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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处传来阵阵细细的喘息之声,放荡的叫声销魂蚀骨,一下下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
心中一惊,摸索着下了床榻,赤着脚寻声而去。
一阵阵浪笑的声音传来,还有突然暴发出来的女人的急促的叫声。
允儿心中急着,脚步却似带了铅,一步也挪不动了。
跪了下来,艰难地跪着前行。
咬着牙继续一点点地挪着……
周围渐渐亮了起来,低下头,惊愕地看清楚自己四周都是血水,红红的血慢慢地自砖缝里涌了出来,血水如柱,竟然托着她升到了半空中,瞬间便看到前面的龙床。
两个白露赤身的人形正紧紧地搂在一处,难分难解地交合着,分不清男女,剧烈地耸动,下面的人形尖叫抽泣着,似是十分难忍,而上面的那个一边动作,一边喋喋地尖声笑着,声音震得耳膜几乎要刺穿了。忽然抬起头来,一头乌发倾泻而下,尖尖的脸蛋仰面对上高处的允儿,森森地露齿一笑,一双眼睛妩媚狷邪,贪婪地看了过来……
允儿一声惊叫,忽地从床榻上坐起来!
齐奚在旁边守夜,急忙起身掌灯,口中叫着:“夫人,夫人莫怕,奴婢在此守候着呢。”
允儿抑制不止心中的狂跳,惊了一身的冷汗,拥了被子躲到床边,见齐奚过来,伸手拉她上来,抱着齐奚犹自颤抖不止。
齐奚摸着允儿的手,感觉冰凉,连连张口安慰着:“夫人可是做了噩梦,不妨事,奴婢在这儿陪着夫人呢,夫人莫怕。”
门外守夜的招月听到动静,赶紧进来了。齐奚令她去调碗安息的汤来给夫人压惊,招月见允儿脸色惨白,不敢多话,急急的去了。
喝了汤药,允儿躺下,梦中之境犹历历在目,齐奚和招月便守在床边,与她说着话宽解着。
初雪披着一件薄衫,灵巧地钻了进来,靠在齐奚身边,用手臂支着下颌歪头看着允儿。
齐奚撵她去睡觉,她却不理,看着允儿,突然缓缓开口道:“夫人,会跳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会用蛊。”
允儿呼地一下子坐起身,令齐奚与招月二人都出去,只留下了初雪一个。见她坐在地上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抬手勾了勾手指,初雪理会,立刻十分麻利地爬上榻来,挤到允儿身边搂着胳膊顺势靠在她身上,嘴里笑道:“这样便舒服很多了。”
允儿用手勾起她的小脸,凝视着这张俏脸,平息一下心中的惊悸,慢慢开口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初雪张了张嘴,嘴巴一咧笑道:“夫人这般语气,真的和我那个姐姐很相像。”
……
天快亮了,初雪打着呵欠起身回房,允儿却一点睡意没有,看着她脚步浮虚地走出去。
回到房中,招月还没醒,初雪坐下来,凝视着外面的天光,刚才允儿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着:“你是何人我不管,初雪,只要你对我和商儿没有歹意,这宫中便会任由你住下去……”初雪脸上慢慢浮现一丝微笑,这是个聪明的女人,很好。
长长地打了个呵欠,一口吹熄了灯,倒头便睡。
陈国的车队进城了。守城护卫验过陈国通关文碟后放行,随即有人快马去宫中禀报。
太后翘首以盼,等了这几日,人终于到了。
宫门大开,御人吆喝着,长鞭啪啪作响,长长的车队进了宫。
车轿里的帷帘一角轻轻打开,一双妙目仔细地打量着楚国宫中高低错落的雄奇宫室,精致楼榭,环绕围廊,翅翘干阑。红艳的樱唇微微地勾起。
太后在福寿宫与一双侄子侄女见面。
众人陪在堂中等候。
一队人下了车轿,缓缓地走上前来。
为首的青年男人身量中等,丰神俊朗,高鼻凤目,头束玉冠,鬓若刀裁,一袭青衣穿在身上,行动起来有说不出的俊逸,此人便是太子御寇。
允儿一见之下,暗自赞叹太后母族均是好样貌。
后面的那个女子,冉冉跟在太子御寇后面。装束却不同一般女子,允儿从未见过,一眼望去,耀眼夺目,竟再难将目光移开。
一头乌发中辫着金色彩线,高高地束在脑后,玉面如雪,额头正中却有一朵淡粉色的桃花印,脸上带着面纱,只露一双清澈的妙目,勾以细细的金线,妖媚至极,顾盼之间,美得惊心动魄。身上穿着一件极薄的罗裙,□出白嫩的脖颈及大半个酥胸,起伏的沟壑之间吊着一颗圆圆的黑色石头。细腰宽臀,走起路来莲步生姿,风情荡漾,赤露出来的胳膊上套着五六个金环,随着脚步清脆地叮咚作响,十分悦耳。
及她现身,整个宫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二人行至太后面前,跪拜如仪。太后望着母族后人,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忍不住轻拭着泪水。
太子御寇自怀中掏出陈国国君之信及带来的礼物,上呈太后,太后微笑着看过,又拉过妸姒和御寇的手,细细地问着陈国宫中的情况。
妸姒十分温柔地一一回答,浓密翘起的睫毛微微地低垂着,偶尔抬起,张大那一双明眸,流露出来的妩媚神色令人心旌摇曳。
太后引着他兄妹二人拜见允儿,二人谦卑地行礼:“王嫂。”
允儿微笑着虚扶,转头向太后笑道:“陈国至楚千里,他二人一路跋涉,远道而来,太后莫若让他兄妹二人先歇息洗漱。晚上等大王回来了,在宴席上再叙不迟。”
太后点头笑道:“倒是老身糊涂了,见了他二人,便忘了这事。便交于吾子安排吧。”
兄妹二人再拜退下。
允儿引着二人亲自到了安顿之处,一番叮嘱后,便关了门回去。
御寇与妸姒自安顿下来不提。
凉风习习,仲夏月夜,晚宴便安排在章华宫前殿。
月色如水,快到中秋了,一轮圆盘般的明月在薄如轻纱的云层中穿梭。允儿身着月白色的锦袍,背后用金线绣着一只五彩缤纷的鸾鸟,栩栩如生,振翅欲飞,胸前只点缀了一朵黄色的雏菊,清雅动人。
与楚王携着手,踏月而来。楚王转着看着月下美人儿,眉眼间的温婉妩媚,便如同这倾泻的月光一般。
众人分席而坐,待太后前来时,己是月上中天,宴席两旁燃起巨大灯烛,丝竹声声,众人觥筹交错,席上气氛十分和乐。
因是家宴,楚王召了几个同宗贵族的青年男女相陪,并为御寇一一介绍着:“此乃我楚国明珠,莫敖氏的嫡长子子文,如今也是寡人的大令尹,随寡人出生入死多年,是我楚国青年一代的翘楚。”
子文身着万年不变的黑色深衣,神情十分淡然,微微颔首,举杯示意,一饮而尽。御寇也面露敬佩之色,微笑着举杯随饮。
楚王转向与子文比肩而坐的另一位儒雅男子,笑道:“子由,乃是我的集尹官,掌百官,一应大事小事杂事,寡人均交给他处理。子由自小与寡人一块长大,寡人所想便是子由所想,心意相通,这全得益于小时候一同淘气培养出的默契……”
众人哄笑起来。子由端的十分沉稳,五官与子文有几分相似,看起来却更年青一些。起身拱手一礼。御寇也忙起身还礼。
还有五六个陪席的华服贵族,楚王一一介绍过。皆是宗族青年之中皎皎人物。
御寇兄妹并席在楚王下首。御寇举杯敬梦王,感慨地说道:“芈姓族中如此众多杰出人物,青年才俊人才济济,大王更是一代雄主,人中翘楚,楚国焉能不强!御寇仰视王兄的雄才大略,敬佩至极!”
楚王摆手笑道:“御寇过谦了,今日我等兄弟重逢,第一次相见,好好一述亲情才是。”
太后坐在上首,见他表兄弟二人十分和乐,心中舒畅至极。想想自己十八岁离开陈国,辗转息国楚国,虽此生有些事情不如意,为人诟病,但如今位至一国之尊,也算富贵圆满。
仰头看天上满月,竟起了想要痛饮之意,便令身侧的阿福倒酒。阿福小声劝着:“太后,医人说您不可饮酒……”
太后不悦,孩子般地求着:“好阿福,我只饮一杯。”
阿福无奈地直起身。
允儿听到动静,与齐奚低语几句,齐奚点头,后退几步,走到福姑姑旁边,小声说道:“夫人说,今日特为太后准备了菊花酒,太后但饮无妨。”
太后孩子一般地笑了,冲着允儿点点头。
允儿微微笑着,令宫人端上菊花酒,为所有在座的女眷倒酒。
看向楚王,楚王知她意,颔首点头。
允儿端起一杯,起身盈盈笑道:“今日良辰甚好,贵客临门,佳朋满座,我等且尽饮此杯,共祈天佑楚国,佑黎民百姓,佑天下太平!”
众人哄然叫好,纷纷举杯。
妸姒仍然带着面纱,一直安静地坐在太子御寇身边。一双妙目盯着允儿,一眨不眨。
几个族中贵妇,皆是宗中大府的掌事主母,受太后之邀带着女儿来参加饮宴的。见到妸姒衣着暴露,一身曼妙的曲线完全展露出来,贵妇们觉得有失礼法,偶尔窃窃私语着,眼风似刀子般落在妸姒身上,妸姒却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察,还是看着允儿。
贵妇们见到妸姒不食也不饮,直是一味地直勾勾地盯着青鸾夫人,有一个沉不住气了,小声嘀咕着:“哪里像个女君,分明是舒越之地的夷女……”
另一个嗤声悄悄笑道:“莫不是半路被人截了,换了真女君而去?”
众人悄悄俺口而笑。
允儿偏了偏头,听到庭中众女的小声的议论,担心地转头看向太后,太后脸上已显酡色,显然不胜酒力。福姑姑无奈地悄悄走过来,说道太后要回宫休息,允儿急忙起身,众人一同起身,恭送太后。
重新入席,不小心踩在裙裾上绊了一下,楚王伸手握住她,询问地看过来,允儿微微低声笑道:“妾身无事。大王放心”
转过头来,立刻又感受到了那股灼热的注视。允儿想了想,微笑着举杯向妸姒示意:“公女,这是宫中今年刚酿好的菊花酒,每年在菊花开时,并采茎叶,以黍米酿之,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方能饮之,酒性温和,舒筋活络,号称长寿酒,公女何不一试?”
女眷席中忽然一静,贵妇们都看着妸姒。
妸姒浓重的睫毛动了动,眼睛却瞟向楚王,隔着面纱的樱唇发出软糯娇媚的声音:“多谢夫人好意,小女从不饮这等妇孺喝的花酒果酒。要喝,便喝王兄手中的烈酒。”
席上一片哗然。不论男女,都兴奋了起来。贵妇们由窃窃私语变成了嘈嘈杂杂的议论,惊讶和不屑的眼神瞥向妸姒。
御寇略有尴尬,急忙歉意地向允儿笑道:“王嫂莫怪,舍妹被我君父宠爱的无法无天,说话向来口无遮拦,王嫂还请原谅一二。”
允儿放下酒杯,微微笑道:“太子这般说话,便是见外了,原是妾身不知公女的口味。”
楚王神色玩味,转着手中酒杯,对妸姒笑道:“你想喝这个?”
妸姒本来冷着的一张脸,突然粲然一笑,妩媚的笑眼秋波生情,看向楚王:“王兄,可愿与妹妹畅饮一杯?”
楚王抬手,笑道:“给公女上酒。”
初雪不知何时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妸姒后面,手执玉盏,给妸姒满满倒上了一杯。
允儿嘴角勾了勾,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楚王笑道:“公女为何一直蒙着面纱,何不除去?”
妸姒挑逗地飞眼看着楚王,更加娇糯地说道:“小女的这张脸,只有家中父母弟兄这等至亲之人,或是夫君,才能看的。王兄可想看吗?”
对于这种公然的挑逗,众人再也掩饰不住,面上都十分忿然,此女根本没将楚宫众人放在眼里!堂堂公女,当众挑逗楚王,简直不知廉耻为何物。子由按捺不住,欲要起身教训她,被一只大手拦住。
斗子文长身而起,如千年寒冰般肃杀,顿时将席上的各种情绪冻住。
斗子文举杯向妸姒道:“在下是楚国令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