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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家母子送秦长安出去,秦长安刚走出数步就听到身后传来汪德铭的讨饶声。不管多大,在娘面前就是孩子,秦长安心生羡慕,但很快就笑出来,妻子已经有了身孕,自己和她也将为人父母,一定会做一对十分好的父母,如同自己的父母一样。
各项事情都已经准备妥当,往京里送的信早已得到回音,听到琳箐要回京,最不放心的是齐老太太,特地遣了两房家人,其中一个婆子就是上回齐老太太指派服侍梅氏身孕的那个。外祖母的关心琳箐自然感激不尽,张世荣的信上也很高兴,只是女儿总是嫁了人的,不好再住在家里,特地在附近寻的一座两进宅院,原本张世荣是想自己筹钱买回来当做给女儿添妆。可是齐大老爷晓得了这件事,说自己是媒人又是舅舅,当日的贺礼不多,硬要出一份钱。于是最后这所宅子的银子,是张世荣和齐大老爷这郎舅两人合出的。
琳箐念着上面的字句,心里真是又欢喜又骄傲又心酸。爹爹他,是怕秦长安被人说,顾惜着他的面子,也心疼女儿,不肯让女儿居别人屋檐下,即便那个屋檐,是自己的娘家。进京最主要的住处已经解决,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细软全都收走,一些好点的家具也要装船带走,依旧是嬷嬷看家,不过这回秦长安专门去寻了春景的丈夫,问春景的丈夫可愿搬到这边宅子住?到时只当雇个人看屋子,并不需写身契这些,一年给十两银子。
春景的丈夫是个老实人,况且秦长安也是旧主,嬷嬷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一年还多得十两银子,自然一口答应。
这边诸般大事都好了,剩下的就是通知两边的亲戚,秦家族内的人虽则失望秦长安这回这么快就走,但也欣慰秦长安并没说离族之举,况且明年也是会试之期,若能中的进士,那真是天大喜事,这样时候怎会拦阻,一个个都争着抢着给秦长安践行。
张家那边是琳箐去说的,张大太太听说琳箐要走,而且还是这样带着身孕离开,不由叹一口气:“虽说你去寻三叔本是好事,可我知道,你是为什么离开的,要不是你祖母那样偏心,不许我多去看顾你,你本不该走的。”琳箐被说的有些赧然,握住张大太太的手道:“大伯母休这样说,我不能得祖母欢心是早知道的,这主意反是你侄女婿先提出来的,为的是能让那边少些口舌。”
张大太太笑一笑:“你别宽慰我了,妇人家有孕,特别是第一胎,心总是慌的,生怕动弹的不好就对孩子不好,哪还会带着身孕上路,虽是六姑爷提出的,可若你不愿意又怎能成行。琳箐,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怪你,只是大伯母心里确实觉得对不住你和三叔,但凡我和你大伯父能有了决断,事情也不会闹到这样不可开交的地步。”
学政已于七日前按临,那时詹三爷的流言已经传的人尽皆知,还被人翻出几样包揽词讼的事来。众举人去拜见学政时候,詹三爷不仅没得到好脸色,还被学政当众训斥。对年轻举人来说,这样事情真是为所未闻,毕竟年纪轻的举人,谁晓得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前程?这做官的都要留心一些,免得得罪了未来大人物。又不是那老到一直没考过的举人还可以冷眼相对一番。
詹三爷含羞出来,听着众人讥笑也只有抱头回去,回去后不免要拿七姑娘出气,见她哄女儿哄的不好,接过孩子塞给丫鬟就敲桌子骂板凳说全是张家害的。七姑娘受了这些日子的气早受不了,哭着要和詹三爷对命,说命今儿就抵给詹家。
詹太太得到消息赶来,自然是向着儿子大骂儿媳,七姑娘连夜奔到张家,在大门口痛哭流涕要张家人出来做主,但有张大老爷说的话,自然没人出来。
这些事琳箐也是知道的,刚要安慰张大太太既见门帘掀开,张老太太走进来站在琳箐面前:“你要折磨你七妹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等会儿码完结章,为了全勤奖什么的,只好熬夜了。
、100幸福
张大太太正站起来要迎接自己的婆婆;听了这话那嘴顿时张大,琳箐本以站起,听到张老太太这话眉也皱起,面前的张老太太的确面色憔悴白发都多了几根,好一幅为儿孙担忧的模样;只是她心中的儿孙;只有那么几个人,并不包括自己;甚至,琳箐瞧一眼张大太太;只怕连自己大伯张老太太也没多放在心上。
张老太太见琳箐不说话,自以为说中琳箐的心事,伸手就要去抓琳箐的肩膀:“我说中了吧,你就是嫉妒你七妹,才百般针对她,我疼爱你七妹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你怎么连她的家都破了。琳箐,你好好地摸着心口想一想,她是你一个祖父的堂姐妹,若你没有亲姐妹,她就是极亲的,你……”张大太太已侧过一步挡住张老太太,接着伸手扶住她:“婆婆,琳箐从不是这样人,您……”
张老太太已经恨恨地对张大太太道:“你闭嘴,用不着你们献勤,我一个做祖母的难道还不能问孙女几句话?况且我说的都是实在的。”琳箐唇边露出讽刺笑容:“祖母说的都是实在的吗?祖母除了一句您疼七妹这句话是实在的,别的还有什么实在话?嫉妒?祖母,我为何要嫉妒七妹?人缘家境母族,我样样都超过她一大截,更别提我的夫君,更是比她的丈夫强多了。祖母,七妹说这话也就罢了,她历来被你宠的骄横不晓得天高地厚,可是祖母,您本该是张家的当家人,纵再糊涂,也该晓得张家现时的风光里有多大一部分是我爹爹带来的。我,为何要嫉妒七妹?”
七姑娘在张家门口哭诉,就算千瞒万瞒,张老太太还是晓得,忙让人把七姑娘接几年来,见了七姑娘那等模样,心里格外疼,况且外面那些流言也有进张老太太耳朵里的,又被七姑娘哭诉说全是因为琳箐回来她处境才变的这样艰难,全是琳箐的错,因为琳箐嫉妒她,又恨当年抢走了她的婚事才在背后捣鬼。
这样的话换了别个是不会信的,但张老太太不是那样的人,听的琳箐回来就急忙过来,想要为自己心爱的孙女出一口气,此时被琳箐问住不由愣了下,张大太太本想打个圆场,但也觉得自己婆婆这么几十年被人吹捧太过,渐渐忘记了根本,能得琳箐几句话也好。毕竟她们是亲祖孙,和自己这个嫁进来的媳妇还是有些不一样。
张大太太不开口,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张老太太气的胸上下起伏:“你,你想气死我?”琳箐的眼抬起:“祖母这是说什么话?我哪里做了不是?不过说了几句实话而已,难道祖母以为,我连说几句实话的资格都没有了?祖母满心里都是四叔和七妹,可张家不是只有四叔和七妹两人。祖母今日心疼七妹觉得七妹不该受这样的苦,但您可曾知道几位姐姐私下被七妹欺负成什么样,您可曾心疼过几位姐姐?更别提八妹了,七妹待她哪是待姐妹,就算是待粗使丫头也没这么坏。祖母,您口口声声自己心疼七妹,那您可曾想过,七妹落到今时今日,有一大半都是祖母您惯出来的。宠子如同杀子,祖母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张大太太在心里喝一声彩,张老太太一阵头晕,用手扶住椅背:“你,”琳箐并没理她,只是对张大太太道:“大伯母,我今儿来的时候也长了,该告辞了,等到了京城,再给大伯母您写信。”说完琳箐对张老太太行了一礼:“祖母,孙女方才的话,望祖母细细想想。况且就算七妹最引以为傲的相貌,在京城之中,胜过她的人何止万千,我嫉妒,哪能嫉妒得过来?”
张大太太见琳箐要离开,忙唤丫鬟送她,嘴里还抱歉地道:“你也是明白你祖母的,等我好好劝她。”这番话说完,也算了了对祖母唯一的念想,从此之后,只要每年写信回来问候就好,别的再没有了。
琳箐走出去几步就听到张大太太在那叹气,婆婆,琳箐都要去寻三叔了,若是您能多些疼爱,她又为何离开?不知道张老太太是如何回答的,即便知道了琳箐也不会在意,疼爱太过会适得其反,想到这琳箐摸下自己的肚子,以后等孩子生出来,可要告诉秦长安,不能太疼爱孩子,免得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肆意妄为。
琳箐抬头,已能看见丈夫的眼,秦长安对着妻子伸出双手,琳箐并没快走几步而是依旧在那慢慢走,秦长安两步就跨过来握住她的手,琳箐瞧一眼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六巧,伸手打一下丈夫的手:“都辞行完了?”
秦长安点头:“是,再过两日我们就回京。”那里有疼爱自己的父亲,慈爱的外祖母,护着自己的兄长,有了这些就有了家,而不是只有家乡才是家。琳箐想到此对秦长安笑出来,秦家宅里的东西也搬的差不多了,藏在复壁内的那些细软,这回也尽数带走,以后真的很难回来了。
外面的天地很宽广,不是只有这么一片天,秦长安瞧着妻子唇边的笑,浓眉微微皱起:“你在想什么这么开心?”琳箐的头微微偏下:“我在想,姐姐的嫁妆可要怎么备呢,你知道,这种事是很难遇到的。”兄嫂为妹妹办嫁妆的不少,但这弟弟为姐姐办嫁妆的就很少,秦长安啊了一声:“这是大事,我要回去问姐姐。”
琳箐扯住他的袖子:“你们男人啊,就是粗心,这种事自然是我悄悄去问。”秦长安点头,两人的笑久久回荡在那,让听到的人也不由会心一笑。
嫁妆?秦长乐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的是嫁妆单子,上面列出了不少东西,而最引人瞩目的是那两百亩地和两间铺子。秦长乐拿起笔,把那两间铺子划去,接着把嫁妆单子递给旁边的紫燕:“就这样送过去吧。”
琳箐的肚子已经高高挺起,还有一个月她就该生了,孩子的爹和汪德铭还有宏致这会儿都在考场上呢,见秦长乐这样就忙拉住她的手:“姐姐,这嫁妆多些,日子也好过,再说……”秦长乐轻轻地敲那单子几下:“到今时今日,你还以普通女子待我吗?再说我也留了两百亩地,够了,真的,琳箐,我所得已经太多,不需再多了。”
琳箐嗯了一声,接着就道:“姐姐果然不是平常人。”身后已经响起琳钰的声音:“就是这样的不平常人,才有这样的机遇。把嫁妆单子给我吧,我送过去,眼看婚期还有不到一个月,剩下的事还多着呢。”
这次进京,秦长乐和琳钰两人接触的多些,两人都是绝顶聪明的女子,不久就成莫逆之交,想起当年初识,不免也要笑谈几句。这回秦长乐出嫁,琳钰自然也过来帮忙,见娘家婆家的两个姐姐相处的这么好,最高兴的就是琳箐,毕竟这两个姐姐对琳箐的意义都和别人不一样。
嫁妆单子送到汪德铭那边,那边毫无异议,汪德铭借了舅舅家的一座客院做了成亲的洞房,打算等放榜后不管什么结果都立即成亲,到时夫妻也能一起回乡。
等三人同时从考场出来,自然众人要慰问一番,说到能否得中,三人都不大敢打包票,等歇息了几日,齐大老爷就让他们把卷子默写出来,瞧了三人的卷子,齐大老爷下了断言,这三人中,反是最不被看好的宏致还有几分把握,至于秦长安和汪德铭,一个是才气太足,另一个是才气稍欠,只怕这科会落第。
才气稍欠落第正常,可才气太足为何也会落第?张世荣对这些就很明白,拿了文章就道,这才气太足,未免失了些稳重,若点状元,则压不住众人,若不点状元,又觉得着实可惜,倒不如放上一科熬熬性情添些稳重更好。
原来是这样,秦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