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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看的眉心直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静法居的脸迟早要被这些老货丢光!“慌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去领十板子,学学规矩再来说!”
“冤枉啊!夫人,我有事要说,是大事啊!夫人。。。”
柳枝瞥见王婆子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就开口求情,“夫人,听她说说吧!说不定真有什么事呐!”
王婆子挣脱拉着她两只手的仆妇,一脸的激动,“老夫人回来了,现在正在安园整顿,她派人到静法居了,所以我才那么着急见到您!”
“什么,母亲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人跟我说过?你怎么不早说!”许夫人一边责备,一边迅速起身,急急忙忙的出了月园。柳枝小跑着跟上许夫人的步伐,敏捷的替她披上石榴红的织锦镶毛斗篷。
许夫人赶到安园时,老夫人正在拿着一本账簿,她见到徐夫人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府里乱成这个样子,眼看就要过年了,你还烧什么香?”
老夫人一回府就听说了五姨娘的事,所以她的问题并不需要许夫人回答,“五姨娘的事是怎么回事,事情这么巧,你打算怎么办!”
面对老夫人一个又一个问题的轰炸,许夫人显然习以为常,“母亲,您回来怎么不通知我们一下,如果知道您老人家回来,我们怎么也会去接您的。现在老爷还没有回来,我的意思是眼看就要过年了,不如就只让五姨娘在家里停一天,我们再升一个白灯笼!”
老夫人冷哼一声,显然对许夫人避重就轻的说法很不满意,“我可听说你封了月园却漏了一个小丫头,而这个小丫头还是一个通房的妹妹,这件事你怎么看!”
“还有这事?”许夫人想不到老夫人回豫州乡下老家都半年了,家里的消息还是这么灵通,这件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母亲是听谁说的。。。”
许夫人的话还没有问完,王嬷嬷悄悄跑到她跟前,贴在他的耳边说:“那丫头回月园的时候,正好被人看见他和碧如在小角门前说话,听说他是一大早去给五姨娘买东西,而且,她又是碧如的妹妹,还没有签卖身契,所以一时间大家都没有想起他,这才把她给漏了!哦!那丫头叫小霞。”
小霞。。。又是这名字,许夫人记得上次小厨房出事也是因为一个叫小霞的人。
投桃报李,王婆子一方面不想欠碧如的情,又正好可以在夫人面前的刷存在感,她何乐而不为!
这一次是光明正大的踏进静法居的大门,而不再像以前那样偷偷摸摸,此时许莹然的心情却并没有比前几次放松多少,反而是更加的紧张。冯嬷嬷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现在,她必须要守好自己就是四姑娘的秘密,不然真的要玩完了!
许莹然一步一步挪进安园的大厅里,此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头也不敢抬,已经吓得发抖的小丫头。
许老夫人待到许莹然走近跟前,心中却是把向她传话的人骂了个半死,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胆小怯懦,还是个跛子,你说谁会埋下一个特征这么明显的丫头来。她象征性的问道:“月园封园那天你出去了,回来后怎么不回月园?这些天你去哪儿了?是谁在包庇你?”
许莹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看就是受惊不轻,她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回道:“我出府去城西于记买糕点,我走啊走啊,走啊走啊。。。”
“你走到哪儿去了?”老妇人身后一个身穿面若桃花的丫头,眨着眼睛,一脸好奇。
许莹然看了她一眼,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然后,我发现我找不到去城西的路。我本来是先去雇一辆车的,可是你不知道,外面车可贵了!而且。。。”于是,许莹然就从出府的话题转移到外面东西贵,坐车贵,衣服贵,买吃的还是贵。。。
听着许莹然的主题偏离了十万八千里,许府的一干主子们头冒黑线,许夫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谁要听你这些,说正题,不要七扯八扯的,你没有回月园去哪儿了?”
、第二十三章意料之中
见许夫人说没人愿意听她的,许莹然一脸的不高兴,她瘪起嘴,呶呶囔囔,“我看见月园门前站了两个好凶的婆子,她们还一直在那里转圈,我就知道她们没安好心,所以我就偷偷躲在外面,他们谁都没有看见我,嘿嘿!”
许莹然给许夫人安排的婆子戳上“坏人”的标签,自顾自的笑得一阵得意。
许夫人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胡言乱语的丫头,碧如虽然喜欢自作聪明,但她这个妹妹,脑袋里是长包了吧,什么话都敢说!果然是一母所出,都是没长脑子的!
众人的反应和许夫人一样,那是相当的无语!她们的视线全都聚焦在大厅正中站着的二货身上。看见别人人高马大就觉得她是坏人!坏人要是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那还叫坏人?
真是好傻好天真!
不待众人感慨完,老夫人无力地朝许莹然挥挥手,示意她出去。许莹然见众人都接受了她的新形象,忐忑的心也渐渐明朗。别看她像是只说了一些乱七八糟话,其实这都是她和冯嬷嬷讨论许久的成果。既要不引起人的注意,还要撇清自己的嫌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是斟酌再斟酌过的的。
许莹然默默地跟在一个穿着缃色留香绉短袄的丫鬟身后,她亦步亦趋即将走出人们的视线。正是这时,安园的穿堂上出现一个小跑的身影,广袖长衫,许莹然出门时一抬头,她的目光刚刚对上来人的眼睛。
许老爷!“四姑娘”的便宜老爹!
嗯嗯啊啊的声音,支离破碎的凌乱画面,在许莹然脑海中慌乱的闪过,她压下心中强烈作呕的*。许志明急匆匆的进了门,并没有留意到从他身边而过的身影。许莹然见许老爷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待许老爷进了门,她就立刻加快了步子。
领路的丫头反而走在了她的后面,“哎!你急什么啊!到底是我领你,还是你领我啊!”
许莹然已经顾不上身后的声音了,她必须尽快找个地方吐出来,不然被人看见还不知又会惹来什么分波。但无论许莹然逃得多快,许老爷在听到众人说了她的事后,非常光荣的,她又被清了回去。
没有办法,许莹然闭着眼睛,把几乎到了喉咙顶的秽物又咽了下去。
许老爷一见许莹然进了屋,三不做两步的走到许莹然跟前,一把拽住许莹然的手,“说,这几天你跑哪儿去了?是不是去找你的主子了?是谁?到底是谁指使你害五姨娘的?”
许老爷恶狠狠的盯着许莹然,面对许老爷接二连三的提问,许莹然也不敢去抚平身上冒出的一大片鸡皮疙瘩,她抠着手指,十分迟钝的答道:“跑去。。。跑去。。。咦,我没跑啊!我本来也想去找五姨娘的。可是那两个婆子长得太吓人了,我。。。我害怕。。。老爷,老爷我错了!我不应该自己害怕就不去保护五姨娘。。。”
和许莹然一分鸡同鸭讲下来,许老爷揉了揉太阳穴,如果你问她“是不是你害了五姨娘”,她会说“是”然后说一堆什么五姨娘是因为没有吃到她买的糕点才会难产的,从而由五姨娘的话题歪倒“外面婆子的长相”,紧接着她就会像你哭诉,就差没有直接说出那婆子要吃人了!许老爷现在真的没脾气了,就连刚进门时带着的火气也被许莹然消磨殆尽了。
经过刚才老夫人的问话,大厅里的众人已经知道,并接受了许莹然歪曲话题的本事,她们在心里默默为眉头一抽一抽的许老爷烧了一炷香,老爷你就忍着吧!我们好不容易把她送走,谁让你又把她请出来呢!
许莹然慢慢退出屋子,远远地还听见徐老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停什么停,正月里人情往来还要不要走,一个姨娘而已,明年就是志明任职三年期满的日子,不趁着过年过节走动走动,你想他怎么往上爬!你的脑袋。。。
许莹然越走越远,最后就再也听不见许老夫人数落许夫人的声音。但许老夫人的话却在许莹然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一个姨娘而已!五姨娘为许老爷生了一个女儿,又是为他生儿子才去世的,竟然就只得了许老夫人这样一个评价!这该是多么可悲的人生,许莹然再次认识到封建制度的残酷,人命真是连草菅都不如!
许莹然劝走了送她的丫鬟,这时,“呕。。。”她终于忍不住了,大吐特吐起来。
现在许莹然所处的位置是到达析薪园的唯一一条路,这条路就和它的终点析薪园一模一样,到处都是干枯的野草,有些草蒿比人还要高。许莹然就这样跪坐在枯草上,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阴沉的天气因为没有太阳而黑得特别快,不一会儿就快看不见人影了。这时,冯嬷嬷模糊的身影悄悄摸摸的出现在了这条荒芜的小道上。
冯嬷嬷一眼就看见了跪坐在地上的许莹然,因为天色太暗,所以她并没有看清许莹然神色,但空气中漂浮的酸臭气息还是让冯嬷嬷察觉到了异常,“姑娘,你这是。。。”
许莹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见到许老爷我就想起了那天看到的场景,不知怎么的我就特别想吐!”
许莹然一边说还一边挠身子,冯嬷嬷从发现许莹然起,就见她一直在挠,她拉其许莹然的瘦骨嶙峋的小手,扒开衣袖后却下了一大跳,整条手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疙瘩,即使是在这黑沉沉的傍晚,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这是。。。过敏吗?许莹然一脸的不可思议,她扒开厚厚的袄子,手臂、上身、大腿到处都是,特别是被许老爷抓过的那只手,现在已经肿的像猪蹄了!
冯嬷嬷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愣,半天没有回过身来。最后,她只好领着许莹然回了析薪园。
冯嬷嬷左思右想,却怎么也想不出许莹然是因为什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她从柴房顶上取出今年才晒好的艾草,烧了满满一大锅水,狠狠的给许莹然洗了一次澡。许莹然被搓得全身红的发亮,活像一只煮熟的鸭子!
这一折腾就是两个时辰,此时已经是巳时,许莹然和冯嬷嬷都还没有吃晚餐,她们胡乱的就着白开水吃了昨天捞起的馒头。冯嬷嬷本想让许莹然好好休息,但被她制止了。许莹然对于今天的突发状况隐隐约约猜到了点什么,她似乎并不太着急,反而对于冯嬷嬷今天的收获,她反而更急切。
、第二十四章归宿(一)
许莹然换上了一身洗得发黄的白睡衣,还是披着今天穿过的夹袄,拥被坐在床上。
冯嬷嬷就近坐在床边,细细谈起今天在外见到的所见所闻,“我今天一出去,就遇到老夫人回府,偷偷打听之下,发现这次老夫人回来似乎带了一个什么远房侄女过来,听说是要给她找户人家。听人说老夫人是一个非常体贴娘家的人,就是不知道这次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再说老爷,他刚一回府,屁股都还没坐热,听说就有同僚、上峰从家里派了人来祭奠小少爷,而且明年就到了三年一度的考评,看来老爷上升的机会可能很大!”
虽然许府众人一直标榜自己是大户人家,但实际上像许老爷这样的九品芝麻官,在整个咸安城随便一抓,不说十个,八个还是有的。尽管这样,但如果许老爷再升一级,对于那些升斗小民来说,许府怎么也就算得上一个头有脸的人家了。而且许老爷这个人,从来都是风流之名传天下,说起弘文馆的许校书,知道的人可能没几个,但说起“怜春”公子许志明,整个咸安城不知道他的大名的恐怕是寥寥无几。就算是当年的公子现在已经长成大叔,但光“怜春”这两个字,就足以让所有人记住,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