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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外整顿了乱军,匆匆赶来的君倾,已经利落的一剑刺了过去,对着君薇,穿心而过!
哐当一声,带着血迹的刀掉落在地上,君薇张着嘴,惊恐的看着自己胸前横亘而出的冰冷,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似笑非笑,缓缓倒地。
金晚玉一直被秦舜堵在怀里,金华看着君薇倒地,立即伸手捂住了君蕴的眼睛。君倾面无表情的收剑,而女帝,则是缓缓睁开眼,那眸子中,再无半分痛色
。她不是没有给她机会,从檀林别苑至今,只要她放弃那些仇恨的念头,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一连数日的伪病放纵,是她身为母亲,最大的宽容。
一场纷乱,就这样落下帷幕,而令君薇失败的那个原因,也许,是她致死,都不愿相信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渣笑的文最大的作用就是把自己逗得一塌糊涂或者把自己虐的一塌糊涂~这样写文的人认真的好嘛~?
~~o(>_<)o ~~
是的,渣笑忽然心疼君薇了……一定是渣笑太过分了……
其实从前面几处描写,丞相府遭难以后,不管是金苑还是赵月华,都很冷静,他们都是老臣子了,女帝有没有那么脆,他们心里很清楚的好伐~这算伏笔吧!~这算伏笔吧!?大BOSS猛然出场剧情急转的情结简直是渣笑的拿手好戏啊,因为可以少动脑子,省心~~o(>_<)o ~~
还有一章就结束了哦~~~最后粗线的妹纸~~渣笑在最后等着你哟哟哟~~~
、雨过天晴团圆庆
艳阳升至正中之时,整个皇宫都仿佛被强烈的日光洗涮了一遍似的,格外亮堂。
宣正殿中,群臣跪了一地,前方左侧,是以金苑为首的金家人,金晚玉挺直了腰板,牵着秦舜的手跪在母亲身后,不知在想些什么。右侧,则是赵月华与赵子然。赵月华今日并未着丞相朝服,而是一身便装,她身后的赵子然,一直垂着眼,倒显得有些狼狈。
刘熙宁将刚刚熬好的药端给女帝,女帝却摆了摆手,示意他将药放在一边,君倾站在女帝身侧,身长玉立,皇子贵气顿时倍增。
殿内一片死寂,针落可闻。
金苑抬眼看了看自己交手多年的老对手,以及身边迫不及待的小女儿,终于发话:“启奏陛下,老臣家中的女婿儿媳,的确是梁国中人,却非什么梁国皇族,我吕儿大破梁国之日,所有梁国余党早已全部诛杀,如今东南一带同样还有梁人生活,皆是凭着陛下感召日月的恩慈方有了今日安定,即便他们二人身为梁人,我大周也定然能够接纳。那梁国的天吴身中噬魂香,神智早已不清,口中的胡话,又如何能作信?至于阿舜和青儿,乃是按照老臣的意思,做戏一场,顺着那反贼的话说,刺激他的神智,旨在捉拿乱党。老臣一家为大周,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望陛下明察!”
事实归事实,既然事情完结,金苑自然要有一套自己的说辞,这说辞并非只是说给女帝听,更是女帝要说给更多人听的。若说中了噬魂香,君薇亦是,可是同样的情况,君薇的便是情急之下的坦白,天吴的,只能是神志不清时的胡言乱语。
换做平日,若是听到金苑这样满口胡言,赵月华早已经用一种看奸臣的眼神鄙视金苑,然后理直气壮地顶回去。而今,赵月华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手中的佛珠没有一刻离身,不发一言,没有动作。
她当初明明晓得自己儿子的行径,却终究没能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大义灭亲,而是袖手旁观,说开了,无非是不知该如何下手,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圣颜,她终究并非旁人口中秉公无私的大周丞相,在自己儿子面前,她也是一个母亲。如今金苑这番话,到时让她生出几分同为母亲的共鸣来,是以,她无话可说。
女帝冷冷的看着面前跪着的人,那淡然的神色,丝毫看不出是刚刚失去女儿的母亲。比起金苑,似乎赵家更应该先追究:“金相的事情,可容后再谈。赵子然,你伙同君薇,意图谋朝篡位,你可知罪?”
赵子然低着头,冷静的出奇:“微臣有负陛下所望,有负母亲和大周多年教导,铸成大错,微臣甘愿以死谢罪……”他顿了顿,继而道:“然则母亲与赵家上下皆属无辜,还请陛下法外开恩。”
女帝没有发话,而是屈着食指,一下一下瞧着座椅的扶手,垂眼看着跪着的人。
“陛下。”安静的大殿上,忽然想起一个清脆的声音,金苑侧目,自己的小女儿已经起身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女帝面前。
女帝眉色一敛,有些不悦的看着金晚玉,连君倾都在对她微微摇头。
金晚玉红唇一抿,捏着拳,毅然开口:“启禀陛下,此次事件,赵子然其罪当诛,却也不乏有可以功过相抵之处!若非他暗中相助,我夫君兴许已经惨遭牢狱之苦,而二……而叛党,也没有办法如此顺利的捉拿……”金晚玉一鼓作气,索性放开了来说:“赵丞相虽多年来与臣女母亲水火不容,可是对大周之心,天地可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赵子然虽犯下滔天大罪,却能及时悬崖勒马,更是凭着对陛下的一片忠心和对家人的守护之心,玉儿并非朝廷命官,却晓得百善孝为先,事到如今,赵子然依旧牵挂家中亲人,可见其本质纯良,只是一时误入歧途,陛下仁政多年,想来是赏罚分明,朝野上下皆是赞誉一片,如今之事,还望陛下三思!”说完,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女帝抬眼看了看她,冷笑一声:“好一个金晚玉,这可真是丞相教出来的好女儿,那朕问你,倘若今日赵子然有片刻迟疑,而是祸及你一家,你在九泉之下,还能原谅他吗?你金家逃过此劫是命大,你说赵子然顾及家中亲人是以本质纯良,可你连亲人的感受都不顾而为赵子然求情,那你的为人,朕是不是也应当好好审视一番?你说出的话,朕是否也需要好好考究一番?”
金晚玉急了:“皇上怎能以此断定玉儿为人?”
女帝笑了:“那你又如何能凭此断定,赵子然乃是纯良之人?古往今来,识时务者为俊杰,朕也可以猜测,他根本是见大势已去,这才倒打一耙,反咬君薇一口,如今求情,不过是惺惺作态,你说,是不是?”
“不是!”金晚玉大声回驳,却被金苑一声怒斥堵了回去。
金苑正了正衣冠,向女帝叩首:“老臣教女无方,还清陛下责罚。”
女帝似乎就等着这一句:“既然丞相认为令千金说得不好,不如丞相来说一说,朕该作何决断?”
金苑多年来与赵月华和女帝周旋,一手太极打的好,球也踢得好,女帝既然问了,她便坦然作答:“陛下决断,臣不敢妄言,然则陛下明察秋毫,向来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臣等绝无二言。”
女帝看了看金苑,低笑一声,听不出情绪。
一场审判,直到日落黄昏之时,才算有了个了结。
金府大门重开之时,管家下人们已经泣泪连连的端过了火盆和柚子叶,欣喜若狂的迎着主子们进府。
经历一场劫难,再重聚于此,每个人心里都有着不同的感受。
小菊早已经张罗了一大桌子的饭菜,时隔多日,金吕与梁青回来,一家人终于又团聚在一起,从前最为闹腾的金华和君蕴,此刻也是紧紧握着对方的手,跟随众人一起沉默。
最后,最先没忍住的,竟然是金殊,他俊美紧蹙,手握成拳:“母亲,您……您真的要辞官!?”
金苑瞥他一眼,径自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肚丝:“不是已经在陛下面前说的十分清楚了?问来问去的要做什么呢?”
金殊激动不已:“可……可孩儿入朝之初,大爹曾说,孩儿是为了助母亲一臂之力,如今母亲辞官……孩儿……”
金苑不满的看一眼李世:“你怎么和孩子说这些?”
李世歉意一笑,安抚了金苑,遂对金殊道:“殊儿,你母亲常说你为人处事思量颇深,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难不成你母亲辞了官,你便一并退隐了?”
金殊硬气:“有何不可?”
母亲太强大,致使他们自小便是看着母亲的身影长大,修文习武,入朝堂,上沙场,都是母亲的安排,三位爹爹自与母亲一起后,便不再理朝政世事,他们一直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除开为了大周,更是为了给母亲在朝堂中的地位增添一份力量,以至于他们很少去想,当母亲不再在前面领着,他们该如何。”
金晚玉看了看愣神的二哥,第一次有机会嘲笑他:“二哥怎么这么傻,还以为是自己在为母亲铺路助威,却没看明白,根本就是母亲在为你铺路助威!”
金殊回过神来,仍旧有些茫然,陈裕是武官,这会儿也忍不住提点一下这个人人夸聪明,关键时刻却蠢笨的儿子:“你母亲总有一日会从相位上退下来,你多年相随,朝堂中的事情,有你母亲的指点,你看的也就比旁人更加通透些,这么多年,你母亲那里需要你们这些毛孩助阵,她不过是在为你们开路,毕竟,一旦她退下来,真正为金家独当一面的,还是你们啊!”
此话一出,金殊更加不懂了:“可……可母亲分明是期望玉儿……”他们都晓得,母亲自玉儿出生后,便格外待遇不同,那些异于一般千金的成长,已经昭示着母亲将她当做了接班人来培养,可惜,金殊这句话还未说完,便被金晚玉气呼呼的打断了——
“三哥说的什么话,自古以来,哪有像玉儿这样胸无点墨见识短浅的人做丞相的!二哥,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才是金家的期望!”金晚玉说的煞有其事,还不忘记给他数个大拇指。
她的手倒是真的好起来了,如今一些小动作,做的可溜巴极了。
金苑打住了话题,对着金殊道:“从前母亲也有执念,只是如今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放心,母亲并不逼你做什么。左右,路已经为你铺了,丞相之位,你是承了也好,弃了也罢,你都是母亲值得骄傲的儿子。”
金殊在金苑难得一现的肯定之色中,忽然舒展出一个笑容来:“是,孩儿明白。”
金苑转而望向正在对着一桌子的饭菜流口水的金晚玉:“至于玉儿,自小便是个让人操心的,也罢,如今各有各的归宿,我倒也可以少操心些了,不过你们可记好了,你们就这一个妹妹,往后她惹什么货,就得你们这些当家作主的哥哥来操心了。我这个当母亲的,总该休息几年了。”
向来严肃的金苑,最后几句话语气都轻松了几分,顿时一改先前沉默的氛围,金华率先叽叽喳喳起来,不服的指着金晚玉对金苑道:“母亲这可不成!玉儿向来不老实,从前您还约束着,这以后日子越发逍遥,便没人管得住了!”
金晚玉瞪着眼仇视金华,金华丝毫不畏惧,谁料眸光一转,撞上了她身边饱含威胁的目光,可怜的金三少爷,顿时萎了……谁让他家夫人没有自己妹妹夫君那么厉害——哼!他也要学扎针!学下毒!总有一日,他定能翻身!
一顿饭立马就吃开了,劫后余生的一家人,喝起酒来也格外的热闹,正在给金华灌酒的金晚玉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大喊一声“还有一件事”,一桌子人都静了下来。
金晚玉眨巴眨巴眼睛,跑到金吕和梁青身边,笑言道:“大哥,玉儿曾说过,大哥下次回来的时候,玉儿一定已经康复,届时,亲自为你们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大哥,玉儿已经准备好啦,你……是不是应该也给大嫂一个名分了!?”
金晚玉话一出,整个氛围顿时涨到一个沸点,金华是个人来疯,君蕴也能闹腾,一顿团圆饭,最后以众人聚在一起商讨着金吕的婚事该如何办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