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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传来小声议论,很早就有不少人觉得林枫是被冤枉的,这下听了林枫分说,心中已有定论。
“四大家族满口假仁假义,所犯罪行罄竹难书。我本该将你们赶尽杀绝,但念在你们守护龙脉有功。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一条活路,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到这,林枫停顿了下,道:“现在,都跪下来吧。”
四大家族的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虽然他们害怕遭到林枫毒打,但当着天下修武者的面下跪认错,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林枫眉头一皱。
白楚吓了一条,他琢磨着,青山就算医治好了,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至于青家那个长老,死活不知,最轻也是个半身不遂。
白楚有自知之明,他知道,林枫最恨的人,应该是他。他在华山之巅连环腿踹历小妖,现在历小妖和段纤纤还被他关在地下水牢呢。他不由庆幸,幸亏当时白怡晨和白雪舞老早就认识段纤纤,给段纤纤求情了,不然的话就玩完了。
深怕林枫凌空一掌抽来,白楚连忙跪了下去,不过,他却高昂着头,满脸悲愤,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林枫,仿佛在说,‘今日之辱,来日必加倍偿还。’
白楚带了个头,其他人也就顺势跪了下去,脸上火辣辣的。
“现在,面朝北方,三叩首,要五体投地,跪佟老爷子在天之灵。”
四大家族的高手虽然不情愿,但毕竟是跪拜佟百川,死人为大,他们也就没有那么抵触,依言跪拜。
四大家族里面,现在总共有十个化境后期高手,朱挺和朱家一个长老已经受伤,还剩下八个。
林枫又道:“十个化境后期,我只能让你们中的五个活下去。现在,你们八个没有受伤的,两个一组进行比武,谁赢了谁就活,输了就死。朱挺,你去把受伤的那个老头杀掉,不然你就自刎。”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林枫居然这般恶毒。
看着众人的眼神,林枫纵声大笑,道:“我早说了,我林枫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睚眦必报,快意恩仇。”
白雪舞毕竟是四大家族的人,她道:“小枫,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林枫淡然一笑,道:“在华山之巅,在青峰山上,四大家族的人,是否又会得饶人处且饶人?”
白楚看见白雪舞求情未果,只能硬着头皮,道:“林枫,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再说了,历小妖和段纤纤,还关押在我青峰山,你就不怕她们会遭遇什么不测吗?”
林枫戏谑地看了白楚一眼,道:“如若小妖和纤纤有什么不测,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吗?你觉得世间还会有青峰山白家吗?”
白楚顿时身子一颤,冷汗如雨。
见白楚等人没有动作,林枫皱了下眉,伸手朝八个人随便点了几下,道:“你你,你和你,你你,你你,八个人分成四组,每组人里面,只有一个可以活下去。给你们三息时间考虑,若都不动手,两个都死。”
……
第514章 论道
全场肃静。
不少人心中隐隐发毛,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得罪林枫,拥有林枫这样的对手,简直是人生的噩梦。
让四大家族的人自相残杀,确实是有些残忍,但林枫就是这样,你友好我比你更友好,你残忍我比你更残忍。
李海东,史天泽,林战,冉雨辰四人是林枫的弟子,无条件支持林枫的决定,睚眦必报方显男儿本色。
林枫的女人,也是无条件支持林枫的。
古语有云,以德报怨。
可是,孔子真的是这个意思吗?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呢?其实原句是这样的。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
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意思是孔子的一个弟子问他说:师傅,别人打我了,我不打他,我反而要对他好,用我的德行与恩惠来对待他,让他悔悟,好不好?孔子就说了,你以德报怨,那用什么报德?别人以德来待你的时候,你才需要以德来回报别人。可是现在别人打了你,你就应该打他。
不要说是我们寻常人,就算是孔子这等大贤,也讲究睚眦必报。
王怡见林枫还在虚空中显摆,白了林枫一眼,这个小贼,刚刚还凌空对着青家长老点了一指头呢,但坪地上明明留下一个巨大的脚印好不好。
青山抬头看着林枫,由于他满脸是血,难以看清楚他的表情,但他的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悲愤和决绝。
宣冥看似神色悲愤,但早已经蓄势待发。
白楚更是愤怒地看着林枫,实际上,他却在默默关注对手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发出惊天一击。
朱良玉幽幽一声叹息,他站起身,背负双手,道:“罢了罢了,这是命数。千百年来,四大家族信心膨胀,早已经不是原来的四大家族了。希望四大家族遭遇此创之后,能够静心悔过,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而不是争权夺利。”
说完,朱良玉闭上眼睛,显然他是不打算出手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个精瘦老者大步而来,他行色匆匆,每跨一步必是百米开外。他是刀兵门云机子。
“林掌门,手下留情。” 人还未到,云机子的声音已经遥遥传来。
不好。云机子这个老杂毛来搞破坏了!
上青峰山的时候,林枫想杀四大家族家主,还有白凤辇。不过,青山毕竟是青家人,和青衣也是有些渊源的,加上林枫已经一巴掌把青山打的面目全非,还把青家一个长老打了个半死不活,也就差不多了。
朱家朱良玉,还算是没有坏透,既然朱良玉已经反省,林枫也打算饶他一命。
白家白楚,宣家宣冥,还有白凤辇,白凤辇今天没来暂且记下,白楚和宣冥,林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
云机子的话林枫假装没有听见,身影一闪,下一刻出现的时候,已经和宣冥面对面。
宣冥吓的魂飞胆丧,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面对过林枫,林枫脸上邪魅的笑容,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不等宣冥做出任何反应,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凹陷了下去。他低头看了眼胸口的沉陷之处,立即倒飞了出去。
以此同时,林枫一掌朝旁边的白楚挥了过去。
云机子见状,也是面色大变,遥遥一掌劈了过来。
云机子这一掌,化解了林枫不少的掌力,可就算是如此,白楚的胸口还是遭遇了重重一击,吐血倒地。
云机子挡在白楚身前,对林枫拱了拱手,道:“林掌门,手下留情。还望你看在老朽的薄面上,就此作罢。”
林枫一直担心云机子会过来搞破坏,讣告都没有送达刀兵门,没想到还是来了。在青峰山上,云机子出手挡了朱挺一掌,救下白雪舞。而且,林枫觉得,他未必是云机子的对手。所以,云机子的面子,是要给的。
无论如何,白楚,宣冥,林枫一定要杀!
宣冥刚刚被林枫近距离拍了一掌,早已去了西方极乐。而白楚却是乖觉,已经躲在了云机子身后。
林枫沉下脸,不高兴道:“我林枫恩怨分明快意江湖,四大家族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今日要先杀四大家族掌门和长老,明日,我还要一一登门四大家族,将四大家族灭门。不过,既然前辈开口求情,我可以给前辈一个面子,今日便在青峰山和四大家族做个了断,不去四大家族寻仇。”
林枫和四大家族的恩恩怨怨,云机子也是知道的,云机子活了一大把年纪,也是猴精一样的人。他知道,林枫快意恩仇不假,但灭四大家族满门是不可能的,林枫不过是故意这样说,给自己一个顺水人情。
云机子摇了摇头,道:“林掌门,能否借一步说话?”
林枫扫视了下白楚几人。
云机子笑了笑,道:“有玉女宫宫主坐镇,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虽然王怡知道云机子厉害,但云机子这样说话,显然是看出她已是化境顶峰,这让她心里也有些发凉。
云机子带着林枫,来到极乐峰峰顶,纵目远望。两人皆是目力过人,这一眼看去,视线何止百里?
远处,有狼群正在狩猎,十多条狼悄悄逼近一群野马,等到狼群逼近,野马这才惊觉起来,纷纷撒腿狂奔。狼群找准一条野马,穷追不舍,犹如跗骨之蛆,其中一头狼,扑上去咬住了野马的屁股,野马吃痛,奔跑的同时后腿狂蹬,只是,咬住野马屁股的狼一直没有松口,到后面,那头狼明显是不行了,但依旧死死咬住野马的屁股。
最后,狼群成功狩猎,但咬住野马屁股的野狼也付出了生命。
云机子转头看着林枫,道:“野马踢死狼,你为什么不救?”
林枫哑然失笑,道:“我为什么要救?踢死才好。”
云机子又道:“那狼群最后扑杀野马,你又为什么不救?”
林枫觉得更搞笑了,道:“我又为什么要救?弱肉强食,物竞天择,本当如此。”
云机子点了点头,道:“ 你不帮野马退狼群,只因为你不是野马。你不帮狼群狩猎,只因为你不是狼。也正因为你不是它们,所以,你对它们之间的厮杀视若无睹,你才会说弱肉强食,物竞天择。”
“前辈什么意思?”
“自然界如此,人类何尝不是?”
“人怎么可以动物相比?”
“人不也是动物的一种吗?”
“可是,人类和其他的动物还是不同的,人类有自己的文化,有自己的规则。人类是可以被礼法约束的。”
云机子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狼群没有自己的文化?你又怎么知道狼群没有自己的规则? 只是,你不是狼,所以,你看不见狼群的文化,看不见狼群的规则,所以,你对狼群狩猎成败漠不关心。”
林枫有些茫然,不知道云机子究竟要阐述什么。
“你已步入灵虚境,严格来说,你已超越了人类的极限。我问你,世间是有规则,有律法,可是现在的你,还会把规则和律法放在眼里吗?”
林枫迟疑了下,摇了摇头。他现在已完全凌驾在世俗规则之上。
一会儿后,林枫福至心灵,道:“你是说,我不是人了?”
云机子摇了摇头,道:“你是人,但已经不是普通人,你已超越了世俗的一切,包括世俗的律法。世俗的律法和规则已不能约束你,那么,律法和规则对你来说,根本就等同不存在的。既没有律法约束,世俗在你眼中,同样适用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林枫心中仿佛有了一丝感悟,云机子的意思是,自己超越了世俗的一切,基本就和世俗没关系了,就不应该去插手世俗的东西了。
云机子的话,是有其道理的,不过有些地方林枫却觉得狗屁不通。
林枫心想,你个老杂毛不知道活了多少岁,爹妈亲人全部死光光,当然看得开了。老子才二十多岁,爹妈女友都是普通人,都生活在尘世当中,要我不插手尘世的事情就是做梦,谁动和我有关系的人谁倒霉。
同时,林枫的心中也有些感慨!
灵虚境了!尘世真的是可以横着走了。无论见谁不爽,都可以大嘴巴抽了。那个倭国首相好像很叼的样子,抽空去给他几个大嘴巴子。奥巴牛也很牛b,经常以世界老大自居,哪天去和奥巴牛谈谈,让他明白谁才是老大。
林枫心里想是一套,表面又是一套,他点了点头,道:“多谢前辈提点。”
云机子笑了,道:“现在,是不是还想杀白楚他们?”
林枫表情迷茫,一会儿后,双眼逐渐恢复了清明,他摇了摇头,道:“不想。”
云机子更满意了,道:“你的悟性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能让你放下心中仇恨,也不枉我来极乐谷一趟。好了,我们下去吧。”
不多时,云机子和林枫两人回到枫林派演武场。
一直以来,云机子都是很低调的,但在青峰山和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