,本来是答应过元宝儿,带她出去吃好吃的,同时,也可以亲身感受下如今的物价,了解一番民间疾苦。”
我的眼睛顿时亮起,熠熠生辉地望向族叔。
姜冕亦同意:“姜某正有这个打算。”
户部尚书表示:“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老夫就失陪了,户部尚有一堆账务要清理。不过殿下放心,老臣答应过的事,一定会给殿下送来银子,还请殿下在陛下面前瞒过此事。”
“严尚书放心吧,孤一定不会随便告诉父皇你从国库里随意支取了一千九百两银子。”
户部尚书顿时满头大汗,逃也似地离开了。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也要告辞。
“既然已真相大白,不知侯爷和姜少傅需要我们如何布置?”
姜冕将二人拉去一边,告知这般那般。二人应允后,便一同离开了。
我问族叔:“是查到了刺客背景么?什么时候将他们绳之以法?”
族叔已不再对我介怀,竟对我温和一笑:“到时候就绳之以法,现在我们去吃饭。族叔知道一家饭店,环境和美食都是上等。”
我高兴地快要膨胀掉了。
少傅视线从我身上溜了一圈后,一脸阴谋地想起了什么,“稍等一下,我去准备一物。”
住持和尚见我们一众人走的走,溜的溜,还嚷着要去外面吃饭,顿时便慈祥得如同一尊弥勒佛,笑意荡漾。
广化寺外,终于等来少傅后,我们一行三人便朝着传说中的高档饭店进发了。
步行一段路程,我丝毫也没有觉着累,因此不知不觉拒绝了四五次族叔提出的抱我一程的提议。很快,族叔领着我们到了一家“金钱豹”的饭庄。
正是午饭时间,饭庄内已是客满,只余一两处靠窗的位子空着。
我转头问姜冕:“少傅,江湖传说中不是说靠窗的位子是最紧俏的么,怎么还有空着的?”
姜冕道:“从这家高档豪华且井然有序的饭庄布局来看,来往客人应都是熟客,所以想必每个位子都有固定客人在固定时间预订了。”
我深感失望:“那我们不就没地方坐了么?”
族叔浅浅一笑:“那也未必。特权阶级应有随便占用他人位子的特权。”
我顿时神情一振,“也是,我们应该是特权阶级。”
姜冕一手向室内指了一圈,凉凉道:“这里,恐怕都是特权阶级。我们来吃个饭而已,不用太招摇吧。”
我对手指:“那怎么办?没位子吃饭。”
族叔直接走向垆台,扯下一块玉佩拍到桌上,再一手指向西边靠窗的位置,淡淡道:“那个位子,我们先坐了。”
掌柜随意看了眼玉佩,“请便。”
族叔却重新指了东边靠窗的位置,淡淡道:“我又想坐那边了。”
掌柜这时把眼睛一瞪,将玉佩甩给了族叔,“那边不成,有人预定……”
族叔满意地拿回玉佩,离开了垆台,领着我们往东边窗口去。掌柜绕出来,急忙阻拦。族叔头也不回,一手甩出,掌柜就被一根筷子穿过衣领钉到了垆台后的柱子上。
于是,我们三人成功坐到了东边靠窗的位子上。
小二胆战心惊送来菜单,并附赠我们一句:“这个位子的主人,你们惹不起,一会儿怕是要掀桌的,所以几位还是点些便宜的家常菜吧,免得浪费。”
族叔微微一笑,将菜单扔给我,“宝儿,挑最贵的点。”
“好!”我抱起菜单使劲找最贵的。
少傅在一旁摇扇:“万恶的特权阶级。”
、第65章 擒政敌元宝儿中飞刀
鉴于菜单上我只认识价格数字;对于菜名却是一律不知其意;少傅便自告奋勇指引着我点了最贵里的如下菜品:
飞孪脍、剔缕鸡、剪云斫鱼羹、千金碎香饼、越国公碎金饭、含春侯新治月华饭。
虞公断醒、永加王烙羊、芙蓉蟹斗、成美公藏。
蒸鲥鱼、炉焙鸡、糖蒸茄、肉油饼、五香糕。
素燕鱼翅、鳆鱼炖鸭、白玉虾圆、雪梨鸡片。
一品豆腐、带子上朝、御笔猴头、怀抱鲤、诗礼银杏。
起初族叔在一旁听着还不甚在意;越到后面越是频频往我与少傅这边望一望。
我跟少傅脑袋凑一起;看少傅点一道,我便极力点头,口水都要流到少傅手上。
小二已然自暴自弃,一道道吆喝着,满店皆闻。满店的食客纷纷将视线聚拢过来,意味不明。
姜冕还要继续点菜,那边族叔压低了声音:“姜少傅,莫非这顿饭是你请?”
少傅头也不抬,继续与菜单作斗争:“侯爷真会开玩笑;姜某举债度日,哪里请得起侯爷和殿下。”
族叔将目光压了压,沉沉道:“既然如此,为何你如此自信本侯就带有恁多银两,供你们师徒二人挥霍?”
我吸了下口水,抬头扭向族叔,“族叔钱不够?”
似乎音量有些高,众小二顿时齐齐转头,看向族叔,猜测我们是否要吃霸王餐。
族叔做出一派天高云淡,从容优雅道:“怎么可能?这才几道菜,继续点吧。”
我口水流下来,扭头继续跟少傅凑一起扒拉菜单。
随后,整个点单过程中,族叔都呈现一种人世寂寥不堪留的出离凡俗的情绪,尤其在我与少傅一声声菜名报出后,那种境界便又升华一层。
直到饭庄掌柜跪到我们面前,恳求我们冤有头债有主放过饭庄厨子一马,少傅才意犹未尽给我擦了把口水,送还了菜单,“那姑且先这样上着吧。”
又等得许久,饭庄才将我们所点菜单的三分之一送上,摆满了整桌。
我提了一个非常机智的意见:“我们把这些吃完后,不就有地方摆放剩下的三分之二了么?”
少傅诚心地夸奖了我的机智。族叔勉强认可了我的机智。小二们竟对我报以了饭桶的侧视。
我是一个不受环境影响的人,无视小二们的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