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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二皇子亲自来到百里城监军,他一个他国将军,能做的就是进攻。”宁广淡淡地道:“他该也觉得没意思了。”
铁头一愣,问:“你是说,耶律鸿不信他?”
宁广慢慢走到沙盘前,看着那一座座攻下的城池标志,道:“当初耶鲁的死,对耶律鸿来说,可谓是失了一个右臂。耶鲁身为护国将军,却突然死的这么蹊跷,你当耶律鸿没有怀疑?只是他找不到证据罢了。”
“但胡三刀并没有。”
“没错,他没有,可是你忘了,他到底是齐国人。”宁广讥笑地道。
铁头胡子下的唇一抿,齐国人,却在北国当将军,还连丢了两城,这稍微有点头脑的,都会忍不住去想,这不会是细作吧?
“这一战应该是背水一战,传令下去,三军戒备。”宁广冷声道:“这战书我接了。”
“是。”
宁广看了挂在营账上的配剑好一会,这才拿起一壶酒走了出去。
而北里城里,一座大气的宅子里,书房里坐着一个身材魁梧,长相硬朗的男子,他眼神阴鸷,双手放在大腿上,听着底下的人的报告。
“继续瞪着他,若是他有异动,立即杀了他。”耶律鸿冷声说道。
“是。”
底下的兵下去,耶律鸿又对坐在右首的男人道:“图将军,你也作一手准备,胡三刀不是细作也罢,一旦兵败,立即引宁广进城,我要他有来无去。”
“是,王子!但是王子,城中还有百姓。”那图将军有些迟疑。
耶律鸿眼睛一瞪,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齐军占我河山,他们作些牺牲又有什么?一旦宁广死了,我自亲自煮酒并带上宁广等人的人头去祭他们的亡魂。”
图将军迟疑了一回,道:“是。”
“下去准备吧!”
图将军退了出去,耶律鸿拿起桌上的酒盏灌了下去,舌尖舔着唇角的酒液,捏紧了手中的酒盏,冷冷一笑,自言自语地道:“胡三刀,你到底是忠是奸,本王子就用你们中原人那一句:拭目以待。”话毕,他狠狠地将手中的酒盏扔在了地上。
而此时,胡三刀正站在城墙之上,听着底下一个不起眼的小兵的话,自嘲一笑。
在齐国人眼中,他卖国求荣,设计害死跟自己一道出生入死的三千兄弟,从此高床软座,佳肴美酒,美人在怀,是风光的大将军。
却没有人知道,他只不过不想永远屈就一个人之下,他也想赢一次个,风风光光的,站在那最高位置,告诉世人,他不比那人差。
所以,在草原上,他勤练兵,设阵法,甘愿与那些蛮子为伍,为了融入其中,为了得到信任,把自己也变成了蛮子。
可草原再广,兵力却远不比齐国的兵力,那就跟蚍蜉撼大树一般,简直没有看头。于是,他说服可汗和北国联盟,可蛮子就是蛮子,除了蛮力就没有头脑,还自大,最终被打个落花流水。
不怕,他身后还有北军,还能再和宁广比。
一场又一场的战役,他赢了又输了,若问他赢的时候高兴么,说不高兴是假的,他终于赢了啊,可战事未完,谁都不知道谁才是最终的赢家。
耶律鸿怀疑他是对的,他一个齐国人,却在北国当将军,拿着北军的性命当儿戏,领着他们去攻打齐军。
因为不是齐军,他也只是想有兵和宁广比试,所以,他从来就不注重北军的死活,输掉了城池的时候,同样的输掉了北国的信任。
如今,齐国人恨他这个叛国贼,北国人防备着他这个外来人,这将军身份当的,可真是尴尬啊!
胡三刀灌了一口酒,眺目看去,黑沉的夜空没有一颗星,而不远处的敌营,亮着烛火,在黑暗中如同一只虎视眈眈的老虎窥视着猎物似的。
“明天,就结束了吧。我也累了。”胡三刀举起酒壶,也不知是在敬谁。
而齐军大营,宁广同样的举起酒壶,说了一句:“明天,就是最后的较量。”
同一天空下,两个男人,两壶酒,各处一方,壶中的酒液喝尽,呯的一声,酒壶被砸得粉碎。
那是一场正式定输赢的较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嘉和二十四年四月初九,临淮关内百里城,战争的号角再度吹响,随着战鼓声起,关闭两月的百里城门终于打开,一个穿着红色盔甲的骑着黑马的男人持着大刀领头而出。
而离百里城不到十里,是整齐的齐军,一身黑色盔甲骑着黑马的男人见此,一夹马车,迎了上去。
“冲啊!”
“杀他个狗娘养的。”
“杀!杀!杀!”
两军厮杀在一起,随着两方的战鼓和挥旗者的姿势不住变换,两方阵型也在变动着。
而这些,都没有引起在战场中央对战的男人注意。
“锵!”刀与剑相碰,一阵火花闪过,发出嗡嗡的鸣声。
宁广一手勒着马缰绳子,一手持着剑,忽然从马背上凌空而起,挽起一朵剑花,向胡三刀刺去。
“来得好!”胡三刀兴奋地吼了一声,同样的从马背上跃起,不退反进,迎了上去。
刀剑再度锵的一声,两人落在地上,连气也不喘,继续缠斗在一起。
“将军。”
“都让开,不准援手。”
宁广和胡三刀分别大喊,两人双眼都颇有默契地发出厉光。
两人的身形都飞快,时而在空中,时而在地上,只留一丝丝幻影,不见武功的招式,只听得刀剑碰撞在一起的锵锵声。
大约过了几百招,宁广被震得退了五步,右手持着剑戳在地上喘着粗气,左手捂着右臂,那里有一道大口子,血正流下来。
对面的胡三刀也不好过,吐出一口血,喘着气诡异地看着宁广笑:“痛快!再接我一刀!”说着又举起刀向宁广杀了过去。
宁广冷冷地勾唇,剑一抖,脚尖一点,飞快地上前,剑身垂直刺去,噗的一声。
他愣了!
胡三刀的大刀重重地插在地上,他一手用力地握着,呵呵直笑。
宁广看着插在他胸前穿破盔甲的利剑,傻了一样看着他,喃喃地道:“为什么?”
胡三刀用力拔出他的那把剑扔在他的脚边,忍不住单膝跪下,道:“宁广,这一生我只想着和你真正的较量比一场,想赢你一场,但其实,我从来没赢过。”他吐出一口血:“我不想承认,但是,我不如你。”
宁广踉跄着脚步走到他跟前,也跪了下来:“你。。。”
“我累了,不想再比下去。”胡三刀露出一个笑容,道:“认输,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的事,不是么?”
宁广抿唇不语。
胡三刀看向他:“宁广,别进城,不然那里会是你的地狱。”
宁广瞳孔一缩,脸色微变:“为什么?”
胡三刀的身体摇摇欲坠起来,又呕出了一口血来,释然地道:“就当,我还那三千弟兄的命!”
是了,还他们的命,如此,他就可以安心潇洒地走了,从此,再无负担和沉重的包袱!
第三百五十九章 新生
更新时间:2014822 0:09:32 本章字数:5435
嘉和二十四年四月初九,震威将军率兵三十万攻破临淮关内百里城,对方敌将战死,战俘达十万。百里城门大开,震威将军却绕门不进,众人蹊跷之时,城内却突起大火,原是敌军诈降,意图瓮中捉鳖,烧死齐军,幸得震威将军深谋远虑先派人查探,若然贸然进城,我军必定伤亡严重。
有史记,北国王子弃城而逃,震威将军亲领亲兵追赶,至千人谷时,将北国王子耶律鸿擒获,消息传至齐国,举国大喜。
夜凉如水,宁广坐在百里城墙上,跟前摆着一盘牛肉,和一壶酒,而在他对面,则是放了一个圆圆的白瓷罐,瓷罐前,同样的放了一壶酒。
拔开酒塞,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宁广也没有用酒杯,直接拿着酒壶往嘴里倒,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也只是用手背一擦。
“这北国的塞外风光,我是头一回坐着慢慢的欣赏,其实说起来,真比不上我们大齐。”宁广慢慢地出声,也不知是对着谁在说话。
但若仔细看去,自会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他对面的那个白瓷罐上。
“你曾说向往塞外的自由,但最终,又要回到大齐,这么多年,你说你图的什么?兜兜转转回到原地,何苦何必?”
宁广定定地看着那瓷罐良久,眼前就现起胡三刀死前的情景。
“我输了,也累了,不想再继续比了。”胡三刀如是说:“城内,被耶律鸿洒满了火油,一旦你们进城,就会葬身火海。”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牛皮纸递过来,道:“这是耶律鸿在城中藏弓箭手的布防图,还有,他此番弃城,必定是往历城而去,途经千人谷,咳咳咳。”
“为什么?”
“就当我还了那三千弟兄的命。”胡三刀倒在地上,看着他道:“看在过去的情分,我最后求你,带我回大齐。”
宁广脸上的神色复杂难明,看着他说不出话来,胡三刀的瞳孔渐渐涣散,却依旧倔强地看着他,等他答应。
“放心!”
听到宁广的这两个字,胡三刀才露出一个笑容来,那笑容,如同最初宁广见到他的时候一样,纯粹,明朗。
“我会带你回去。”宁广又灌了一口酒,淡淡地说了一句。
“将军,北国使者到了。”铁头兴匆匆地爬上城墙,欢快地道:“我们很快就可以回齐国了。”
北国王子被俘,北国又被占领了这么多的城池,北国王肯定打不下去,要想求和并赎回北国王子,必然是要派使者来的。
当然,宁广只是打仗的,负责 谈判的自然是有齐国的大使。
宁广将壶中的最后一点酒液喝尽,又将酒壶抛下城墙,高高地站起来看着远方,喃喃道:“是啊!终于可以回去了!”
嘉和二十四年四月二十,北国向齐国求和,愿结友好之邦,签订和平之约,二十年不战,并割地赔款八百万两,赎回北国王子,同月,大军班师回朝。
而在昌平曹宅,主院却是忙成一团,下人抬着热水快步进去,却噤若寒蝉,屋内,一声声细碎的痛吟从里面传出来。
“咋还没生,都三个时辰了。”曹奎握着拳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脸上一片焦急,眼睛不时往屋内看去,甚至几次想往里头冲去。
“不过是三个时辰,这一天一宿生不下来的也大有人在呢,莫急。”宋夫人笑着阻挡。
知道陈氏这几天便是产期,这宅子也就两个未嫁的姑娘,也不顶事,故而宋夫人特意赶了过来,也是巧,昨儿才到,今日陈氏就作动了。
苏小一听小脸唰地白了,惊恐地道:“不会吧,一天一宿,那不得痛。。。”死字还没出口,她忙的捂着嘴,王地上呸呸两声,双手合十道:“菩萨娘娘,信女没口遮拦,还望娘娘不要责怪,保佑我母亲母子平安。”
苏柳见此笑道:“你要真是害怕,就在堂屋里坐着,晃来晃去的,我头晕。”
“我不要。”苏小立即抗议,道:“我要第一个看到小宝贝出生。”
“屋里接生婆子都在呢,你要算第一个,那屋里的人都咋办?”宋夫人笑眯眯地道。
苏小一想,确是这个理,不由苦了一张脸,道:“说的也是,不过,我起码要比陈烨和明珠姐姐他们要快,嘻嘻。”
宋夫人和苏柳听着她孩子气的话,不由都摇头。
又过了小半时辰,里头还没有动静,倒是痛吟声大了,这回不说曹奎和苏小,就是最淡定的苏柳和宋夫人都有些捉急了。
陈氏到底是年纪大了,这年头,这个年纪产子本就比一般女子要危险数倍,这么久都生不下来,自然是担忧的。
曹奎忍不住走到窗户下,大声地道:“梅娘,梅娘,你好不好?我就在这呢,你莫怕啊。”
等了一会,里面没有声音,曹奎正要说话,陈氏才说了一句:“我没事儿呢。”
曹奎松了一口气,又道:“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