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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特制的,他的意思是要我转告如曦,他待如曦,就如同我一般,只把她当做妹妹。东西我替他送了,可是他要我带的话我却没有带到,因为我很怕如曦若得知我哥喜欢的并不是她,会不会就此影响我与袁将军的婚约。这件事直到后来,韦家受到牵连,都没来得及说出来。而当年喜欢如曦的人,是止铭表哥,他曾不止一次地求过母后去请皇爷爷赐婚,母后也曾答应了,却还没来得及替他去请婚,我哥便出事了……我与如曦是最好的姐妹,她受到柳家连累,我却未能保护她,心里一直很愧疚。直到轩辕承叡的到来,告诉我如曦尚在人世,我便发誓要把她接回来,好好保护她。我却没想到止铭表哥以我的名义召幸了如曦!”
她说至此,纤长手指猛地收紧,倾城绝美的容色也骤青,方婳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伸手握住她冰冷而颤抖的手。燕欢微微颔首,蓦然阖了双眸,她得知时赶去已然晚了。
“他是宠幸了如曦才中毒的,西楚人将毒下在如曦身上,他们知晓如曦的故事,以为如曦真的和我哥哥相爱,他们原本是想毒死我,只是他们想不到,我不是我哥哥。”
她瞧见韦如曦害怕无助的样子,那一夜,她却连出现在她面前安慰都做不到。她甚至都无法告诉韦如曦,她并没有把她最珍贵的东西献给她的所爱,她什么都不能告诉她!
她的手颤抖得厉害,方婳亦如是。
她明白那种想要保护却没有做到的感受,一如当初她一心想要留下苏昀却连苏昀被强行带走都不知道的感觉!
那种无助又自责的感受,她了解!
“太医并没有配出解药,止铭表哥死了。”
虽已猜到,可听闻她说出来,方婳的心止不住地一紧,怪不得方娬的孩子没保住,太后会那样生气,皆因容止铭死了!
方婳蓦地,又想起一事,她惊恐地看向燕欢,颤声问:“小侯爷是让太后看管起来了?”
燕欢缓缓地睁眼,她看了方婳一眼,美眸中尽是讥讽笑意:“你大约也已猜到母后的用意。”
方婳自然知道!皇上不是燕淇,太后退一万步也必须要皇储身上流淌着容家的血脉,而她嫡亲的侄子,除了容止铭之外,还有一个容止锦!
方婳的脸色骤变,脱口道:“小侯爷不会同意的!”
燕欢不可置否:“我知道,我也不同意,可母后有她自己的打算。”
“那皇……您打算怎么办?还是这样暗中对抗太后娘娘吗?”方婳的情绪激动起来,她不知容止铭当初是怎么想的,可是这种事决不能落在容止锦的头上,太荒唐了!
燕欢却轻笑一声看着方婳,她抬手推开了方婳的手,也不答话,只笑着道:“婳儿,你已知道了太多,这紫宸殿,知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钱成海和玉策,往后,也不例外。”
方婳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她怎忘了,她是猜中这个惊天秘密的罪人,燕欢愿意将这一切全盘告诉她,自是不会让她活着离开这里。
就如同从高台上“醉酒失足”的玉漱一样,方婳恍惚中似又见到玉策手臂上的抓伤,她其实很想问一问,亲手杀死自己的妹妹究竟是何种感受。
内心的恐惧却一点点散去,她浅笑着问:“您想我怎么死?失足落下高台吗?”
她的眉宇微微蹙起,大约也是想起玉漱的事,她低声一叹:“玉漱的事是个意外。”
燕欢的身份,足以牵着众多人的性命,玉漱知道了便要除去,这个道理方婳自然明白。她只是不明白:“那么多年您都装了,为何今夜会穿回女装?”反正横竖都是死了,她也不怕问得更多。
面前之人悄然别开脸,晕黄的灯辉照在她完美的侧脸,长睫投下好看的弧度,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她的哀伤:“他要娶亲了。”
他?
方婳猝然皱眉。
她喃喃又重复一句:“逸轩要成亲了。”
袁将军要成亲了?这无疑让方婳很震惊,回想着她初入内室,地上酒樽酒盏狼藉的样子,方婳才猛地一一对应起来。原来这才是她临时派人去告诉她要她晚上不必来紫宸殿的原因,只可惜她没有接到通知。
她再坚强,却始终也是个女子,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爱人。
燕欢突然笑起来,一声比一声高,她的眼睛红红的,却没有泪:“我知道,这么多年了,即便他不愿,老师也是会替他安排。他是袁家的长子,老师对他寄予厚望。我既已选择替哥哥而活,便不该再有奢望,老师安排的,我绝不会阻拦,绝不会……没有欢儿,他还是该有他的生活。”
方婳看着她笑,她是深明大义的女子,可这一字一句听得方婳的耳里却似刀割一般的疼。她还活着,却要眼睁睁看着亲爱之人另娶她人,这种痛,方婳明白的!
就如同当初她得知燕修爱上别人时的感受一样!
她也终于明白她同她说想要一个朋友在身边时的感受,生平最好的姐妹在面前,却要假装不认得,就连面对最爱的人,她都需掩起自己的心。方婳从不曾想过,高高在上的那个人,竟藏匿着这么多辛酸与伤痛。
燕欢突然转身,狠狠地将眼前的屏风推倒,“砰”的一声,方婳闻声望去,只见屏风后,一张矮桌静静摆在那儿,桌上早早准备了一杯酒。
燕欢回眸睨她一眼,启唇道:“喝了它。”
原来在她还在偏殿时,燕欢便已准备好一切,她知晓了整个大梁最大的秘密,当然不可能活着离开。况且燕欢也说了,紫宸殿里,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钱成海和玉策。
太后曾说要赐她一杯鸩酒,她大言不惭要太后给她三日的时间,却原来兜兜转转,仍是逃不出这个圈子。
她快步过去,弯腰端起了酒杯,回头看着身后之人,浅笑道:“倘若将来您见到阿昀,替我跟她说声对不起。还有,请您答应我最后一件事。”
“何事?”
方婳转身朝她跪下,定定道:“我死后,请把我的尸身交给袁大人,让他安葬我。”
燕欢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半晌,才点头道:“我答应你。”
“谢谢。”方婳含笑饮下杯中的酒。
药效很快,片刻,她的眼前开始模糊,已看不清楚面前之人,身子一晃,直直摔倒在地上。
她的嘴角扬着一抹微笑,她相信袁逸礼懂她的意思,会找机会将她与燕修合葬。
生未同衾死同穴,这便是她同燕修最后的结果,也是她期待了一辈子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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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如浪般打在脸颊上,她用力抽打着马臀疾驰在大街上。
白马寺高耸在眼前,方婳狼狈地跳下马背,用力敲打着寺门,手掌都拍疼了才见那个小师傅出来开门。
她冲进去就笑着叫:“师傅,我的方婳呀!觉明大师的弟子方婳!”小师傅笑起来,她忙又问:“我师叔在吗?”
“在,在……”小师傅还没指,方婳一溜烟儿便跑了。
往西厢的这一路,她来过无数次,梦里也梦见过无数次。
情急着推开紧闭的厢房门,漫漫日光洒满西厢小院,记忆中那抹清瘦身影正倚坐在紫藤花架下,一手握着书卷,一侧搁着茶盏,惬意地品茗看书。
华年成站在院中廊下翻看着他新采来的草药。
“师叔!”她笑着叫他。
燕修讶然抬眸,瞧见眼前女子朝自己飞奔而来,曼妙身姿轻盈似蝴蝶,他笑着放下手中书卷站起来,她一头扎入他的怀内,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轻淡的药香仿若缎带将他们紧紧地围绕在一起。
他的手轻抚着她娇美脸庞,垂眉轻笑道:“婳儿,我等了你好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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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16章 执掌凤印
更新时间:2013529 0:39:29 本章字数:7512
浑浑噩噩之际,恍惚中似乎听见有风吹开木窗的声响,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也不知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得以睁开。
她记得她和燕修在白马寺的西厢,暖暖的日光,清雅的小院……她不记得何时躺在了绵软床榻上,目光望向被风吹开的木窗,外头怎就暗了天色,没有月光星辰,茫茫一片漆黑月色。
里头已掌了碧色宫灯,头上是鎏金帐顶,华贵垂纱朦胧轻挽在床勾上。眼前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微微摇晃,方婳本能地眯起了双眸,视野望出去朦朦胧胧,片刻,她才减缓看清楚眼前之人。
燕淇!不,是燕欢!
方婳蓦地想起来了,她根本就没去过什么西厢小院,她一直在这里,大梁后宫的紫宸殿!而眼前的燕欢早已褪下娇媚女装,此刻又是一身素云翔龙的家常龙袍,乌发用金冠束起,明艳流苏缀着玛瑙朝珠微晃在脸颊两侧,又是初见她时的倾城绝色嬖。
燕欢也已见她醒来,浅笑着在床边落座。
方婳吃惊地欲撑起身子,奈何浑身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她只能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启唇问:“我这是死了……还是活着?”
她分明喝下了燕欢给她准备的毒药,可要说死了,燕欢又怎会在这里?陪伴她的,不该是她朝思暮想的燕修吗佬?
燕欢斜坐在床榻边睨视着她,开口又是那个方婳熟悉的声音:“活着,你还睡在朕的御塌上。”
虽已懵懵懂懂地猜到,可方婳仍是惊讶非常,不解地问她:“为何?您不是说……”
“朕是说过,这紫宸殿知晓那个秘密的人只有钱成海和玉策,可婳儿却不是朕这紫宸殿的人。”那双如画瞳眸里似有笑意,她俯身将方婳扶起来,让她靠坐在软枕上。
方婳尚未从错愕中回神,眼前之人继续道:“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了,朕都上了一个早朝,并且从御书房回来了,你若再不醒,朕该找刘清是问了。”
方婳一怔,没想到这已是第二天的晚上。她的脑子有些混沌,好一会儿才想起她口中的刘清便是刘太医,看来这件事刘太医也是知晓的,至于太医院其他太医,方婳觉得没有问的必要,燕欢早已安排妥当。
“太后娘娘……”
“她不需要知道这里的事。”燕欢淡淡地打断方婳的话,由皇嗣引出她们母女间的分歧后,大约还有另一些分歧是方婳不知道的。但不管怎么样,燕欢都会谨守当初的诺言,用她眼下的身份坐稳大梁江山,还要保住太后与容家的地位。见方婳盯住自己看,她又笑了笑,道,“后宫所有的人都知晓你昨夜留宿在朕的紫宸殿了,还知晓你今夜仍在这里。”
方婳的心口蓦然一紧,外头的人都会怎样想,她自然也知道了。她只有一事不明,眼下却无论如何也是要问:“您为何不杀我?”
床前之人蓦然起了身,她行至镂空雕花的香炉面前,指腹缓缓拂过浮雕炉盖,话语氤在袅袅摇曳的熏香烟云中:“朕问过你多次,问你心中之人是否是逸礼,你却总是否认。如今朕是知道了,当初你是碍于你和逸礼的身份,在朕面前不敢说实话。昨夜你也已知晓朕的真正身份,也无需再隐瞒和逸礼的事,逸礼心中有你,朕自然不会杀你,就当朕欠了他们袁家的。”
方婳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是因为这样,所以她不杀她?她深信袁逸礼,所以以为“爱”着袁逸礼的她也是可以信任的?
她的心“扑扑”地跳个不止,脱口道:“不是……我和袁大人……”
“还要掩饰吗?”燕欢轻笑着回身,她一落锦绣广袖,笑着道,“你临死还要朕将你的尸身交给他,朕若再不明白,岂不是蠢笨至极?不过朕若真的将你的尸身交给逸礼,怕是他要怨恨朕一辈子了。”她无奈地揉了揉眉角,言语间却并没有怒意。
方婳到底是愣住了,她悄然收紧了手指,她要袁逸礼亲手安葬她又岂是这个意思?不过眼下她更不能说出来了,燕欢视袁逸礼为心腹,倘若被她知晓她的心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