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夫人沉默许久,缓缓点头:“你这话说的不错。历朝以来,储位之争最是惨烈,我沈家得以安稳过这百年,正是因为祖宗有训,绝不可沾上皇家立储之事。难得你看的透彻,想的明白。”
昌平郡主摇了摇头:“这不是媳妇想明的,是蕙如说的。”
“六丫头?”老夫人惊得手一抖,“你说的是六丫头?”
“就是她!”昌平郡主深吸了一口气,“小小年纪,便能着眼大局,为我沈家打算,母亲您没白疼她。大伯真是好福气,生了这么个玲珑的女儿。”
老夫人按着额角,深深皱眉:“可她年纪幼小,又是在乡下长大的,平素府里也无人会提及朝堂之事,那么她又是如何能知道朝中局势的?”
昌平郡主嘴角一勾:“母亲您管她是从何处得知,只要知道她是我沈家的女儿,您的亲孙女,凡事都只能想着如何为沈家,这便是了!”
老夫人细想了一会,方点头道:“你说的是。她待咱们是真心,也的确是在为沈家打算,这便足矣。你回去与微然好好说说,让他注意些,别让他大哥二哥犯了糊涂!”
“母亲您安心吧,夫君已经与大伯二伯说过此事。何况安平侯府也并未来说亲,便是说了,这府中有老祖宗您做主,凭谁也不能越过您去就这么轻易定了府里姑娘们的亲事!”
当日,老夫人将蕙如叫到房里,将要交个铺子给她学着管的事说了。蕙如没想到老太太听了她的话非但没生气,反而要让她学着管铺子,当下又惊又喜。杜家当年是江北首富,商铺遍及半个大齐,她从小耳濡目染,父兄甚至也给了她好几间铺子管着。老夫人给她的这间小铺面是专售脂粉香料的,她更是擅长。若将来做的好,就算自立了门户,当也吃穿不愁了。
见蕙如并未做作推辞而是一脸喜气的应下了要接管铺子,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又问:“你可还有什么心愿,趁着祖母今儿高兴,便一并提了出来,若是祖母能做主,做答应了你。”
不知老夫人到底是遇见了什么喜事,又是送铺子又是送承诺的,蕙如眼睛眨了眨,笑着说:“祖母这么一说,孙女还真有一事想求祖母。”
“哦?”老夫人笑着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熬夜好伤人,真是又累又困………………补眠去了_(:з」∠)_
、晴天那个霹雳
“青岚已开了蒙,我有时去常姨娘那里,见他功课似乎不多,人也怠懒得很,想是先生要教的子弟太多,也不能一一看顾过来。如今三叔父一家子也来了,弟弟们日渐长大,总要开蒙求学的。若去外头的书馆,一来先生未必能尽心,二来各家子弟混在一处,别人家的长处学起来不易,但短处却是一学就会的。长此以往,我怕弟弟们学业不成反而学一身坏毛病来家。祖母不若与父亲说说,能不能请几个西席先生来家?若有那好的,便是我们姐妹也可以悄悄偷师去。”
“这可真巧了!”老夫人抚掌而笑,“你们父女两个竟是想到一处去了。前些日子你父亲刚来跟我提过,想着家里要不要将原先你大哥二哥的先生请回来,是我说再看看。那先生是有学问的,只是年纪太大了些,怕是管束不住你们这些皮猴儿。那天在王府里,我也是无心跟老王妃提了提,谁想她说了,王爷新近找了几个颇有名望的大家来族学教授。荣王府里的子弟少,她也看中了咱们沈家的家声,想着叫咱家的哥儿们一起去呢。”
“有这事?”蕙如双眼一亮,荣亲王能请来的先生必是学问上的大家,若是能让青岚去荣王府上学,不但学业上能有长进,也能跟荣王家里的子弟们结识熟络,对他将来却是大有益处的。
“正是呢,我今儿就想叫你父亲来商量此事。王府的族学下月中便要开学,咱们得帮府里的哥儿做些准备才成。”
蕙如喜不自盛,谢过老夫人就回自己房里,打算帮青岚缝个小书包出来。
待她走了,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妙音捧了新茶过来说:“六姑娘与三少爷感情可真好,一点看不出来之前不是一处长大的,不愧是亲姐弟。”
老夫人笑着接了茶盏抿了一口说:“你知道些什么。青岚是她一个娘胎里的同胞弟弟,能这么帮兄弟前程着想,这才是咱们家姑娘该有态度。家国天下,有人才有家,有家才成国。咱们沈家不是靠一两个人便能撑起的,子弟越有出息,家族才能越繁盛。青崴是个出息的,青崧也有才学,青岚本也是个聪明的,只可惜老大媳妇目光短浅,一味打压着,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孩子。”说到这儿,她才又想起,“春闱又近了,也不知青崧在书院准备得如何,只盼着今年能中,他父亲也就能安心帮他寻门好亲事了。”
妙音笑着说:“您放心吧,二少爷那般的才学,奴婢们虽回来不久,可也听了不少赞誉的。今年二少爷高中,大老爷房里可是一门父子三进士,在京里都是头一份儿的。”
沈青崧只比沈青崴小了一岁,但与沉稳凝练的沈大少爷不同,沈二少爷颇有些恃才傲物,疏狂不峻,才名在京里是有的,只可惜下了场的文章总是不能得到考官的青眼。与大哥同年中的举人,同年去应大考,明明他年少才名选胜于兄,但最后却是大哥中了进士,他名落孙山。大老爷认为二儿子一天到晚只知道吟风咏月的不务正业,一怒之下,将他打发去了京郊的白鸟书院过起了苦行僧的日子,且发狠说,若今年再不中,就要将他远远地发落去僻远的凉州寻个教正的小差事,用西北的风沙来磨砺他。
二少爷被吓破了胆,怕父亲真的将他送到那不毛之地与黄沙为伍,终于收了玩心,拼命用功起来。
“二少爷没过初五就被大老爷送回书院了,那里清净是清净,不过也太清苦,哪里比得上家里有暖炕暖炉,读起书来也更舒坦。”妙音叹了一口气,将用过的茶具给收了起来。
大夫人那边一直殷殷等着丈夫探听回来消息,谁知道大老爷和二老爷被三老爷叫去后,兄弟三人关着房门说了半日话,出的门来却都一个个黑着脸孔。二老爷沈博然回了房里就催着二夫人给家里适龄的姑娘说亲。二夫人便提起当日在王府中的事,说道:“莲如那孩子虽说是庶出的,但一直在我身边养着,跟嫡出的姑娘并无不同。倘若人家真有那个心思,那咱们莲丫头可不是天大的造化,何必现在就要急急地将她许给旁人?”
沈博然冷笑一声道:“你真当人家与你说了几句话,便不知天高地厚起来?我不过一个五品官,还是武职,便是嫡女人家都会嫌配的低了,何况莲丫头还是个姨娘生的。且不说出身,就看莲丫头的长相也比大哥房里的几个丫头差了不少,你倒说说看,安平侯府凭什么能瞧的上她?”
二夫人听这话心中有些不快,虽然分了府,但她向与那个大嫂攀比惯了的,莲如虽不是她亲生,但亲生的女儿还小,怎么也轮不到她,若真的将那门好亲事让给了大房,她如何肯甘心。
“怎么就低了,咱们家还出了刺史夫人呢。”二夫人当下就拿出大女儿来说,一时胆气壮了不少。
“那又如何?她嫁出去这么些年,虽然女婿争气成了一方大吏,但到底不是勋贵圈子里的,身上也没个爵禄,又常年在风沙苦寒之地捱着。”沈博然想到自己那大女儿,不免心疼难过,“若不是你当时不肯让莹儿嫁得门户低些,非要去攀高枝儿,何至于咱们连见女儿一面都这么难?”
二夫人没了声音。过了半晌方说:“这一时半会的,让我去哪儿找合适的人家打听?”
沈博然站起身来,袖子一甩道:“我有几位同年家里倒是有几个合适的儿郎,明日我便去各家探听,你莫看不起武官,不肯与人走动。清贵的世家咱们高攀不起,女儿嫁过去也是受罪,不若找那知根知底,家里人口简单,孩子耿直正派的。告诉你,有那样的亲家才是享福。”
说完便走了。
至于沈浩然,回到房里也是愁眉紧锁,长吁短叹。大夫人几次想要上次问话,只是口还没张便被大老爷给打发出去,言语神态上颇为不耐,这一下子便让大夫人起了疑惑。问了随身的小厮,得知大老爷昨儿晚上从西园出来便自己回了书房去睡,并未到哪房姨娘那里,想来不是为了女人的事。
大夫人这心还没定上一定,大老爷却走出来到她面前,只丢了一句:“我的女儿断不能嫁去安平侯府,当日那些事你便当没发生过,也不许再与侯府和东昌郡王妃来往。若让我知道你私下乱许了什么,我便将你送回萧家去。”
大夫人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片空茫,人都傻了。原来老爷想了一宿,烦到现在,竟然是为了芳如的亲事。
“老爷,这是为何?”
大老爷看着她冷笑了一声道:“别总盯着人家的爵位富贵,指望着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前些日子胡侍郎向我提起家中还有两位公子没有订亲,你有空往胡家走动看看。胡侍郎为官清正,教出的孩子应该不错。”
胡侍郎?!那位侍郎比大老爷官位还低了半级,为人刻板守旧,家里连个像样点的产业也没有,全家就指望着那点微薄的俸禄过活,家无隔宿米粮。这样的穷人家,让芳如嫁过去岂非受罪?
“老爷,怎么好端端地想到胡侍郎家?”大夫人又惊又恐,若大老爷一心要将芳如嫁去胡家,那不跟要了她半条命似的?安平侯府哪里不好?这明明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姻缘!可这些话哽在大夫人的嗓子里,吐吐不出来,咽咽不下去。直憋的她一口血堵在胸口,眼前阵阵发晕。
“清正严谨之家有何不可?”大老爷看着她,叹了一声说,“女人家管好内宅便可,儿女婚姻大事,还是不要轻率决定。这里头的事,你们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一厢情愿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谔谔提醒,桃子原来是夏天吃的_(:з」∠)_,笨蛋樱桃以为是秋天……改掉了。
正因是大事,所以更要慎之又慎啊!随便扯个胡侍郎家里出来便说要走动议亲,大老爷这么做不是更加轻率?大夫人只气得心口疼。外头的事自有大老爷们去处理,可她们在内宅之中的女人又如何不是助力?有时候枕头风吹吹比什么都有用处。借着联姻,让父亲兄弟的仕途更为顺达,这不也正是女儿家的用处?
“安平侯世子是连皇上都夸过的,人品样貌无一不是上上,安平侯平素也没听过有什么差错,若是能与他家成为姻亲,于老爷有何不妥之处?”大夫人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再为女儿争上一争,“芳如嫁过去便是世子夫人,过些年,便能当正经的侯夫人,正是给沈家添脸面,挣荣光的,原本老爷不也动了心的?为何这时候却又说这些绝情份的话?”
大老爷皱着双眉,平素觉得萧氏很聪慧明理,怎么这时候却偏偏钻了牛角尖,一味心思只想着与安平侯府结亲了?
“你不懂,安平侯已靠上了东昌郡王,他们全都是二皇子那一派的,现在皇储是皇长子,你觉得日后太子继了位,全力支撑着二皇子的东昌郡王一派会有什么好下场?”因着面前的是情义深厚的结发妻子,大老爷压住了心中的不满,耐心解释与她听。
大夫人闻言怔了怔,想想又说:“东昌郡王的女儿已经没了,安平侯与他家便算不上多亲近。除非二皇子争储位,否则便是太子登基也不会无缘无故去牵扯大臣勋贵。若是争了,以二皇子那般的人才和皇上的喜爱,未必不能赢,到那时候,咱们家说不得更可借了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