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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东方此时已是万念俱灰,除了搂着发疯的妹妹木凌萱,已做不了任何事。
孙百凌对着木凌萱,冷道:“这两三年以来,你让我们王妃受尽病毒的折磨。如果不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早就把你碎尸万段了。”
木凌萱哈哈大笑,又嚎啕大哭,“哈哈哈,我恨呐,我恨呐!”眼泪,伴着笑声滑下脸颊。
“萱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木东方紧抱着情绪大变的木凌萱,有着锥心的痛。
这时,邵麒把虎符拿出来,瞪向御圣君,面无表情道:“虎符在我的手中,你敢动我们分毫,我立即就把虎符捏碎,让你的百万兵马成无帅之师。”
御圣君言语轻松,“有力气你就把它捏碎了,这种虎符,朕多的是。”
唐琳接过下文,“那个……邵麒啊,你手中的虎符其实没有效的。真的虎符,在真正的兵马大元帅手中呢。这五年来,你只是徒有虚名的兵马大元帅而已,虽然给了你实权,但士兵们并非听你差遣。五年前,我们皇上给你兵权,就是因为知道你是北临国的二王爷,如果你掌握了御鑫的兵马,你铁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的兄弟木东方。有朝一日,木东方进入御鑫,也有保障了,不是吗?因为十年前你就知道了你妹妹所布的局,如果不用一场战役就能得到御鑫,所以这五年来,你都没有倒戈相向,为的,就是智取御鑫皇朝。可惜的是,你们的算盘打错了。十年前,当我们皇上知道木凌萱下嫁的目的后,就开始了以牙还牙。可没想到,能智取一个国家不费一场战役的,只有他。”
张向阳向角落里喊了声,“出来!”
这时,身穿侍卫服的暗泽以最精神的一面从后殿走了出来,走到御圣君跟前颔了颔首,“主子。”
木凌萱的情绪这时已冷静了许多,她看到这个陪伴了她十年的“下属”,还是管不住自己去信任这个男人。她一下子就脱离木东方向暗泽跑了过来,并抓住了暗泽的手,卑微地说着:“玉雨,你并没有骗本宫,对不对?你是真正的玉雨,对不对?本宫下嫁之日,我皇帝哥哥派你暗中保护本宫,直至今天,对不对?”她炙热期望视线望着他,多希望他点点头,告诉她,他是真的玉雨。
这么多年了,她习惯性的任何事倚靠他了,没有他,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可,暗泽还没有出声,木东方艰涩的开了口,“萱儿,他……不是玉雨,不是朕当年派出去暗中保护你的玉雨,他……和玉雨一点也不像!”
听到这样的答案,木凌萱的手无力的飘了下来,脱离了暗泽的手。她一边流着泪,一边蹒跚的往后退,一直望着暗泽摇头,“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他就是玉雨,皇帝哥哥,他就是玉雨……”
当她退回到木东方怀中,暗泽惭愧的低下头,对木凌萱说:“很抱歉木公主,我是大内侍卫暗泽,十年前我听从主子的安排取得你的信任,为的就是完成主子派给我的任务。真正的玉雨,在你下嫁到我御鑫当日就已经死了,他当时心高气傲,以为御鑫的侍卫不堪一击,就找我们挑衅,结果……不小心死在我的剑下。为了让你活得光明正大,就给你换了一张脸,然后我冒充了玉雨的身份接近你。这十年来,你让我送往北临国的消息,我都没有送出去,而送出去的,都是我家主子给的。这十年来,你见过的密探,都是我们大内侍卫假扮的,没有一个是北临国的密探。这十年来……”
“够了!”木凌萱捂耳抗议,眼泪直滚,“本宫不要听,”
暗泽淡淡的语气道:“这十年来,我们朝夕相处,可我很抱歉,我只忠心于我家主子,对敌人,决不能手软,更不能动感情,”
“够了,”木凌萱哑声抗议。
暗泽闭口不再说话,退开到了一旁。
张向阳面对着三兄妹,面无表情道:“十几年前,你们北临几乎掠夺了御鑫全部大好河山,还导致先皇战死沙场。对吾皇来说,此仇,不共戴天。哈哈哈,今日,你们终于得到报应了。”
邵麒苦笑一记,“事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说,算你们狠。”当视线落到地上破碎不堪的御林军服时,他有了话要说,“反御会怎么回事?”
御圣君冷笑道:“你想知道?好,让你清清楚楚地知道。带进来。”
随御圣君一声令下,傅玉书和陆仪堂,被几个侍卫给带进来了,但他们的手脚并没有被捆着。
傅玉书一路扫过现场这些人,他的情绪,出奇的平静。也许在后殿得知了子墨是御子尘,唐琳不是反御会的人,御圣君并非真正的傀儡……他怎能不平静?
从昨晚开始,他就被大内侍卫给制住了。纵使他武功再高,但连一霜都对付不了,谈何容易对付其他的侍卫。
昨晚,一堂告诉他今日将有好戏上演,没错,真的有好戏上演,可他想不到会如此精彩,精彩得让自己膛目结舌,连鼓掌都忘了。
直到与御圣君面对面保持一米的距离,傅玉书才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具、浑身上下透着霸气的男人,他很想知道,里面那张脸有多么的让人畏惧。
这盘棋,被这个皇帝十年前就布下了。而且步步为营,稳操胜券。这个传奇人物,就算今天要死,他也要见上一面。
“敢把面具摘下来吗?”面对着御圣君,傅玉书生硬地问。他所问的问题,也是木东方想问的。
御圣君,你不是人!
“这,”唐琳怔了怔,比御圣君还有反应。“傅玉书没事你提什么要求呢?”
“你骗我!”傅玉书把视线转向唐琳,目光狠狠的瞪着她,可眼神又是那么的痛。“你根本就与我楚国无关,你根本就……”
唐琳无辜的耸耸肩,“你别这样瞪着我呀,借用暗泽的话,我也只是听命于自己的主子而已。”
此刻,傅玉书的确有着满腹的气,快要被气炸了,但唐琳后面说的那句话没有错,都是为了各自的主子,这怨得了谁?谁叫自己太笨了!
“都在这里呢,”曹旦从外面溜了进来,最后侯在了御子尘旁边。“事情还没有结束吗?”
木东方努力稳住自己,让自己能抬头挺胸站在御圣君面前,他冷静而认真地问:“你,是志在必得我北临?哪怕是我木东方千万个不愿意?”
御圣君语气里没有一丝感情,“是!”
木东方苦笑了一下,继而又问:“那,你觉得我们三人一定离不开这皇宫?别怨我没提醒你,这宫中有一半的御林军,是反御会的人,只要傅玉书一下令,只有鱼死网破的地步!”
邵麒这时打算说服傅玉书,“傅玉书,只要你与我北临合作,最后不仅把楚城还给你,还会把御鑫一半的江山给你,如何?”
“呵,呵呵!”傅玉书连续发傻笑,笑声直击邵麒的心,令他忍不住颤抖发寒。
邵麒不明,“什么意思?”
傅玉书止住笑后,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说:“你的虎符是假的,你今天带进来的一万兵马,并不听你差遣,更何况御鑫的百万兵马。就算我们在这里与御圣君鱼死网破,但最终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我们根本就逃不出皇城,更何况能有机会返回你们的国家。”
邵麒声嘶沙哑的说:“可不拼一把,最后我们不可能有活着离开的机会,与其这样,倒不如与他们鱼死网破,能杀一个,是一个!”
倏然,暗冷手中的剑抵住了他的咽喉,“想鱼死网破,经过我家主子同意了么?”
“暗冷,”御圣君给了暗冷一个眼神,示意他退下。然后,走到傅玉书面前,依旧保持淡定从容却让人觉得深沉可怕的模样。
傅玉书面无表情道:“你想说什么?”
御圣君轻轻脱口,可他接下来的每一句话,都让傅玉书和木东方他们不寒而栗,“我御圣君势在必得北临国。十年前,朕有三个目的,夺得北临国,一是为了统一中原,二是要把御鑫的帝都迁到北临国的帝都,这其三,十几年前的国仇家恨,也该报一报了。这盘棋,朕下了十年,能轻易让你们有机会扭转乾坤?做梦!木东方,在你带兵前往我御鑫的这两个月里,朕的百万军师,已秘密抵达你北临的各个军事端口,并且严密封锁。一旦你出事,你的兵马也赶不来支援你,你只有任朕宰割的份。邵麒,自五年前开始,朕征用你,只是为了利用你达到目的而已,你手上的虎符并没有用处,你之所以能调动兵马,都是朕下过旨意他们才会听候你差遣而已,别以为你已经掌握了我御鑫的百万兵马。还有你傅玉书,朕这几年屡次放过你反御会,就是不想伤亡楚后人,可没想到今ri你们反御会的势力会大得惊人。但,朕要告诉你的事,早在一个月之前,反御会已经被朕的大内侍卫消灭干净了,除了你。哦对了,你们刚提到宫中的御林军有一半是反御会的人,朕要澄清一下,那不是反御会的人,而是朕的大内侍卫假扮的!”
唐琳看着手表,直到过去了十几秒,现场才有反应。
傅玉书一个站不稳,往后跌跌撞撞走了几步。他是真的没有准备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反御会没了,他呕心沥血壮大的反御会……没了!
在他身侧,站着一个侍卫。他看到侍卫手上已经出鞘的剑,倏然间夺到了手中,再向御圣君的心脏直接抵去,“御圣君,你不是人!”
可是,他没有靠近御圣君一米,几个侍卫同时上前挡在御圣君身前,纷纷出剑截住了傅玉书的去路。
傅玉书停下一切动作,痛苦的眼神直瞪着御圣君,不是一般痛苦地抗议,“你怎么能那么残忍?那可是上万条有血有肉的生命啊!”
御圣君拨开身前的侍卫,上前几步,让傅玉书手中的剑对准他的心脏。
看到他这样,唐琳的心收紧了起来,“……皇上。”
其他的侍卫欲上前阻拦,但都被他扬手示意退下。他望着傅玉书,面具内的双目,极其的寒冷锐利,可却也有着不少于傅玉书的痛苦,“楚国的悲剧,不是朕酿成的,但朕却让楚国的子民过上比御鑫的子民还要好的日子。你不分青红皂白,听信谗言,与朕对抗了十几年。傅玉书啊傅玉书,你以为朕不知你这个亡楚皇子的存在?当年,傅桓把你带走,也有朕的旨意。朕想等你长大后,把楚城交回给你打理。呵呵,你做了什么?你小小年纪就勾结曾经背叛楚国的歼佞臣子,与我御鑫为敌。每年进宫行刺朕,又安排人冒充朕的皇后……这种种,你觉得你做得并不过分?你可以骂朕心狠手辣,但只要能杜绝反御会死灰复燃,朕……绝不手软!”
过了一会,傅玉书竟呵呵一笑,却是那般的悲凉,“包括我吗?”
御圣君不说话,余角却是扫了傅丞相一眼。
“孩子,皇上已经答应爹饶你一命了,你不能再做出冲撞皇上的事了。”傅玉书几步走过来,在傅玉书面前苦口婆心的说道。“这十年来,爹也参与了皇上的计划,爹知道的事,比你还多。反御会的事,就这么让它过去吧,你要重新洗心革面过日子。”
“呵呵,”傅玉书又是那悲凉凄凄的笑,仿佛已经走到了人生尽头一样,“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人生……就这样吧。”
当他把剑举向自己的脖子时,御圣君手指一弹,一枚钢珠把傅玉书手中的剑给弹断成两半,有一半掉在了地上,并发出了响亮的声音来。
傅玉书呆了呆,继而望向御圣君,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的眼里,全是疑问。为什么御圣君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