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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灰色的水鸟从湖边飞起,水花微荡,引起片片涟漪。
水鸟飞上天,在空中滑翔了一周,才慢慢离去。李戟的眼睛一转却没有说话,却看了一眼石碑,把若汐吓的一缩脑袋。倒是花枝松了口气,这个年代,跟陌生男子私下言语,被人知道了传出去,可是要毁名节的。
大明湖的风略有些凉,花枝只穿了件薄纱,吹了这半天,开始有些冷,她轻轻紧了紧缠在肩上的红色长纱带,又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继续跟李戟说道。
“姑丈确是想把我献给公子,以攀龙附凤,但枝枝并不作此想,自打刚刚第一眼见到公子,枝枝就明白,公子是侯爷还是侍卫对枝枝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只要能……”
“姑娘误会了,像我这种人,每天出生入死,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没命了,实不想耽误姑娘。”李戟听着这位娇小姐越说越不像话,忙开口拦住,见花枝依然垂泪,默然不语,便一甩长袍,转身走了回去。
小门“吱呀”一声响,只留得花枝在园中暗自神伤。
听得小门响,若汐不由露了半边的头来看,眼睛一抬,却看到花枝泪眼婆娑的转过身去,看着李戟消失在小门,才“呜呜”哭出声来。
这回是丢人丢到家了,若汐心下暗道,却不敢动,花枝还没有回去,只得缩回脑袋,以防被花枝发现。
又过了好一会,花枝的哭声渐止。水面有风吹过,湖水荡漾,送来丝丝凉意,连若汐都觉得有些冷了,这才听得门响,这位娇小姐终于回去。
若汐偷偷抬头观看,园子里已经没有半个人影,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几步走回小门,轻轻的推门而出。
酒楼的老板正站在铜鼎前,听得小门作响,便回头看了看。不巧若汐也抬头,两眼一对,若汐便微笑着点了点头。奇怪的是酒楼老板却面露诧异的看向了一旁,若汐见了心道不好,李戟也正在站铜鼎的一旁,往这边看来,只是离的稍远了些,若汐没有看到。
想来连着从小门出来一男二女,这酒楼老板猜也猜到了几分,说不定想的更多。若汐一下苦了脸,只是却不好走开,便走近铜鼎,跟老板搭讪。
“老人家这铜鼎看起来不是俗物啊。”其实若汐并不懂这些,只是随口一说。
却不料那老板听了却两眼放光,“这位姑娘真是奇人,刚刚一眼就道出我这‘金蟾’的名号,如今又能看出这铜鼎有蹊跷。”
这话倒把若汐说的不好意思了,便作势福了福身道“老人家过奖了。”
“这个铜鼎可不是一般的鼎,这是开元寺里的卧云和尚用过的。我从一个落魄子弟手中买入,先前用作香炉。后来还是一位自称是铁算王家的后人指点,才用来养鱼,说来也怪,这铜鼎养的花草从未枯过……”酒楼老板说的开心,若汐却听的不耐烦,看了一眼站在门内看风景的李戟,不觉头大起来。
“若汐姑娘懂的还真多,不知师从何人?”李戟似想起了什么,转身插了句嘴,倒问的若汐一愣。
听的话里似有刺,若汐心下略恼,自己又不是有意偷听,但想着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意思“若汐不才,只是瞎猜罢了,这不知晓之事,是不会乱说的。”
李戟对这话似乎比较满意,略点了点头,却听若汐又道“若汐懂的也不多,既长的不好看,又不会跳舞,让李统领见笑了。”
说着若汐莞尔一笑,对着酒楼老板和李戟福了福身,才走回了楼上,留得面露诧异的酒楼老板,和脸色阴沉的李戟愣在了原地。
从小门出来,花枝就再也没有露面,一直到酒席结束上了马车,若汐也没有看到那个娇娇的小姐,这倒让她松了口气。自己不是有意偷听,但总不是好事。事关花大小姐的名声,若不小心露了端倪,说不定会惹来什么事端。
回了客栈自有春分给李平打理事物,若汐便不用操心,只需将自己的床铺收拾好就是。
期间,若汐找机会问了李平,靖王爷是什么人。
“他是父皇的表兄,从小便一同玩耍,后来便做了父皇的陪读,小时候父皇身体不好,疏于练字,常被太傅训斥,为这,靖王爷不知道替父皇挨了多少打。十多年前,他助父皇登基,先后帮着父皇平定了西北,又将清国拒于关外,功劳不小。不知道姐姐为何问起他?”离了登州,即将回京,李平便又改了称谓,将父亲改为父皇,免得让人觉得不敬。
“没有什么,只是听说李统领是靖王爷府里出来的,所以问一问。”想着李戟似乎对这个比较排斥,若汐心下有些奇怪,靖王爷既然如此显赫,他又为何说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命了”的话。
“确是如此,是靖王爷推荐给父皇,只是知道这个的人并不多,我也是听我娘提起过。”李平显然也不怎么了解,若汐只得作罢,为李平铺路还早了些,但这些人际关系却是早些了解才有利。晚饭过后,众人便歇息了,若汐对李戟仍然疏离而敬畏,但心里却不怎么怕了。
其实算起来,还有一个多月才到五月,李平想着在济南住上两日,逛逛趵突泉和千佛洞。但李戟却说出了济南府,这路就不太好走了。山东和直隶交界路况太差,又不太平,还是早早的往前赶为是。于是第二天一早,众人便早起出发。
因着李戟昨日嘱咐过,马知府便没有前来,只是送来一车礼物,更被李戟以路上不方便为由给退回去了。
出了济南城,又行了数日,四周便日渐荒凉起来。镇子渐少,只好借住在村子里的农家中,虽然条件和环境差很多,但村民纯朴,倒也安全。
待出了济南府的地界,李戟便吩咐下去,多加防备,尽可能的赶路,可是这一日还是没在落山前到得前一个村子,只好宿于荒野之中。
、第十五章 暧昧
“这个地方,土匪太多。只是我并不怕土匪,真是土匪,怎么样都能打发,只怕是别有用心的人冒充土匪来惹事。”李戟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只是气氛却有些紧张。
此地离直隶的地界不远,一般来说,较山东而言,直隶应该更加繁华,但这交界之地,却是爷爷不管,舅舅不爱的,不但人烟稀少,还不甚安全。
出来这么久,第一次在野外过夜,连一向稳重的若汐都有些担心,倒是李平还算乐观,安慰着道“几年前来登州的时候也是如此,倒也没什么事情,大家也不用太担心了。”
李戟撇了一眼李平,紧紧的握了握剑柄,摇摇头,低声道“那是不同,上回出来,有云衣卫相随,又打了皇家的旗号,虽然扎眼,但路途各处都有接应。这一次不但皇上没有动用云衣卫,还让低调行事,想来京里的局势并不算好。”
心下一动,若汐抬起头看着李戟,这个男子终于透露出一丝与众不同的味道。京中的局势并不算好,这是什么意思呢?说明李平回去并不一定有什么好处。
皇上让低调行事,说到底还是为了李平的安全。如果说李平在登州呆着,借了倭寇的名义杀了李平,是皇后的意思。那现在如此低调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皇后有什么样的势力,或是有什么样的把柄被皇后握在了手里,才让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如此的嚣张。
若汐收回思绪,重新看向李戟,这个冷俊的男子没有什么表情,依然观看着周围的情况,盘算着怎么宿营才最安全。
天色已暗,李戟转了又转,才找了一块平坦的土地,吩咐下去扎营休息。这个地方地势平坦,四处空旷,不怕有敌人埋伏,是个扎营的好地方。如今已是三月下旬,但北方本就入春较晚,而且今年较往年冷了许多,树芽草叶还没怎么见着。此地的不远处有一棵光秃秃的槐树,孤单的立在溪水的旁边,溪水缓缓流淌,干净清澈,正好补充水源。
一边用溪水洗了手,一边将水取来嗅了嗅,又从头上拔了银针来试,若汐眼看着银针没有变色,才回头跟看风景的李平说“看起来没事,少爷仔细着些,别掉进水里,这水冷着呢。”山间的溪水确是很凉,李平也不疑有他,只是微笑着,却离那溪水远了些。李戟过来看了一眼,便去准备扎营的事务。
若汐还是不放心的低头轻尝,却被春分看到,忙过来劝着若汐“姑娘别喝,这水不干净,小心肚子疼。”以往住在登州城外的时候,若汐和凌虎都常喝凉水。自入了府,便改了规矩,要煮沸过的水才能喝,这倒是让若汐想起前世来,只是现在却是有钱人的奢侈了。
对着春分笑了笑,让她放心,自己不是真喝,这才仔细观察起来。溪水乍看很干净,但捧到手里看却略有些细微的颗粒浮在水上,喝着还有些发苦,不禁有些生疑。
若汐叫来凌虎,将自己的疑问说出。凌虎看了半晌,又尝了又尝,才叫了李戟来看。“济南府的水都是泉水,因而喝起来口感很好。这里的水跟西北的有些想像,水质不好,有些发苦倒是正常的。”李戟虽然这样说,但为了安全,还是决定用自己携带的水做饭,只是有些侍卫已经在溪水里洗手或取了饮用。
不多时,平地上就冒出炊烟,凌虎带着众人忙伙扎营做饭,李戟又带了人在周围巡视了一翻;安排了值夜的侍卫,这才同众人用了饭。
营房扎成了一圈,凌虎同李平住最中间的一个帐篷里,若汐便同春分住在旁边,有什么事情也方便照应。李戟独自在营房最外处住,若汐看着这样安排也算安全。
夕阳完全落下的时候,众人已用了饭,点起篝火。没有什么好打发的,又有任务在身,不能划拳赌钱,侍卫们大都回了帐篷歇息,有几个值夜的围着营地巡视着。李平也由春分服侍着进了帐篷。喝了溪水的侍卫并没有什么不适,这让若汐放下心来。她起身在周边慢慢的散步,用了晚饭要走一走,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四周黑漆漆的,沿着篝火,能看到不远处光秃秃的槐树,隐约的还能听到溪水流动的声音,和虫子们窃窃爬动的声音。
“怎么还没有歇息?”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若汐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李戟。
“李统领不是也没有歇息。”若汐继续向前走,本是围着营地转圈的,却无意中向着溪边的槐树走去。
“我一向睡的少,总是感觉有些不对,这一路太平静了。”李戟跟着若汐的后面行走,慢慢的搭着话。
“精神紧张才会失眠,看李统领的脸色,应该是操心太多了,有些事情应该来的,自然就会来。”说着若汐又顿了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有些事情操心也没有用,不过留着精神来应付那些人那些事。”
这是规劝了,若汐也是好意,作为一个称职的大夫,有些话当然要告诫自己的病人,显然若汐把李戟当成了病人。话说出口,若汐就有些后悔,不知道这个李统领会不会再“哼”上一声,对自己的话以不屑,却没有想到李戟竟然对这个说法有赞同之意。
“姑娘还懂兵法。”李戟难得的有些轻松“确是如此,有些事情盘算了千日,如若无缘,也是做不成的。李某多谢姑娘指点。”说着李戟一抬手,冲着若汐拱手。
若汐掩嘴轻笑,却还是给李戟回了个礼“李统领言重了。”抬起头来,却看到李戟看着自己,脸色仍是冷俊,但透过莹莹的篝火,能看到他亮闪闪的双眸。
“日后姑娘若有用得着李戟的地方,不妨来找我,李某虽然人轻言微,却还是愿还姑娘一个人情。”李戟的话郑重而清晰,似有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