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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御医听到来的宫女说刘妍不好了,立马匆匆赶到。这天气还不算热。到这儿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陆御医记得自己三天前说过刘妍会痊愈,也清楚刘彻是多少关心刘妍的身体,所以当宫女告诉他的时候,他暗地里已经紧张地冒汗了。
到了殿中,卫子夫一见他顿生满肚的气愤。质问他:“陆御医,你不是说三天之后公主就完全康复吗?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陆御医看一眼榻上昏迷不醒的刘妍,脸上淌下汗来惹得发痒也不敢拿袖子去擦,提着药箱惶惶说:“这……当初卫长公主的确只是摔伤而已,突然发了高烧……容臣仔细查看。”
一味的质问是无济于事的,卫子夫沉着一气。让开榻子,让陆御医上前来隔着床帐子诊脉。
陆御医摸了摸刘妍的手心,果是热地烫人。再将指拈在脉上,细细诊着。片刻之后,他下来告诉说:“卫长公主的烧热不是风寒引起,但和摔伤有一定关联。不过当初的伤势并不太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能是误食了什么。”
卫子夫顿是气急。不信道:“公主一日三餐都是由本宫亲自督促检查,怎么会误食!”
陆御医摇头则说:“卫长公主的烧热是从胃肠发出。请问卫夫人。公主这两日是不是吃的越来越少?”
卫子夫点点头,开始认真回想:“不错,公主吃的不多。相比起来,还是喝的水多。”忽然意识过来,赶紧叫人,“水壶拿上来!”
陆御医接过水壶,打开盖子嗅了嗅,拿指沾了一点在舌头上,眉头一紧问卫子夫:“这水无色无气味,尝起来却有一点药香甜。夫人可是在水里加了什么吗?”
卫子夫摇头,心里越来越不安:“本宫吩咐下去过,这水单单只是煮热,并未加什么。”
陆御医合上壶盖,请求说:“臣现在还不能肯定到底是吃了什么的原因,不过这水实在是奇怪,容臣带回去仔细研究,查出原因后,对症下药。这段时间,夫人一定要对披香殿里外严加管守,不可再出现对卫长公主不利的东西。在找出原因之前,只能先由凉敷控制公主的热度。”
既是这样,卫子夫也无再好的办法,允了陆御医快回御医殿。不过此事确实来的奇怪,对她下手也便罢了,竟是冲到刘妍身上去了。卫子夫又是心痛又是气恨,质问殿里的人:“这两天,谁来过!”
殿中一片沉默,最后有一个宫女低着头站了出来,说:“回夫人,只有霜云殿的柳翠曾奉王夫人之命来看望卫长公主。”
霜云殿!卫子夫怒起,二话不说大步快向门外。
谁都看出来卫子夫这是要去哪里,宫女那句话最明显不过,直指的就是王初颜。其实宫女也是实话实说,但也最能让人理解成那个意思。卫子夫心疼刘妍,更气更怒宫女所说,一时之下决心要去霜云殿讨说法。
还没出门,一个人影忽然扑在卫子夫面前,用自己跪趴的身体挡住她的去路:“卫夫人请三思啊!不要因为表面现象而错认的真相!”
卫子夫停下脚,低头看地上的人。蓝白色的宫女服抱着纤瘦的身子,长长的秀发随弯曲的腰软软贴垂在腰侧,尤其是刚才说话那声,虽然惊惶但仍能听出其中的娇嫩,年纪定该还小。同时,卫子夫也把她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笑笑道:“哦?那么你认为的真相是什么?”
小宫女仍压着脑袋,似乎抑着喉咙里的哭意:“奴婢不敢妄自猜想。”她稍稍抬起头,长长的睫毛向上一颤,快看了卫子夫一眼又伏在地上,“奴婢曾……曾受过王夫人的照顾,并不认为王夫人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时,一旁的一个宫女忽然发话,眼神语气中都含着鄙夷:“絮眉,你受过王夫人的恩惠,当然是帮着她说话了。现在卫长公主危在旦夕,事实已经摆的明明白白,怎么能说是卫夫人错认呢!”
第134章冷颜暗讽
“闭嘴!都下去!”卫子夫沉声,尤其瞪了那发话的宫女。她最讨厌有人在她耳边拉嘴架,尤其还扯到刘妍!那宫女恐慌低低头,立马跟着别的宫人一起退下。卫子夫叫住方才为王初颜辩解的宫女絮眉,“你留下。”
絮眉缩回脚跪回原地,垂着脑袋僵僵坐着。这样刚好能从上看到她的样貌,卫子夫一边打量,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问:“你为什么要么肯定,就是因为她曾照顾过你?”
絮眉抬抬头,瞄了卫子夫一眼很快又惊慌地低下眼,闷着头说:“柳翠来的那日,奴婢也在场。奴婢看到她只是向宫女问了卫长公主情况就回去了,并未看到她久留或者有什么异样的举动,更没见她接触过披香殿里水壶之类能盛水的东西。”
听此,卫子夫有些豁然。看那小宫女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却又偏偏觉得人不可貌相,正如……王初颜那般。这个絮眉,人如其名一般貌美,骨子里甚至还透着一股纯澈和稚气,宛如柔水一样。如果她也曾是家人子,怎么会成了宫女,甘愿居人篱下?如果她原本就是宫女,那么她……可真真是个祸害。
卫子夫无意追究她以前的身份,她不太喜欢这个宫女,她不能再重蹈覆辙。心里想着,卫子夫便问:“她对那样照顾,你想不想去霜云殿,跟着她?”
絮眉大惊,趴在地上磕了三记:“奴婢不敢!卫夫人不要敢奴婢走!”
这样的话,卫子夫听在耳里都快起了茧子,也因为这样,她不耐烦甩甩袖子,往内殿走:“没什么不敢的,等会儿你就收拾好东西。搬去霜云殿。她见了你,定会很高兴。”
第二日,絮眉还是出现在了披香殿,她并未进到大殿,只是守在殿外。卫子夫见到她,并不多说什么,直径进了刘妍的小殿子。
那个絮眉,可真谓是王初颜的心腹,王初颜只不过帮过她,她就这般相信。是她太真心。还是自己太私心。卫子夫这样想着,心里隐隐难受。其实絮眉的话她也想过,如果当初真的冲到霜云殿质问王初颜。此事怕又是一段风雨,说不定正好合了谁人的意。还有,王初颜不是不敢到披香殿来解释吗?为什么那日在外面她见到自己就直接笑盈迎了过来?她突如其来的失望当初并未在意,现在想来很有玄机。
而絮眉不走,让卫子夫有些嫉妒。王初颜只是帮过她。她就这般信任王初颜,她清楚的知道,一旦她真的去了霜云殿,那么卫子夫和王初颜之间的误会就会更加深刻!
奶娘和一二宫女已在殿子里照顾刘妍一夜,今日刘妍的气色看起来还是那样憔悴虚弱,卫子夫等不及。让宫女快去御医殿问请陆御医。
一大早,刘彻也听闻刘妍生病的消息。先前他问过陆御医,所以比较放心。突然听到伤情变病情,再顾虑什么也直往披香殿来了。
进到门前,宫人们纷纷行礼。刘彻正要迈进殿子,恍然一眼瞟到门外的絮眉。絮眉缩着小小的身子,这记拜里实在心不在焉。一双水灵的大眼总往那殿子里看,不知端量什么。刘彻多瞧了一眼。正奇怪着,卫子夫走了过来。
“她叫絮眉,皇上若看得喜欢,就拎回宣室殿吧。”卫子夫在边上这样说了一句,脸上带着不深不浅的笑意。
刘彻定定顿了卫子夫一眼,擦身过去刘妍身边。
刘妍浑身发烫,紧紧闭着小眼,因为太热,是不是拿脚踢开被子。这不刘彻刚坐下,被子一角又被她踢开,顺势夹在两腿之间。刘彻疼惜地拍拍她那双小腿,将被褥重新给她盖好。刘妍在昏迷中极是不愿,皱着两眉,小嘴微微张开,像是要出口反抗,却没那个力气。
这让刘彻更加心疼,他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擦擦刘妍头上的汗,有些责备说:“前几天不是说只是摔伤而已,没什么大碍的吗?”
卫子夫笑笑,冷冷说了一句:“难道皇上是怀疑臣妾害了妍儿?”
听了这句,刘彻不可思议抬起头来。方才的责备之意其实并不是对她,多是着急过问一句,竟被她曲解成了如此。刘彻不悦拧起眉头:“妍儿现在还发这热烧,你还说得这样的话!”
卫子夫却是挑挑眉头,满脸冷笑:“别人要来害妍儿,怎么防都防不住,陆御医说可能是水有问题,被人下了药。可这几日出了霜云殿的人来过就再无他人,臣妾是相信霜云殿的人不会如此,想必皇上也是。妍儿怎么会病的重,臣妾也不知!”
刘彻深深平了一口气,好生慢慢道:“此事朕暗中会查探清楚。”
卫子夫摇首,一幅“算了吧”的样子,脸色随说的话越来越沉:“只怕到时候皇上又不能治罪了。这么多事情以来,皇上又哪一次是真正治罪的。这次,又会有谁来受受妍儿所受的苦痛!”
刘彻叹一口气:“从前的事,你一清二楚,你不该计较的。”
卫子夫仍是追着:“那么现在的事呢?皇上带走臣妾殿里的人,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
闻此,刘彻顿时觉得可笑,今天这一趟他是在受够了。先是一进门就是她话里有话调笑把絮眉送给他,然后再是对她问起刘妍病情时的不屑,后来又计较起过去的事情,现在又暗暗提起王初颜一事。她话不明说,冷颜暗讽,如果他要跟她算账,王初颜的这笔账也是应该算到她自己头上!
想到最后的原因,刘彻更怒了,一双眼死死瞪着眼前的人,满脸的凉讽:“朕纳新夫人,难不成还要经你点头?!你当你是谁,你不是朕的长辈也不是朕的皇后,你也只是单单一个夫人罢了,你有能耐来指示朕要这么做吗!朕今天就告诉你,明明白白告诉你,朕就是真心要纳初颜为夫人的!她温柔聪明,善良有礼,从来、从来不会像你这样对朕!”但也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所以才倾心于她,不是吗?心里一个声音紧跟着这样告诉他,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
卫子夫看他的眼神幽深起来,带出淡淡的哀伤。她紧紧抿着唇不语,唇角处泛起丝丝自嘲,意味渐渐淡下,像是憋着一股极大的委屈和愤怒,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伤怀。刘彻心底一窒,底气忽然弱了下来,视线不自然从她的目光移开,轻轻摸了摸刘妍的头发:“妍儿的病,朕一定会督促御医尽快治好。”
第135章再度联手
两日后。
太中府内宁静,偶尔传来几声婴儿的哭啼和奶娘笑哄,因为卫青的吩咐,所有婢女仆人都不敢大声走动说话。凭儿躺在榻上,自醒来后两日都未下床,不是觉得身体无力,而是心有烦恼,无意动弹。
在平阳府听到的一些事情,她没有跟任何人说,甚至连卫青也不曾提起。卫青,今天又被宣进宫了。这几天,卫青不是进宫就是呆在书房,就连卫伉也极少去看。而刘彻的行为让人出乎意料,她本以为因为那个关系,刘彻不会待见卫青,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却更令人担心。
这日,有丫鬟跑进来,喜冲冲说:“王夫人来了!”
王夫人?凭儿想了一阵才转悟过来,正打算下榻,一道清蓝色的身影已迈了进来。看到凭儿要下榻,王初颜轻一摆手说道:“有伤在身,你不必对我拘礼!”
王初颜退去左右婢女,微微笑笑,想让二人之间的气氛不至于那么紧张。凭儿对王初颜成为夫人一说虽曾听闻,但当看到她后依旧还是惊讶几分:“你……你真的成了皇上的夫人?”
王初颜笑笑点头,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她挨近她的榻边,在软席上坐下,口中辗转几番:“凭儿,今日我来找你,实在是心有所抑,不知能与谁吐。我……我心里难受!”
自那日破庙一遇,凭儿对王初颜有几分不悦,但也有些愧意。听她言说心中难受还能想到自己,不禁