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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冬天部落里的人们只能守着仅有的几头牲口,数着日子宰杀,靠着储蓄不多的麦子跟挖雪底埋着的鹿茸苔草过完了冬天。
他们还选出一个新酋长,本来阿帕奇太年轻了还不够格,但那时只有他适合,他在第二年带着另一队人出发,不仅带回了鹿羊,还带回了夏苒。
林薇把带着菜根切下来用盐巴腌,菜叶子浸在水里准备明天的早餐,她沉默着剥干净兔皮,把兔肉切成长条,剥好的坚果放进竹筒里磨成粉。
她在干这些的时候,贝克像条金毛犬一样跟在她身后,林薇叹了口气,她知道贝克是一定要去的,卡莫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有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一定会尽力去找。
她把自己的担心全部咽进肚子,转身对贝克点点头:“你去吧。”这里靠她就能支撑了,她能在丛林里生活下来,夏苒能从詹姆斯手里逃出来,她们俩加在一起一定没问题。
勇士离开的时候有个欢送会,乌库姆姆用不知道哪种动物的骨头占卜,林薇觉得荒诞,可夏苒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手里拿的那些骨头,乌库姆姆老得好像已经举不动手了,她用磨得光滑的骨头敲击三次,从这声音里听出吉兆。
整个部落的人都在欢呼,他们簇拥着这二十名勇士一直到大门口,贝克背着背包走在最后面,他远远看了眼林薇,冲她咧开嘴笑,还像他刚刚认识林薇的时候那样,无比帅气又无比自恋的眨眨眼睛,握紧了手里的弓箭跟上队伍离开了。
阿帕奇显得更没有人情味一些,他走在最前面,离开的时候甚至没能给夏苒一个眼神,夏苒紧紧握住林薇的手,眼眶发红的撑着腰,一直到最后一个人的背影都看不见了,她才吸吸鼻子说:“我们回去吧。”
林薇找的第一个突破口就是乌库姆姆,夏苒对她有些不太好的印象,可这位妇人很得阿帕奇的信任,林薇也愿意信任她,因为她这辈子都没有结过婚,没有自己的孩子,这样的人要考虑跟顾忌的事总是更少一些,她们可以先跟她亲近起来。
除了阿帕奇没有任何人知道夏苒懂得德语,乌库姆姆也是一样,林薇很好奇这一点,可她不打算说出来,也跟贝克约定了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在这个部落里只有酋长跟巫女才懂得德文,不论乌库姆姆是这门垄断的知识为荣,还是她觉得自己真的因为这个更接近“神”,夏苒都不能轻易说出来。
从阿帕奇走的第二天开始,夏苒就被林薇拖着出门在村子里遛圈,孕妇也要运动,阿帕奇离开了,她们更不能就这样缩在房间里。
她们不缺吃的,阿帕奇离开的时候许诺了三张狼皮,让同村的人送吃的过来,林薇还能到湖边去
捞鱼摘果子,挖野菜。
她们要考虑的是怎么融入这个村子。
第一天林薇跟夏苒去了达娜的家,她们在吃饭的时候邀请了达娜的邻居,那一家也有两个孩子,看见林薇带过去糖果就走不动路,扯着妈妈的皮裙不肯放,那个女人的丈夫也在勇士的行列里,她摇了几次手,最终还是一起吃了饭。
离开的男人们留下一家大小都是天然的同盟,林薇想了个好办法把她们都聚在一起,她特意让夏苒问过达娜,是不是可以在广场上为了这些离家的勇士祈福。
反正这里的祷告跟教会的差不多,既然是迷信活动,那多一次少一次都没什么分别。这个活动也曾经有过,在那个冬天就要来临,但是勇士们还没回家的一年里,达娜都不记得自己做了多少次祷告,她抱着小宝含着眼泪点头。
于是十多个人的队伍扩大到了近三十个,勇士的家□□子自发的到圆石广场上做晚祷告,一开始乌库姆姆还来主持,后来她就把这件事交给了夏苒。
林薇把自己缩在后面,把夏苒推到了前面,她是酋长的妻子,她还怀着孩子,她担心她的丈夫,这再正常不过。夏苒还是个软心肠,她听着那些女人们诉说自己未归家的丈夫儿子的时候,眼眶红了又红,握着手跟别人一起流泪。
很快,她们走在路上得到的微笑更多,身边的人也更多了。
一开始大家只是做祷告,慢慢会留下来聊天,诉说自己的担忧,从相互安抚的话语里得到宽慰,再之后这变成了这些女人们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她们祷告完了还会在广场上干会儿活,编些席子,给小孩子缝缝衣服裤子。
林薇还无私的把做果糖的办法告诉了她们,夏天的森林里不缺果子,每个绕着圆石广场绕圈的孩子们手里都拿着一竹筒的果冻。
再后来几乎所有的女人们都出来了,广场成了她们放松的地方,林薇跟夏苒身边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原来带敌意看她们的女孩子,也被夏苒长裙上剪下布料做的纱花给征服了。
夏苒抱着五个月大的肚子吃力的翻身,林薇给她捏脚,她跟夏苒两个人轮流换着哼歌给肚子里的宝宝听,它已经会翻身踢腿了,尤其喜欢进行曲,只要一哼这个就动得特别卖力。
夏苒喘着气躺在草席子上,她热出一身汗,头发用树枝盘起来挽在脑后,红扑扑的脸上沁出汗水,林薇用毛巾给她擦汗,她抬手握住林薇的手:“谢谢你。”
危机就像还没聚起来的乌云一样被风吹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只要形成一种亚文化群体
那林妹子跟夏妹子就没啥好担心的
我是亲妈
啦啦啦
、第89 章 解救跟暴露
贝克离开的时候似乎跟他的新朋友索亚有过什么约定;这个男孩儿每天都会经过竹屋;伸头往里看一看;看看水够不够用,柴火要不要添。
夏苒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林薇除了照看她还在做各种家务;渐渐觉得支撑不过来,每当索亚帮了她们什么忙,她总是笑眯眯的感谢他;这个半大的男孩儿一开始还不敢正眼看她,后来才慢慢自在起来。
贝克在这方面的情商绝对比阿帕奇高出许多,她们需要的只是个搭把手的人;索亚这样的男孩子来做最好不过;他真的能干;而且又是个孩子。
阿帕奇托的朋友们却都是青壮年,有的已经有了妻子,有的正在追求部落里的姑娘,夏苒跟林薇不会眼看着他们劳动不让他们休息,可经常有男人出现在两个女人居住的竹屋总不是一件好事,索亚的到来解决了一切麻烦。
对他,她们不用回避什么,在他干得满头是汗的时候,还能把他招到家里去坐一坐,给他调一杯蜜汁喝。
阿帕奇存了很多蜂蜜,那些割回来的蜂房从脸盆那样大,一直挤到缩成一团,那些剩下的也没有浪费,放在架子上烤得又香又脆,当做零食全进了孩子们的肚子里。
索亚很喜欢这些甜食,可他从不主动去要,他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他跟着男人们一起去平原打过猎了,不应该再去吃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所以就算林薇给他,他也总是板着脸,一付不情不愿的样子。
但真的当可可以为他不爱吃,把他那份吃掉之后,他又皱了好长时间的眉头,这下子就连五岁的可可都看出来了,她掏出袋子里夏苒额外给她的那一份分给索亚,那几块糖果是做完方型糖果的边角料,一样的甜,只是更加大块。
索亚抿着嘴不接,可可爬到他身上把糖果硬塞进他的嘴里,夏苒靠在窗边向外看,大眼睛眯起来弯成一条线,可可肥嘟嘟的小脚丫踩在索亚的大腿上,两只手扳着他的下巴,索亚的脸板不下去了,他想抱又不敢抱住可可,涨得脸痛红,最后只能乖乖的张开嘴含住了那颗糖。
初秋的天气让夏苒总算舒爽下来,她自从怀孕就觉得身体一直发热,尖顶的屋子更阴凉,夏天的时候她缩在屋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傍晚散步的半个小时差点要了她的命。
林薇抖着竹席子,用扎成一捆的细叶扫帚刷洗,再摆在门廊下阴干,这样夏苒睡得更舒服,她扭头看看夏苒:“你也想生个儿子了?”
她们一年多没见,却比原来更有默契,夏苒不必开口,林薇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换过来也是一样,女朋友有时候比男人更懂你。
夏苒摸着肚皮:“我想生个男孩,哥哥可以保护妹妹。”就像索亚对待可可一样,他对别的孩子都没有这样细心,可他对可可就不一样,就算可可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他也不会嫌她麻烦觉得她动作慢。
妮娜对这一切睁只眼闭只睁,林薇甚至觉得她是乐意看到这个的,索亚可不是可可的亲哥哥,大概是妮娜给自己挑的小女婿,夏苒抱着果盆吃得吧哒吧哒响个不停:“我要是生个儿子,你女儿就能嫁给我儿子了。”
阿帕奇长得更像是东欧人,他的头发跟眼睛都是深色的,可贝克不一样,如果林薇跟贝克有孩子,那一定是非常漂亮的混血宝宝,天蓝色的眼睛,金色的卷发,笑起来就像是个洋娃娃。
林薇罕见的沉默了,她不打算在这里生孩子,她还要想回去,如果回不去,她可能也要很长时间才能接受,然后跟贝克两个人生活下去。
夏苒咬着一颗野莓怔怔的看着她,半天叹了一口气,她们从没有聊过这个话题,好像都已经接受了穿越到未知大陆的事实,比起电影里那些无望的主人公,至少她们还有朋友,有爱人在身边。
“可是,如果贝克想要一个孩子呢?”夏苒把没吃完的那半盆推到一边,她很少去想她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可能就像每个部落里的孩子一样长大,学会走路开始就拎着弓箭跟在父亲的身后学打猎,再大一点就要在成人礼上猎到一头狼,更大一些就打猎物送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儿。
夏苒能够影响他的很少很少,在这里学会三门语言有什么用呢?知道卡夫卡跟毛姆有什么用呢?更别说中国古典文化了,床前明月光,有什么用呢?
既没有人能欣赏,也没有人能够评论。那位德国先辈用了毕生的精力也没能让这些人都学会德语,更别说是文字了。
夏苒跟林薇一样沉默了,她望着天边渐渐变幻颜色的云彩咬住指甲发呆,能有现在这样的生活她已经非常满足,她不再孤身一人,有人依靠有人保护,跟村民们也越来越融洽,可往后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在这里继续下半辈子,把她的前半生全部埋藏?
夏苒的低落就连索亚都感觉到了,这个男孩在门口绕了好几圈,听不见平时那种笑声,他以为是林薇跟夏苒吵架了,于是他把可可背到了背上,带着她去山上采果子捉蝴蝶。
唯独这件事林薇没有办法帮她,她得自己想明白才行,夏苒现在只是因为怀孕易感多愁,等孩子生下来,她就没有时间再去考虑这些问题了。
这一天的晚餐特别丰富,林薇好久都没做蜜汁烤肉了,她今天特地烤了蜜汁兔排,还把野鸡肉切成丁,用荤油炒过跟黑麦一起焖成米饭,除了这些,还有新鲜水果做成的布丁,橘黄色的布下上面点缀了一勺子红莓果酱,摆在心型的叶子上面,旁边点缀着羊奶打出来的奶油。
矮桌中间放着两个用小竹结做成的油灯,转了一圈白色紫色的花,这是两个女人的烛光晚宴。夏苒艰难的在桌前坐下,两条腿伸进矮桌下面,捧着叶子吃起烤兔排来。
夏夜里扯着嗓子鸣叫的蝉跟青蛙都躲了起来,初秋的风带着干燥的花香吹拂脸颊,林薇眼看着盘子里的烤排骨被夏苒一块块塞进嘴里,咬出来的肉汁沾满了嘴唇,等阿帕奇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就在气氛轻松下来,夏苒也能带着微笑夸奖林薇的手艺时,索亚满头是汗的跑到她们门前,涨红着脸胸膛起伏不停:“可可,可可不行了。”
他把可可带进了森林,索亚这个年纪的男孩很会爬树,他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