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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思远在骆家做事一向任劳任怨,半年时间下来,早就得到了骆家所有的下人的认可,若是骆寻瑶没有带着夏山去跟徐秀珠说明的话,就连骆家的主子恐怕也对他信任有加,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是有个亲戚千里迢迢来看他想要在骆家借住一宿,不仅没人会反对,徐秀珠说不定还会很好客。
不过现在么……在即将宵禁的时候有人风尘仆仆地来到骆家,又无处可去想要住一宿的时候,骆家人虽然没把人赶出去,但所有人都戒备了起来。
这个晚上,骆寻瑶一夜未睡。
骆家虽然下人不多,但只要是在骆家做了许多年的,却都不能小看了。
就说做门房的瘸了腿的刘良,他以前在军队里就曾经是一个非常有名的斥候,即便如今年纪大了腿也瘸了,一身本事却还没忘光,而最得徐秀珠信任的两个老妈子,她们曾经跟着骆成去南疆,在那里遇上蛮不讲理的人,卷起袖子就能跟男人一样冲上去跟人打架……
如果没人知道余思远是探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骆府这个地广人稀的地方找到库房查看一下绝非难事,可是在别人都知道他是探子还已经警觉起来的情况下……
就在那个开锁能手刚刚摸上库房的锁的时候,库房的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与此同时,在他们的身后,夏山也带着人围了上来……
骆府是这样的情况,其他地方当然也差不了多少。
京城入夜之后,非特殊情况不得在大街上行走,若是有婚丧之类的特殊情况,就要告知衙役,方能上街,但衙役本身却并无妨碍。
骆寻瑾在京兆府地位不低,因此,在他给巡街的衙役送了好些小玩意儿,刻意拉拢以后,那些衙役早就将他当成自己人了,他也顺势要到了一块腰牌。
这天晚上,在余思远的亲戚来了以后,他直接就上了街,然后一路跑着去了骆寻瑶的宅子那儿,一边提醒了在此地巡街的衙役,一边叫醒了那几个睡在这里的衙役。
“各位兄弟,今天晚上你们怕是不能睡个好觉了,真是对不住,不过要是真的能帮我捉到了贼,到时候我给大家每人二两银子买酒喝。”骆寻瑾笑着许诺起来,第一次不吝啬钱财。
如今在京城,一两银子约莫能兑换一千六百文,而这些衙役每月的薪俸也不过七八百两而已,现在听说骆寻瑾愿意给每人二两银子的辛苦费,倒是全都打起了精神,然后戒备起来。
前半夜安安静静的,宅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不过到了后半夜,却突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骆寻瑾徐许诺了银子,因此即便是那些衙役都不曾去睡觉,虽然是非常轻微的响动,夹杂在风声里几乎听不出,却还是很快就有人察觉出了不对来,然后给跟他们在一块儿的骆寻瑾打了招呼。
“这就是那个库房?盖的的确很结实,用的锁也是特制的。”一个穿着一身灰色短卦的男子看了看库房附近的情况,啧啧称奇:“也不知道这个库房里头到底放了什么……若我所料不差,这里应该有两堵墙两扇门才对。”
“你快点动手!”旁边一个面目狰狞的瘦子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开口。
“我这不正打算动手吗?”穿短卦的男子笑了笑,摸出一段铜丝,就扎进了锁孔里,同时全神贯注地去听锁里发出的声音。
他身边的几个人很熟悉他的做法,当下静悄悄地站着,一点声息都不发出来。
可是,就在那人仔细地听着锁孔里发出的细微的声音的时候,突然有人打喷嚏干扰了他!这人本事不小,在队伍里一向很有脸面,因此一被打搅,就马上想要去呵斥身边的人,可惜呵斥的话还未出口,他就猛然间顿住了——这声音,根本不是他身边的这几个人发出来的!
就在这人惊魂未定的时候,他面前突然就转出了几个人来,这些人俱都穿着衙役的服饰,拿着刀棍,让他们忍不住心里一慌。
三更半夜,竟然有人意图进入官员府邸行窃……齐朝建国以后京城一直非常平静,这已经算得上是大案子了!
、第六十二章
在宅子里被抓住的几个人,都一口咬定他们是觉得这个宅子里没人,才会想要来碰碰运气偷东西的,因此即便被抓到牢里以后动了刑,一时间也没透出什么口风,而余思远这边……两个人同样咬死了不松口,特别是余思远,他痛哭流涕的,一直说自己是被自己的亲戚的威胁了才会去的,根本没有背叛主家的意思。
对于这些审讯,骆寻瑶其实并未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三皇子既然敢派这些人过来,就必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比如说余思远;如今他的那些家人就已经失踪了……
不过,审讯没用,有些却可能有用不是吗?如今这个案子,最好的解决方法,其实是把所有的罪名推到余思远身上,她只要让人看紧了余思远,说不定就能看到三皇子或者吴家的人给余思远传消息让余思远认罪亦或自尽了……
若是余思远在这个时候在牢里写个血书,嚷嚷几遍骆家有宝藏的事情,随即自尽……
到时候即便骆家有宝藏的事情能澄清,却完全没办法把吴家拖下水了!
骆寻瑶当然不愿意事情如此发展下去,因此,她特地让骆寻瑾将余思远另一伙人的头目交给了刘行文看着,然后又让骆寻瑾去了大皇子府。
虽然因为三皇子的缘故,骆寻瑶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帮大皇子,但是刚重生的时候,她对大皇子的印象其实不怎么样,直到如今改变了很多,又有所接触以后相,才发现大皇子并不像传言中那么没用……成王败寇,当初也就是三皇子最后赢了,大皇子的名声,才会越来越差的吧?
现在骆家的利益已经跟大皇子息息相关,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告知大皇子的。
“我这样直接去求见行了?”骆寻瑾临出门的时候,又忍不住问道:“大皇子要是不在那府邸里怎么办?”当初拿走宝石以后,大皇子即便还时时派人过来,帮四皇子送东西帮他传几句话,自己却不曾来过,只说了让骆寻瑾有时是他的府邸找他。
“大皇子不是说了让你要找他就去那里吗?大哥,就算大皇子不在,大哥你跟其他人说说这事也是可以的。”骆寻瑶开口,该说什么,她已经跟骆寻瑾讨论过了,想来骆寻瑾并不会弄错。
“这倒也是。”骆寻瑾点了点头,想到这次求见的是相处过几次的大皇子,倒也放松了下来。
骆寻瑾去的有点早,大皇子的确不在府邸里,里头也没有什么说得上话的人,只有小厮给他奉了茶,让他等上一等——大皇子对你这个以后将会成为他的大本营的府邸非常看重,又在府里养了一帮工匠,最近几乎天天都来。
反正已经告了假,又得到了这样的消息,骆寻瑾干脆就安静地等待起来,顺便看了看大皇子的府邸,然后越看越惊讶。
骆府地方的确大,大部分却都空着,真的住人的地方,是后来骆国公让人建起来的那些房子。
当时齐朝刚刚建立,骆国公又是个出生草莽的武将全无文人的雅兴,所以那些房子虽然建的结实耐用,但一间间全都方方正正的全无新意。也就只有骆寻瑶住的院子,曾是当年骆国公的妻子女儿住过的,因此总算有点大家小姐的绣楼的模样。
可是,如今大皇子的府邸就完全不同了,这里每个细微处都设置的非常精致,单单一扇门,上头就能雕出许多东西来,而小到砖瓦,大到外面的石头,也各有各的别致。
骆寻瑾除了威远侯府,并未去过京城别的人家,威远侯府在他看来已经非常漂亮,可是跟大皇子的这个府邸一比,却又算不上什么了。
“骆少爷,这宅子不错吧?殿下可是找了很多工匠,又请人一处处地画了图纸,费了不少功夫才建起来的。”招待着骆寻瑾的管家开口,如今这宅子已经完工,再过十来天大皇子就要搬过来,因此他们这些下人早就已经各就各位了。
“我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漂亮的宅子。”骆寻瑾开口,不说别的,单说他现在呆着的这间屋子,只要一开窗就能看到窗外的假山池塘,风景不可谓不好。
“这些还是前院一角。”管家笑道:“殿下这时候还没过来,骆少爷要不要让老奴领着四处看看?”
骆寻瑾点了点头以后,那管家很快就带着他在前院转了转,如此一来,除了亭台楼阁,骆寻瑾倒是又看到了不少好东西,其中还包括翡翠。
在南疆未经雕琢的翡翠非常便宜,秦继祖又怕有人盯上自己,干脆特意买了很多把自己伪装成在南方采买石料商人,因此骆寻瑶和大皇子手上翡翠都有很多。
他们铺子里的首饰店工匠不多,之前雕琢的主要也是宝石,翡翠成品都是小物件,不过大皇子这里则正好相反了——这些屋子里,可有不少个头不小的翡翠摆件。
“骆少尹,怎么样,这些摆件都很漂亮吧?”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骆寻瑾回过头,才看到大皇子满面春风地进来了。
“都很漂亮。”骆寻瑾立刻开口,翡翠雕琢的东西跟以前的玉石之类大不一样,真的很吸引人。
“这真是好东西,可惜就算我派去的人走了水路,想要再运一批回来应该也要花不少时间了,”大皇子有些可惜地开口,“就不知道秦继祖这次能给我带多少东西回来。”可怜的秦继祖,刚刚回来没几天,在大皇子筹备好了人和船以后,就又一次出发了。
当然,在一趟能赚别人一辈子都赚不了的钱并且得到一位皇子的赏识的情况下,想必秦继祖也不会不乐意。
“虽然宝石的开采要时间,但现在那些寨子里的南疆人手里肯定还有存货,殿下不必担心。”齐文浩身边的一个谋士开口。
“这倒也是。”齐文浩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了骆寻瑾:“骆少尹这次过来是有事?”
“殿下,昨天晚上骆家发生了一件事情。”骆寻瑾开口,然后就将昨天晚上有人来骆家,以及前些日子威远侯府的人上门威胁的事情全都说了。
“还有这种事?威远侯府的人竟然上门威胁让你们交出前朝宝藏?”大皇子惊讶地开口,又觉得有些好笑。
虽然刘青的宝藏没人知道在哪里,但他一直都觉得那是无稽之谈。的确,当初骆国公是头一个打进京城的,但是他身边有那么多的士兵,有那么多前朝赶着来投降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发现了宝藏还隐瞒的好好的?
“确实如此,听说是我的那位姑姑跟我那位姑父说了,然后我那姑父又正好看到了我家的首饰铺子,这才‘确定’我家有前朝宝藏的。”骆寻瑾大大方方地开口,完全没有防着大皇子身边的谋士的意思,相认愈发肯定骆家的确没宝藏。
齐文浩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他们怎么就不知道仔细查查?还有你的那位姑姑,这样胡编乱造的话她倒是真敢说。”
骆寻瑾也有些不好意思:“威远侯刚刚纳了个小妾,就是以前骆家的丫头……”
“原来如此……不过是一个妇人争风吃醋了乱说,吴洪山竟然就开始威胁人三更半夜还让人去偷东西,真没出息!”
“殿下,我现在就是来讨个主意的,吴洪山一心认为骆家有宝藏,还觉得我们拿了钱给殿下您,这会不会惹出麻烦来?”骆寻瑾问道。
“这能惹出什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