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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王子?”
“怎么有点不像?”萨珊各部落的人都站了起来,仰头紧盯着高台之上。
只见阿罗一身墨蓝华袍,长发披散,耳上扣着一枚游龙衔尾的金环,眼神犀利,一身凌锐杀气。
“好威风,他就是萨珊国的大王子吗?为何和传说中的不同?”
“是呀,原来是这样高大威猛的呀!”
台下有女子窃窃私语。
连冰洁猛地站了起来,盯着阿罗看着。短时间能有这样大的变化,会有什么样的可能?
“那我也来凑个热闹。”又有一人轻笑着,身形如同白羽,飘上擂台。
“这又是谁?”
众人看到一名身材清瘦的男子上了擂台,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拿着折扇,轻遮下半张脸——尽管脸上已戴了白玉面具。
他站在九米的高台之上,风拂动着白色阔袖,一件白色披风,袖口上裹着洁白的狐毛,一双如同琉璃的深瞳流光溢彩,包罗世间最美的风景。不用看他的脸,单看这姿态,就令四周观战的女子们小声尖叫起来。
“这是哪国的王子?”
“是哪个门派的人物?”
“好潇洒。”
“公子能否摘下面具?”
“本公子若摘下面具,只怕会让姑娘们心碎一地。”男子转过身来,缓缓放下折扇,低醇的声音,又让现场发出一阵惊呼。
“真好听!”
“你们这些花|痴!乱叫什么?”守擂的男人面上挂不住了,他卖力地打了这么久,居然没人捧场,这奶油小生一跳上来,这些娘们就跟疯了一样。
“你们两个到底是来打擂,还是来勾|搭女人?”
“打擂的目的就是勾|搭女人……”他说着,一抬头,往高台上看去,另一手轻轻一挥,身形不知道怎么一闪,就拎住了这大汉的衣领,把他丢向了阿罗,阿罗挥臂一挡,这男人惨叫一声,直接飞下了高台,连出手的机会也没有。
闻人暖看阿罗的眼神变了变,“阿罗,你来挡我的道?”
“我只是来打擂台。”阿罗却只镇静地站在那里,双手垂在腿边,低眉敛目,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连冰洁收回视线,微微拧眉,她对这两个人,尤其是这白袍男人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闻人暖——极难缠的角色!
对了,闻人暖出现,越无雪一定就在附近!她想着这女人,立刻握紧了拳,凌厉的眼神在人群里寻找起来。
当她的视线落在那支简陋的车马队伍中时,恰巧越无雪抬眼看来,二人对望一眼,越无雪的眼中就流露出诧异之色。
虽然也戴着面纱,可连冰洁还是认出了她。也怕她认出自己,连冰洁连忙退了两步,坐回椅中,手指在樱桃盘中轻拔着,渐渐心里有了歹毒的主意。
你越无雪不是挺有男人缘的吗?将这么多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今儿就把你送上萨珊玖夜的榻,让你好好风|流快活一番。
她唇角有了冷笑,也不再看擂台上的结果,专心等着下面的人报上阿罗和闻人暖的胜绩。
城墙下,不时传来了女子们的尖叫之声,还有男人们的嫉妒嘘声,闻人暖被阿罗掀下了擂台!
连冰洁站了起来,与红衣婢女耳语几句,便扶着自己带的婢女的手慢慢地走下了城墙,往王宫内走去。
红衣婢女走到城墙边,低头看着众人,大声说道:
“今日胜者,白衣公子。各位英雄,小国主请大家进宫参加夜宴。”
底下一阵sao乱,打败的灰头土脸,还未上台的兴致勃勃,成群结队地进了夜王宫。
闻人暖长眉紧锁,盯着面前的阿罗,低声问:“阿罗,你得到了绢女?”
阿罗的唇角抿了抿,沉声说:“是。”
“几个?”闻人暖语气愈冷。
“两个。”阿罗的迎着他的目光,平静地回答。
“你不怕走火入魔?”闻人暖眼神一冷,一个萨珊玖夜已够讨厌难缠,阿罗还非来插|上一脚,真想揍揍这大汉,看他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不用生气,我们各凭本事,方才我已手下留情,今后你若与我再争,我就不保证了。”阿罗低低地说了一句,看向他的身后。
越无雪已轻轻地揭开了面纱,静静地看着他。“阿罗。”
“无雪。”阿罗又抿了抿唇,低声叫她。
“阿罗,你为什么这样?”越无雪问。
阿罗看着她明媚的双瞳,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说过,我想当草原狼王。”
“那祝你心愿得成。”越无雪放下了面纱,转过了身,面对小马车站着。
阿罗朝她的背影看了会儿,转过身,大步往夜王宫走去。每一步都稳健如风,确实和以往大不相同了。
“闻人暖,阿罗也变了……这个世道,到底改变了多少人……”越无雪揭开帘子,看着阿罗的背影,小声说道。
闻人暖拧拧眉,扭头看了她一眼,“还进宫吗?”
“进宫。”越无雪点头。
闻人暖的眼中有了豪迈的笑意,向她伸出了手,低低地说:“越无雪,就你这不怕死的劲头,焱极天还真找对了人。”
“他也结拜对了兄弟。”越无雪把手给他,二人紧紧握了,往王宫大门一步步走去。
这是一场几乎等于赴死的宴会。
他们此次来,是要救出紫鹊和另两名绢女,然后烧掉夜王宫,气死萨珊玖夜。
任务很艰巨,随时会丢掉小命……
残阳如血。
夜王宫里正陷入一场极至狂欢。
御花园里,一派迷乱,歌舞正在随着鼓乐疯狂旋转,飘扬的舞摆下面,是白嫩的肌肤,勾得男人们挪不开目光。
桌上是美酒佳肴,酒太醉人,佳肴更是难得尝到的食材制成。
更让人疯狂的是那群红衣婢女,以及婢女们中坐着的白衣小国主,揭去面纱,仅用白锦蒙住下半边脸,一双眼睛勾人夺魄,不时扫一眼众人,送来秋波迷人。
这些首领和侠客们已被虚枉的未来迷惑了,完全不知自己跌进了什么样的可怕地狱。接下来,萨珊玖夜准备用什么款待他们。
萨珊玖夜站在暗处,冷冷地看着这些人。
“夜王,越无雪和闻人暖这样公然进宫,是不是有诈?”侍卫站在他身后,疑惑地问。
萨珊玖夜抬指,绕了一缕红发。
“夜王,今儿看阿罗完全判若两人,属下猜想,那两名绢女是否落掉了他的手里?”侍卫又他耳边小声说。
萨珊玖夜的眼神凉了凉,转头看向坐于上首的阿罗和闻人暖。他怎么也没料到,他想要的人没来,他没想过的人却自投罗网。不过阿罗一向愚蠢,就算得了武功又如何?他还真不把这大哥放在眼里。
“急什么,都准备好了吗?”萨珊玖夜低头,看着腕上的勾子,淡然问。
“都备妥了,只等夜王发话。”
“除了闻人暖和越无雪,一个不留。”
萨珊玖夜放下手,阴冷地说。
“可是部落里的……”
“孤王不需要部落里还有首领,怎么,你想当首领去?”
萨珊玖夜扫他一眼,那人哪里还敢接话,跪下就磕头,等他走远了,才抹了一把冷汗,匆匆去安排下面的事。
越无雪和闻人暖并没有碰这些酒,只装模作样的抬了抬杯子,便趁着那些男人往舞姬身上扑的混乱机会,溜出了酒席。连冰洁看在眼中,手紧紧握成拳,她精心准备的酒,这两个人居然不碰。
阿罗只抬眼看了看他们的背影,又继续大口喝起酒来,似乎眼前的一切声音,一切画面,他都感受不到,就像独自坐在荒漠中一样。
他已将的灵魂抛弃了,体内雄厚的功力,并没有为他带来欢乐,而是在清醒之后,面对缩在床角悲哀大哭的两个女子充满了恐惧——他怎么和萨珊玖夜成了一样的人物?他还有什么脸见他的故人、朋友、以及他一心思念的越无雪?
“大殿下,他们……跟丢了……”属下靠近阿罗,有些惭愧地说。
“退下吧。”阿罗点点头,依着闻人暖甩人的功夫,这天下没几个人能跟上他。
随从退到了一边,阿罗起身,慢吞吞地往园子深处走去。夜王宫于他来说,还是太陌生了,他几乎没有呆过多久,生下来就被送去焱国为质,回来之后有自己的府第,每次进宫都匆匆忙忙,他总是闲不住,要打猎,要骑马,要喝酒,要去想越无雪……
仰头,天空上繁星闪闪,亮晶晶的,像越无雪的眼睛。
现在她人在咫尺,而他居然再无法像以前一样,坦然地上前去,大声对她说:“无雪,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阿罗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了拳。
如果不能再爱她了,没脸再爱她了,就为她做点事吧。
她的梦想就是和焱极天去天涯海角,他就索性成全了越无雪的梦,有酒,有焱极天,有闻人暖陪在她身边,她一定就快乐了,而他,萨珊阿罗,永远只是她生命里的那个过客。
他突然想到那个雨夜,越无雪缩在他的怀里,对他说,你杀了焱极天,我就跟你走——如果那时候他果决一点呢?
他又想到和她在华庙时,在碧水蓝天下,烤熟一串串蘑菇,她笑得那么好看!
他还想到了,先前在马车边,她默默地转过身去,用背影来对他时……以后的以后,他是不是都无法看到越无雪对他咧嘴大笑了?
那策马扬鞭,长发飘飘,笑意迷人的越无雪呵,终于还是只是他的一场梦!
母后曾问他,那个越无雪有什么她?她根本不爱你,她都不拿正眼看你……
“可是我就是喜欢你,无雪。”他的双眼垂下,盯住面前的小湖,湖水上荡漾着月光染就的鳞波,一片一片,像越无雪明亮迷人的眼波。
“阿罗王。”轻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缓缓转头,只见那小国主正站在他身后,双手捧着一壶酒。
“阿罗王神勇无双,天下无敌,我很景仰。”
她走过来,把酒壶递到他的手中,又满眼笑意盎然地说:
“我想,阿罗王是不会用杯子来喝酒,不如就用酒壶来献于阿罗王吧。”
“我不喝酒。”阿罗冷淡地说了一句。
她怔了一下,眼珠一转,又问:“阿罗王如此武艺非凡,一定是苦练多年,我最钦佩这样的人。”
阿罗转过身来,盯着她看了半晌,一字一顿地说:“我是苦练多年,可是这武功却来自你们红纱国的绢女。”
连冰洁如同被雷劈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罗居然如此直言不讳!
“你们红纱国,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恶毒到把妙龄女子锁进地宫,成为工具?”阿罗往前逼近一步,又问。
连冰洁被他吓了一跳,这男人怎么变得如此霸道凌厉?
“我、我也不知道,我还未去过那地方……”她有些结巴。
阿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挥了挥手,“你走吧,我在这里呆会儿。”
“可是你不是因为我而来打擂台的吗?”连冰洁突然有些不服气,难道小国主的身份都不能帮她吸引到天下最强的男人吗?
白鹤轩称病不来,阿罗来了,却并非为她,那个闻人暖更不用提了,肯定是来捣乱的,今晚的夜王宫一定不太平!
阿罗扫她一眼,独自往湖上小桥走去。
连冰洁跺跺脚,快步往回走,嘴里小声骂:“不过是多了一点武功,人丑得像个蛤蟆,摆什么谱!”
阿罗听到,也只垂了垂眼皮,继续往前。
闻人暖和越无雪从茂密的枝叶里探出身子来,看着连冰洁走远了,越无雪小声说:
“看,我说了是连冰洁。”
“这女人还真是红纱国的小国主?连丞相的夫人是红纱国人?开什么玩笑!”
闻人暖的嘴角牵牵,一脸黑线。
越无雪也满头雾水,若说她是假的,可又被紫箩她们肯定了,若说她是真的,这又怎么可能呢?
“走吧,别管她的真假,先按计划行事。”
闻人暖拉着她的手,从树上跃向宫殿的房顶,小心地往夜王殿摸去。
这里倒挺静,想必都去前殿寻欢作乐了。
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