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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若和兰儿都听不懂,却都忍不住轻轻哼着。
天空很深,像是透明的,潭水的波光微微浮荡着,远处传来轻快热情的声音,她几乎从来没有觉得如此轻快明净过……
夜晚的篝火晚会更是盛大。
低夜星空就仿佛落在眼帘上一般,像是只要睫毛轻轻颤抖,星辉便会碰撞起来,眼睛所能触及的所有的视野都被墨色的星空和墨色的草原填充着,除了中间熊熊燃烧着的篝火。
这是哈克一年一度的盛宴。
除了皇室和贵客坐在最前面,后面的长长两排便是哈克年轻未婚的子民,两两一坐,每个男子都穿着盛装,手上拿着白色的羽花。
羽花轻柔袅娜如同蒲公英,却比蒲公英更大,细长的花瓣是雪白色,非常美丽。
兰儿和桑珠坐在一起,问:“为什么他们手里都拿着花?”
“那是来献给他们心中最美的女子的。”
兰儿点了点头,过了一阵,一个哈克男子都走到兰儿的面前,把花摆在兰儿面前,把手按在心上说了什么,就又退回去了。
兰儿诧异地看了半晌,确定他并没有看错人。
等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哈克的男子走过来,把手中的羽花放在兰儿桌前,同样单手按胸说了什么,退回去了。
桑珠笑眯眯地说:“看看今天晚上我们俩谁得的多。”
“为什么他们给我?”
“因为你是他们心中最美丽的女子。”
“可……”
“你等着和他们合包吧。”
“合包是什么意思?”
“就是在这些送你羽花的男人中选一个出来,今天晚上跟他去他的帐篷。”
兰儿嘴张了很久都没有合上。
而她和桑珠面前对方的羽花却越来越多。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一战成名,整个哈克都听说了那个能把哈克最美丽最泼辣的公主打趴下来的夏国女子。
对他们来说,女子漂不漂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性格一定要非常好。
兰儿就是属于性格非常好的那一种。
“……不选可不可以?“
“可以。”
兰儿正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听兰儿说道:“但一定要喝醉,然后给我们跳舞。”
“……”
兰儿看到周边有些女子把自己身上的铃铛系到花上,再去还给那个男子,两个人就手牵着手走了。
兰儿哽了一口唾沫问:“那铃铛……”
“就是用来选人的呀!”桑珠笑道,同时解下了自己脚踝上的铃铛。
“你要去给谁?”
“你男人。”桑珠笑了一声。
“为什么?”
桑珠笑得怪怪的,“……他好凶。”
“……”
桑珠走后。
兰儿抓紧时间数了数自己的羽花,居然有整整十七朵,数了数桑珠的,才十五朵。
兰儿既非常不好意思的又非常扭捏地抱起了所有的羽花,脸趴在花上,笑得合不拢嘴。
慕容度看今天夏青若的心情也非常好,脸上一直带着一种柔妍的微笑,火光打在她的脸上,更是显得瑰丽异常……
没过多久,他看到桑珠拿着羽花走到郑明身边,把自己铃铛扔在了他桌上。
周围的人热闹地鼓掌。
郑明抬起头看她。
桑珠一把抢过郑明面前的酒壶,猛喝了一口,擦了擦嘴巴,就走过去牵郑明说:“来,你跟我走吧。”
郑明在战场上镇定异常,到了现在却完全不知如何是好,被桑珠趴在他肩上又挠又抓。
慕容度看到夏青若也一直在抿唇笑,低下头喝了一口酒。
原来她心中对郑明是不在乎的。
接着便是兰儿出场。
兰儿作为今天晚宴上风头最劲的女子,被身边的许多哈克女子猛灌了许多酒。
整个脸都变得通红,醉醺醺地被推了出来。
他还不知道兰儿喝醉了居然会发酒疯,拿着羽花笑得花枝乱颤,摇头晃脑。
然而最让他感到幸福的是夏青若。
虽然一直都没说话,但是看起来却非常开心,一向平静的脸上也有了生动的光芒,她只是尝着喝了一口酒,双颊就瞬间变得通红。
火光在她漆黑的瞳仁上染上如同晚霞般的光彩,渐渐变得朦胧带着光泽,微抿的唇角也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慢慢地她身子歪斜,靠在了他肩上。
心似乎被这温柔的触点柔化了,慢慢地荡开了心湖中的水,泛起点点柔情涟漪,转头望去可以看到她乌黑瀑布般的长发和小巧如雪山的鼻尖,还有微微抿着的双唇……
他微微笑着,揽住她的肩,把她抱了起来,往帐篷的方向走去。
帐内。
没有了火光的照射,她的双颊却不曾退却那种瑰丽的柔美。
他把她平放在床上,伸手拂过她的脸颊。
“人说酒后吐真言……”他静静望着她长长卷卷的睫毛,“……你是不是还在想着谢朗?”
声音莫名地夹杂着淡淡的紧张和惆怅。
床上的人并没有答话,只是嘴角泛出一丝弧度,侧了侧身子,手抓住了枕角。
她睡着了。
居然也会像个小孩子。
慕容度失笑,手温柔的弯过她耳侧的长发,更清晰地看着她安静恬淡的面容,她的呼吸轻柔地打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视线往下,顿了顿。
眼中划过一丝柔情,蔓延开来,伸手触到她衣上的系带,轻轻拉开。
外衣松开,只剩下白色的抹胸长裙,雪白纤细地锁骨呈现在他的面前,他的手触摸在她肩上,微凉柔滑,手慢慢向后滑去……俯□去,轻柔而缠绵的吻着她的额头。
不再像是以前那么急躁。
不管她现在有没有想着谢朗,她都只能是他的人。
手绕过她的肩,解开了她背后的系带……他的吻一点一点不徐不疾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额头上,眼睫毛上,鼻尖上,他还是那么贪恋着她,每一寸都不会放过……
夜色寂寥。
郑明躲开了桑珠的纠缠,正好看到慕容度抱着夏青若走进去的身影。他立在帐篷前,看着那个高大的影子落在圆形的帐篷上,渐渐地俯□去……
旁边有几个夏国的小兵喝着酒在谈笑:“皇上这么快就抱着青妃娘娘回来了,可真是够宠爱得紧的。”
“谁叫人家青妃娘娘漂亮呢。看娘娘不习惯吃这里的东西,特别命人从几百里外的客栈买夏国的食物来,马都跑死了几匹,那青妃娘娘也没吃几口……”
“红颜祸水,我们这些小兵在皇上眼里,还不如一个女人。”
“那是……”
……
郑明走了出去,望着墨色一片连在一起夜空和草原。
凉风吹过,心中无端怅然。
曾经他和谢朗也在这里谈过他们的梦想和将来,甚至说他自己提出要和谢朗一块成亲。
可是现在……
草原上的星辉因为夜深越加璀璨,他坐在草地上看着远处的星空,寂然了很久。
谢朗,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让她受伤害,更不会让她陪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身边……
渐渐地,他握紧了手中的剑。
谢朗,我一定要找到你!
、第三十章
夏青若醒过来的时候;对于自己的身体忽然感到陌生。
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有些酸软;几乎使不出力气。她从来没有喝过酒;难道是因为醉酒了才会这样,才喝了一小口而已……
她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居然什么都没有穿。
她愣了愣;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
几乎是倒吸一口气。
……全身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如同骤雨般没有空隙,双腿间尤甚,隐隐约约有着欢爱过后的痕迹;而□明显的疼痛和酸软一直明显地提醒着她。
她瞬间涨红了脸,攥紧了被角,有些难堪地咬紧了唇。
慕容度见她醒了;走过来坐在她身边。
看着她有些难堪的神色,微微笑道:“青若,昨天你真的太热情了,朕很喜欢。”
夏青若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慕容度轻柔的抚过她耳边的碎发,笑得很微妙,“昨晚你喝醉了,像小猫一样热情,朕的背被你抓出了好几条血痕……”
紧接着他立刻就看到了夏青若非常不自然地别过眼,脸上出现了又像是羞愤又像是难堪的神情。
慕容度心里隐隐一笑,表面上却依旧非常温柔善解地说道:“青若,也许你可以多喝些酒,朕很喜欢你醉酒的样子。”
夏青若的一生从来没有这样窘迫过,她完全想不起自己醉酒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真的如慕容度所说,竟然在他的背上抓出血痕了吗?
自己喝醉后,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看她脸上都快滴出血了,他还是第一次欣赏到她害羞的样子,正想说什么,门外忽然有护卫来报,说了一件什么事情,慕容度沉吟了一下,便接着对夏青若说:“在这等朕,朕很快回来。”
看她还一直低着头,慕容度又忍不住轻轻笑着,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才离开。
夏青若却在他走后,坐在床上呆愣了很久。
一直攥紧着被角,她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脑袋里空空的,有些乱,但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待在这里,只会越想越乱。
空气中那种情~欲的味道似乎还没有散尽,在那温热的被子总是有种奢靡的混乱和掩盖,她很快的清洗了一下自己,走了出去。
兰儿昨天喝醉了到现在也没能起来,她也不想有别人。
单独地漫步在路上,寂静的草原中传来风的声音,有着微微的凉。
她一个人走了很久。
心里还是依旧乱。
其实,有些感觉她已经开始明白了。
草原上的风声依旧寂静,长发和长裙被风吹起。
天空有种渺茫的美感。
远处的碧草无边无际,整个墨绿色的草毯上似乎只有她一个人,走在广阔的空间里,连自己的心也渐渐开始变得包容宁静起来。
身后忽然传来踏踏的马蹄声。
夏青若转过头,却看见郑明策马而来。
她站在原地等着,郑明跳下马来,牵住缰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低了低头,声音带着淡淡的空落,“出来走走。”
草原的风大起来,她的长发吹散开来,她拨过打在脸上的长发,转过身朝前方走去。
郑明顿了顿,牵马跟在她身后。
过了一会儿,郑明走到夏青若身边,指着远处的黛色的高丘说道:“那里便是哈克最著名的玉梳山,据说是天上仙女的玉梳坠落而成,远望过去就是一把插在草原上的梳子,很多哈克族民到了五月初五日都会过去祭拜仙女。”
夏青若弯过耳边吹起的长发,望着远处微微一笑,“我知道。”
郑明微怔,听夏青若接着说道:“……谢朗曾经跟我说过。玉梳山上有种花,叫做还心花,据说是一位痴情女子的鲜血化成,非常漂亮,只有到了冬天才会盛开。”
“那不过是传说罢了。”
夏青若怅然了一下,是啊,那不过是传说而已。
就像他们当初曾经想过要与世隔绝来到这里,共此余生却也不过是一个在那时那刻情真意切的誓言,到了现在,谁敢如此笃定,自己依旧能够有着那样坚持相信以后的勇气。
到底要有多勇敢,才敢念念不忘?
但是没过多久,夏青若忽然停住了。
她神情紧张而焦急地环顾四周,“……你有没有听到一种声音?”
“什么?”
“我好像听到谢朗的声音了。”
郑明没有回答,周围只有呼啸的风声,那样的苍凉而刺耳。
大风吹过,夏青若转头朝着声音乱走了一阵,碧绿色的草地把她身影衬得孤单而渺小,像是在绿草地上被悠晃着吹散的柳絮。
郑明没有跟过去,看着她走了一阵之后,立在草原中。
他低下头,牵过马去笑了笑,“也许是你听错了。”
夏青若摇了摇头,不知是表达她没有听错还是表示她不知道。
草原的天空深得如同透明毫无一丝瑕疵的水晶。
他们寂然地走了良久,只能听见茅草被风吹到的声音,郑明看到夏青若一直低头不语,他踌躇良久,终于问道:“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