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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口气。
不可能。
我正投入地想着,身后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硬生生打断了我自怨自艾的情绪。
“前几天景州来了消息,凤七蟾阴鹜毒辣,杀人不眨眼,见过他的人都死了,独独留了县太爷。他还戴着面具,若是他摘了面具,四处混迹都没人能抓着。”
“再厉害的人都有弱点,正所谓英雄多情,美人多娇,寻个容色倾城的绝世美人去勾引也未尝不可。”
“当年不是盛传凤七蟾钟情于琴断么?听闻自琴断为心上人叛离凤鸣孤城后,凤七蟾便心灰意冷再不会爱了,还年年派遣人追杀琴断,真是活生生的相爱相杀啊。”
“消息不灵通了吧?最新快报,凤七蟾身边跟着个姑娘,他可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才血洗了景州县衙,这事在整个青衡国都传火了。”
……
我暗暗听了半天,才砸吧砸吧嘴,兴趣缺缺地走了。
也没什么新鲜事,炒来炒去都是这些料,就多了条琴断和凤七蟾的风花雪月。
天下间居然还有女人对他不屑一顾?这个琴断真是不简单……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荆州人倒是比景州人文明多了,起码不会张口闭口都是包袱包袱包袱。
得,现在好了,看小凤仙怎么收场。冒充凤鸣孤城城主的罪名可不小,偏偏他还这样高调张扬地冒充,谣言飞来飞去总会落到真的凤七蟾耳里,指不定到时候凤七蟾一怒之下真把他一掌拍成个艳红艳红的凤仙花。
貌似……这样也不错。
这么臆想过后我便心情大好,算我大发慈悲,给小凤仙买点酸菜包子。我跑到街外头的集市上,找了个最顺眼的包子摊,那摊主是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少年,脸黝黑黝黑的,还被蒸笼里的蒸汽熏上了一层细密的水珠。我拿了十个包子,给了他一钱银子,看他皱着眉头笨拙地算应该返我多少钱的表情,我便忍不住笑起来。
我把怀里的手帕递给他,“擦擦。”
他别扭地看了我好久,也不知为何神情一变,才赶紧把一钱银子还给我,说:“……姑娘你快走吧,先赊着,钱暂时找不开。”
我收回来,让他等等,我去买点别的,谁知一转身,便发现我的钱兜子没了,我一抬眼便看见有个离我仅有几步之遥的路人,正想把我的钱兜子往怀里揣。
我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小偷,把我荷包还来!”
小偷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包子铺的摊主,下一刻脸色便愀然淡定,“姑娘,是否误会了什么?我刚从这儿走过,没拿你的荷包。”
他大爷的,光天化日之下偷鸡摸狗还装白莲花!
我一下子把他怀里的钱兜子抽出来,“这是我的!”小凤仙这钱兜子还是汤婆婆临行前送给小凤仙的,白祥云黑缎底,下角有个云烟样标识。我还问过汤婆婆为什么要针上这么个仙气出尘的绣纹,和小凤仙的血腥气质一点都不搭。汤婆婆说,曾无意间见过小凤仙的底衣里隐约有这样的绣纹,便寻思着也绣上一个。
我决计不会认错。
那人把钱兜子又扯回去,恶声恶气道:“你的?你让大伙看看,一个女儿家怎会用这样的荷包?姑娘,你劫钱未免太过明目张胆了。”说着便举起了钱兜子在周围转了转,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
怀疑,鄙夷,同情等参差不齐的目光令我很不适,觉着自己像被一股幽暗幽暗的气息包裹起来一样。我心下着急,转头指了指包子少年,“他可以作证,这个荷包的确是我的。”
刚刚付钱的时候,我拿出来过,这样诡异的东西那包子少年肯定记得。
我直勾勾地看着他,希望他可以站出来帮我说句话,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居然只是满脸惊恐地闪烁着眼睛,颤颤巍巍地说了一句:“那荷包……是、是那位小哥的,姑娘你……你应该认错了……”
周围的人顿时都朝我靠了上来,好几个男子和小偷领着头地对我指指点点,路过的大爷大婶们也只是摇着头不言不语地走了,一副孺子不可教的叹息表情。
我满心只想着,那少年,为何要这样污蔑我呢?
我看着那小偷得意洋洋地,携着钱兜子要走,我怒虫上脑,上去抓他的袖子,他却狠狠一甩,我脚不稳,踩了个石头便崴了,跌在地上好生疼,我想站起来却实在无力。
旁边的路人见此状都只是看着,嘀嘀咕咕的声音虽小,却也缓缓传到了我耳边:
“这丫头初来乍到的,摊上这事也倒霉……”
“他们总在这附近行窃,包子摊就是个饵,趁着客人不留意就扒,别指望还能把荷包拿回来了。”
我瞧了瞧包子少年,冷笑了笑,“不是说面由心生么?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怎么做着这样龌龊的勾当呢……”
那小偷以为我在说他,一个箭步上来便把我拎了起来,面目凶恶几乎想吃了我。
我以为他要给我好看,便本能地抱了抱头,但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预料中的疼痛降临。只听见周围声音变得十分安静,小偷的呼吸声都变得既粗重又小心翼翼。
“我不过离开了半个时辰,你也能惹上事么?”
11章
我一听,心中便安定下来。
黑软剑从我颊边而过,缠上了小偷的脖子,剑刃处勒出了细细的血痕,似只需稍稍用力,便能叫他脑袋分家,瓜熟蒂落……
小偷的表情十分惊恐,瞪着大眼睛看着我身后,嘴唇不住地颤抖,口水淌了一下巴。
小凤仙的声音响在我耳后,冷冽如常,“脏,放手。”
下一瞬小偷松了手,我便掉落进了小凤仙的怀里。小凤仙十分有力地单手揽着我的腰,我脚不着地,只好无奈地被任他这么架着。
“包袱就该安分。”小凤仙斜了我一眼,“把东西拿回来。”
我讪讪地去掏小偷的衣兜,小偷也不敢轻举妄动,嘴里开始哇哇求饶。
本来现场万籁俱寂,突然有眼尖的认出了他身这过于招摇风骚的打扮,低声说:“黑蟒鬼剑,软皮面具,和一个姑娘……他该不会是凤七蟾吧?”
此话一出,万籁俱寂更甚,那小偷一听便当场泪洒千行,语无伦次。
我看小凤仙皱眉,手横了横,似乎烦了要杀生。
我也不知哪来的善心,伸手搭上他的手臂,“走吧,是我自己活该,吃一堑长一智,涉世未深总得吃点亏。”
我也不指望着他能听我一句,但是这家伙真是个脑子缺根弦的,也不佯装考虑一下,当即便将那小偷一剑毙命,还动作极快地连连斩落了那几个跟着小偷起哄的同伙,丝毫不给我这个女主角一点面子。
我垮了脸。
罢了罢了,他这个嗜血如狂的冷面猎头,我得多看得起自己才有这等念想。
小凤仙就这么揽着我从尖叫声四起的人群中离开,我趴在他肩上,看了一眼呆呆地抱着小偷尸体的包子少年。
他双目通红地瞪着小凤仙,心里想必酝酿了巨大的怨恨。
我这才相信,他的确和那些家伙是一丘之貉,此刻恐怕恨极了小凤仙,也恨极了我。
包子少年怒气横生,从路边捡起了一把刚刚围观看戏的庖子丢下的杀猪刀,直直朝我们冲过来,就在刀口即将落在小凤仙的肩膀时,小凤仙转身一剑刺在了包子少年的心口,登时血流如注。
小凤仙危险地眯着眼,一副好整以暇的凌人姿态,“看你方才对她略有恻隐,我才姑且饶你,怎么不知感恩呢?”语毕便抽回剑,眼睁睁地看着包子少年倒在了血泊里,没了一丝气息,他才转身离开,“如此不识好赖,留你何用?”
他把我带回了客栈,这连扛带抱的姿势吓了客栈中的人好大一跳,随后他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堆跌打损伤的药,又是敷又是泡,我那肿得老高的脚脖子这才缓缓消下去,但我扯伤了筋骨,所以行走依旧不便。
晚上他又出了门,我吃了小二送来的晚饭便睡了。睡得迷迷糊糊,似乎听见了一阵极其悠扬柔婉的琴乐,窸窸窣窣地响在耳边。
谁在夜半笙歌?
朦胧中我睁了睁眼,似乎看见个姣好的身影立于我床前,那身影周身泛着隐约的光亮,如梦似幻,却看不清样貌,只是看着居然有几分熟悉……
接着,我的脸便被轻轻捧了捧。
耳畔划过一个恍如百灵般悦耳的声音道:
“他欠你的恩情,我来报罢……”
第二天醒来,小凤仙已经回来了,他坐在茶几旁,拿着一条白色的丝带若有所思。
我一闻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儿,就知道他昨晚应该又杀人了。我比较好奇的是,这家伙总神出鬼没似乎十分忙碌,这些天休息的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不到两个时辰,为什么他看起来仍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难不成他戴面具是为了掩饰黑眼圈?
我正想着他便朝我望过来,然后举起白色的丝带问:“你昨晚,见过什么人?”
我抱着被子想了想,“小二。”
他早料到我说的话不会是他想听的,所以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就像在后悔问了个无比愚蠢的问题。
我一个激灵,迅速去摸枕头边的黑匣子,然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看他的反应,大约是昨晚来了什么不速之客,还十分嚣张地留了个丝带挑衅。糟糕,难不成是什么采花大盗?我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地缓缓将被子移开……
听林大婶说过,女儿家若是遇到采花大盗这辈子就毁了,贞操清白比命值钱。我还巴巴地问怎么知道被采过了,林大婶答曰,若是下身见了红,便是被采过了。
当看到床单上一坨扎眼的红色时,我吓得把被子也扔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凤仙见我神色异常,皱着眉走了过来,看到床单染血时他也是一副错愕的神色。
我抱着床柱,心拔凉拔凉,喃喃道:“我被采了……”虽然很快我便会驾鹤西去,但是死前居然还遭遇了这样的事,老天你于心何忍……
他坐到我床边,抓过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认没有伤口后,他也疑惑了一阵,然后皱着眉问:“下身疼么?”问得没有一丝尴尬,平常得宛如一句嘿,吃饭了没。
我稍稍感受了一下,“没有……但小腹有点……”他一听便倏地把我的衣服从下边掀开,我只觉得肚脐一凉,一只略微冰凉的手便这样贴在了我小腹,当即傻了眼,反应过来后脸烫得生疼。
确认没有伤口后,我俩面面相觑了好久,做了个让他后悔终生且几乎毁他一世英名的决定——去找大夫。
当他一脸阴霾地站在一边,听我跟大夫哭诉我可能被采花大盗采了的时候,我觉得他是极想把我扔出去的……那手上的青筋真的不要太明显。
大夫一大早还没开张,就被那个暴躁的凤仙花砸开了门,一脸困意地看着我,然后打了个哈欠,问:“是不是癸水?”
我不耻下问:“什么是癸水?”一边的小凤仙也挑了挑眉。
大夫叹了口气,“姑娘家一般在豆蔻至及笄之年初入月,之后月月都会来癸水潮红,这便是月事,夫人你身子瘦弱,也许是体质不佳才会延迟入月。这来了月事呢,就意味着从此以后夫人可以怀孩子了。”他睡眼惺忪地瞥了瞥一边的小凤仙,也许是因为意识仍混乱,才胆大包天地提议道:“不过,尊妻看起来年纪尚小,才入月,行房之事还是延后吧。”
12章
小凤仙的身体明显一僵,我既不懂那行房是何意思,也不知他怎么这般反应,只觉得新鲜,便问:“就是每个月都会流血?不行的……我体质奇特,血很珍贵!”可以治鸟,还可以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