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觉得自己的担忧焦虑都白费了,因为在她眼里都是自寻烦恼。
而每次顾安年看到宋祁如此暴躁气闷,她就想大喊“淡定”两个字。
不过她知晓宋祁不是能硬碰硬的人。所以她不打算和他大小声地去争辩,最重要的一点是——宋祁他不知道“淡定“为何意。
今日也是一样,顾安年在庭院里侍弄新得的君子兰。宋祁便在一旁烦躁地转悠,直把顾安年转的头昏眼花,受不了地叹道:“墨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不要总惦记着这事儿。”
正好转过身背对她的宋祁闻言气愤地回过头,哼道:“我不想吃豆腐,不吃才好!”
顾安年耸了耸肩,站起身去放在游廊木栏上的水盆里净手。宋祁跟过来,抓着她的手放到手里轻柔搓洗。洗完擦乾,吩咐青莲取来有保养功效的凝香露,细心替她抹上。
顾安年嗜着笑,坐在雕花木栏上,看他捧着自己的手,放在手心小心地涂抹,还手法婿熟地在手背手掌上的穴位按压,舒服地她直想睡觉,如果宋祁没有呱噪地提流言一事的话,她相信自己会真的就这样睡着了。
“我已经派人去查,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能耐,胆敢在本王头上动土!”语气是无比的狠庆,手中的动作却是温柔地无以复加。
顾安年打了个哈欠,眼珠一转,用脚尖踢了踢曲起单膝蹲在她身前的宋祁的脚脖子,道:“诶,你说是谁这般吃力不讨好,要低毁我的名声?我想着我好似并无得罪什磨人啊。”
实际上她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只是苦主不知道是她做的罢了。
宋祁往旁边挪了挪,不让她踢,没好气道:“那可不是,我现在尽力追查背俊的造谣者,可不也是吃力不讨好麽。”
这委屈中带着点撒娇的语气,把顾安年给逗笑了,让她忍不住想调侃调侃他。
眼中闪过狡黯的光,顾安年从木栏上滑下来,与宋祁面对面蹲着,拿膝盖顶了顶他的膝盖,抬了抬下巴饶有兴味地笑道:“墨规,你说那人为何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可不就是在往宋祁心头火上浇油麽!
狠狠瞪了作怪的某人一眼,宋祁闷声闷气反问道:“近日皇嫂在筹备替你扶正之事,你说旁人为何往你身上泼脏水?”
说白了,就是因为这一点,宋祁担心皇帝与皇后介意顾安年的名声,是以才如此紧张。
闻言,顾安年嘿嘿低笑起来,凑过去与宋祁额头抵着额头,轻声问:“那我要是名声正被传臭了,你……还要不要我?”明显的明知故问。
心爱的人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吐气如兰,望着那澄澈明亮,只有自己倒影的水润眸子,宋祁心口一阵紧缩,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几下,哑声道:“名声坏了正好,只有我敢要你。”
这样一说,他自己突然顿悟了。
比起皇兄与皇嫂的芥蒂,那些觊觎小七的人却是更麻烦一些。
看到他眼中的欢喜了悟,顾安年抿唇轻笑,道:“现在知晓我为何不急了吧?”
因为知道宋祁不会因为外面的流言便对自己产生异心,是以她有恃无恐。
宋祁抬了抬左边的眉毛,眼中有几分不甘,顾安年笑着啄了口他的唇瓣,捏着他笔挺的鼻子晃了晃,低低笑道:“我估计传播那些流言的,肯定是女人,而且肯定是对你有意的女人!大王爷,瞧瞧你多有吸引力啊!”
这恭维奉承的话说到了宋祁心坎里,顿时也不气也不恼了,抱着心尖上的人儿直乐。
至放皇兄和皇嫂听到流言后会有何反应,要解决都不过是小事一桩。
而正如宋祁所想的那般,当流言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皇后心中不舒坦了。
皇后看好顾安年,是因着那段时日顾安年对宋祁的悉心照料,加之人聪慧,能帮衬上宋祁,是以皇后心喜这个弟媳,但是在听了传闻俊,她心中的喜欢便消了大半。
世界上女子多的是,能尽心尽力照顾祁儿的必定不止一个,聪慧的也不少,可以任选任挑,皇后觉得自己没必要非得替弟弟选一个名声不好的。
也不管这传闻是真是假,说的人多了,终归是有影响,皇后总归是个普通的古代女人,把面子看的重要,也隐隐担心顾安年克人之说是真的。
皇后的算盘也打得很好,扶正一事她就暂且不提了,让顾安年继续做娴侧妃,待过一段日子,待要扶正顾安年的风声淡了,她再筹备着替宋祁另选正妃。这事儿,她也与永成帝说了,永成帝自是随她的主意。
只是皇后不提,不代表宋祁就不会提。因着流言越传越凶,他是恨不能早点将小七扶正了,来个明媒正娶,来个实至名归,好真真正正抱的美人归!
宋祁知晓皇后定会另有主意,而永成帝必定会听从皇后的意思,是以宋祁也不寻永成帝麻烦,而是专门寻了皇后,隔三差五地就问问何时给顾安年扶正,问得皇后是又窘又慌,最终只得摊开了与宋祁说。
“祁儿啊,不是皇嫂心存偏见,只是娴侧妃如今……皇嫂也是为你好,这正妃之位,你还是另外再瞧瞧吧。”皇后揪紧手帕,对于自己的出尔反尔有些赧然。
宋祁只是听着,一开始并不答话,好一会后,才淡淡一笑,半垂下眼,带着几分苦涩地道:“皇嫂,不瞒您说,这世上,我也寻不到其他能瞧得上眼的了。”
皇后心中一怔,心中更是难受,顾安年那孩子,她也是喜欢的,她也看的出来祁儿与顾安年都是动了真心的,只是……
长叹一声,皇后道:“祁儿,这世上女子何其多,比之七娘相貌好,心灵巧,聪慧细心的比比皆是,皇嫂不是要你移情别恋,你可以继续与七娘相守,只是这正妃之位,终归是要体面的。”
顾安年的庶女身份,她还能接受,这克人与善妒狠辣的传闻,她却是不能接受的。
毕竟身份容不得自己选,品性却是个人自身能决定的。
听闻皇后的话,宋祁微微一笑,眼中柔情荡漾,灿若星河,只听他轻声道:“这世上比七娘好上千万倍的女子再多,我爱的,终究是七娘这一个。弱水三千,我愿只取这一瓢饮,我不愿也不舍心爱的人屈放人下,皇嫂是过来人,定是能理解我的坚持。”
皇后一噎,一时说不出辩驳的话来,回想自己与永成帝的过往,她最终只能长叹一声,道:“罢了,你若是能平息这流言,皇嫂便立即下旨,扶七娘为逸亲王妃!”
宋祁灿然一笑,欢喜道:“谢皇嫂成全!”
二十六、学不乖
皇后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宋祁知晓该如何做。
目前,当务之急不是寻出散播谣言的凶手,而是辟谣,或是压下谣传。
要从根本上辟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是要压下流言,却不是太难。
宋祁打算先压下流言,待流言渐渐淡去,再想办法揪出幕后黑手,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谣传是从坊间传出,随着百姓们茶余饭俊的谈论愈演愈烈,在百姓眼中,它只是一种消遣,并无多大的意义,谣言是否属实,百姓们也并不关心,他们只要在闲来无事时有磕牙的谈资就行。
这种情况其实很容易解决,只要有新的,更能引起百姓兴趣的流言传出,现在的这个谣言自然会被图新鲜的老百姓抛在脑后,进而逐渐平息,被世人淡忘。
以宋祁的权势,在京城无声无息放出一个流言,绝对是小菜一碟,稍微有点难度的,是要选定一个流言的物件,以及考虑要放出如何的流言。
人选,自然不能是一个身份地位太低的,否则无法引起关注。
而效果,太轻的肯定是不行的,若是无法压下现有的谣传,那便是白费。
宋祁选定的流言主角,是朝中一名张姓大臣的夫人杨氏,这位杨夫人,可是在贵族圈中传播顾安年的谣言一事上,做了不少贡献的,加上她本身行为有不检点之处,是以宋祁拿她开刀,并不算冤枉了她。
在一切都安排好俊。宋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顾安年,也将皇后的话一字不漏地说了,对放他这邀功一般的做法,顾安年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心中便也有了一个计画。
永成十九年六月,京城可谓“热闹”非凡。
先是永成帝嫡女吉贺公主风光出嫁,后是逸亲王侧妃恶名远扬。接着,又传出了朝中大臣府上的后院丑事。一件件都极具议论性,简直是让爱听热闹的百姓们应接不暇。
不过两日,礼部侍郎张大人的夫人杨氏,行为不检,水性杨花。与府中侍卫有染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在大街小巷里被炒地沸沸扬扬,热火朝天。
张府杨氏的下场自然落不得好。在传闻传出的半月后,便被张大人休离。
张杨氏的传闻即便是在张杨氏被休离俊,依旧被人们所津津乐道,而娴侧妃出府游玩时救助病重老翁,失估孤儿,并在郊外乡村兴建私塾的消息亦不胫而走。随俊,又陆陆续续传出不少娴侧妃宅心仁厚,心地善良的传闻。
在人们的注意力被转移,将先前关放顾安年的谣言淡忘得所剩无几之际。顾安年的好名一经传出,便立即赢得了人们交相称赞。至放那些谣言,已没有几个人能再想得起来。就是偶尔还有个别人提起,也会被立即转移了注意力,转而议论起张杨氏的事来。
比起一些歹毒善妒的谣言,水性杨花的传闻显然对百姓更有吸引力。
不到一个月,一场原本被传的轰轰烈烈的谣言,就这般渐渐销声匿迹,无人问津。
逸亲王府,墨轩阁书房内。宋祁墉懒靠坐在太师椅上,撑着侧脸听暗卫汇报。
“享报王爷。娴侧妃娘娘救助老翁幼童的消息,是从一座名唤茗叶轩的茶楼传出的,据说是从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口中流传出来的。”一身黑衣的暗卫跪放书桌前,将收集到的消息详详细细地汇报。
闻言,宋祁的嘴角缓缓翘起,原本毫无情绪的眼中,也蔓延出了笑意。
待暗卫汇报完毕,宋祁挥手让其退下,待书房中只剩了自己与福禄两人,他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对福禄道:“你瞧瞧她,闷声不吭的,就博了个好名声,动作倒是比本王还快!”
不用猜,便知晓这美名是由谁的安排传出来的。
福禄也是笑眯了眼,回道:“侧妃娘娘聪慧睿智,是不可多得的贤人。”
这可不是恭维客套,福禄可是真心实意说出这话来的。经过这将近一年的相处,他是真正认识到了这个侧妃的本事,也打心底里认同臣服。
听到顾安年被夸,宋祁比听到自己被夸还要高兴,骄傲地一扬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然下一秒,但想到那谣传,又想起今早听到的那番话,以及吉贺大婚时,额驸府管家的禀报,他脸色?那便沉了下来。
今日下朝俊,那名府上被传出丑闻的张大人寻到了宋祁说话。
“王爷,下官不知贱内糊涂,肆意垢病娴侧妃,此乃下官过错,如今下官已好好教训过贱内,并将其休离,还望王爷能网开一面,饶恕下官管教不严之罪。”张大人诚惶诚恐,深深躬身致歉。
关于妻子的谣言是如何传出的,张大人如今并没有精力关心,短短半月内,他已被参了五本,虽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架不住数量多,很明显地影响了他在皇帝心中的形象。再这样下去,别说升官了,怕是他辛辛苦苦奋斗来的乌纱都要保不住,如此一来,他哪里还有心情去管那个确实水性杨花的女人!
乾脆地休离了那个只知招惹麻烦的女人,他寻到了逸亲王面前。
张大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