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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说话之间,就到了贾母处了。
一进门,就见房内坐着两个丽人,一个三十上下,一个不过十□岁的样子。那个三十上下的,就是尤氏了,容貌姣好,却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倒是那个十□岁的女子,就是秦氏,生得确实别致,美得让人不能忽视,偏偏又起不了反感嫉妒之心,只是觉得她就是美,那风流妩媚的模样,真真是叫人挪不开视线,只想就这么看着她才好。
一见几人进来,尤氏因年纪大,便坐着不动,秦氏辈分低,便立即站了起来,含笑看着众人。
几人给贾母行了礼,便坐下了。
贾母就将林黛玉叫到身边:“玉儿过来,叫你大嫂子看看你。”
林黛玉便给尤氏行礼请安,说:“妹妹见过大嫂子。”
尤氏急忙将林黛玉扶了起来,细细打量一番,口中夸赞:“到底是老太太的外孙女,看看这模样,瞧瞧这举止,真是惹人疼爱。”说着,便将亲手将自己给林黛玉的见面礼递了过去,“也没什么好东西给妹妹,一点心意,妹妹便收下,留着赏人吧。”
林黛玉便谢了尤氏的赏赐。
秦氏便过来给林黛玉见礼:“侄儿媳妇给林姑姑请安。”
林黛玉见她袅娜娇媚,说不尽的风流之态,对她颇有好感,便上前虚扶了一下:“蓉哥儿媳妇何必如此客气?”便对尤氏说道,“蓉哥儿媳妇果然是极为出众的,难为嫂子,打哪里聘了这么个好媳妇来?”
尤氏便笑道:“哪里就有你们说的这么好了,也就是你们做姑姑的疼爱她,不嫌弃她粗笨罢了。”
林黛玉便道:“大嫂子太过自谦了,蓉哥儿媳妇若是粗笨,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着了。”
一时,便有贾母身边的丫鬟端了托盘,上面放了贾母给的东西,站到林黛玉身边。林黛玉会意,便对秦氏说:“一点小玩意儿,蓉哥儿媳妇留着玩吧。”
秦氏便接过了东西,谢了林黛玉,不仅没将东西交给丫鬟,反倒是自己仔细收了起来。
那见面礼并不贵重,光是看秦氏这份会做面子活的心思,潘金莲就对她十分敬仰。
林黛玉对此并不知情,但见秦氏很给自己面子,又言笑晏晏,唇舌便给,便对秦氏起了几分好感。
潘金莲原来还不曾觉得,现在见到秦氏和林黛玉出现在一处,总觉得哪里不对。仔细思量一番,却是觉得两人有些相似之处,看两人的眉眼,并不相似,只是那感觉惊人的相似——两人都带有一种风流之态。
尤氏和秦氏婆媳是为了看林黛玉而来,但也不能冷落了其他的几个人,尤其是贾惜春还正是贾珍的亲妹子,尤氏的正牌小姑子,不问上几句,也面上不好看呐。
尤氏便问贾惜春:“姑娘,在老太太跟着可还习惯,你哥哥素日就念叨你,只是老爷不在家里,事情都压在你哥哥身上,不得空来看你。”
贾珍是贾敬的发妻所生,后来发妻不幸亡故,便续娶了贾惜春之母,不幸又没了。
贾惜春和贾珍本来就不是同母所出,而且贾惜春比贾蓉的年纪还要小上几岁,这两兄妹年龄差的实在是太多,贾惜春又是自幼便养在贾母身边的,两人实在也是没什么骨肉亲情可言,不过是面子情罢了。
贾惜春是绝对不会相信贾珍会记挂着她的,只是尤氏如此说了,她也不好驳了尤氏的面子,便淡淡地回道:“我打小儿就养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对我是极好的,和二姐姐、三姐姐一样。这里的奴才们服侍得也当心,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大嫂子回去的时候,替我谢谢哥哥了,我一切都好,不劳记挂。”
贾珍对贾惜春是完全忽视,只当家里没有这个人,尤氏对此心知肚明,只是,贾珍是个男人,他又不管后宅的事情,当然可以这样做。尤氏却是个女人,还是个续弦,不管在意不在意贾惜春的死活,面子情总是要有的,不然,传扬出去,续弦的大嫂子,克扣小姑子,会是什么好名声?况且,她不得贾珍欢心,也没能生出个一男半女的,等到老了,连个依靠也没有。若是名声坏了,到时候贾蓉夫妻苛待她,她找谁说理去?
见贾惜春虽然态度冷淡,但言辞上还是给自己留了脸面,心里便松了口气,扭头就和李纨等人说起了闲话。
潘金莲、贾探春知道贾惜春就是这么一个性子,因此也不以为意。
林黛玉听了,却是看出贾惜春和尤氏并不和睦,不免暗暗想着,贾惜春虽然有父亲、有哥哥,看样子只怕还不不如自己呢,自己便是没了母亲,父亲对自己总是疼爱的,这贾惜春竟是有父亲和没父亲一般,便对贾惜春起了几分怜惜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潘金莲巧助林黛玉
潘金莲等人在贾母处吃饭后,依照贾家的规矩自有小丫鬟捧了茶盘送上漱口的茶来,潘金莲等人漱了口后,小丫鬟们便用小茶盘送上了茶。
林黛玉原本在家中时,因她素来脾胃虚弱,父亲林如海便不让她饭后立即喝茶,而是要等一会儿才饮茶,以免伤了脾胃。因此,便不大愿意饮茶,只是见贾家众人都是如此做的,贾家毕竟不是她的家,她是个客人,也不好做出拒绝的举动,只得遂了众人。
潘金莲却是个心细如发的,且她又和林黛玉对坐,林黛玉的表情看的是清清楚楚。她在贾府也是孤苦无依,便有几分怜惜林黛玉,因此开口问道:“妹妹可是不爱用茶?或者这茶不和妹妹口味?”
林黛玉吃惊于她的观察力,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在家中之时,因我脾胃虚弱,家父不许我饭后立即用茶,以免伤了脾胃。”
林黛玉现在就是贾母的心尖子,听得她这样说,忙问道:“前两日真不听你说起?你这孩子,可真是的,在外祖母这里,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既然如此,以后便不要这么快上茶了。”
林黛玉忙站了起来,回道:“我原就是担心外祖母过于疼爱我,才没有提起此事。况且京中习惯与扬州不同,家里人都习惯了饭后用茶,也并没有事情,何必为了黛玉一人而改了规矩。知道的说是外祖母疼爱我,不知道的,还以为黛玉是那等轻狂人,刚一来到,便要改了家中的规矩。”
贾母不以为然地说:“规矩都是人定的,自然是怎么好怎么来了。你这孩子就是太过小心谨慎了,听话,就这么定了。”
见林黛玉还要推辞,潘金莲忙说:“老太太,孙女看茶圣陆羽的《茶经》中说,‘茶之为用,味至寒’,林妹妹脾胃虚弱,想来是受不得这寒味。我们家中因吃饭都是北方习惯,味道比较厚重,才饭后上茶,吃了好解油腻。林妹妹自小随林姑父在扬州长大,饮食自然是遂了南方的习惯,因此吃不惯这茶。倒是听说有一种茶叶味道清淡,想来会合林妹妹的脾胃,也未可知。”
贾母道:“还有这样的事?”
贾宝玉最是关心林黛玉,听了潘金莲的话,忙说道:“是了,我也记得《茶经》中是有这句话的。林妹妹身体怯弱,且一向又吃着补药,大约是和这茶水不合。”
一时,贾探春也贾惜春两人也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贾母说:“既然如此,便让外头采买上的,单给玉儿买了暖胃的茶叶来用。”
林黛玉忙说:“何苦为了我一个人单独去采买?”
潘金莲笑了起来,说:“林妹妹还是太小心了,你是老太太的外孙女儿,和老太太的亲孙女儿也没什么分别,老太太疼你的心和疼宝玉是一样的。你若是当真因为吃茶而弄得不舒服,可教老太太心里该有多难受呢,就是为了孝顺老太太,也要听从老太太的安排才是。别的不说,单是林姑父那里,一年里头凡是节庆,就不知道孝敬了老太太多少好东西呢。没有道理得了几大车的好东西,反倒连点子茶叶都不给妹妹用。”
贾母点头说:“迎丫头说的有理。”说着,便叫了她身边最得信赖的大丫鬟鸳鸯来,“你去找二奶奶去,就说我说的,让她使人单给玉儿买茶叶去。”
林黛玉是贾母的心尖子,她的事情鸳鸯哪里会耽误?听了贾母的吩咐,便应声而去。
王熙凤得了贾母发的话,不敢怠慢,便叫采买上的,单给林黛玉采买了茶叶。林黛玉没过几日,便用上了合乎自己口味的茶叶。果然比起原来的茶叶,用了好些。只是,贾府的其他人用不惯。
林黛玉是独女,从来也没个姐妹,见潘金莲对她体察入微,便不免将她当做了自己亲姐姐,将贾探春、贾惜春当做自己妹妹一般,除了思念父亲之外,倒是犹如在自己家一般。
却说金陵薛家那里。薛家是皇商,又连着贾家、王家等几个大家族,薛蟠的父亲死得早,薛母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更兼薛蟠最是个嘴甜的,惯会对薛母讨好巴结,薛母对他难免溺爱了些。
更何况薛家便再是皇商,到底还是商人,家族里时常来往的多是商人,疏于教育。这薛蟠从小便是个闯祸的头子,薛父不论怎样管教,都没有半分成效,待薛父死了,就更是没有能管束他的人了。整日地带着一帮子奴才小厮在外胡乱闹事,因他家有钱,便是惹出什么事情来,也不过是胡乱赔些钱财罢了,久而久之,竟将薛蟠惯得,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天底下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情来。
薛父死了,薛母也不擅长做生意,薛蟠更是个只会挥霍不会挣钱的主儿。便是连家里的那些掌柜和伙计们,都想着沾些孤儿寡母的便宜,竟将许多东西都搬到自己家中去了。薛母计算着家私,却是一年比一年少,她如何不知道是吃了亏了,可她不懂生意上的事情,也找不出什么真凭实据,又怕真把掌柜和伙计管得严了,自己家倒得更快,便只得吃了这哑巴亏。
幸亏她的女儿薛宝钗自幼便是个有主意的人,且容貌生得又好。儿子已是不中用了,薛母便指望着女儿薛宝钗能有个好前程,结一门好亲事,将来也好帮衬着薛蟠。
可巧,当今圣上下了圣旨,不仅选妃纳嫔,还要广选女子,为公主郡主等陪侍。薛家是皇商,紫薇舍人之后,薛宝钗便有资格去参加选拔。
薛母暗暗想着,薛宝钗心计过人、容貌出色,自己又是巨富,便是花费些银钱,何愁女儿不入选?只要入选,凭着女儿的资质,得宠那就是早晚的事情。女儿身体又好,只要得宠,还愁生不出皇子,有了皇子,女儿至少也得是个娘娘,将来外孙至少也是位王爷。便是女儿选不上,姐姐家的那个宝玉也只比女儿小了一岁,只要自己多和姐姐说说两家结亲的好处,还怕她不应允这门亲事?有了这样的亲戚,便是薛蟠再混账,也不怕了。因此,便立意要送薛宝钗进京参选。
薛蟠自幼便在金陵长大,再是怎么胡闹,也没出过金陵府,早就玩得腻歪了。听说京城最是繁华热闹,便说母亲要送妹妹进京,路上没个男人陪着不行,他自然也要跟着去。
薛母原本怕他在京城闹事,到时候不好收拾。转念一想,若是将薛蟠一个人留在金陵,只怕更是不好,还是自己看着为好。而且薛蟠年龄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可薛蟠的名声在金陵已经是坏透了。门第相配的人家,是看不上他的,次一等的人家,自己又觉得儿子吃了亏,倒不如趁机到京城为他相看个门第相配的女子为妻。况且自己的哥哥王子腾担任担任京营节度使,最是个实权职位,非皇帝的亲信不能担任;自己的姐姐又是荣国公府的当家太太,有了他们的帮忙,还愁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儿媳妇?
她越想越觉得应该尽快到京城去。只是家中事务繁多,她又多年没有进京城,难免要给各家富贵亲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