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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芷若回眸见她,宝琴疾步上前,拉住她问:“你怎么在这里?”
容芷若蹙眉道:“我和司正房的人一起去,我也想知道皇上到底怎么出的事!”那夜皇上中毒的事对外自是声称染了风寒,但这在尚宫局的司正房早已不是秘密。
宝琴四下看了眼,才道:“这事让太后娘娘知道了,又得不高兴!你放心,皇上是真龙天子,不会有事的。”
“真的?”容芷若的眼睛亮了,急急拽着宝琴的衣袖问,“皇上醒了吗?”
宝琴摇头道:“还不曾,但太医已配出解药了。”
容芷若失落的脸上终是有了笑意,宝琴再次低声道:“此时不能声张,你还是赶紧回延宁宫去,也别说我告诉了你这件事。”
容芷若虽不明白为何要遮掩,但听闻太医已配出解药,她自是什么都不计较了。笑着点了头便往延宁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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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药香轻盈卷入鼻息之间,方婳缓缓醒来,自己仍是依偎着燕修躺着。她本能地回头看一眼,床边多了一碗药,她吃惊地问:“谁来过了?”
他清弱道:“潋光来过。”
方婳一愣,随即忙道:“她……她看见我们睡在一起?”
他虚弱脸上尽是笑意,目光灼灼地睨着她,道:“你还怕她瞧见吗?”
方婳一时间语塞,眼下这宫里,她最不怕的就是被潋光瞧见了,只是解释起来很是麻烦。他看她的神色犹豫,便又道:“潋光问我你为何愿意帮我。”
“那你怎么说?”她迫切地望着他。
他笑一笑,低语道:“我说我使了一招美男计。”
美男计……再加上他们眼下同床共枕的样子……
方婳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忙跳下床,睡一觉,她感觉整个人都好了很多,一口气把药喝了,捂着胸口道:“原来你也会胡说!”
他睁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脸上仍有笑意。方婳被他看得心更慌了,干脆别过脸道:“有什么可看的?”
他冲她招手:“过来。”
她不过去,心猿意马地低着头。
他也不恼,低笑道:“难道是要我过去拉你吗?”他说着,用手吃力地撑住身子,方婳大吃一惊,忙扑上前按住他的身子,咬牙道:“你疯了!伤口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你还当华伯伯在身边吗?”眼下什么都稀缺得很,他若再出什么事,她真是要疯了。
她用力按住他,枕头被悄然推向一侧,她看一眼,原本底下藏着的东西早就不见了。想来是燕修趁她睡觉时取走了,再看他的胸口,果真是厚厚塞着什么东西。她抿了抿唇,果真是不想她知晓的秘密,他竟看得这样牢!
他又动了动身子,这才无奈道:“我胸口很闷,你扶我起来。”方婳吓得不轻,忙取了软枕垫在他身后,脱口道:“怎会闷?是旧疾的缘故吗?药……药在这里!”
他张口服下,她学着昔日华年成的手法,伸手替他抚着胸口。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轻声叫他:“师叔……”
“不要紧。”他的话音几乎微不可闻,她知道他的病从不曾同她说过实话,他最老实的话也就是“还行”!可此刻方婳最恨的还是自己,因为她实在是什么也做不了!
她哽咽地问:“告诉我,怎样做才能让你好受些?”
他疲惫地阖上了双眸,艰涩笑道:“什么都不必做,就这样陪在我身边便好。”
真的会好吗?她强忍住泪,却不敢哭出来。一手紧紧地握着他的药,轻轻晃动,里头的撞击声清脆。
药不多了!
方婳心中急得不行,却突然闻得外头传来容止锦的说话声,方婳猛地一怔,几乎本能地回头看向门外。
潋光一路都没拦住容止锦,眼看着已到了方婳的卧室了,潋光再欲开口,容止锦已不耐烦道:“我说潋光姑娘,你不去正殿伺候太皇太后,跟着我们做什么?”
潋光一时间语塞。
里头,方婳的声音传出来:“是侯爷吗?”
容止锦一听就来了精神,忙上前应道:“是啊是啊,我听说娘娘病了,特意前来探望!娘娘没事吧?”
方婳看了燕修一眼,他也徐徐睁开眼来,方婳忙道:“多谢侯爷挂念,本宫没什么事,卧床休息一日便好。侯爷与本宫身份有别,本宫就不请你进来了。”
没想到那一个却道:“娘娘放心,本侯知你我身份有别,这次是和袁大人一起来的……哦,不对,是我和袁大人接了苏丫头来看望娘娘的,苏丫头是要离开大梁的人,你又曾是她的旧主,来探望娘娘是天经地义,我和袁大人只是陪同,谁都知道苏丫头如今行动不便啊,呵呵,娘娘,让我们进来吧。啧啧,这滚椅进门槛的时候实在是重得慌啊!”
方婳不觉震惊,着实没想到袁逸礼和苏昀也来了!
容止锦说完,果真闻得苏昀脆生生地道:“娘娘,阿昀来看您了,您让我们进去吧!”
她倒是想出宫去找苏昀呢,现下倒是好,她自个来了!
方婳忙起身换了衣裳出去,亲自开了门。潋光的神色紧张,却见方婳使了个眼色,她这才告退下去。
袁逸礼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方婳脸上,容色里还有些许倦意,她看起来精神倒是尚可。容止锦扭头不悦道:“袁大人,愣着做什么?难道要本侯一个人搬这么重的滚椅吗?”
“是轮椅!”苏昀狠狠地瞪着他。
他笑着睨她一眼,威胁道:“信不信我不帮你了,叫你一个人待在外面!”
“娘娘身子不适,侯爷还在这里闹什么?”袁逸礼冷冷道了一句。
容止锦破天荒地没有和他计较,瘪瘪嘴,二人一起将苏昀的轮椅搬入内。容止锦拍了拍手才要上前坐下,却闻得方婳道:“还请侯爷和袁大人先行出去,本宫和阿昀有些话要说。”
容止锦一脸诧异道:“不要吧,你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啊?我这滚椅搬得还没缓过劲来呢!”
苏昀哧的一声,方婳的目光看向袁逸礼,低声道:“袁大人与侯爷虽是送阿昀来的,可到底男女有别,请恕本宫招待不周。”
袁逸礼站得笔挺,只道:“臣与侯爷在外头等候。”听闻她病了,他甚是担忧,如今人也见着了,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容止锦还想说话,见袁逸礼乖乖地出去了,他不悦地瞪了方婳一眼,也只好跟着出去。
苏昀回头已探上方婳的手腕,她蹙眉凝思片刻,才道:“没怎么严重啊,被他们传得我都吓死了!这宫里的人也真是的,皇上生病也传得有多严重似的,还不是就那样!所以说传闻就是可怕!”
方婳起身将她的轮椅推进内室,苏昀回头皱眉道:“怎么了?有什么话非得躲起来说啊?”
方婳的脸色凝重,目光看向床榻,话语忧急:“阿昀,你替他看看。”
苏昀狐疑地回转目光,在看清了床上之人时,苏昀差点吓得从轮椅上摔下去:“九……九王爷?!”
章节目录 第104章 拥吻
更新时间:2013517 7:47:19 本章字数:6567
苏昀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又回眸惊愕地看着方婳,这才将声音压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在这里?”
方婳低沉着脸色道:“你先给他看看,剩下的事,我慢慢再和你解释。虺璩丣浪”
苏昀心中有气,她不在方婳身边她到底能惹出多大的事?她有些愤愤地伸手拉过燕修的手,他略一笑,低语道:“昀姑娘好大的脾气。”
苏昀冷笑道:“在沧州的时候华先生不就警告我们娘娘别接近王爷吗?那现在算怎么回事?王爷难道不知娘娘的身份,你想害死她吗?”
“阿昀!”方婳伸手抚上苏昀的肩膀,喟然叹道,“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伤了他,他也不会滞留在宫中。嫘”
“伤了哪里?”怪不得脉象这样虚弱,苏昀的黛眉深蹙,眸子里的怒意散了些,抬眸道,“扶王爷过来一些。”
方婳小心扶住他,咬牙道:“他被我刺了一刀,还有,他的药快没了,阿昀,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去找华先生?”
她的话音才落,便闻得燕修道:“不能去找华年成。獒”
“师叔……”
“婳儿,昀姑娘现在行动不便,若要找华年成,她必不能独自避人耳目前去,你还想不明白吗?嗯……”
苏昀有些粗鲁地将他的衣服揭开,他闷闷一哼,有一包东西从他胸前掉出来,他一手拽住,不动声色藏于身后。苏昀才不管他藏了什么,目光定定落在他的伤处。看得出纱布缠得很认真,可隐隐还是有殷红之色透出来,苏昀的眉心紧蹙,沉声道:“拿剪刀来。”
上回剪过纱布,剪刀还各搁在头的柜子里,方婳转身便取了来。苏昀接过,利索地将缠住伤口的纱布剪断,她一把将沾着血污的纱布扯掉。
苏昀咬着唇,果真是这样!
方婳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阿昀,我……我明明是上了药的!”
苏昀的眉头不见舒展,她盯着伤处看了半晌,才道:“伤口需要缝合,王爷又没有服药,自是好不了。”
“缝合?”方婳的脸色越发苍白。
苏昀点头道:“缝衣服你会吧?去找针线来,还要酒,再打一盆水。”她有条不紊地说着,方婳的脸色有些沉,如此大动干戈,别说延禧宫的宫人,外头的袁逸礼可不是好唬弄的!
“婳婳?”苏昀见她站着不动,不免又叫她一声。
方婳惨白一笑,低声道:“我知道了。”她转身行至外头,燕修略撑起身子道:“拦住她,她不能去!”
苏昀不悦道:“难道王爷真的想死在这里吗?”
他不看她,径直推开她的手:“婳儿……”
话才脱口,便闻得外头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燕修的心蓦地一沉。
容止锦百无聊赖坐在院中,他同袁逸礼自是没什么好说的,眼下苏昀不在,他心里更是憋得慌。
门突然被推开了,露出苏昀惊恐的脸:“侯爷不好了,娘娘不慎手上的伤口又裂了!”
“什么伤口?”容止锦疾步过去,探头探脑地便想进去。
偏苏昀拦在门口道:“前些日子照顾太皇太后时不慎弄伤的,便是皇上也病了的那日,她没宣太医,可现在伤口又裂了,你能不能去找些酒来,再准备一盆清水,哦,还有上好的药,干净的纱布……”
“我知道了,你等着!”她的话还没说完,容止锦已转身冲出去了。
苏昀松了口气,关门时瞧见袁逸礼正直直地看着自己,他的目光带着一抹探究,苏昀心虚地一愣,忙合上了房门。
燕修伸手按住方婳手上的伤,他的容色里略有怒意:“为什么要这样做?”
方婳忍着痛,却还笑得出来:“上回潋光给我药的时候便同太医说是我的手受了伤才问太医要的,现下岂不正好合了潋光的话吗?”
“婳儿……”
“你别说了,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受这点伤也是值得的。”
苏昀在外头闻得这话,更是生气了,上前就拉过方婳的手用力按住,冷冷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还真是不爱惜自己!”
“阿昀……”
“一边待着!”
方婳却不怕她,知道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看见这样的苏昀,她心里很高兴。有姐妹在身边的感觉真好,她却尚未相处留下苏昀的理由,这样一想,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容止锦准备了东西前来,苏昀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叫容止锦留下了东西便出去。
先替方婳上了药,这才入了内室。
苏昀让方婳点了一根蜡烛,自己则在棉帕上倒了酒欲清洗他的伤处。燕修抬手拦住她,虚弱道:“我自己来。”他长这么大,除了方婳,还不曾有第二个女子碰触过他的身子。
苏昀嗤声道:“王爷也执着于那些虚礼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大夫的手下没有男女,只有病患!”语毕,她看也不看他,直接推开他的手,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