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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姐。”门外应了声,而后是离开的脚步声。
松了口气,眼珠骨碌碌转了两圈,顾安年想着要怎么应对房里这尊大佛。未待她想清楚,宋祁便开口了。
“小七,我打算把婚期定在五月初九,你以为如何?”
“……”顾安年猛然抬头,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心里嘀咕:“我什么时候有‘小七’这个外号了,而且那个自称‘我’是什么意思?”
最让她惊讶的是她何时与宋祁这般熟稔了?她自己都不知道啊!
“既然你不反对,那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宋祁潇洒一笑,颇有些自说自话的架势。
“我没说不反对!”顾安年忘了礼数,急忙争取自己的利益。
“我说你不反对,你就是不反对。”宋祁含笑扫她一眼,淡淡开口,眼中兴味盎然。
“……”果真如传闻的一样霸道。
宋祁慵懒往炕上的小几上一靠,修长的直接微曲撑在耳旁,侧脸笑睨她皱眉撇嘴的生动表情。百无聊赖地甩着腰间玉挂件下的流苏,低笑着问:“小七,本王听到了个不错的消息呢。据说你要逃婚?”
“呵呵,殿下从哪听的胡传,安年怎的不知道。”顾安年抽着嘴角干笑两声,视线不安地游移。
“哦,那是我记错了。好像应该是找人代嫁来着。”宋祁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心头一震,顾安年有种被看穿的惊恐。紧紧握了下拳,既然对方已经把话说白了,她也就没必要遮掩了。直视宋祁漫不经心的神情,她恼怒皱眉喝道:“你派人监视我?!”
虽是问句,不过答案已再清楚不过。
宋祁哂然一笑。摇头道:“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本王只是关心一下未来的侧妃罢了。”
“监视就是监视,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作何?”顾安年冷哼一声。“既然殿下已经知晓安年的计划,敢问殿下有何打算?”
“嗯,本王今日就是为此事来的。”宋祁正了正神色,稍稍坐直身子。
顾安年戒备且疑惑地望着他,不解他为何在知晓她的计划后。不是在众人面前揭穿她,而是私下来找她交谈。莫非正如她与项氏说的那般。他是打算借着这机会得到顾安锦?
可若是真的如此简单,他只要装作不知情就行了,又何必亲自跑一趟?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高深莫测。
“不要这样看着本王,本王虽说风流了点,却也是正人君子来着的。”宋祁哼笑一声,低沉的氛围顿时消散。
顾安年在心底猛翻白眼,她只想说她根本没有考虑这一点。
清咳一声,顾安年整理了下神色,恭敬道:“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就是来问问小七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宋祁淡然笑道。
“安年不敢劳烦殿下。”顾安年皱眉,愈发搞不懂他意欲为何了。
“小七不必见外,反正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你的事我自然是要帮的。”宋祁不在意地摆摆手,动作娴熟地自己动手倒了杯热茶。
我的人……这三个字让顾安年险些跳了起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她真正的打算?但是怎么可能,她并未将心中的想法与任何人说过啊!
心中惊疑不定,顾安年迟疑着开口:“殿下……”
“嘘,有人!”宋祁突然严肃了神色,修长的手指抵到她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
顾安年近距离望着那白玉般的手指,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宋祁皱眉望了眼窗户的方向,对她使了个眼色,随后竟飞快窜进了里间去。
喂!顾安年在心里焦急地大喊,下一秒却听红漆木窗吱呀一声响,一道熟悉的身影进到了屋里来。
“安年,你这是作何,怎的站在厅里?”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顾安年在心里无力地叹口气,这是闹哪样啊!
收起脸上的无奈,她转身对着来人微笑道:“先生怎的今日也过来了?”身子下意识往里间的方向侧了侧,挡住沈千的视线。心里则琢磨着怎么避开往日的那些话题。如今房里正躲着个大魔头,她不敢暴露太多。
“方才与方伯那小子聚了聚,想着你应还未睡下,是以便来瞧瞧。”沈千却不知道她的苦心,和蔼笑道。
听到陆方伯的名字,顾安年手一抖,心道惨了,视线抑制不住地往里间瞟了瞟。里间。宋祁好整以暇坐在床上,听到“方伯”两字,不由诧异地抬了抬眉毛。
“哦,我道是有何急事呢。”顾安年装作若无其事地促黠笑道,对沈千做了个请的手势。沈千微微颔首,在紫檀雕花桌旁坐下。顾安年立即斟上茶,递到他面前。
沈千丝毫不见外,端起茶轻啜一口,仿似有什么难言之言般,顿了顿后道:“其实今日过来。也是顺带为方伯那小子办一件事。”
“哦。”顾安年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兴致缺缺的样子。
见状,沈千有些犹豫。却还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递到顾安年面前,道:“这是那小子托我带给你的。”
讶异地瞪大眼,顾安年望着那用白布小心翼翼包着的蝴蝶银钗,心中淌过黯然愧疚。
没有伸手去拿那钗子。顾安年淡然道:“先生还是把这钗子送还给他吧。”
其意义不言而喻。
自陆方伯被齐大将军收为义子后,顾安年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与他来往,那些陆方伯写来的信,她也一律不再看。如今她已经把兵法都交给了他,且这一两年内,也不会再有需要他的地方。是以她打算就这样让他慢慢淡忘那份感情。
可是这银钗的出现,却提醒了她,陆方伯还没有忘记。或者应该说变本加厉了。
沈千料到她不会收下,他之所以应下这件事,也不过是应付应付陆方伯罢了,如今听顾安年这般说,他也不劝。径直将银钗收了起来。
因着这银钗之事,两人间有片刻的沉默。过了一会,沈千突然开口问道:“关于逸亲王之事,你有何打算?”此事在京中闹的沸沸扬扬,他早已有所耳闻。
正喝着茶的顾安年险些一口茶喷出来,心中狂吼:“先生您真是太会挑话题了!”
“嗯……这个……”放下茶盏,顾安年视线游移,支支吾吾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安年打算偷龙转凤,寻个人代嫁。”
沈千赞同地点头,又道:“这想法虽好,可你要找谁替你代嫁?若是逸亲王发现所娶之人并非是你,定是会勃然大怒,这要如何解决?”
“这个……只要寻个逸亲王也满意的女子,他自然就不会计较了。”顾安年不禁冒了头冷汗,干笑着回答。
“你的意思是……”以沈千对她的了解,自然猜得到她所说的逸亲王也满意的女子是谁。疑惑地皱起眉,他道:“你当真这般打算?那你以往所做的一切不就……”
“先生!”猜到他要说什么,顾安年急忙出口打断他,“安年心意已决,先生不必再劝。”
沈千顿觉莫名其妙,正欲再问,门外却响起了丫鬟通报声。
“小姐,大少爷来了。”是黄杏的声音。
顾安年与沈千皆是一惊,里间的宋祁挑了挑眉,无声打了个哈欠。
“请大少爷到偏厅去,我一会就到。”顾安年扬声对外面道,与沈千交换了一个眼神。
“可是……”门外的黄杏迟疑地望了身边的人一眼,不知如何回话。
“七妹妹此时可是有所不便?若是无不便之处,大哥想进妹妹屋里坐坐。”黄杏身边的人正是顾怀卿,他披着雪白的狐皮大衣,更衬得他面如冠玉。
听他这话,应是有要事。顾安年无力地叹口气,扬声道:“那边请哥哥稍等片刻。”一边用眼神示意沈千先离开,沈千却摇了摇头,指了指里间。
“……”这凶猛的无力感!
正想开口劝说沈千离开,谁知沈千竟快速越过屏风钻进了里间,惊诧地张大嘴,顾安年头痛地捂住眼。
里间,宋祁大摇大摆坐在床边,对着进来的沈千扬了扬手,算是打招呼,后者的脸已经黑沉如锅底。
五十四、好热闹啊好热闹
老实说,对于顾怀卿来找自己,还是找到房里来,顾安年吃惊的程度并不亚于看到逸亲王翻窗而入。
随意裹了件外袍,顾安年亲自将顾怀卿迎进外间,请他坐下后,斟上茶送到他面前。
顾怀卿面不改色道了句多谢,却并没有动面前的茶水。
顾安年打量一眼他冷清的面容,心思转了转,正欲开口,却听顾怀卿温和道:“七妹妹,大哥今日来,是为锦儿之事感谢你的。”
感谢?目光微转,顾安年不动声色,等着他继续说下去。难得顾怀卿对她和颜悦色一次,她倒要看看他打的什么算盘。
“虽说你是误打误撞帮了锦儿,可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终归是替锦儿解了围,是以大哥觉着还是该亲自感谢你一番。”说罢微微轻点了下那高贵的头,当做致谢。
呵呵……顾安年忍不住在心里冷笑,这话说的,还真是通透清晰。反正在他心里,她就是这么居心叵测。只是如此没有诚意的致谢,亏得他说得出口。况且他以为一句感谢,就能弥补一个女人的下半辈子么?
看来在顾怀卿眼里,她这个庶女的命真的不值钱。
弯了弯嘴角,顾安年给自己倒了杯茶,轻笑道:“卿哥哥见外了,不说我与锦姐姐是姐妹,即便不是姐妹,以我俩的关系,我亦是会帮她的。”
要说伪善话,她可不会比任何人弱。
顾怀卿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双手置于膝上,依旧端坐如钟。对于他这种何时何地都把脊背挺得笔一样直的习惯,顾安年很是嗤之以鼻。
“七妹妹,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来。是想与你做个交易。”静默了一会,顾怀卿神色淡漠道。
总算是奔主题了。顾安年暗歇口气,故作不解问道:“交易?妹妹不懂哥哥的意思。”
顾怀卿轻轻扫她一眼,继续声色冷清道:“相信你与逸亲王的婚期很快便会定下来,日后你嫁入王府,若是没有娘家可依仗,你以为你可以在逸亲王府中高枕无忧么?”
“哦——”顾安年恍然大悟地点头,端起茶抿了一口,含笑道:“哥哥的意思是以后会做妹妹的依仗,但相对的。是要妹妹做些什么吧?”
“你很聪明。”进门以来,顾怀卿第一次正眼看顾安年。只是那眼中实在没什么赞赏的意思,依旧冷冷清清的。给人的感觉像是在看一件物品,还是不怎么喜欢的物品。
“那哥哥想要妹妹做什么?我一介小小庶女,能做什么?”顾安年嘲讽地弯起嘴角。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日后不再接触锦儿便可。”眼中极快地闪过一道暗光,顾怀卿语气愈发冰冷。
原来如此。顾安年暗暗点头。
眼珠一转。她故作诧异地大声问道:“卿哥哥为何提出这般要求?我与锦姐姐是姐妹,为何要日后不再接触?”
对于她如此装聋作哑一般的行为,顾怀卿总算再也保持不了淡定。那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不屑和厌恶,他皱起眉冰冷道:“背后的原因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呵呵。”顾安年低笑两声,懒洋洋站起身来,以一种俯看的姿态望进坐着的顾怀卿眼里。一字一顿道:“卿哥哥在说什么,妹妹怎的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心里明白就行。”心头一紧。顾怀卿收敛起外露的情绪,淡淡说了一句。
他一拂衣袖,同样站起身道:“如今是母亲护着你,你才能如此逍遥,可待你出了嫁。你以为母亲还会如现在这般护着你?怕是到时候想也想不起有你这么一个庶女在。”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