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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的叫了两声,就伸着小手想往沈如意那边够,沈如意忙递过去一根手指,沈鸣鹤立马死死的拽住,小孩子的力气能有多大?沈如意却是很喜欢那种感觉,笑眯眯任由沈鸣鹤拽着自己的手指,坐在床边逗弄沈鸣鹤:“鸣鹤看得见姐姐吗?看看这个是什么?叮铃铃,会响哟,鸣鹤想不想要?”
沈鸣鹤傻乎乎的笑着,小腿欢快的蹬了两下,另一只小手握成拳头放在自己的脑袋旁边。
沈侯爷进来转了一圈,笑了笑。又出去去看沈夫人,见沈夫人忙着,索性就去了书房。
长春园里,沈三夫人端着药碗站在老太太的床头,一脸的为难,身后的丫鬟探头瞧了瞧:“夫人,咱们是不是将老太太给叫起来喝药?再不喝,这药就要凉了。”
沈三夫人瞪了她一眼:“你以为老太太醒来就愿意喝药了?”
“那怎么办?”小丫鬟昨儿就是跟着沈三夫人的,自然知道老太太昨天闹的事情,下午醒过来之后,知道自己中风了,就开始不停的闹腾,虽然不能动不能说话,可光是瞪眼狰狞的样子,就很是让人恐惧。
那药就是喂到嘴里她都能吐出来,自家夫人总不能捏着老太太的嘴灌吧?
“要不然,咱们也别管了?”顿了顿,小丫鬟压低声音,凑到沈三夫人耳边,轻声说道:“您看,大夫人和二夫人,一个都没来,今儿早上都没过来请安,咱们是不是也不用在这里伺候着?”
沈三夫人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大嫂是忙着呢,怎么有空过来?二嫂做的那事情,让她过来岂不是要气死老太太?”
那小丫鬟有些委屈:“可是,侯爷昨天说了,让二老爷在外放之前,先过来伺候着老太太……”
沈三夫人愣了一下,随即拍头:“就是啊,我竟然忘记这件事情了。反正老太太现在不能说话。”撺掇二嫂的事情,二嫂昨天只供出了老太太,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供出自己来,自己是不是先到大嫂跟前讨好一番呢?
伺候老太太这中事情,实在是太没前途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以后老太太就是躺在床上等死的事情,嘴不能言手不能写,她能表达出来什么意思?
自己总不能一直绕着老太太转了,这侯府,可是大哥大嫂当家的。以前,自己总是被老太太当枪使,在大嫂面前,那是一点儿的好印象都没有的,若是再不转变在大嫂心里的印象,以后怕是……
看看一直想要弄死大嫂的老太太的下场,看看听了老太太的撺掇的二嫂的下场,自己以前,对大嫂可也是不怎么尊敬的。等轮到自己的时候……
还有,之前二嫂竟是说出了那样的事情,看大哥的反应,应当是心里有数的,哪怕是以前不知道,怕是现在也会调查一番的,那自己的父亲不就是没办法隐藏了吗?
得罪了沈侯爷,能有什么好下场?万一沈侯爷迁怒,不,万一沈侯爷要严惩,那父亲……想来枕头风应该时很管用的,自打大嫂回来,大哥变的是越来越多了,那么大嫂说的话,大哥也应当是能听得进去的。
自己去巴结讨好一番,大嫂若是能为自己说点儿好话,以后的日子,想来也不会太差了。虽然,留在侯府不能自己当家做主,还要时时刻刻的听大嫂的吩咐,想要做点儿什么都不方便,可留在侯府的好处也更多啊。
一来自己的相公,能用侯府的名头庇佑自己。二来,吃喝穿用,都是公中出钱,侯府财大气粗,想来是不在乎多养一房人的。自己这边的钱财,攒下来才能积少成多。
傻子才要分家呢,可现在,二房都要分出去了,若是自己再不识趣,指不定大嫂就要撺掇着大哥将他们三房也分出去了吧?沈三夫人越想越出神,完全没在意到老太太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小丫鬟原本也是在发呆,但她比沈三夫人警觉多了,察觉到老太太的视线,只看了一眼,就吓得一哆嗦,赶紧在后面扯了扯沈三夫人的衣服。
沈三夫人微微皱眉,低头瞧了老太太一眼,赶忙扯出了笑容,可想了想,现在老太太不能说不能动的,自己何必和以前一样,将她当成高高在上的老祖宗呢?再说了,若不是老太太老不休,非得给自己的父亲写信传书,怎么会让二嫂给抓住了把柄?若不是老太太非得……自己现在何必为难?都是老太太自己不要脸,才牵连了自己和爹爹,自己凭什么要给她好脸?
于是,沈三夫人的脸又绷起来了,也不想和老太太说话了,直接拿了勺子,舀了药汁就要往老太太的嘴里灌。老太太虽然嘴巴有点儿歪,表情做的不是那么到位,但那一脸惊讶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昨儿还对她十分孝顺的儿媳,今儿怎么就换了一副脸孔。难不成,是被欺负了?老太太立马就想到沈侯爷和沈夫人,他们两个,是不是将二房给赶走了还不甘心,昨儿又找了三房的事情?
老太太立马就着急了,嗷嗷嗷的叫了几声,沈三夫人根本不知道老太太说的是什么,只以为老太太又是和昨天一样不愿意喝药,她心里又烦又乱,一面担心沈侯爷会对她娘家出手,一面又担心沈夫人会撺掇着沈侯爷分家,恨不得早早的就去找沈夫人,卖个好,也好早些将这些事情给解决了。
可老太太不喝药,二老爷又没过来,她也不能随意走开,若是沈侯爷过来发现没人守着老太太,指不定是要生气的。所以,一看老太太又不愿意配合她喝药,心里就窜出一股火来,也不用勺子了,直接叫了自己的丫鬟托着老太太的后脑勺,她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捏着老太太的下巴,就那么将药给灌进去了。
老太太大吃一惊,那药汁又苦的很,沈三夫人灌的也急,老太太被呛的差点儿翻白眼了,等沈三夫人一松手,直接就趴在床边吐出来了。
沈三夫人也不在意,叫了外面守着的丫鬟进来:“老太太喝了药之后有些不舒服,吐了一地,你们给收拾收拾。”
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因为昨儿处置沈二夫人的事情的时候,二夫人说的那番话,音量是没怎么控制好的,老太太腿脚不方便,就不愿意大丫鬟离自己太远。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这些大丫鬟们,还是被处置了。当然不是弄死了,好歹也是服侍了老太太一场的,平日里又没有犯什么错。
正好遇上老太太中风这种事情,所以,沈夫人将人给许配出去了,今儿早上送了大笔的嫁妆,将人给送回家了。一家子的卖身契都在沈夫人手里捏着,这会儿她们又是被许出去了,若是昨儿的事情传出去了,一家老小都没活路了。
聪明的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蠢笨的就是说出去了,也还有一个污蔑主子的罪名在等着呢。对于嫁人心存怨怼,所以极力抹黑主家,多么合情合理啊。
所以这会儿,老太太院子里伺候的,都是些小丫鬟。长春园里的丫鬟,这都是经第三次梳理了,不说是人人心惊胆战吧,却也差不多都站好队了。
这会儿长眼睛的都知道府里的形势是什么样子的了,傻子才会站在老太太这边。因为拿不准长房那边的态度,也没人敢对老太太太殷勤,再加上昨天老太太闹腾的厉害,不愿意更多人瞧见她现在的样子,所以将丫鬟们都赶出去了,沈三夫人过来的时候,才没人在屋子里呆着。
小丫鬟将地上的秽物收拾了一番,迅速的走人。沈三夫人厌恶的看了看老太太,瞧出老太太脸上的愤怒和疑惑,正要往外走的身子就顿住了,挑了挑眉,弯下腰,压低声音说道:“老太太,你该不会是认为,我是真的孝顺你吧?”
老太太有些发愣,沈三夫人压低声音,冷笑了几声,到了这时候,她既然已经选择去巴结沈夫人,那自然是要和老太太撕破脸皮的,她从来都知道,她自己不算是顶顶聪明的人。要不然,这些年来,也不会只躲在老太太的身后了。有老太太撑腰,她还斗不过二夫人呢。
所以,她也从没想过两面讨好这种事情。
就算是以后老太太会康复,但是中风这种事情,就是好,也得三五年养着。老太太能有几年时间?有那三五年,原本就站在胜利那一面的沈夫人,又怎么可能会没将侯府打理的后院只有她一个人高高在上?
看着老太太的眼神透漏出几分厌恶,沈三夫人压低声音继续说道:“若非是因为这侯府,我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你,你以为,我会整天对你巴结讨好?你肯定不知道吧?我做梦都想杀了你!”
沈三夫人伸手在老太太的脖子上捏了两下,笑了笑:“这脖子,我一用力,你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吧?现在你连话都说不出来,也动不了,我杀死你,太容易了,可我不想杀死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是因为我不忍心,而是我觉得,死了太便宜你了,你这种人,就应该活着受罪。”沈三夫人收回手,皱着眉将自己的手在帕子上擦了擦,厌恶的将帕子丢给了身后的小丫鬟。这丫鬟虽不是从小陪着她长大的,却是她奶娘最小的幼女,可比廖嬷嬷对自己更忠心更可靠。
“若非是你,我娘怎么会抑郁致死?”沈三夫人冷声说道,偷情这种事情,从不是一个人就能成的。她是父亲从小带大的,所以,她不怨恨父亲。可是,她怨恨这个老太婆,这个该死的老妖婆!
“若非是你,我父亲,一身才华,怎么可能会在五品官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二十年?”沈三夫人冷笑:“你以为你很爱他,所以他就应该很荣幸?你以为,我父亲是积德了才遇上你?我告诉你,你的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毒药!要命的毒药!若不是你,他早就出了京,就是做不了封疆大吏,也能成为一府父母。你给他带来了什么?耻辱!桎梏!我爹他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才遇上你这个扫把星!若不是因为怕你,他岂会委屈自己几十年?”
老太太气的双眼通红,一张脸铁青铁青的,喉咙里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若不是动不了,那样子,就想将沈三夫人给掐死!可她动不了!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可我竟然还得巴结着你能过的好。”沈三夫人歪着头,一脸的不可思议:“我都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忍受的了你的,我竟然能忍这么多年呢,难怪我会是我爹的女儿,我和我爹,可真是一模一样,面对你这样恶心的人,竟然都能忍得住,实在是太伟大了!”
沈三夫人拍手笑道,身后的小丫鬟连忙伸手拽了拽她,顿了顿,沈三夫人忽然没了说话的兴趣,直起身子,叹口气:“算了,我和你说这么多做什么呢?反正,你也没多久能活了,我既然都忍受了这么些年,何必又说出来呢?”
沈三夫人喃喃自语:“是了,是了,我还是不甘心啊。你说,我和我爹那么像,我爹是不是也会不甘心?等知道了你中风瘫痪了的消息,我爹会不会仰天大笑呢?说不得,得立马放鞭炮庆祝一下?”
这个对老太太的打击最大了,她一辈子,就这么一个执念,老侯爷长的英俊潇洒,人又专情,可她就是不喜欢。为了那个人,她甚至抛家弃子,可现在,有人说,那个人根本不想和她在一起,那个人一点儿都不喜欢她,那个人只是迫于压力才愿意和她在一起,那个人将和她之间的事情,原本在她心里,那么温馨,那么幸福,那么让人幸福的事情,在他心里,竟然都是耻辱,是他想要迫不及待摆脱的噩梦!
老太太不怀疑沈三夫人说的是假话,因为沈三夫人是那人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