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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求无恹-原名少爷啊,您慢点推-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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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谢季朝就要吃亏,一只白嫩的小手突然从斜处伸出,准确地擒住那只带着黑毛的大肉拳。杜月儿笑眯眯道:“有事说事,随便动手就不对了。”

尤二没想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娇滴滴的小姑娘,竟然能截住自己的拳头,他又试着加了几分力,却仍然无法撼动对方分毫,顿时觉得丢了面子,气急败坏道:“你个欠干小贱人,还不快给老子松手!”

杜月儿面上仍带着笑,手上却微微使力,尤二双眼暴突,痛叫出声:“女侠饶命!饶命!”

杜月儿将他轻轻一推,尤二捂着手跌倒在地,再看他方才被擒住的那只手,此刻肿了一倍不止。

谢季柏也赶了过来,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尤二马上喊道:“那老头欠了老子的钱!”

谢季柏眉头微皱,杜月儿见了脚尖微动,踢起一块铜钱大的石头,正中尤二脑门。“少爷又没问你,闭嘴!”

那尤二是个欺软怕硬的,见杜月儿凶悍,立刻缄了嘴,如鹌鹑般缩起脖子。

女孩的父亲走过来,先同杜月儿道了谢,才回谢季柏:“老汉欠了尤二钱,他要拿我妞儿抵债,老汉不肯,他便动手打人。”

尤二又嚣张起来,高声叫道:“听到了吧,是他欠老子的钱在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结果杜月儿轻飘飘一个眼神过去,他又马上缩起脖子。

那老汉哭诉道:“欠债自然该还钱。可老汉当初只同他借了八百文钱买药,利滚利之下,他却要我还八两白银!”

老汉的哭诉,加上四周围观人群七嘴八舌的补充,才知原来那尤二,在当地是个放高利贷的,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坑了不少人妻离子散。谢季柏闻言,冰冷的视线淡淡扫过尤二,海风猎猎,衣抉翻飞,他的眉间带着不可违逆的凛然之色,令尤二心神俱颤。

“根据大齐律,民间借贷,月利息最高不得超过二成,且放债所得利息征收贳贷税,其中半成交给官府,借贷契约需加持官印方可生效。利息过高或者逃避缴税者,不分官民,一律予以处罚!”

他的声音平淡,带着拒人于千里之疏离,却字字清晰地传入四周之人的耳中,“利息超过二成,三成以下,超过部分没收,超过三成,除没收所得,杖背八十。你收这么高的利息,想必没有缴纳贳贷税吧。逃避缴纳贳贷税,依照逃避数额大小,判杖背,严重者可判斩刑。另外你当街伤人,强抢民女,应判杖一百,徒三年。这数罪并罚……”

谢季柏顿了顿,看着尤二轻轻一笑,尤二只觉后背汗毛倒竖,魂飞魄散!

只听他继续轻飘飘说道:“你放债多年,非法所得加上逃脱的贳贷税不知凡几,我看直接判你个斩刑最好。”

斩刑二字如同五雷轰顶,冷汗如小溪般从他额上落下流下,良久,他突然回过神大声叫道:“你又不是官老爷,凭什么判我刑!”他方才一时被谢季柏的气势所震慑,如今回过神,发现对方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顿时又觉得底气十足。

谢季柏冷笑:“你当我不是官就拿你没办法了?流光,给我把他绑了,今儿少爷就当一回讼师,非告到他斩首示众不可!”

那尤二反应也快,听到谢季柏要拿他去见官,大叫一声从地上弹起,推开人群拔腿就跑。流光见他跑远,问谢季柏:“少爷,要我去抓他回来吗?”

谢季柏尚未回答,周围看热闹的人就插话道:“抓什么呀,能把他吓跑就不错了。咱们这的县太爷是出了名的不管事,人称谢糊涂。把他抓去,没两天准放出来,没得废那功夫!”

谢季柏闻言,同谢季朝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带上了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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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叔
 
尤二已经不见踪影,含蕊却还一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谢季朝恼她先前冲动,斥责道:“你一个小丫头,哪来的胆子去同那个蛮汉子理论!今天若不是本少爷陪着你,你还不被他占了便宜去?”

含蕊却突然怔怔掉下眼泪。

谢季朝顿时慌了手脚,“不就是说了你两句,这样也要哭!烦不烦人啊!”眼见含蕊越哭越凶,他又连连作揖讨饶:“好了好了,本少爷给你赔礼总行了吧?蕊儿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

含蕊这才破涕为笑。谢季朝擦擦冷汗,心想这女人要是哭起来,真心恐怖。

杜月儿拿着帕子给含蕊擦脸,含蕊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缓说道:“刚才那个尤二,是我二叔。”

众人皆大吃一惊。

含蕊道:“以前听我爹说,他自小就喜欢歪门邪道,不务正业。我家原来是开酒坊的,我爷爷恼他不成器,惹是生非,临终前将酒坊交给我爹爹继承,没给他留下一分一毫,所以他一直对我爹怀恨在心。我爹虽继承酒坊,每月却还分给他一半红利,他不知足,私卖了祖传的酿酒配方不说,还伙同外人霸占酒坊,将我爹活活气死!”

她说道这里,又是泪如雨下,良久才继续咬牙切齿说道:“他气死了我爹,又逼死我娘,将我和弟弟卖给人牙子,至今我也不知道我那弟弟人在何处。那时候我还小,如今我长大了,他认不出我来,我却还记得他,他便是化成灰,我也都记得!”

谢季朝这才知道,她方才不是好打不平,而是遇见了仇人。

杜月儿忙着给她擦眼泪,安慰道:“下次我再看见他,一定将他绑了带到你面前,随你打,打完再送去见官,让少爷当讼师,告到他斩首示众!”

谢季柏心想自己怎么就变得这么廉价了,居然替一个丫鬟当讼师。又见杜月儿一个眼神看过来,忙跟着附和道:“有需要的话,我一定帮忙。”

杜月儿立刻高兴起来,对含蕊说道:“你看,少爷都同意了。这定海县这么小,用不了几天我就能帮你找到他!”

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谢季柏决定先去县衙找他那位传说中的五叔,然而等众人到了县衙,门房老头却告知众人县太爷不在。问他去向,那门房想了想,答:“也许在海边,也许在酒坊,也许在赌场,这个不一定的。”

又问他县太爷何时会归,门房笑道:“这更不好说了,也许晚上就归,也许一两天,也许十天半个个月。”

谢季柏同谢季朝面面相觑,此等奇葩,当真少见。

再看这座县衙,当真可称得上定海县内最寒酸的建筑。门柱上的红漆早已掉光,大门上坑坑洼洼,鸣冤鼓上破了一个口,早已敲不响,若不是顶上那块摇摇欲坠的牌子上写了县衙两个大字,谁又能想到这里是县衙。

衙门里没有县太爷坐堂,也没有师爷,没有捕快,只有一个年纪老迈的门房。

冷风吹过,路上行人裹紧身上的衣裳匆匆走过,连一个眼神都吝惜留下。

门房见这群人气度不凡,一时好奇问他们和县太爷是什么关系。

谢季柏沉默半晌,才道:“一时好奇,路过问问而已。”他实在是羞于承认自己是县太爷的大侄子!

找不到人,谢季柏只好带着众人先回客栈。

定海是个偏远的小县城,这里远离京师,属于朝廷视线之外,又因为穷,朝廷甚至许多年没向当地征过税,基本就是个三不管地区。谢兴言也不是一开始就在这里当县令的。县令三年一届,谢兴言先后在云州,台州等偏远地区当过县令,后来调到定海,就一直留在了当地。无他,只因这里除了他,谁都不愿意来。

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定海这里不但出刁民,还出海贼,以及许多来此避祸的亡命之徒。放眼整个朝廷,只有谢兴言不吵不闹,肯呆在这里吃苦。吏部官员大喜,此等舍己为人之士,该当重用!就你了,呆那儿吧,朝廷给你批个专属!

于是这一呆,就呆了快十年。除了每年发放官员饷银的时候,他几乎被众人遗忘。

谢季柏坐在客房的椅子上,有些头疼地揉揉眉头。他离家前,父亲交代他务必劝说五叔谢兴言回家,只要谢兴言同意,谢家就能将他调回京师,毕竟得罪皇帝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老皇帝如今只怕早忘了那档子事。

然而听当地百姓所言,他这位五叔,似乎不太容易沟通,何况这种不着调的性子,让他回京师,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杜月儿走到谢季柏身后,伏在他耳边问道:“少爷有心事?”

谢季柏伸手将她搂到身前,抱到腿上,“在想我那个五叔。”

杜月儿伸出手替他揉着眉头,谢季柏闭上眼任她按摩,杜月儿替他按完眉心,又抓住他冰凉的手揉搓,等谢季柏的手捂热了,杜月儿才道:“少爷,月儿看书上说,凡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者是也。”

谢季柏睁开眼,面带疑惑看着杜月儿,只见她睁着一双诚挚的大眼睛,正儿八经地问道:“少爷可需月儿替您调和阴阳之气?”

“……”

谢季柏沉默片刻,马上道:“月儿有心了。治病宜早不宜迟,我们即刻开始吧。”

说完抱起她到床上,刚放下帐子便迫不及待的伸手去脱杜月儿衣服。

半盏茶后……

“怎么又是我在下面!”谢季柏愤而捶床。

“因为月儿要服侍少爷啊!”杜月儿俯身送上一个香吻。

“不行,你给下来!嗯……说了不要碰那里……”谢季柏瞬间绷直了身子。

“少爷不要口是心非啦,明明最喜欢月儿碰你那里。”杜月儿故意加重手中力道。

又过了许久。

“你好了吧,现在换我来!”谢季柏迫不及待想翻身做主。

“不行,我还要。你再等等。”杜月儿轻轻一推,再次将他压在床上。

“每次都是等等,到底等等是什么时候?”谢季柏无奈问道。

“就是等等么。”杜月儿随口敷衍。

“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谢季柏再次愤而捶床。

……

海风轻轻,海浪声声,弥漫在海上的银白霜雾慢慢消散,不知不觉东方已经发白。

一道红霞至水天相接的地方出现。

“少爷,快看,太阳要出来了!”杜月儿忙推推谢季柏。

谢季柏揉揉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那渐渐升起来太阳。昨晚折腾到很晚,然而天还没亮,他又被杜月儿拖出来看日出。他打了一个哈欠,脑中还在回味昨夜之事。虽然一直被压在下面,但不用耗费体力,又做的很舒服……小丫头在他的调教下,技术越来越好了……

不行!不能被这点好处所迷惑,要奋起,要反抗,要维持大丈夫的尊严!

下次一定要推倒杜月儿!谢季柏再次给自己打气,下定决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一步步从海面上升起,霞光万丈,不论是天,是海,还是海边的小城,都沐浴在这片灿烂温暖的日光之中。

海鸟在蔚蓝的天际翱翔,杜月儿牵着谢季柏的手,在沙滩上流下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海风鼓动起他们的衣袍,衣袂飞扬,杜月儿昂起脸,日光下,她的眼睛清澈见底,“少爷,你冷不冷?”

谢季柏握紧她温热的手,“不冷。”他真的不冷,那手中的温暖,能一直蔓延到他身上。

漫步回客栈,顺带捡了一串贝壳。

早餐是线面糊,线面细如发丝,易于消化,里面放了海蛎,虾仁,猪血,芹菜。谢季柏看着这碗糊状物发呆,相比杜月儿的不忌口,他最讨厌吃这些绵软的食物。只好拿起一旁的豆浆喝了几口。

正郁闷间,却看见元承弼扛着一个乞丐走进客栈。

定海是个穷县,全县就一家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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