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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儿本来就被红盖头捂了半天,颇有种被斗起狠戾的斗牛情绪,经少女如此一激,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巴掌扇了过去:“你爹娘在家没教你什么是规矩?”
那少女被扇儿打得脑壳一歪,转过头来时满眼满脸的震惊和愤怒。众人见此场景,不但没有指责,反而鼓掌喊好儿:“好辣的小娘子!对胃口!”
扇儿见此,不由得放下心来:你们喜欢豪爽的?那我就豪爽给你们看!
黑里俏上前就来厮打,然而她哪里是初级修炼少女孟扇儿的对手!一身蛮力气不但占不着便宜,倒失了灵活,不知怎的被扇儿一拳打中肚子痛苦弯下腰去趴着了。
扇儿趁机一脚把她踩住,高声道:“我看看还有哪个不知廉耻的来闹事?一个姑娘家,没羞没耻去揭新娘子盖头,吃醋也不是这等吃法!怕是你这等没有教养,你卫大哥才看你不中!”
黑里俏对卫茗的心思众人皆知,围观的姑娘里也有几个类似的,却拿她做急先锋,自己等着看好戏。扇儿此话一出口,众人笑疯了一般附和,她们顿时觉得那几句话比耳光还狠,重重打在自己脸上,纷纷借故离去了。
一直躲在后头的卫茗此刻才笑呵呵地走出来,亲自来接扇儿,道:“没想到我的娘子这般**!”
扇儿皮笑肉不笑:“我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为你这样的吃醋。”
于是两个人电光火石互相吐槽携着手儿在鞭炮声中举行了一个别开生面的拜礼。扇儿被送进洞房后,百无聊赖,肚子又饿,只顾拿房中的果糕来吃。
待卫茗进房时,摆的整整齐齐的糕点果子已经一塌糊涂,他嘲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房里刚刚进来一头野猪!”
“你说的没错,可不刚刚进来一头野猪么。”
卫茗一时语塞,不过也不是很气恼,闲闲靠在立柜旁问:“我原先以为你会想尽办法逃走,看来你还有几分义气。”
扇儿道:“你不要自以为是,我来这纯粹是想换一种生活环境,一个地方呆久了,也觉得厌倦。”
卫茗笑:“这个你不消愁,以后有的是机会到处闯,只是都是荒凉险恶地方罢了。”
“那多谢你。”
“你睡罢!以后有事就会来找你,你在府中不要想动什么手脚,本分点,不然我眼里认得你是我媳妇,手里的刀不认得!”
“我知道了。”
几天后扇儿知道那个黑里俏是个什么人物了。卫茗在卫所的住宅挺大,仆妇差役也有近百个,都是由两个人管着,一个是他的管家卫忠,还有一个是他的奶娘孙妈妈,而那个黑里俏是孙妈妈的孙女,叫孙若兰。
扇儿腹内好笑这样一个黑炭,也叫若兰,难不成是烧糊了的?
孙妈妈很得卫茗信任,卫忠管外头的钱粮,府内的事务几乎都是由她包了。那孙若兰仗着有这层情面,觉得自己做不成大太太,姨娘还是很有指望的,再加上卫茗从没传过绯闻,这让她不禁产生某种幻想——少爷是在等着她长大!结果等着等着把扇儿给等进来了。
孙妈妈每天都是一副死人脸,虽然保养得当没有太多皱纹,却好似早已失去了生命的活力成了一滩死肉。扇儿每次看到这张死人脸杵在跟前的时候,就想起以前看过的杂志上打肉毒杆菌失败的案例图片。
“……以上是卫府的规矩,还请少奶奶记住了。少爷有吩咐,没有他的命令您不得随意走动,这一点切记。”
扇儿没搭理她,她冷冷扫了扇儿一眼,毫无感情地转身就走了。
能惯出那样的孙女儿,她也好不到哪去。扇儿早用窥隐蜂把卫府打探了个遍,和看3D电影一样爽快,还不费力气,把一切情况掌握在手心。
卫府大,华丽,比起以前的吴宅都要好上许多倍。朝云卫所实在是个穷地方,街道上的房屋还没有临安镇多,人大多都面黄肌瘦穿得破破烂烂的,好多军爷甚至屁股后头都露出些里衣布料来。
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卫茗,其他几位千户的住宅依然很不错,这种对比使得扇儿深深鄙视这群人,对卫茗也更加讨厌了。还好卫茗每天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不落屋。偶尔回来一趟,也不见她,把她整个丢的无聊起来。
一个大雪纷飞的下午,她坐在窗前,看红鸾往鸟笼里添食儿,假扮成媛儿的若虚鼠在一旁打瞌睡,也不知是不是太闲的缘故。这次媛儿消失得太久了,扇儿若不要若虚鼠顶上,又会多废一些口舌。
说起来媛儿的伤怎么样了呢?……扇儿眼皮微沉,她之所以这么轻易地答应嫁给卫茗,其中的原因是极为隐秘复杂的。
其中有一点很重要,沈垣对她并不是情爱,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然而在这种前提下,她却忍不住在内心深处依赖他,渴求他,不断告诉自己只要有沈垣,自己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了……沈垣很厉害,有他在就不用担心了……
每当这样的念头出现,扇儿就羞愧得无地自容。
吴宅的日子太安逸,继续呆下去,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哭着乞求沈垣陪伴她不要离开她,像一切抛却理智与自尊的女子,可怜又下贱。
但是抛弃一切为了那虚幻的自由离开吴宅,拒绝卫茗,后果更加可怕。先不说吴致远的前途会怎样被折断,以卫茗的心性,留个全尸都是赏脸。媛儿不知所踪,自己这点雕虫小技还不够卫茗看的,以武成道!那句话意味着什么,扇儿在前不久达到九元未央真经第二层后已经毫无疑惑了。
她在怕,怕很多东西……极端的脆弱往往容易变成极端的强硬与偏执,内心的渴求和理智的呼唤使人一念天堂,一念地狱,饱受尖锐矛盾的折磨。她对自己说,换一个新环境,接触一些新的人,心胸或许就会开阔许多,再也不会执着于狭隘的情思了。
或许吧。
扇儿又平静了下来,给自己的心灵又戴上了那个和蔼可亲笑容可掬的粉皮面具。人与命运的抗争从出生到死亡从来就没有中断过,此刻的她被命运调戏着,总有一天,她会反攻回来。
、29第二九回
不知道是不是孙妈妈刻意叮嘱过,那若兰一直没能来找扇儿麻烦,整个院子里都安安静静的。扇儿敏锐地察觉府里的人似乎洞穿了她和卫茗的实质关系,虽没有当面撕破脸那种严重事件,却也没把她当回事。不说服务态度,就连送来的饭食器具,脂粉头油,都是极为敷衍的货色,有时候红鸾抱怨几句,那送来的媳妇就不阴不阳道:“卫所小地方,咱们就是想给少奶奶置办,也没法子呀。”
红鸾被气了个半死,扇儿微微一笑,自己拿出银子来要红鸾去外头买了最好的使用,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
钱财是硬通货,古人诚不我欺。自从府里的下人渐渐得知少奶奶出手阔绰后,脸上也活泛热络了许多,一些胆大的,不顾孙妈妈的禁令,经常时不时往扇儿那儿献殷勤。
“少奶奶你脚炉有些冷了,奴才给你添些好炭儿来?”“嗳哟少奶奶往这边走,那里才冻上,滑着!”“少奶奶,那孙若兰在外头处处嚼您舌根子哩!”
扇儿每次都是微笑听着,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卫府里有一小群人开始围绕着扇儿转了,扇儿的尴尬局面正式宣告被打破。
孙若兰躺在孙婆婆膝上,一边享受着祖母给她掏耳朵,一边抱怨道:“她一个小门小户女儿,哪来这么多钱财?我听说就是给她跑个腿儿买几个胭脂,都能拿几钱银子跑路钱!”
“你知道什么,她原先是吴府的大奶奶,也是有钱过的。看来深受那姓吴的宠爱,把钱财分与了不少,不过照着这派头,怕是支撑不了几个月,好戏在后头。”
“什么?她以前嫁过人?”若兰猛地坐起,被挖耳勺弄痛了耳朵也不顾,眼睛睁得奇大:“一个二婚头,卫大哥是瞎了哪只眼,才看上她!”
“你当少爷是真娶她么?”孙妈妈脸上除了淡淡的蔑视没有其他表情:“里面的事你不用问太多,只要你以后好好听我的话,不要再做出那样自砸自脚的蠢事,我保证少爷一定会把你纳为妾侍的。”
若兰委委屈屈应了,又抱着孙妈妈开始撒娇:“她也就是皮子比我白些,其他哪里赶得上我?等我嫁给卫大哥后,一定给他生十个八个儿子,把她赶出去!”
孙妈妈露出一点笑意:“你以为你是猪啊,生这么多。”
“祖母真是的!”
扇儿双手托腮,认真地用窥隐蜂看完了这场祖孙俩携手演绎的生动话剧后,打了个哈欠又歪在榻子上。冬日闲闷无聊,也就这点子事可以打发时间了。
“大哥那边的新居怎么样?”
“奴婢上午才去看过,青石砖的院儿,里头糊得雪白透亮的,还算将就儿。我把奶奶叫我送过去的匣子给了吴爹,他眼眶儿红半天哩。”
“周姨娘宋姨娘还好么?赵氏兄妹呢?”
“有吴爹看顾,哪里还个不好!宋姨娘脸上都是笑,迎香已经收作她干女儿了,疼得和亲女儿一般。周姨娘也红润了不少,还有那元普,硬给我塞了几个炮竹,要我带回来给小姐玩,还嚷嚷问什么时候才能学武功。”
“这孩子。”扇儿笑了一阵,心下盘算那些银票估计能支持吴致远重兴家事了,道:“希望他不要再搬家了。”
“可不是哩,都说家是个定心骨,房子住久了也是个根基儿。老四处跑,心里也是凄凉的。”
主仆俩人说着悄悄话,扇儿扯着手里的暖筒子,想起了一桩趣事,忽的笑出声来。
“你们在说什么,这般笑容满面的?”卫茗的声音忽的传来,只见他披着墨色鹰羽大氅,头发束成马尾,脚下蹬着皂色茧绸缎面绒边儿避雪靴,身后跟着俩打扮得和钢铁侠一般的盔甲士兵进了房间。
红鸾和“媛儿”给他见了礼,扇儿拿帕掩嘴笑道:“你身后跟着的两位大哥好生吓人,看得我心里惶惶的。”
卫茗脸上写满“你够了你少来我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的表情温柔答道:“既然娘子害怕,我叫他们暂时出去便是。”
两个“钢铁侠”双眼射出激光一般的东西,扇儿顿时觉得浑身无法动弹,自己从头到脚都被扒得干干净净观赏鉴定了一番。
他们相互望望,点点头,离去了。
扇儿拿起一个花瓶就往卫茗头上砸去。卫茗似乎早有防备,轻而易举接着,看了一番后道:“这瓶子是你陪嫁来的?好颜色。”
扇儿转怒为笑:“今个儿风吹得太邪乎,连爷都屈尊来了,有什么事?”
“你收拾一番,晚上和我们一起出发。”
“去哪?”
“不该你问的,少问。”
“要带多少东西?咱们出去多久?”扇儿莫名其妙开始兴奋起来,虽然有些云里雾里,好歹是第一次远游诶!
“一个包袱就行,不是出去游山玩水,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简明概要回答了几句后,卫茗把房内打量一番后:“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笼络人心,过得舒舒服服的。”
扇儿道:“夫君不疼,只有自己多宠着点儿自己了。”
卫茗冷笑一声,转身就走了。
若虚鼠给扇儿使了个眼色,扇儿会意,支开红鸾后问:“你可是有话要说?”
若虚鼠点点头,道:“夫人,恕在下无能。这两人修为虽在我之下,然而我却不能敌。”
扇儿叹气道:“是我不争气,我知道你是盆子的手下,他尚且还要受我所制,你又是受他所制,功力自然被限制了大半。”
若虚鼠道:“夫人勿要自责,以夫人聪慧,九元未央真经必能早日突破九层,到时候神君元神全聚,便无人可挡了。”
“但愿如此吧……你应该还有别的想说的吧?”
“是。”若虚鼠附到扇儿耳边,唧唧哝哝说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